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誤殺李員外
“李小姐何必明知故問？”夜宸凜然的目光噴出火光，若楚若兒出了什麽事，他不介意廢了整個李府。
“夜宸！”寧楚若有氣無力道，目光中卻透著寒意，她再也不是前世即便被人陷害也會忍氣吞聲的人，慢慢起身，走到李芳菲麵前，眸光一緊，狠狠揮下。
“你……”
“這一巴掌，是還你苦心孤詣找來馬車剛要傷害於我！”寧楚若一字一句，雖沒多少力氣，可周身凜然的氣息絲毫不變。
“啪”的一聲，李芳菲另外一邊臉也挨了一巴掌。
“大膽……啊……”小香護住，欲嗬斥，卻也沒有幸免。
寧楚若衣袖輕擺，麵色冰冷如霜，“這一巴掌，是還設計夜宸，還有一巴掌，我不打，不是因為怕了你，你替夜宸擋了一劍，如今就算我還你，李小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若今後，你還執迷不悟，我定不會輕饒！”
“寧楚若，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如今竟敢這般囂張。”李芳菲紅了臉，不僅因為自己在夜宸麵前失了麵子，更可氣的是她竟被寧楚若這個賤人打了。
可若要她還手，卻萬萬不敢。
寧楚若冷冷一笑，從袖子中掏出一袋銀子，扣在桌麵上。
“這是怎麽了？”李子墨進來之際，不僅嚇了一跳。
“哥。”李芳菲連忙躲在李子墨身後，“這個女人打我！”
“李小姐，好歹你也是擂台上打敗眾多求親者的女中豪傑，話可不能這般說，若不是你設計給楚楚下魅藥，想利用我汙了她清白，她又怎會這般對你。”魏啟軒冷冷諷刺。
李子墨一愣，看向李芳菲的臉色變了，抓起她的手腕，將她拽出了屋子。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魏啟軒看了寧楚若一眼，唇邊瑉起笑容，轉身離去。
寧楚若在也堅持不住，身影一踉蹌，倒進了夜宸的懷中，合了合眼，欣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夜宸，我沒有……”
“我知道！”夜宸眼中盡是疼痛，從袖中掏出一個藍色的瓶子，倒進些白色藥丸迅速喂了進去。
“夜宸，你看看這個東西！”寧楚若有氣無力的抬起來手，卻是一塊繡著人像的帕子，上麵的人像，卻同夜宸屋子中的女子一模一樣，正欲問什麽，人卻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說李子墨將人帶過去李員外書房，說明了一切，李員外一愣，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卻未有責備，“你呀你，用什麽辦法不好，偏用這個辦法，同我去賠禮道歉。”
李芳菲腦袋一擰，目光中盡是觸目驚心的恨意，“我不去！”
“爹，菲兒做出這等事，你不責備，反而……”李子墨頗為無奈，瘋了，一家子人都瘋了。
李員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重重的壓下去，目光中盡是了怒意，“墨兒，若你不幫菲兒，便不要搗亂，夜王爺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菲兒都要嫁他，我們李氏如今凋零，若不如此，何以東山再起！”
李子墨一甩袖子，揚長離開。
……
“夜公子，老夫帶小女前來賠罪！”李員外的聲音在外響起。
夜宸一愣，將手中的帕子收起，睨了床榻上人一眼，替她攏了攏被子，薄唇在他額間落下一個吻，這才出去。
待見到跪在地上的女子，麵色卻難看異常，冷冷道：“李員外真是教的一個好女兒！”
李員外聽出他話中的諷刺，老臉不自然的扯出笑容，尷尬道：“公子說的是，是老夫教女無方！”說罷用手肘戳了戳李芳菲。
“夜公子，都怪菲兒鬼迷心竅，被丫頭慫恿，一時聽信了她的話，才犯下如此大錯，還望夜公子能代我向寧小姐道聲歉，菲兒從小便習武，修的是懲惡揚善之道，如今犯下如此大錯，寧願長跪不起，在佛前念經，為寧小姐念經。”李芳菲字字句句情真意切，眼中淚水瑟瑟而下，一副知錯就改了模樣。
夜宸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哼一聲，“李員外，若有下次，夜某手中的劍卻不認人，念經便不必了，隻不過李小姐性子實在太過於惡毒，若真的有心悔改，倒不如剃了頭，作了姑子，青燈古佛，方顯誠意，如何？”
兩人一愣，李芳菲臉色大變，剔透頭作姑子，她不過做了應該做的事，何至於此，更何況，寧楚若還受不起她如此大禮，若真的如此，那麽她努力的一切便白費了，連忙抓著李員外的衣裳，眼中盡是委屈的淚水。
李員外扶了扶額，雖說賠罪，不過卻沒用真心，讓自己女兒去念經祈福，不過一個幌子，倒沒想到，夜王爺竟提出如此要求。
看來外界對他的評價不低，一時間，他倒有些拿不準，思量了一陣，一掀衣袍，跪了下去，“老夫在這裏代小女賠不是了，還請夜公子體諒，小女年幼，若送去姑子廟，恐怕這一生便毀了！”
夜宸眸子中的光芒越來越淩厲，目不轉睛的盯著李員外，忽的眸光一暗，似噙了一從烏雲一般，“如此說來，李小姐給楚若兒下藥，若真的成了，毀的便不是她的一生，既然這樣，不如讓李小姐也體驗一般如何？”身子微傾，幾分狂，幾分魅，幾分玉顏籠罩下的朦朧。
明明話語生動，說出來的話卻帶刺。
李芳菲眸光中的光亮一點點暗淡下去，夜王爺怎可以對寧楚若那賤人那般好，若對自己這般無情，到底是為什麽，她不甘心，不甘心。
十多年初心懵懂，她又如何放的下來。
“那邊嘻依夜公子所言，讓菲兒上山帶發修行！”李員外反複思量，如今夜宸正在氣頭上，一切隻能等寧楚若醒來，那丫頭到底不過一個千金小姐，對付她比對付夜宸簡單多了。
話音一落，李芳菲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眼中一滴淚水“啪嗒”一聲，滴在地上，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目光中盡是恐懼，提了裙子起身，目光中盡是不甘心，“我不去！”說完飛奔跑而去。
“菲兒！”李員外擔憂道，亦起了身，朝夜宸行了一個禮，“王爺請放心，老夫定讓菲兒帶發修行，給寧姑娘賠罪！”
李芳菲一路回了院子，狠狠關了門，任由李員外如何在外麵勸都不聽。
整個身子癱坐在地上，帶發修行，憑什麽是她，那是寧楚若應得的，她既不喜歡夜王爺，為何還要霸占一不放，她曾親口對自己說不喜歡的。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是她，欺騙自己的人也是她，她已經收了魏啟軒的玉佩，就該同他在一起，她不過成全兩人而已。
夜王爺是她的，拳頭狠狠擰起，忽的鬆開，一把抓住桌子上桌布，一時間，桌子上的東西紛紛揚揚灑落下來，劈裏啪啦的響聲傳出去，李員外心頭一顫，劇烈的拍打著門。
“菲兒，你倒是開開門，爹有話和你說！”李員外一張老臉上盡是擔憂神色。
“砰”的一聲，門上傳來一震劇響，似是枕頭一類的東西，“你走，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走！”
“菲兒，爹都是為了你好，你好歹把門開開，聽爹說說！”李員外苦口婆心，隻恨不得跪下了。
“娘回了娘家，爹就這般待我，既然如此，女兒不如起了算了。”
李員外一聽臉色一變，一張老臉盡是擔憂，對旁邊的丫鬟道：“快，找幾個人將門撞開！”
待家丁將門撞開，李員外進去之際，屋子裏淩亂一片，李芳菲正站在一張板凳上，見有人進來，賭氣般的將凳子踢開，嚇的李員外一張老臉煞白，腦袋一蒙，幾乎暈過去。
“爹，別管她，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李子墨不知從何處出現，站在門口淡淡的道。
李芳菲一聽，麵色一變，掙紮著便要重新上凳子。
李員外撿起地上的枕頭朝李子墨打過去，目光中盡是憤怒，因著生氣，一雙眼染上一層紅，憤憤的道：“畜生，這可是你妹妹！”
“爹，您和娘再這樣溺愛她，終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李子墨冷冷道，全然不見平日裏的輕浮浪蕩。
話音一落，李芳菲目光一變，一腳踢了凳子，卻被李子墨避開。
“李子墨，你還不是不是我哥，你是被那隻狐狸精蠱惑了，這般待自己親妹妹？”
李子墨嘲諷一笑，“就是因為你是我妹妹，我才縱著你，否則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能瞞的下來？”
李芳菲臉色一變，目光落在木架上的長劍上，一把握在手中，長劍出鞘的聲音異常明顯。
李員外一愣，待見李芳菲眼中的恨意，慌忙便要過去攔，卻被李芳菲一把推開。
李子墨一愣，“你敢……”推字沒說出來，便看見李員外躺在地上的身體下躺出了血跡，那血似在水中暈開的大朵大朵的海藻一般，以妖豔的姿態呈現在眾人麵前。
李芳菲瞳孔驀然睜大，手中的劍“咣當”一聲落了下去，屋子裏安靜下來，身子一顫，直直跪了下去，眼中盡是驚恐。
慢慢移到李員外身邊，看了李子墨一眼，將手放到鼻尖，猛然一縮，似受到驚嚇一般，整個身子急速朝後縮著。
李子墨心中登的一聲，亦跪了下去，膝蓋砸在破碎的茶盞下，隱隱泛著血絲，待探過李員外的脈搏，整個人似被抽走了靈魂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芳菲。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要殺爹，不是我……”李芳菲手足無措的朝後縮著身子，整張臉色似宣紙一般白。
“菲兒，乖，過來！”李子墨聲音顫抖，整個人呈現頹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