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剛剛趙平凡在圍欄那頂著個爆炸頭等淺憶的時候,被在附近老趙發現,這家夥二話不說拔腿就跑,當然跑是跑不過,隻好認個慫。
但是趙主任也不聽趙平凡解釋,逮著就是一頓打,還說趙平凡要翻牆出去玩,任他怎麽狡辯就是不聽。迫於權威之下,趙平凡被抓到門衛室,用那剃發刀嗡嗡的從後腦勺剃到頭頂,當時心拔涼拔涼的,現在頭也感覺拔涼拔涼的。
趙平凡一口氣講完來龍去脈不帶喘氣的,完了還撅著嘴,氣呼呼的:“我明明隱藏的很好,而且剛剛他還說你腳崴了怪我,還要抽我,不過這也見怪不怪了。”
淺憶聽完,提起校服,看著衣服上紮眼的短發:“所以這是你拿我校服當圍布理由。”
“嗯哼。”兩人麵麵相覷,表情拙見凝固,“腿疼,腿疼,記住你腿疼。”
一聲慘叫回蕩在校園內。
剛下課沈晟便向趙平凡走來,並催促到:“凡凡體育課,走啊。”
剛走過來就溺寵的摸了摸淺憶的腦袋:“今天早讀怎麽遲到了。”
“嘻嘻。”淺憶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打算搪塞過去。
“行,搞好了。”一旁的趙平凡對著空地甩了甩衣服,前後檢查一遍丟到淺憶身上,憤憤道“晟晟你家淺憶就是個母老虎。”
“切,懶得理你。”淺憶對沈晟眨眨眼,比了個出門的動作,挽著迎麵走來的胡安安離開了教室。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沈晟也拉著趙平凡去了教材室。
沈晟是班長,趙平凡是體委,也是南中的體育特長生,每次體育課前,兩人都要結伴去器材室拿運動器材,兩個大男生一起走在校園裏,引起了不少在教室外嬉戲人的騷動,果然長得好看的都和長得好看的一起玩。
點名報數,跑圈,開始了自由活動。
男生照例打籃球,女生大多坐在一旁看球賽一邊聊著女孩子愛聊的八卦,當然也有少部分人去打羽毛球。
體育課是一班和二班一起上的,所以每次淺憶班的郭老師和二班的齊老師都要一爭高下,上午下了大雨,所以這次在體育館裏打籃球。
雖然郭老師班有幾個會打籃球的,但其實兩班實力差不多。此時淺憶和胡安安找了個位置坐下,平時他們都會去打羽毛球,但今天淺憶的腳崴了。
“Yes!”胡安安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遠處的趙平凡進了第一個球,激動的心情無法言喻。
但胡安安的舉動卻驚動了旁邊的人,她們都像看猴似的看向安安。
“好害羞!”安安趕忙坐下,捂臉藏在淺憶身後:“剛剛太激動了,好丟臉,太不淑女了。”
淺憶噗呲一笑看著麵前的人:“來摸摸頭,怎麽會呢。”
“聽說,男生投進
了球第一眼看的那個女生八成是喜歡她,他剛剛是不是看了我一眼?”安安悄悄在淺憶耳邊嘀咕。
“嗯,是的,或許他對你有意思。”淺憶含笑的看著肩膀上嬌羞的傻丫頭。胡安安抬頭看向淺憶,但我看他對我挺冷淡的,這句話在胡安安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我覺得凡凡的帥和班長的帥完全不一樣,各有千秋。就像是班長第一眼就很驚豔,而凡凡是越看越有內味。”
“怎麽說?”看著靠在這句肩膀上善變的女人,淺憶越發覺得和趙平凡如此相配。
“就我家凡凡,有點像是女孩子,麵部柔和,眼眸深邃,睫毛特別長,就算不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是微微上揚,看著就像漫畫裏的病嬌。尤其是之前留比較長的頭發,每次打球他總是在頭頂紮一個小揪揪,奶凶奶凶的,還有點小弱智。”
“而班長嘛。”胡安安看向淺憶“讓人眼前一亮”
“沒了?”
“嗯,沒了和你一樣讓人眼前一亮,感覺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
“哪有,安安你自己本就很優秀的。”淺憶摸了摸胡安安的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今天依依沒來上課,我們打個電話問問她。”
“走”胡安安挽著淺憶走出了體育室。卻瞟到了在門口角落裏一個人坐著的女生,“我總是看她一個人。”
胡安安順著淺憶的目光看向角落裏孤零零的夏微涼:“她啊。”
“你認識?”
“不認識,走啦,別理她。”胡安安眼裏閃過一絲厭惡,雖然沒明說,但卻看的出來,胡安安不喜歡夏微涼。
淺憶也不好問清原因,就是覺得角落裏的女生,很不一樣
兩人找了處安靜的地方撥通了電話。“喂,依依?”
“淺憶。”帶著哭腔。
被略帶哭腔的依依嚇到了:“咋了,依依”
“.……”電話裏依依哭的泣不成聲,含糊不清的解釋了來龍去脈,大致就是父母離婚了。
兩人打算晚上放學之後去她家過夜,安慰她幼小的心靈。
短暫的一天就這樣過去,晚自習過後,大家收拾好東西,幾個人結伴往校門口趕去。
趙平凡和大家道別之後直接去了操場,每次上完晚自習一部分體育生都會留下來練習兩個鍾頭,由趙主任帶著。
“拜拜”淺憶向他們揮揮手上了公交車。不到十分鍾的路程,淺憶很快就到家了。
“媽,我回來了,”淺憶家的小樓房門前有塊小院子,種了許多花花草草,淺憶最喜歡的就是那顆蘋果樹,雖然蘋果大部分還沒成熟,但是不妨礙每次放學回來瞄幾眼再摘顆看起來能吃到。
“累了一天了,來再喝點湯。”母親幫淺憶接過書包,放到了沙發上,從廚房盛了碗
還熱騰的湯放到了餐桌上。
“媽?”淺憶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母親,本想現在告訴她待會去同學家,不過覺得母親應該不讓去。
“怎麽了?”
“你廚藝又進步了。”但說不的話不能收回去,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算躺塞過去。
“都沒喝呢,小馬屁精。”
看著將近四十歲的母親眼角笑出淡淡的魚尾紋,您還是在慢慢的老著。
“看著就好喝。”咕嚕咕嚕,淺憶舔舔嘴,摸摸肚子“好喝!”
“好棒,我去把碗洗了,去房間看會書吧。”母親端碗起身去廚房,淺憶躡手躡腳的換了鞋,打開門打算離開。
聽見開門聲,母親探出頭“你去哪?”
“我去同學家住一晚上。”淺憶站鞋帶都沒係就往外跑。
“不準去,太晚了。”
“書包放家裏,明天早上回來,當麵給你保平安。”說著已經向門前站牌跑去。
剛踏出家就看見班車從身後駛來,最後一趟末班車,站牌就在家旁邊淺憶快步上車,剛上車就看見穿著拖鞋從家跑過來的母親。
打開手機想給依依打個電話,才想起手機沒電了,早上剛充滿的電,要不是趙平凡那家夥玩了一晚自習的推箱子和貪吃蛇,現在也不可能關機。
沈晟就住在那塊,小時候大家經常一起在小公園裏玩,所以比較熟,依依家住六號樓四零一,小區入口不遠。
下了車拐進一片胡同裏,往前走就是依依住的小區。
昏暗的月光,熙熙攘攘的店鋪,隱約可以聽到謾罵的聲音,這塊治安不怎麽好,有點年頭的老街道,最近正在翻修,路燈索性也被拆了。
不過還好這個點旁邊的店鋪還沒有關門,借著微薄的光朝裏邊走。
“要是路上能看見沈晟就好了。”正想著忽然一盆水潑過,水漬濺到了淺憶的鞋子和褲腳上,店門口的女人朝這邊看了一眼走進店裏,淺憶努努嘴大步向跑走去。
沒跑幾步淺憶就停了下來,麵前有個醉酒大漢,看樣子是剛從旁邊的小酒館出來,跌撞的沒走幾步扶著牆吐了一地,淺憶躡手躡腳的從旁邊繞過,大氣不敢出。
“唉,你……”,突然身後的大漢呻吟了幾句,嘴裏含糊不清的念叨著,掙紮的直起身板,踉踉蹌蹌的朝淺憶走來。
淺憶冒了一冷汗,假裝鎮定,加快了腳步向小區走去,進了小區門,發現門衛室燈已經熄了,估摸著現在還沒到十點半了,小區裏的路燈還沒有熄,身後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模糊。
“應該是離開了。”淺憶想著,長舒一口氣,剛想回頭看看卻發現有人在靠近她,路燈下將那人的影子拉到很長。
“幹嘛?”猛地回頭,發現後麵的大漢早已不知所蹤,取而
代之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坡腳男子,見淺憶忽然回頭並盯著自己看,男子沒有理會她,越過她進了前麵的單元樓。
“六單元,原來也是這裏麵的戶主。”看著那人消失的背影,淺憶才上前按依依家的門鈴,想讓她倆下來接自己。
“依依?”聽見接通的聲音那頭卻沒有聲音,“依依?能下來接我嗎?”
聽不見嗎,難道壞了,算了自己上去。樓道的門半掩著,被一塊石磚抵住,樓道下麵靠放著一個破舊的門框,旁邊鎖著兩輛自行車。
連並著剁了下腳,一樓的感應燈閃了一下接著熄滅了。“哈!”連喊幾聲感應燈依舊沒有亮。
應該是壞了,透過光淺憶往昏暗的樓道裏瞄去,下過雨的樓道,綠色的牆壁掉了一大塊漆,上麵應該還有些水珠。
剛踏進去便聽到樓上傳來關門聲,淺憶靠著扶手從縫隙往上瞧,想看看來人是不是依依她們。
身後有人!淺憶感覺到身後有東西慢慢靠近她,整個人都僵住了,還沒來得及跑就被身後的人捂住了嘴巴。
“唔。”淺憶費力掙紮,但那人力氣太大,意識慢慢模糊,雙腿癱軟,順著最後那點意識腦海裏全是,“沈晟救我。”
再次醒來已是次日淩晨,隻記得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從床上猛地睜開眼,驚坐起來,眼前漆黑一片,眯眯眼,視線拙見清晰,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屋內陳設簡單,臥室裏隻有一個嶄新的床,角落放著一個行李箱,床上塔拉著幾件衣服,有一件就是自己的毛衣。淺憶不知道這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麽,感覺全身酸痛,手上還有輕微擦傷,褲子是自己的,但穿著不知道誰的襯衣,換上自己的毛衣,發現被單上有暗紅的血跡。輕輕下了床,腰好痛,屁屁也好痛,光著腳走出臥室,發現客廳也沒有人旁邊的臥室半掩著,裏麵好像有人。
一陣寒意湧上心頭,腦海裏湧出一堆可怕的故事,此時的淺憶想要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走到門口,從鞋架上拿下自己的鞋,抱著鞋輕輕的打開防盜門把手。
“吱吱。”淺憶瞳孔微睜,超隔壁臥室看去頸後一涼,門都沒關就朝下麵跑去。
樓道裏黑的可怕,總感覺後麵有雙手在拽著她,有人在後麵跟著她講淺憶再次拽進黑暗。
走出這個樓道間,門外的太陽剛剛掛起,微微的秋風扶過淺憶的臉頰,吹亂了她額前的碎發,柔和的陽光灑在淺憶身上,外麵還下著毛毛細雨,此時的她隻想回家。
光著腳往站牌走,地上一灘灘的積水打濕了淺憶的襪子,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小石子,疼的淺憶想掉眼淚。
蹲下來想把鞋穿上,眼淚卻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抱成團縮
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純潔,腦袋裏前所未有的混亂。蹲到自己腳都麻了,抬頭一看太陽什麽時候已經悄悄地爬上雲霄。
穿好鞋往站牌走去,這個點公交車司機還沒有上班。淺憶坐在站牌的長凳上,鼻頭一酸,眼眶一紅,但告訴自己不要哭,待會還要回家,不能讓母親看出來。
“我的貞潔還在嗎?”現在的淺憶不知道是否要將這件事告訴母親,她不知道現在不幹淨的自己是否有活下去的勇氣活下去,真的希望自己被車撞死得了。
但她害怕母親一個人,她害怕將這件事說出去自己和母親以後要承受多少旁人的目光,如果自己死了,母親該怎麽活下去,我是她的全部,是她的驕傲。
她更害怕那個屋內的人,隻記得,當時自己被身後的人迷暈,想到這腦子劇烈疼痛。
淺憶蜷縮在凳子上,淚水占據了整張臉,強迫自己不要想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