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合作關係
猶豫之見，聽到“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人影。
兩個丫頭皆是一愣，明月撩開簾子，過去之際，卻是夜宸，連忙拜了拜，“夜王爺！”
夜宸眯著眼，皺著眉頭，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藥香氣，嘴角一咧，“你家小姐怎麽了？”
“今日落水了！”明月如實答道。
夜宸不過淡淡應了一聲，招了招手，讓她們下去。
明月隻覺得奇怪，往常小姐受一點傷，夜王爺都擔心的不行，如今怎麽這般冷淡，仿佛像談論天氣如何好一般。
不過夜宸的命令她們自然不敢違抗，有夜王爺在，小姐也不會有事，明月鬆了一口氣，拉著玲瓏一同出去了。
夜宸慢慢走過去，隨手將手中的扇子扔在一邊的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床榻上的人動了動，似乎被發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沒有了反應。
夜宸瞄了她一眼，走到銅盆旁邊，擰幹的帕子，這才過去覆在她頭上。
手指觸碰到她額頭之際，卻出奇的燙，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中昏昏沉沉的，盡是黑霧。
如此反複多次以後，寧楚若額間的溫度才消了下去。
夜宸鬆了一口氣，看著她發紅的雙頰，腦海中浮現敏心的話，心中的擔憂被不快取代。
今日之事敏心已一五一十的稟報於他，雖知道事出有因，也知道敏心稟報的內容，撿重就輕，可是若沒有發生過，敏心也不會如此說道。
目光落在她身上陌生的衣裳，一想到這件衣裳上還殘留著那個人的氣息，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變的燥熱起來，烘的整個人心煩意亂。
他提醒過她許多次，卻總也記不住，雖不是她的錯！
幽幽歎了一口氣，卻感覺手上一熱，有一隻柔弱無骨的手覆蓋了上來。
不過床榻上的人卻還沒醒，夜宸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寧楚若似乎感覺到了旁邊有人，皺了皺眉頭，嘴巴裏斷斷續續說著什麽，卻聽不清楚。
“赫連逸塵……”
輕輕的一聲囈語，像一顆炸彈一般，落在夜宸心中，將他炸的四分五裂。
他承認，他吃醋了，而且不是一點，這種感覺讓他心中很不爽，他努力了這麽久，幾乎對她用盡了心思，全心全意的信任她，甚至隻差將一顆心掏出來給她，竟比不上赫連逸塵偶爾在她麵前一次出現，說的幾句話嗎？
一種無力感襲上來，無奈，而又彷徨，像落在青青草葉上的露珠，不管曾經多絢爛，被人追捧，太陽一出來，露珠都會蒸發，再也尋不到。
他不願意做露珠，隻是個過客，隻給她一瞬間的絢爛，他要做滋潤她的清泉，浸入土壤，慢慢的，浸透她的全身，融進她的骨血中，成為她的一部分，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夜宸……”
女子又一聲囈語，喊的卻是夜宸的名字，夜宸身子一震，錯愕的看著女子，隨後將手覆在她額頭上，輕歎一聲，他能說什麽呢，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心中之人是誰吧，不過既然她能在昏睡中喚著他的名字，那麽就證明，自己這些天的努力沒有白費，至少，在她心中有一襲之地，不是嗎？
寧楚若似乎感覺到額頭上的冰涼舒暢的感覺，昏睡中，將夜宸的手拉向她，低語幾句，翻了個身子，將額頭上的帕子壓在身下，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夜幕降臨，窗外星星點點，無數的繁星晶瑩明亮，照著夜宸絕美的側顏，他已經守了兩個時辰，女子發熱已經好了許多，方才出了滿頭大汗，現在該好了許多。
起身欲將窗戶關上，了看見明月端著飯菜進來。
“王爺，小姐怕要睡到明早，奴婢讓小廚房做了幾道小菜，王爺過來用吧！”
夜宸點點頭，剛做下去，就感覺到床榻上的人似乎動了一下。
明月過去，將蓮花帳子打來，看到寧楚若醒來的樣子，整個仿佛落入無邊無際的迷霧中，辨不清周圍的景色，柔聲道：“小姐，您終於醒了！”
夜宸手一頓，麵無表情，拿起筷著上的筷子，夾了一塊菜，放今嘴裏，慢慢嚼著。
寧楚若撐起半邊身子，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最後疑惑的看著明月。
明月笑了笑，解釋道：“小姐，夜王爺一直在身邊！”
夜宸？
心中有些溫暖，像一塊暖玉滑進心中一般，又仿佛雨點從桑葉上滑下一般，招了招手，讓明月先出去。
待明月出去之後，寧楚若見夜宸沒有動的意思，掀開被子，慢慢過去，如今好了大概，身子卻還是忍不住的虛，無力的做在他對麵，臉色帶了些病態的意味，雙眼如波，竟別有一番滋味，“你何時來的？”
“才來！”
寧楚若一愣，明月方才明明說他來了許久，繼續問道：“你都知道了？”
“嗯！”依舊惜字如金的態度，多一個字也不肯說。
他不對勁，這是寧楚若第一反應，提起筷子，給他夾了一塊菜，他卻看都沒看，反而自己重新夾了一塊。
“你怎麽了？”
夜宸嚼菜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中不明不白的情緒侵占了他的眼眶，寧楚若本以為他會說什麽，沒想到依舊是沉默。
這下她真的覺得夜宸不對勁，而且很不對勁，他在自己麵前從來都是滔滔不絕，之前也吵的她不安全，何曾這樣冷眼少語，目光一沉，“這次的事的確是我魯莽了！”
對方抬了抬眼，重新提了筷子，沒有答話。
“以後若再遇見這樣的事，我定會同你商量！”本就是她考慮不周，認錯也沒什麽。
夜宸抬起杯子，悠然的飲了一口，卻依舊沒有說話。
“我不該找赫連逸塵，不過我實在沒辦法了，今日六皇子是真的想殺了雲華！”
話音一落，夜宸放下了筷子，“你讓他抱你了？”
啊？
寧楚若沒有反應過來，合著他別扭沉悶了這麽久，在意的卻是這個，眼神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意外而已！”
“意外？”夜宸輕挑眉毛，語氣上揚，似乎有些不相信。
寧楚若也不想同他解釋過多，該說的她已經說了，她同赫連逸塵關係如何也輪不到他關心，更不會因此影響他們之間的合作，撐著桌子起來，轉身便將紗帳放了下去，冷冷道：“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夜宸這下似乎真的火了，驀然起身，桌子被他衣袍帶的生響，她同赫連逸塵……夢中又喊著他的名字，怎麽如今他生氣，隻等著她說幾句好話，服服軟，竟這般難呢。
“寧楚若，你心中是不是還忘不掉赫連逸塵？”夜宸一字一句道，明明知道不能逼他，卻還是忍不住，他嫉妒，嫉妒的發瘋，一想到她心中有別的男子的存在，分量可能超過自己，他的心就好笑被浸進油鍋裏麵慢慢煎熬一般。
寧楚若轉身，目光有些赤紅，“我說過很多遍，你若不信，大可以不用相信，又為何一遍一遍的問我，再者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合作，進一步也不過是朋友，這些事我沒必要告訴你吧！”
忽略到心中的難受，字字冰冷，仿佛帶刺的冰塊一般，朝著夜宸而去，她心中何嚐不難受。
“你再說一遍！”夜宸咬著牙，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似乎要將周圍的空氣凝結一般，奪步過去，緊緊鉗製住她的手臂，“你再說一遍，我們之間隻有合作關係？”
合作，朋友，多麽冰冷而又嘲諷的字眼，將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否則，夜將他們過往全部否定，他如何能忍受。
“放開我！”寧楚若掙紮著，夜宸手上的力量並不小，手臂上一陣陣刺痛，似乎要將她手掐斷一般，她已經感覺到指甲刺痛肌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