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安安深吸一口氣,理了理思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太衝。
畢竟這是別人班,要淑女,但是話一開口就變了味。
“還不是朱延彬那個大傻X,天天管我天天管我,我也不是個小孩子了,你說他咋就那麽那麽煩。”
淺憶擰開水杯遞給胡安安:“喝點水慢慢說。”
“我告訴你,那家夥啥都要管著我,不讓我吃辣條,不準吃雪糕,連飯都讓我吃少點,天天叫我多喝熱水多喝熱水,不準喝碳酸飲料,作業必須自己寫,別的科目還好,數學是真的難,他就一直給我講解講解講解,我真的腦瓜子嗡嗡的。”
“他不是為了你好嗎?”
“為了我好?他快趕上我媽了,我還以為到學校了可以少受摧殘,如果我犯錯了,請老天製裁我,不要讓生活中的傻子折磨我。”
“哈哈。”
“而且我不是學藝術生嗎,專業課壓根就不需要太高,他啥時候能明白我藝術分高才是正點。”
“哈哈哈。”
“你就知道哈哈哈,氣死我了。”
摸摸頭。”淺憶摸摸氣鼓鼓的小安安,這個小家夥太可愛了。
“而且他還管著我,說女孩子吃飯要慢,不要狼吞虎咽,上課不要走神,不要老是大聲說話,就連我和趙平凡說話他都要管著,氣死我了。”
“嗯,他是大傻x。”
“對他是大傻x,大傻狗,大傻逼.……”
終於罵夠了的安安看了看時間,快上課了。
“走了。”
“拜!”
其實如果真的煩一個人離開就好了,安安或許自己沒有注意已經離不開他了吧。
“給。”胡安安剛走坐在前麵的吳星轉過身,遞來了一顆糖。
“謝謝。”淺憶接過糖淡淡一笑。
“不客氣,不客氣。”吳星也立馬回了個微笑,又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楞楞的轉過身發起了呆。
“回來了?”沒多久夏微涼也回來了。
“嗯。”夏微涼看向許淺憶,眼睛裏清澈幹淨,又有些害羞,和剛剛截然不同。
“你看我幹嘛?”被一直盯著的夏微涼把頭扭過去。
“你的眼睛很漂亮。”
“謝謝。”突然被誇有一點不好意思。
“劉海太長了,改天剪一剪。”
“嗯。”
“你就知道嗯,實踐上不做。”
“知道了。”
“乖,明天就要看見成品哦。”淺憶摸了摸夏微涼的頭,這個倔強的小貓。
“嗯。”
顧黎安坐在後座看著淺憶發呆,我咋就不能擁有摸摸頭,和溫柔的說話,每天對我凶巴巴的,要麽就是工具人,是我不夠帥,還是魅力不夠大。
回到家站在鏡子麵前,顧黎安左看又看,咋看自己都是帥的,沒理由啊。
要是
自己能再嬌小一點再撒個嬌,小妮子是不是對我態度能好點。
“淺憶。”顧黎安學著胡安安的語氣嗲嗲的說。
吐。
“淺憶。”顧黎安又學著夏微涼可憐巴巴又慢吞吞的說。
吐。
淺憶那家夥咋喜歡這種妹子。
還是我的小妮子正常。
哎她啥時候成為我的了?
哎,她是時候能成為我的?
哎又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個小家夥的。
與此同時夏微涼也站在鏡子麵前,看了鏡子裏的人許久,最終撩開劉海,一雙撲閃撲閃的眼睛露出來。
“真醜。”
夏微涼又把劉海放下,不好看,留著劉海擋住眼睛可以不用直視別人,她們看不見我醜陋的臉,還有肮髒的內心和這雙可怕的眼睛。
想到這,夏微涼泄氣的放下了一直拿在手中的剪刀。
可是都答應她了,算了隨便剪。
正當夏微涼閉著眼睛拿起剪刀要狠下心剪流海的時候,一聲嘎吱聲家門開了,夏微涼趕忙把剪刀藏起來。
然後坐在書桌前,裝作看書。
那人一步步的走向夏微涼,摟住了她的脖子,將頭靠在夏微涼的肩膀上。
“你幹嘛?”夏微涼立馬彈站起來。
“想和你關係變好一點。”說話的是溫函若溪,也就是今天碰見的那個人。
“我不想。”
“說話不結巴了?”
“嗯。”
“喲,還以為你會一直在外人麵前裝小結巴呢。”說著溫函若溪往凳子上一坐,翻看這夏微涼的作業。
“那不用你管。”
“出息了,很好。”
夏微涼沒有繼續說話,走到一旁幹別的事情,很氣。
“今年你很棒,我還以為你沒認出我,要不是我主動打招呼你是不是就打算那樣走過去?”
“是。”
“說明你看見我了。”
“是。”
“你好呆哦,真無聊。”
夏微涼繼續離溫函若溪很遠,像躲瘟疫似的躲著她。
“過來。”
當做沒有聽見,繼續忙活著手頭上的活。
聲不大,但又些微微怒:“過來。”
夏微涼停下來手頭上的活,抬頭盯著溫函若溪,就是沒有前進一步。
溫函若溪徹底生氣,衝向前掐著夏微涼的脖子往牆上按。
“叫你過去沒聽見?”
夏微涼倔強的搖搖頭,斜眼看著溫函若溪。
溫函若溪歎了口氣鬆開手,摸摸夏微涼的小腦袋瓜,又摸摸她的臉,心疼的說:“我錯了,剛剛太激動。”
夏微涼撇過頭,不看她也不接受道歉,發起了小脾氣。
“走。”溫函若溪將推著夏微涼推到床上,抱著這個小人:“剛剛脾氣太衝,弄疼你了,對不起。”
夏微涼依舊沒說話,扭過頭
。
“怎樣才能消氣呢?”
夏微涼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要不你把我頭按在牆上,我保證不生氣。”溫函若溪抱著懷裏的小人,將她的頭撇回來:“看著我的真摯眼睛。”
“不用。”
溫函若溪沉銘道:“帶你去買吃的?”
“不想吃。”
“給你買幾件衣服?”
“不需要。”
“那你想咋?”
本來不想繼續搭理她的夏微涼,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劉海,剛好自己不會剪:“給我剪個劉海。”
“哈哈早說,行。”溫函若溪拍案而起,把夏微涼放到凳子上,找來一塊布,圍在她的脖子上。
又不是長頭發,就是剪個劉海,而溫函若溪卻大定幹戈。
“剪刀在?”
“那。”夏微涼指了指枕頭底下。
溫函若溪一瞬間表情有點難看,放在那是啥意思,算了不和你計較。
“閉眼,頭微微前傾。”
夏微涼照做,又不是沒有剪過,隻是以前都是隨便一剪,而且以前,算了不想了。
“今天看見你劉海長了,還想你不擋眼睛,不過再長長給你做個八字劉海的,那樣絕對美翻了,當然你直流海也不錯。”
見夏微涼沒有回答,還是繼續道:“平時你都不讓我碰你劉海,跟個寶似的,而且你每次剪成狗啃的就想笑。”
“那樣也挺好。”
“好個球。”
不想和你爭這種沒意思話題:“吃晚飯了嗎?”
“還沒。”
“給你下碗麵。”
“好。”
夏微涼走進廚房,而溫函若溪則漫無目的在夏微涼旁邊閑逛。
“我要兩個蛋。”
“給你三個。”
“嘿嘿。”
坐在飯桌上兩人禿嚕著麵條:“好久沒有吃你做的麵條了,我出去這幾個月你都沒有想我?”
“沒有。”
“好好說。”溫函若溪歪著頭,看著坐在自己側邊的夏微涼,劉海有點剪太短了,都能露出眉毛了,剛剛她一直低著頭,都沒注意剪短了。
不過對自己剪的藝術品還是很滿意,恰好露出好看的眉眼,夏微涼真的長在了自己的審美上。
長這麽好看有點可惜,圓圓的杏眼薄薄的嘴唇,本應該撒嬌賣萌,這家夥怎麽這麽凶。
“那個女生和你什麽關係?”
“朋友。”
“認識多久了。”
“半年。”
“挺快啊,我一走就交到新朋友了。”
“嗯。”
“你說話能不能好點。”溫函若溪有些生氣,“我看你跟她有說有笑的。”
“哦?”
還是這幅死樣,溫函若溪的小暴脾氣立馬上來了:“別TM吃了。”
夏微涼自顧自的坐著,繼續吃著碗中的麵,眼睛都沒抬。
溫
函若溪看著她這幅樣子,上前剁過桌上的碗順勢要摔。
終於夏微涼開口,抬起頭:“幾個月不見,脾氣見長。”
“要你管。”
“摔了就沒有下次了,你看我讓不讓你個小壞蛋進我家。”
“我偏要進,我有鑰匙。”溫函若溪紅著眼,看著夏微涼。
“哈哈,等你一走我就把鎖換了。”
“你敢。”
夏微涼站起來接過溫函若溪的碗,湊到她耳邊:“你說我敢不敢。”
“阿瑩你個壞蛋。”
“去把碗洗了。”
“我不想洗。”
夏微涼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使喚不動了。”
溫函若溪趕忙伸手接碗:“我去,你做飯,我洗碗,天生一對。”
“早說。”夏微涼得意一笑,將碗遞了過去,“我看看你剪了個啥頭。”
“挺好看的。”
“好不好看,你說了不算。”
“切。”
站在鏡子麵前,左右看一眼,挺適合,捋了把頭發,看著自己幹枯的身材,啥時候發育啊,太瘦了。
“好看嗎。”聲音從廚房傳來。
“還行。”
“什麽叫還行。”
“九分。”
“那一分是怕我驕傲?”
“不,如果不是我的顏值撐起這個流海,這是真的醜,還不如你是說我那狗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