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遊方僧人
這時潘鏢師也進來,俞忌喝道:
“你又滾出來幹什麽?”
潘鏢師進退不得,站門口那。
常空大怒,站起,抽出長劍,抵在俞忌咽喉: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俞忌大驚,伸手撥刀,常空掄劍拍在他臂上,俞忌叫了一聲,隻得放下手。旁邊有兩個龍虎鏢局的人,撥刀衝上來,常空幾劍打倒他們,俞忌站起掄刀來劈,常空格開,欺近一步,一劍把撞在他胸口,把俞忌撞倒在地。
潘鏢師急忙過來拉,哭道:
“常兄弟,放過他,放過他,都是我的錯。”
顧家人也過來勸,常空怒氣未息,花月影拉他,道:
“走吧,別管他們了。”
兩人離開,常空和花月影回到嶗山,卻見玉清殿前吵得厲害。兩人過去一看,原來是賀月朋幾人來了,兩個龍虎鏢局的鏢師抓著守清,俞忌正道:
“陳掌門,守清是江洋大盜,保不準你們都有勾結,快把那些禿驢交出來。”
“你血口噴人!”常玄道:
“守清年幼,一時糊塗被壞人勾引,他一定也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怎麽和那些和尚有牽連?你趕快放人,這裏可是嶗山,不是你青州。”
丁秋雲過來,問常空道:
“沒事吧?”
“沒事,那些人武功不高。”
賀月朋見常空來了,喜道:
“諸位道長,守清當場被抓現形,那晚這位常大俠親耳聽到守清和一個黑衣人密謀要搶顧家,中間說出那鏢銀一事。”
常空道:
“沒錯。”便把那晚的事情說了一下。
陳掌門聽了不言語,常玄道:
“常居士沒事晚上亂跑什麽?跟蹤人不像君子所為。”
俞忌道:
“別廢話,鏢銀在哪裏?”
“什麽鏢銀?”常全喝道:
“守清一人之事,如何與嶗山相幹?”
陳掌門道:
“你們都散去,把守清帶進我房裏來。”
於是常玄把眾道士喝散,賀月朋等人把守清帶進東邊院子陳掌門的屋子。
陳掌門一坐下,厲聲道:
“守清,你給我跪下!”
沈護院把守清放開,守清撲通跪在掌門麵前:
“師父,我錯了,我不該和那些和尚鬼混。”
陳掌門掄手打了他兩巴掌:
“我老臉給你丟盡了。”
丁秋雲低聲對道:
“聽說又是和尚所為?”
“別兩個殺死在顧員外家,都是和尚。”
“這事真有些蹊蹺,怎麽突然這些和尚都變得這麽壞?”
“不知道。”
陳掌門舉手又要打,常玄和常全攔住,道:
“小孩子,就這樣,一時走上邪路。”
常全對守清喝道:
“快說鏢銀在哪?找到鏢銀,一切
都還好說。”
守清道:
“我也不知道,和那個圓慧一樣,我還沒剃發沒正式和他們一起混呢,那天他們去埋銀子,也沒讓我們一起去,是以我也不知道銀子在哪。”
賀月朋這時笑道:
“守清,你不要再說胡話了,今早圓慧已經什麽都招了,你去年臘月就和那些臥禪寺的和尚們在一起,你沒剃發是想在嶗山再拉幾個弟子一起和你們打家劫舍。你是那青衣人的心腹,要不是太年輕,早就是他的副手了,銀子是你和那青衣人以及另幾個和尚埋的,你知道銀子的所在,你要真不說,拉到官府,連你師父都保不了你。”
陳掌門大喝道:
“氣死我也,你這不孝徒,你還不肯說,是要州衙上大刑嗎?”
常玄道:
“你不說是不成的,這事不是小事。”
守清眼珠子骨碌碌直轉,想了一會,才道:
“隻要答應不處罰我,我就說。”
陳掌門大怒:
“你還討價還價,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
揮掌又要打,常玄攔住,道:
“還不說?你是想氣死你師父嗎?”
守清瞄了一眼師父道:
“就在那城外的落水坡,那裏有個廢棄的小廟,我們平日就在那商議事情。不過,他們肯定挖起來跑了,不會等你們去追。”
賀月朋等人急忙道:
“請陳掌門派人手相助我等,若是追到鏢銀,守清這事好商量。”
陳掌門立刻喝道:
“常玄常全,你們帶十個身手好的弟子下山去抓那夥和尚,務必追回鏢銀。”
常玄和常全各帶了幾個弟子,眾人一起出發。常空和丁秋雲、花月影也一道。
眾人在大道上飛奔,很快來到落水坡,一片樹林果然是座小廟。然而眾人進去後,守清帶到埋銀的杏樹下,一顆銀子也沒找到,地上挖了個大坑,土很新鮮,顯然剛走沒多久。廟後有幾輛騾車,正是龍虎鏢局之物。
俞忌一巴掌打在守清臉上:
“找不到鏢銀,把你扒了皮!”
常全道:
“打死他也沒用,為今之計,立即通知官府,讓他們沿途截拿訪查,三萬兩銀子二千斤,提著跑談何容易?上麵還用青州庫房的字號,他們跑不了!”
俞忌派一個鏢師回去了。
常空正在四周查看印跡,泥土鬆軟,上麵有許多腳印,常玄讓眾人都到廟旁邊的石地上去,常玄常全俞忌幾人一起查看,常全指著一些腳印道:
“這些腳印深重,這些應是我等的,鏢車他們沒用,這些人是把銀子分開,十幾個人背著走的,如果均分,每人近兩百斤,常大俠看他們每人能帶動兩百斤嗎?”
常空道:
“不能,他們中的一些好手可以,但大多數
身手平平,背著兩百斤的東西,難以逃跑,銀子應該還有在附近。”
賀月朋等人大喜,常玄手一揮:
“散開,各處尋找,有泥土被掘痕跡即刻來報。”
眾人找了一會,終於在離廟幾十丈的樹林中的一棵大樹下,找到腳印,眾人挖開,果然挖到幾千兩白花花的銀子。
賀月朋和愈忌潘鏢師等人大喜:
“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一些了。”
眾人去遠處的農人家裏借了鍬鋤,把整個林子都幾乎翻了一遍。挖到中午,又在兩棵大樹下挖到許多,眾人一合計,竟然有兩萬多兩。
賀月朋和潘鏢師喜不自勝,連連向常空和眾道士道謝。
眾道士累得夠嗆,賀月朋出錢,去一家農夫家裏買菜做飯,又去村頭打了酒,請眾人吃。一麵又向農人們打聽,果然是昨夜來了幾人,在那小廟搞了許久,也沒人敢去張望,知道都是歹人。
常全又讓眾道士們在小廟附近挖,隻要有新鮮腳印的大樹下就挖,卻再也沒有了。
俞忌道:
“已找到了兩萬五千多兩,還有七八千兩,有四五百斤,這些人應是分開背上了,而且據那些農夫說,隻有幾個人。但那天在歪樹崗劫鏢的有十好幾個,看來他們不是全都帶了銀子走,每人百把斤,也不會跑得多遠。希望諸位道長分頭去追,也許有眉目也不一定。”
常玄點點頭:
“此處共有三條路,兩條大路,一條小路,幾人一起,分開追下去,另一些人去前那條通往州城的路。”
於是眾人分開,常玄帶三弟子和守清往西邊小路,常全帶四個弟子往北的大路,俞忌和潘鏢師二人同三個嶗山弟子向東邊大路去追。
常空三人賀月朋和三個鏢師把鏢銀裝好,往路州城而來。
常空一路仔細檢查路麵,一直追到城門口,道:
“至少有兩個進城了,前麵那裏的地麵有些濕,從腳步的距離和腳印深淺來看,這兩人身子有一百五六十斤重東西有五六十斤,或者身子一百二三十東西有一百斤重。”
“這不等於沒說?”花月影道:
“這樣身子的人多得很,這路州城幾萬人,怎麽找?”
幾人推著鏢車來到一家鏢局,卻見前麵一人正提著一壇酒過來,原來是沈護院,沈護院見到幾人道:
“鏢銀有下落了?”
賀月朋簡要說了下,沈護院大喜:
“這真是好事一樁。”
賀月朋道:
“是呀,找回來大半,事情就好說多了,我把鏢銀托給這家鏢局,還要出城去追。”
沈護院道:
“那我也去吧。”
賀月朋道:
“不必,我們是去追蹤,還不知能不能追到人,顧家出了這事,隻怕嚇得夠嗆,你在他家
他們安心些。”
常空道:
“我們也還有點事,就此告辭吧。”
賀月朋一愣,有些失望,過了一會,才道:
“常大俠有事請自便。”
從懷裏掏出幾錠銀子,道:
“些許意思,買點酒吃,改日再當登門重謝。”
常空推回去:
“客氣了,江湖救急,理所應當,不必重謝。”
駕月朋非要給,常空堅辭不受,丁秋雲也勸賀月朋拿回去,賀月朋無奈,隻得收回去。
於是幾人分開,沈護院道:
“去我東家吃酒去?”
常空道:
“好啊。”
幾人和沈護院來到顧家,顧家的人熱情相待,幾人就去沈護院的房裏喝酒。
常空道:
“那和尚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還關在柴房,沒殺他。”
常空道:
“依沈兄看,這些和尚為什麽都幹起搶大戶的事來?”
沈護院皺眉想了想:
“也許是比丘會唆使,比丘會據說是和尚所建,專門搶劫偷盜,這些人可能是比丘會指使的。”
“何以見得?他們不是臥禪寺的和尚嗎?”
“有幾個是臥禪寺,另幾個是若蘭寺,還有幾個是不知是什麽寺的,反正都是些小寺廟。但他們領頭的卻不是這些寺廟的,是個遊方僧人,據這圓慧說,那人武功比他們幾個好得多,他去年去臥禪寺掛單,然後勾搭了他們幾個。那人是遊方僧人倒不出奇,奇的是那人還與一個人經常暗中聯係,那人一身青衣,臉上不是戴著麵罩就是蒙著布,而且那人有時還暗中相助他們,若是他們作案時有高手攔阻,那人就會出現。若不是比丘會,誰會幫一群和尚?唆使一群和尚做壞事?”
常空道:
“又是遊方僧人。”
沈護院道:
“為何這麽說?”
常空把黃家的事一說,沈護院一愣:
“那群和尚也是一個掛單遊方僧人唆使的?那這事鐵定是比丘會幹的呀,哪裏的歹人和尚多?比丘會呀!比丘會大部分是和尚,是他們派惡僧出來勾引其他正經的和尚做歹事,他們從中漁利。”
丁秋雲道:
“那看樣子就是比丘會幹的了,那灰袍人和青衣人如此厲害,肯定是比丘會的人或是他們請的。”
花月影一邊喝酒,一邊道:
“我同意丁小姐的看法。”
常空道:
“那就是比丘會幹的了。但是奇怪的是:他們為什麽不報複?以你們所說比丘會的勢力,我和他們作對過好幾次,為什麽他們不報複?那灰袍人武功比我高得多,殺我易如反掌,為什麽他不來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