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識破
“諸位大人,還請稍安勿躁,容我解釋一番。”字句之間不斷拔高聲線,終於是將眾人的聲音蓋了下去。
在場沒有人想聽這個女人的話,但是卻敢怒不敢言,這女人的言語已經變相代替了皇上的言辭。
看著安靜了的朝堂,蘇墨這才坦言道:“太子殿下常住宮中,藥引從藥穀開波,也是壓成藥幹保存,很大程度的藥效就會流失,長久以往,殿下雖有治愈,但是效果不佳。”
“而且,殿下常年居住深宮院內不能出殿,這種病症本更應該開闊視野,而不是當成頑疾久居宮內高牆之下,此等還望大人們思量。”
反將一軍,這話其實並沒有多少殺傷力,表達的也就是太子必須出宮,才能可能治好這麽一條消息。
但是這些臣子也沒有想要這太子殿下正常,隻要能活著就行,老臣們還想言語但是卻沒辦法想出來一個合理的理由,一個個都啞口無言,而申的頭腦風暴,卻已經開始考慮這件事情的問題所在。
這是一個靠馬兒趕路的年代,這裏距離藥穀足足有一個月的行程,從出宮的每一都將成為別人眼中的機會。
但是這未免不是一個契機,因為皇命,申從不敢踏出高牆半步,但是現在機會擺在眼前,富貴險中求的道理還是清楚的,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若是拒絕了自然可行,但是沒了機會那失去的實在是太多了,遠離帝王視線何曾不是申想要做的事情。
這是十多年來才得到的機會,申不想放棄,“陛下,兒臣願意前往,但是有一個要求。”
這麽多年雖然無法猜測自己這個便宜爹的心思,但是他的性格還是摸到不少的,陰冷如毒蛇的行事,名正言順是他現今最在乎的事情。
“盡管!”
倒是痛快,看著殿中的女子申麵色冰冷,吐字清晰,“若是這藥穀未能讓我痊愈,懇請陛下兵降藥穀護我北國顏麵。”
看著不動顏色的申宮保,申思緒輾轉帶著悲腔豪言道:“君王死社稷,太子守國門,如今我踏出國門前往藥穀,北國邊外,這是兒臣能為父皇做的最後善事了!”
‘嗵!’
看著作揖磕頭跪在地上的申,申宮保猛地渾身一抖,那緩緩抬起頭顱的猩紅的雙眼,沒落和哀傷透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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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束。
申宮保自己都不知道大殿後來發生了什麽,滿腦子都是申跪地磕頭的模樣。
手中的短劍在磨刀石上猛地擦刃,這是他的一大愛好磨刀鍛刃,火花四濺申宮保猛然回神,質問道:“已經出發了?”
“回陛下,已經出發了!”
“哦”將手中短劍翻了麵又是一陣火星,看著一旁靜止不動聲色的太監總管,他也是皇上的心腹之一,“早朝兒的神情,一直在我腦中回想,他是否對我頗為失望?”
“奴才,不敢妄意揣測。”
申宮保並沒有理會總管的話,而是自語道:“君王死社稷,太子守國門,一個未曾讀書寫字,智力不全的孩童。”
“兒要是沒有病,該多好呐。”看著短劍的劍尖,申宮保的思緒其實早就不在這宮殿之內了。
“陛下之子皆為能人異士,都是大才。”
“你,朕是不是不該逼他?”
“陛下早有決斷,奴才不敢妄意揣測。”
“不敢妄意,不敢妄意。”深吸口氣,看都懶得看總管,“正興走哪兒了?”
“回陛下,二殿下應該近一兩日就回來了,此次山嶺大火,賑災後民心平複,對於二殿下是大好事。”
“好不好,那要等他監了國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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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轂碾壓土壤,鐵皮和石塊摩擦的尖銳,就像是在耳邊一般那樣的清晰。
十年藏宮中,生筋畏膽寒,每一的成長,每一寸骨骼每一寸肌肉,都是在膽戰心驚之中長起來的。
如今這般光明正大的踏出深宮,倒是有些不適應、不相信了。
馬車速度不快,車簾時不時飄起,外景引入眼簾忍不住的深吸口氣,帶些滾熱的夏日清新,讓申感覺到,這就是活著的味道。
“速度快些,找個地方休息。”沒有理會申的話,鞏四玉隻是快速抽動馬鞭,車速也提了起來。
“太子殿下你你裝瘋賣傻這麽多年,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嬌嫩的聲線,在這樣的皮囊下確實是個尤物,但是每句話都像帶著刀尖一般讓人有敬畏三尺。
雖然心中震撼,但是表麵卻沒有任何變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確實能讓人產生表情變化,可惜申心中早有準備。
“我身有病症,你本就知曉無需來調侃我,今日我經曆的已經夠多了,不想與你話。”
“奶狗要喝奶奶了,父親不要我了,好氣啊,為什麽要把我丟掉!”學著奶貓話後,蘇墨嬌笑不止臉都憋紅了,斷續道:“我我還以為你要這麽話呢!”
話都到這份上了,申也懶得裝了,以自己六階實力殺蘇墨手到擒來,“什麽時候知道的?”著雙眼已經釘在了蘇墨的身上。
“上次把脈,你故意以內勁改變心率和脈象,紊亂異常,可笑的是這種脈象我曾經在師身上也見過。”
“上次把脈的原來是你,師是?”
“不錯,我是師的弟子,這一生本領也是師傅所賜,所以你騙不了我。”
“那你為何不揭發我,而是與我共乘,若是揭發我榮華富貴你應該少不。”
“你當我真傻麽?若是揭發你,第二我絕對會屍首異處,而你和你的好爹地依然會相安無事,各自演戲,與其那般我為何不換個方式。”
倒是讓申震驚,這女子思路清晰。
申表麵放鬆了警惕調侃道:“我一個有名無分的太子,可能明連太子都不是了,怎麽有求於我?借子來了?”
“還望殿下珍重,慎言。”
“那我現在除了能給你點蝌蚪,也沒啥功能了,還指望拿我威脅我爹,那也太智障了。”
“自然不是。”
突然馬車一嘞,蘇墨跪坐的身子險些撲倒申懷裏,幸虧及時止住。
“怎麽了?”
聽到申的問話,鞏四玉這才回道:“有一女子突然竄了出來,無礙。”
窗簾突然閃動,看著近在咫尺的大眼睛申和對方大眼瞪眼。
“鞏四玉你的‘無礙’,可能到我麵前了!”
“啊?”聽著申明顯拔高的聲線,鞏四玉驚得猛然撩起了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