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花魁
台上有幾個女子跳舞,隻聽見樓上有人叫好,常空抬頭去看顧,在正中央欄杆那裏坐著幾人,居然是那個金錢幫幫主,還有那金老爺,再看旁邊,似乎全是這城裏的大人物,看衣著就知,雖然大部分還是青白黑,但那料子和做式,一眼就能讓人認出價值不菲。
“你不嫌我長得黑?”
常空搖搖頭,道:
“正相反,我覺得你很好看。”
女子大喜,一下歪倒進常空懷裏:
“那我們現在去做?”
“做什麽?”
“明知故問!”
常空看著女子光滑黝黑的肌膚和明亮的眼睛,笑了笑,和女子進內,完事後,兩人一道出來,女子樂滋滋的,常空掏出一錠銀子給她,女子輕輕擋了回去。
“怎麽?少了?”
“不是,正相反,今晚我不收你的錢。”
“下麵我們有請第四位花魁人選秋香,請她為大家表演才藝。”於是台上又來一位塗脂抺粉的女子在那跳舞唱曲。
終於選出了今晚的花魁,由台前幾位長期混跡於此的老嫖客選出,常空看了一眼那女人,
鼻子略尖,有些鷹勾,眼睛不大,看著她的樣子,有種狐狸的感覺,當然知道她不是狐狸變的,但那雙睛睛和表情,那臉上的笑像極了狐狸的笑容,那雙眼睛看著也讓人非常不舒服,狐狸似的眼神,讓人有種害怕的感覺。
“下麵由各位公子老爺出價,價高者得。”
於是花魁去一邊略坐,台下各個大家子弟、老爺開始出價。
“我出一百兩,願購得媚娘今晚春宵。”
“我出一百五十兩。”
“我出二百兩。”
“我出三百兩。”
“我出一千兩!”一個中氣充沛的聲音道,眾人都吃驚地循聲看去,常空也看去,原來是二樓的劉東來。
“哎喲,原來是劉大公子,還有嗎?還有出的更高的嗎?”
常空旁邊一個白衣男子麵露不忿,正欲舉手,另一人急忙拉住:
“找死啊,這是錢的事嗎?你沒看到那是誰出的價?那是金錢幫的劉東來!你敢和他爭?想死啊?”
男子慢慢把手臂放了下來。
“再說,你家雖是這裏的首富,那一千兩你有嗎?你也出不起呀,難道要變賣家產?這萬花樓的婊子可不是說著玩的,出了價,可就要給!”
“那看樣今夜就由劉大幫主得了,恭喜劉公子,抱得美人歸。”
一條黃色的人影劃過大廳,落在台上,劉東來向台下各人抱拳,“多謝各位謙讓!”一把抱起媚娘,哈哈大笑。
常空拿出一枚銅錢,掰下一小塊,見周圍無人注意,彈了出去,正中那媚娘的心窩,媚娘一下倒在劉東來懷裏。
“喲嗬,娘子都幸福得暈倒啦!”台
下眾人哈哈大笑。
劉東來抱著媚娘去後院。
常空站起身,想了想,掏出一錠銀子給旁邊的黑肌膚女子,
“拿著,你總也要吃飯的。”
女子隻得收下。
金錢幫的意壇很容易打聽。晚上子時,常空背上長劍,蒙上臉,來到金錢幫,在院子四周聽了一會聲息,跳上屋脊,下麵立即有人喝道:
“哪路來的朋友?可知這是什麽地方?”
常空撥出長劍,跳下地來,道:
“劉東來,出來受死!”
屋中衝出幾人來,正是劉東來幾人,常空仔細一看,那穿著團壽綢袍的金大俠也在,劉東來厲聲喝道:
“什麽人?敢闖我總壇?”
“當然是殺你的人。”
“你是哪條道上的?與我有仇?”劉東來眼盯著常空,上下打量他:
“是何人出價?我給你雙倍。”
“劉東來,你有錢,不過這些錢不是你的,一千兩銀子買個死人,你可真舍得呀!”
劉東來一愣,想了一下,喝道:
“原來是你殺的?的翠濃是你殺的?你為何殺她?”
“我高興,她有罪。”
“她有罪?罪從何來?她不過是個弱女子,與你有何冤仇,你是江湖好漢,枉殺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還算好漢嗎?”
常空笑道:
“我不是江湖好漢,她也不弱,能讓你們一晚上肯出千兩和她睡一覺,可不弱。女子賣身求生,也是沒有辦法,女子能做的事不多,做青樓也是個職業,我並無輕視之意。可一個女子,僅憑下麵的一個洞,就索千兩一晚,你讓天下其他美貌女子如何自處?天下比她美貌的女子多的是,別人該收多少錢一晚?這城中百姓,首富家產不過千兩,一生苦心經營,不如她叉開雙腿躺著一晚。
再說,你的錢從哪來的?不是搶這城中諸行業人的血汗錢?你為盜,她為娼,你們倆逍遙快活,揮金如土,這城裏老實人等卻饑寒交迫,食不果腹,你們有罪!”
“幫主,這人是個瘋子,待屬下去殺了他!”
“上!”
三個人持刀衝上來,常空急速奔跑從兩人之間穿過,劍從兩人腰上各削一下,又迅速轉了個彎,一下到了另一人背後,一劍劈在他脊椎上,迅速收劍閃開,三人身子轉著倒下。
劉東來呆了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常空慢慢走到他的麵前,才大驚失色,轉身欲走,一陣清風從頭上掠過,一道青光劃過,劉東來的腦袋從上而下被劈成兩半,倒了下去。
金大俠轉身欲走,常空跳起落在他麵前,金大俠驚慌地頓了頓,強自鎮定,向前一揖:
“朋友好身手,在下金長風,與這劉東來並無交情!”
常空道:
“什麽大俠!欺世
盜名,一邊被人稱為大俠,一邊拍劉東來的馬屁,你隻是會做人而已。”
常空一劍向他劈去,金長風向右急躲,常空左手一拳擊在他左胸,這一拳速度很快,金長風來不及躲閃,被擊中摔倒地上,一動不動。常空把劍在金老爺身上擦了擦,收劍離開。
回到客棧,丁秋雲和唐蓉在院中正有說有笑,杜飛坐在旁邊。
常空身上有血,正欲回房,杜飛站起來,微笑著道:
“常兄飲酒不?”
常空見他親切有禮,不好拒絕,就道:
“也吃,但不醉酒。”
杜飛高興地道:
“那我去買兩個鹵菜,你稍等。”
常空見此人斯文有禮,麵帶微笑客氣有禮貌,有些過意不去,就道:
“你等我一下,我同你一道罷。”
“不必,不必!”杜飛忙道:
“你坐這等就好。”
常空正好回房把衣衫換掉,未來及洗澡,身上還有血腥味,不想離丁秋雲她們過近,就來到院中另一隻石桌前坐下。
不多會,杜飛回來,杜飛請丁秋雲和唐蓉一起喝酒,丁秋雲笑道:
“杜兄弟不必客氣,你們倆吃吧。”
唐蓉道:
“你們兩大男人吃吧,我們婦人家有話要說。”
兩人哈哈大笑。
杜飛兩人就坐石桌上喝酒。
常空感到一些尷尬,自己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和別人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杜飛雖然在人麵前並無怯意,但和常空似乎也沒甚麽話說,兩人不鹹不淡的喝著。
常空正不自在,突然前麵大堂有人喧嘩,一人道:
“這鳥客棧這麽偏還這麽貴!下次不住這了。”
“偏僻一點好,熱鬧的地方太顯眼,引人注意。”
常空心道,真是冤家路窄,躲她們卻偏又遇到她們。
一大群人從大堂後門進來院子,卻正是青蓮派的眾道姑們。
丁秋雲站起來,微笑著道:
“原來是各位道長駕到。”
空幽和靜虛等人一見丁秋雲,驚喜道:
“丁姑娘,你們也在這?”
幾人過來,都打招呼,空幽身旁還站著一個身材中等但壯實的五六十歲男子。
麵寬,須發花白,長眉細眼,長鼻子,腰配一把灰鞘的刀。
空幽給幾人介紹:
“這位是路州施家莊施勁石施大俠。”
丁秋雲還未給唐蓉介紹,唐蓉已和施勁石打起招呼,原來二人認識。
杜飛早過去了,唐蓉彼此介紹了下。
常空隻得也過去,向空幽等人抱抱拳,卻站一邊沒說話。
靜清在一邊冷冷地道:
“膽小鬼。”
空幽等人安頓好,丁秋雲和唐蓉就到他房內說話。
常空急忙去打水在旁邊洗澡房洗了洗,杜飛請施
勁石一起飲酒,又拉常空一起,於是三人坐院中一起吃酒,杜飛對施勁石很尊敬,施勁石和氣儒雅,和杜飛兩人相談甚歡。
常空吃了幾杯,覺得無趣,就來到空幽房中聽各人說話,靜空給常空搬來一張凳子坐下。
隻聽空幽道:
“我們這趟來,是要找那天晚上和常公子交手的那個大和尚,在城外半坡廟我和施大俠又和他交了手,讓他跑了,但我們已打聽清楚,此人法號覺明,是這東江府白馬寺的一個住持,我們此來就是要去白馬寺。”
唐蓉道:
“一個出家人怎做出如此歹事?也是奇怪,最近這一年來,各處都有和尚犯案,這真是古今未聞。”
靜虛道:
“這些和尚像瘋了一樣。傳說那些在青州蒼州做壞事的和尚是比丘會的,不知那慧能是否也是比丘會的和尚?”
空幽皺眉道:
“隻怕也不是,在半坡廟,那慧能還抓了一個比丘會的和尚,把人手腳都打斷了,說那和尚在他的地盤上劫他的生意,說他們比丘會不過是些膽小的老禿驢們偷雞摸狗的行當,他要比比丘會幹得大!”
常空和丁秋雲大吃一驚,丁秋雲道:
“那慧能連比丘會都不放在眼裏?”
空幽歎了口氣:
“也不知這慧能究竟是啥來頭,比丘會是現今江湖上第一的黑幫,江湖人誰敢惹?躲還來不及,這慧能竟如此鄙視他們。若是別人說這話,隻當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但這慧能身旁有如此的兩大高手,隻怕也不是狂妄,而是真的不怕他們。”
靜虛道:
“以為隻是抓個下三濫的采花賊而已,下山了定手到擒來,沒想到這個小小的采花蜂竟如此難緾。”
空幽道:
“我觀這慧能也未必是和尚。”
眾人吃了一驚:
“為何?”
空幽道:
“他的頭上那戒巴烙上絕不超一年,對佛門的行話也不熟悉,叫一個小沙彌為‘和尚’,實際上,‘和尚’並不是每一個僧人都能叫的,隻有寺院裏德高望重者才能叫‘和尚’,那慧能眼高於頂,如果知道這些,絕不會隨意的叫半坡廟的一般僧人作‘和尚’。”
唐蓉道:“如此看來,這慧能隻怕真不是和尚,師太,那慧能的武藝如何?能據他的武功追查他是何門派嗎?”
空幽臉色有些凝重,道:
“說起這個,也是讓人疑惑,這慧能年紀不過二十六七,但那身手,在他這年紀的一輩中,可算是一流的了,相當了得,連我和他單對單贏他都不容易。從武功上看不出來,他的輕功了得,拳腳刀劍皆熟,劍法精潔實用,看不出是何來路,是何門派,仙城山顯然不是,封龍派也不像,仙霞黃鶴六合金蓮皆不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