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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衰老失效術

  突然,隻聽一聲慘叫,方才那人從洞口跌了下來,屍骸像豆腐一樣裂成幾塊,飄在水麵上,散發出臭味。


  我驚呆了,說,發生了什麽事?


  那女人說,他是個次品,回到地麵上很快就死了。


  我說,你是朱嬰嗎?


  那女人冷哼一聲,說,就是那個賤人把我困在這裏的,隻要把我背出去,我把王晶的不傳複活之術送給你。


  我驚訝地說,原來他的複活之術不傳給別人,可他已經收我做徒弟了。


  那女人說,你知道怎麽讓驢拉磨嗎?在它前麵掛一個蘿卜,他會拚命地跑,但永遠吃不著蘿卜,你就是那頭驢,活不到吃蘿卜的那一天。


  我把她背到地麵上,方才看清,她的兩條腿像漏氣了一樣。大風刮來,隨風搖擺。


  我戰戰兢兢地說,你的腿怎麽了。


  她說,是朱嬰把我兩條腿的腿骨抽掉了,我是她的師妹羅真。


  我疑惑地說,那你為什麽和她長得很像?

  羅真講起往事。


  她的師娘得了未老先衰症,早早地死了,她師傅悲痛之餘,研究出了衰老失效術,隻教給長得像她師娘的女人,所以,她師傅收的徒弟都長得像師娘。


  後來,她懷了王晶的孩子,發現王晶愛的是朱嬰。她一氣之下帶著孩子離開了,為了養活孩子,她進了一個夜晚掛著粉紅色燈籠的地方上班。有一天,她的兒子獨自在樓下玩耍,被街上的流浪狗分食了,連屍骨都找不到了。她就跳樓了。


  她死不瞑目,回到葫蘆山希望複活。複活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朱嬰來了。王晶十分歡喜,上去見朱嬰。二人聊了許久,王晶竟把複活儀式這茬給忘了。


  等到王晶想起來,就和朱嬰一起下去看她。複活的機會隻有一次,她已經無法複活了,羅真廝打朱嬰,朱嬰本來就恨她喜歡在師傅麵前說她的壞話,現在報仇的機會到了,她把羅真的腿骨抽掉了,讓她永遠都無法走出複活神坑。


  我不由唏噓,女人總是為難女人,卻總是忘記渣男才是罪魁禍首。


  羅真接著說,你們現在下去是無法複活林欣如的,必須先學會用神坑裏麵的東西。


  說完,她隨風朝前方飄去。


  不一會兒,羅真將一個鐵匣子送給我。


  我打開鐵匣子,裏麵有幾張發黃的紙,如同天書令人費解。


  突然,王晶和朱嬰發瘋地這裏趕來。


  羅真推了我一把,說,快跑。


  我拉著林欣如拔腿就跑。


  王晶喊道,沒人教你你是學不會的。


  羅真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朱嬰去追羅真,王晶朝我追來。


  我跑著跑著,忽然發現前麵就是懸崖,崖下是滔滔江水。


  我轉過身,王晶站在我麵前。


  我後退一步,緊張地說,別逼我。


  王晶說,跳吧,從此以後這複活之術就失傳了。


  我說,既然這是不傳之術,你為什麽要收我為徒?


  王晶說,我死之前可以傳給你,你太心急了,卻不知道,一旦我傳給你,我的壽命就到了。


  我說,我等不了那麽久了,你現在就把林欣如複活,我們離開這裏。


  王晶說,你去幫我殺了剩下六個葫蘆娃,我自然幫你複活她。


  我一愣,說,你是他們的爺爺,為什麽要殺他們?

  王晶娓娓道來。


  宋朝末年,兵荒馬亂的。王晶是文天祥手下的一個小兵。後文天祥被俘,王晶身中毒箭,逃到葫蘆山時,追兵追上來了,他慌亂中落進了神坑。當時,他無力爬出深坑,第二天就毒發身亡了。這深坑似乎有神秘力量,他的肉體雖然爛了,但靈魂卻不散。


  有一天,他在深坑發現一個鐵匣子,裏麵有幾張發黃的紙片,但他沒看懂。


  他在此昏睡了不知多少年。


  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掉了進來,他隻剩屍體,沒有靈魂。


  當夜,天上北鬥七星和兩顆輔星連成一線,他突然明白了鐵匣子的秘密。


  他穿著那個男人的身體走出了深坑。


  這具身體裏還殘留了些許意識。


  原來,他用的這個身體是葫蘆娃爺爺的。隨著歲月的增長,葫蘆娃們的身體漸漸發生異變。葫蘆娃的爺爺決定殺死他們,以免將來他們給人們帶來災難。他發現葫蘆妹在學習《玉女心經》時,要殺葫蘆妹。葫蘆妹給他喝了烈火酒。他和葫蘆妹發生了關係。燃燈行者不巧看見這一幕,就找機會殺了他,並把他的靈魂封在碧玉葫蘆裏,身體扔在深坑裏。


  剛開始,支配這具身體需要特別費勁。隨著歲月的流逝,這些意識漸漸散去了。


  葫蘆娃們卻不知道這不是他們的爺爺,他們一心要趕走王晶。這樣,就再沒人約束他們了。


  我說,原來,九星成一線時,複活之術才管用。


  正在這時,橙色葫蘆娃趕來了,他氣呼呼地說,王晶,原來你不是我爺爺,我一直有所顧忌才不敢殺爺爺,你扮作我爺爺這麽多年了,便宜占盡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連忙問,你怎麽知道的?

  橙色葫蘆娃冷哼一聲,說,我有一雙千裏眼和一對順風耳,你們的對話我全聽見了。


  說完,他朝王晶撲去。


  王晶手心地抓著兩根毒針,刺瞎了他的雙眼。他嗬嗬笑道,對付你簡直太容易了,我一直為今天準備著。


  橙色葫蘆娃慘叫一聲,道,不,我要我的眼睛。


  王晶說,你有如此天賦,卻不珍惜,你那雙眼睛總是偷看女人洗澡,活該有今天。


  我急忙喊道,葫蘆娃,你還不快跑,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橙色葫蘆娃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王晶說,你心眼挺好,他跑了,現在就該殺你了,當然,如果你說出不殺你的理由,我可以放你一馬。


  我說,你辛辛苦苦把我騙來,還會輕易放了我?


  林欣如擋在我麵前,說,此事全因我而起,求你放了他。


  王晶說,隻要你給我當三年的臨時夫人,我就放了他。


  忽然,朱嬰衝了過來,她指著王晶的鼻子,說,王八蛋,你這麽快就變心了?為什麽?

  我說,男人變心還能因為什麽?當然是你人老珠黃了。


  朱嬰掏出鏡子照了照,失神地道,不可能,我一直遵循師傅的教訓,怎麽會衰老?

  我說,你的邪術並不會真正地不衰老,隻是衰老得慢一點而已。


  朱嬰抓住王晶的雙肩,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王晶一聲不吭。


  朱嬰抽泣起來,她一邊哭泣一邊訴說。


  原來,這種防衰老之術一定要處女之身才能大成。羅真嫁給王晶,就放棄了修煉這種邪術。而朱嬰一心要修得大成,她雖然喜歡王晶,但一直拒絕他。當她修成後,她師傅卻告訴她,她活著就永遠不能結婚,除非死了。她就和王晶相約,五十年後,一起共赴黃泉。


  王晶大吃一驚,說,原來你要害死我!臭婊子,去死吧!

  我急忙問,羅真呢?

  朱嬰說,她去找她兒子了,我們已經冰釋前嫌了。


  王晶突然哭起來,喃喃自語,我可憐的兒子!

  朱嬰捂住胸口,吐起血來。


  我說,你怎麽了?

  朱嬰說,羅真方才打了我一掌。


  王晶悄悄走到朱嬰後麵,他麵目猙獰。


  我大叫一聲,小心!


  王晶的毒針刺穿了朱嬰的胸膛。


  朱嬰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她倒在地上。


  王晶冷笑一聲,說,都是上百年的老妖怪,說話總是嬌滴滴的,真讓人受不了。


  我冷冷地說,你何必趕盡殺絕?

  王晶說,你沒聽到嗎?她要我和他做一對鬼夫妻,我要是死了就再也不會複活了。


  突然,天空傳來一聲巨響,風呼呼地刮,像是妖怪要來了。


  隻聽一聲嬰兒驚天動地的啼哭,朱嬰的腦袋慢慢變成一個嬰兒的腦袋,身體扔是成年人的身體。接著,她站了起來。


  王晶驚得連連後退。


  朱嬰朝他發出一聲邪魅的微笑。


  王晶渾身哆嗦道,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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