83 引雷劈鬼

  我說，你這種人困在籠子裏，省得出來禍害人。


  徐盈花氣得哇哇大叫，沙地似乎被震動了，滑動得更厲害了，我能感到身體在輕微地下沉。


  徐盈花說，我數三聲，你就死了，死了可別找我報仇，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忽然，林欣如出現在沙地前。


  徐盈花尖叫一聲，紅燈籠飛速飄逸。


  林欣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紅燈籠。


  她的雙手插了進去，把紅燈籠弄得支離破碎。


  徐盈花慘叫連連。


  紅燈籠被扔在地上，林欣如又踩了幾腳。


  林欣如取出一根繩子，把一頭拴在沙地旁的樹幹上，另一頭扔在我麵前。


  我抓住繩子，奮力向上掙紮，但下陷容易上升難。使出吃奶的勁兒才能上浮一點點。


  突然，一隻手抓住我的腳腕。我一驚，沙下怎麽有人？那是活人嗎？


  我使勁往上用力，右腿被那雙鬼手扯脫臼了。


  我猛地用左腳朝那手踢過去，仿佛踢到了一個人的人頭。


  此時，我的雙腳腳腕都被死死抓住了。


  我說，沙下有鬼，抓住我的腳，我起不來了。


  這時，天空飄過來一大片烏雲。


  林欣如很快做了一個簡易的風箏，纏了一根長長的細鐵絲，把鐵絲的另一頭扔在我麵前。


  我說，你這是幹什麽？

  林欣如說，引雷劈鬼。


  風箏被大風吹了起來，一陣雷響後，閃電順著鐵絲到了我的手上，我全身通了電，瞬間失去知覺，又很快恢複了。


  沙下那東西慘叫一聲，鬆開了手。


  綁在樹上的繩子被燒成了灰。


  林欣如用鐵絲拉著我，把我拉出了沙坑。


  破燈籠裏發出微弱的聲音，說，阿澤，帶我走，求求你。


  林欣如把破燈籠扔在沙坑裏，說，和下麵那隻鬼做伴吧。


  徐盈花大喝一聲，不要！


  話音未落，破燈籠開始下陷。


  突然，破燈籠似乎被那東西抓住了，迅速下陷。終於，沒入了沙地中。


  我問她她去哪裏了？


  林欣如娓娓道來。


  她離開我後，去了徐盈花家中，本想找一個快死的女人身體，但沒找到合適的。


  她很失望，就動身回來找我，但路上碰見了一個提紅燈籠的黑衣老人。


  黑衣老人讓她們左手提燈籠，右手拿手槍。誰先殺死對方，誰就能活著。


  徐盈花先朝林欣如開槍，結果徐盈花死了。


  原來，紅燈籠會困住黑心人的靈魂。徐盈花心腸惡毒，就被困在裏麵了。


  而林欣如也被黑衣老人暫時關在心形鐵籠子裏。他說，隻要她最愛的那個人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不願傷害她，心形鐵籠子的門會自動打開。


  林欣如獲得自由，心知我有危難，就立刻趕來救我了。


  我一愣，她說的黑衣老人莫非就是黑心老人？這老家夥似乎對黑心情有獨鍾。


  前麵傳來滴水聲。


  我們走到了一個石窟前，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我打開手電筒，隻見裏麵有六個葫蘆娃塑像。


  這六個葫蘆娃身高約有三米，令人驚訝的是它們麵容猙獰，像是地獄來的。


  石窟有的地方滲水，水滴落在水槽裏，發出響亮的聲音。


  突然，隻聽一聲巨響。


  我和林欣如慌忙跑到了石窟外。


  回頭一看，奇怪的是，裏麵毫無動靜。


  我正欲再次進去一探究竟。


  裏麵又是一聲巨響。


  突然，一個身高三米的葫蘆娃走了出來。


  我一驚，方才看見了六個葫蘆娃，原來還差一個，這些葫蘆娃都是活的。


  他一身紅衣，低頭看著我，說，沒有碧玉葫蘆，還想跟我打？


  我一愣，碧玉葫蘆被黑心老人騙走了。


  我說，碧玉葫蘆有什麽用？


  紅葫蘆娃說，如果你把碧玉葫蘆帶在山上，隻要敵人展示本領，你就能瞬間學會敵人的本領。


  我懊悔不已，若是葫蘆還在，我根本不用怕任何人。


  紅葫蘆娃一腳朝我踢來，我躲閃不及，竟被踢到旁邊高高的樹杈上。


  我從樹上爬下來，紅葫蘆娃的大腳踩在我肚子上，我如同被壓在山下。


  紅葫蘆娃冷哼一聲，鬆開腳，說，真是弱，為什麽我爺爺要選你當徒弟？


  我說，在下不才，請問你爺爺是不是葫蘆山的主人，我願意做他的徒弟。


  紅葫蘆娃說，碧玉葫蘆一定是被黑心老人騙走了，你得把碧玉葫蘆找回來，打過我們七個人，我爺爺才會收你為徒。


  我急忙向葫蘆娃們告辭。


  到了方才擺九曲黃河陣的地方，隻見黃色的河水滾滾。


  我大喊，黑心老人，快還我的葫蘆。


  無人應答。


  林欣如指指對麵。


  我仔細一看，河對岸有一座白色的廟宇。這種顏色的廟宇我從來沒見過，形狀就像墳墓一樣。看起來滲人。


  我一摸腰間，自動平衡木還在。


  我用繩子綁好一塊石頭，扔到河對岸，正好卡在護欄上。我再把繩子的另一頭綁在樹上。


  我手握平衡木，踩在繩子上，朝對岸走去。


  林欣如雙手抓住我的肩，跟在後麵。


  很快，我們到達對岸。


  黑心老人迎麵而來，說，這點雕蟲小技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我說，你要怎麽樣才肯把葫蘆還給我？

  黑心老人說，葫蘆娃說他爺爺要收你為徒是嗎？你說，他爺爺憑什麽要把自己的本事教給你？

  我一愣，黑心老人說得很有道理。


  黑心老人說，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不如做我的徒弟，我的名望雖沒有葫蘆山主人名望高，但我的本事可以傳授給你。


  我一想，這老頭外號叫黑心老人，做了他的徒弟豈不是要身敗名裂？

  居然，一個黑衣年輕人走到老人麵前，說，師傅，貨到了，請您驗收。


  黑心老人走進廟內，廟的另一邊有個大院子。


  院子裏擺著密密麻麻的麻袋，一片小孩的哭叫聲，約有五十多個。


  黑心老人打開一個袋子，露出一個小孩的頭，他雙眼驚恐。


  黑心老人用清水漱漱口，然後在小孩脖子上咬了一口。


  小孩發出淒厲的哭聲。


  那牙印上慢慢滲出血來。


  黑心老人舔了一口，說，清香微鹹，上等貨。


  他又抽驗了幾個小孩，不住地點頭。


  黑衣年輕人說，供貨商還在大殿裏等著，要你必須一次付清貨款。


  黑心老人皺皺眉頭。


  到了大殿，大殿巍峨壯觀，牌匾上有“大雌寶殿”四個字。


  寺廟的大殿一般叫做大雄寶殿，“大雄”有兩個說法，一說佛的智慧傳遍大千世界，一說佛祖鎮壓一切妖魔。


  “大雌寶殿”是什麽意思？黑心老人要和佛祖對著幹嗎？


  大殿中間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他熱情地走到黑心老人麵前，伸出雙手，說，老板你好，我的貨怎麽樣？

  黑心老人雙手放在背後，仿佛不屑於和他握手，他冷冷地說，貨不錯，但價格太貴了。


  那人臉色一沉，說，我可是古江鎮公安局長，放眼天下，還有誰能給你提供這種健康兒童？這次貨款僅僅一百萬，你若是不給，我馬上把這些孩子帶走，賣給香港人，人家出價一個孩子十萬元，比你闊氣多了。


  黑心老人歎了口氣，冷冷地說，快滾，我沒有付賬的習慣。


  我一愣，上前道，這孩子都是拐來的嗎？

  那人一把推開我，挽起袖子說，別耍流氓，我是流氓他祖宗。


  黑心老人幽幽地說，老朽專治各種不服，你的心太髒了，否則我還能做一盤辣椒炒心當下酒菜。


  那人飛起一腳，朝黑心老人臉上踹來。


  黑心老人後退一步，抓住他的腳腕，把他的腿擰脫臼了。


  那人彎下腰，抱住腿，大叫一聲，竟把骨頭接上了。


  這人果然有兩下子。


  那人站直腰板時，手裏握著一把槍，他扣動了扳機。


  黑心老人一伸手，這顆子彈就落在了他的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