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塑風骨
秦趙邊境的峽穀裏，明玨在去後方穀口前，叫來守在此處的部將文青，“文青，你自從軍起就跟隨我，但一直晉升緩慢，你可知為何？”
“末將隻知道痛宰敵軍，其他不知。”
“就是因為你太過勇猛，但謀略不足，不愛動腦子。”
“嘿嘿！還是明帥知道咱。”這話要是別人，文青立馬就會炸毛拔刀，但是明帥，他就心服口服，因為他知道明帥肯定沒忘了他。
“文青，看見那個大的主帳了嗎？”
“看見了。”
“那是趙軍的統帥部。”
“這次大帥我給你個大功勞，做好了哥哥給你輕功。”
“明帥你吧！文青誓死效命。”
“等會我去後方穀口，隻要一發信號，你立馬安排所有的火彈車朝主帥大營狠狠地轟，記住不留活口，一個都不準留。聽見沒有？給我重複一邊。”
“隻要大帥信號一發，我這邊所有的火彈車全部炮轟向趙軍統帥大帳，活口一個不留。”
“嗯，很好，如果這麽點事都做不好，戰後老子活剮了你。”隨後明玨來到後方穀口，趙軍正在開鍋。
千鈞一發的時機到了。
“將士們，洗刷我大秦百年恥辱的時候到了。”
“發信號，擊鼓。”
頓時整個山穀兩側各有十道火升起。戰鼓開始鼓動地，各種火雲彈瞬間拖著長長的尾巴衝入敵營。
而文青那邊一看見信號升起，立即命令火彈炮開火，一個呈半圓形的密集的火雲圖案立即在亮升起，這一刹那的美麗成了趙軍主帥和參謀大將最後的風景。
文青不愧號稱是明帥器重的莽夫，火雲彈剛發射升空，他就甩掉帽子，手持一把巨大的開山斧，立即就竄了出去，差點比火雲彈還快，他的貼身護衛也終於明白為什麽每仗打完他的護衛都變了，碰到這樣一個不要命的主，到底誰需要護衛誰呀！
穀口的明玨先是指揮部隊炸毀趙軍輜重，看著不夠熱鬧，又指揮部將將已經沒彈可用的火雲車一起推下去炸毀。後方穀口火焰衝，想出去的出不去，反正明玨自己也不想進去。
“記住，劉麻子，要是敢放跑一個人，老子剁了你。”
“明帥放心，放走一個，我提頭來見。”
完明玨就直接去看其他戰場，他沒想到，這一峽穀之戰徹底給他安上“屠夫”名號。史載，秦趙峽穀之戰，血染紅山，殺聲震，焚燒千裏，惡臭熏。
後方有大勢可用易守，前方就沒那麽幸運了。敵軍的騎兵輪番衝擊，好幾次差點衝垮包圍圈。華傑也幾次親自上陣，好多初次出戰的秦軍也終於被打出了火氣，看著自己的兄弟為自己擋刀倒下，不再有畏敵之心。
“殺”一些年輕的夥子紅著眼睛衝了上去，與敵軍對砍。
不知何時，“大秦萬歲”的聲音開始在峽穀口響起。華傑紅著眼睛看到了那已經重塑完成的大秦風骨。
“大秦萬歲！衝啊！”華傑率領先鋒部隊開始反攻。
“大秦萬歲！殺呀！”
“大秦萬歲！”一聲聲的呼喊如一首氣勢恢宏的軍歌在峽穀響起。
血濺如花在每個人的臉上。死了的人都保持著戰鬥姿勢，受傷的人仍不棄刀，活著的人仍在衝鋒陷陣，因為雙方將士都明白，這將是一場生死對決。對趙軍而言，這是唯一活路，對秦軍而言，這也是唯一活路，他們如若不勝，大秦將分崩離析，重蹈百年屈辱之覆轍。
嘭！華傑被砸倒在地，他已經來回衝了十四次了，他太累了，上想要休息，他那雙已經暗紅的眼睛開始變的透徹，他看到了在老家學堂念書的孩子，看到了一起喝酒的兄弟，看到了被他在腳下的族人，最後他看到了已經懷孕的妻子在敵人的屠刀下。他想要阻止，他想要使勁地拉住那個將要揮刀的背影。
“我做不到嗎？他做不到嗎？華傑，你必須得做到。”
“啊！”倒在地上的華傑滿眼赤紅地站了起來。
“大秦萬歲”華傑在眾將士已經疲憊不堪的注視下揮刀向。
“大秦萬歲！”隨著一個老兵的站了起來，所有的將士都站了起來。
華傑又帶領著他們衝向那自黑暗中舉刀而來的騎兵。
這一夜注定會在史冊留下濃妝淡抹的一筆。
世賢坐鎮虎牢關中心塔樓，塔樓上有一麵大鼓，此時正在不斷響徹地。
初次作戰的秦軍士兵已經不再懼怕戰爭，因為他們今他們看到了那個瘦弱的年輕人在城樓於敵人廝殺。
那是他們的皇帝，他們雖然從來不了解他，但是那道浴血奮戰的身影徹底征服了他們，這是他們的皇帝，他們開始相信他，能夠帶領他們打敗任何敵人。那道身影成了他們心中的圖騰。“殺”他們心中升起了濃濃戰意。
那道身影將支撐著他們不再有恐懼，那道身影讓他們品嚐到了大秦子民的錚錚風骨，那是他們早已埋沒已久的尊嚴，那是他們早已體會不到的的驕傲，那是他們要用命重塑的風骨。
“報陛下，東陽門告急。”
“炎帥呢？”
“炎帥在正德門血戰。”
“陛下，求您了，讓我們上吧！”李文長哭著求道。
“你們是朕的寶貝，未來也將是大秦的棟梁，但你們沒有受過軍事訓練，上去就是送死。朕過，你們將是我大秦的最後一道防線，待朕戰死，你們上，讓他們不再看我大秦。”
“是，陛下！”
“後備軍，隨朕衝鋒，我大秦沒有後退的懦夫，隻有往前衝的戰士。”世賢轉身抽出了那把子劍，率眾人一起衝向東陽門。
“我來擂鼓。”李文長哭著舉起木錘狠狠地敲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咚！這是大秦的軍鼓曲，一陣陣渾厚的聲音回蕩在將士心裏，這聲音裏有他們的家園，有他們的土地，有他們的兄弟，還有他們的親人。
“殺”無數疲憊不堪的將士再次舉起那已經砍鈍了的戰刀。
此刻的虎牢關已經成了巨大的絞肉機，這令遠處觀戰的韓軍主帥大吃一驚，在他的腦海裏，秦軍不久前還是一隻隻軟綿綿的羊，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都變成了狼呢？
這個問題隻有當他看向東陽門上的少年時，他終於明白了什麽，他不認識這個少年，但他的畫像已經傳遍各國，就因為這個少年剛剛開國地不自量力想就想挑戰兩個比他實力稍強的兩個大國。也許這位皇帝也沒有想到，現在整個西域都在關注著他。
“來人，派敢死隊進攻東陽門，活捉秦帝。”韓軍大帥這次下了死命令，把進攻正德門的主力也派到了東陽門，他發誓：“一定要活捉秦帝。”
此刻的世賢了沒有功夫想那麽多，一次衝鋒就死了兩千人，世賢看著城樓上那些壯烈而死的將士，一個個都那麽年輕，沒有一個是背部中箭，全部都是正麵戰死。一位躺在擔架上的老兵，口中還在不斷流血，看見世賢走過來，舉起了顫顫巍巍的手想要行軍禮，世賢趕緊握住，含淚看著這位老兵不舍的眼神。
“大，大秦，萬歲！”老兵掙紮著完了今生最後的一句話。
“報，陛下，韓軍再次衝鋒，這次是敢死隊當先鋒，請求陛下回避。”傳令官已經快哭了。
“求陛下回避。”城樓上的將士都跪了下來。
“求陛下了，求陛下了……”此時的傳令官已經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因為他的兒子和陛下一樣年輕，他今親眼看見這位陛下不顧生死在為大秦奮戰，他不想這位好皇帝就這麽死了。
世賢緩緩扶起了他，看向所有哭泣的將士。
“眾將士們，我是大秦的皇帝，是你們的子，既然上選擇讓我承擔這份責任，你們也願意相信你們的皇帝，那就讓我們為榮耀而戰，我們的身後是你們一個個包括我的親人，我世賢誓死保衛大秦。”
“誓死保衛大秦”
“誓死保護大秦”
……
韓國主帥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他的第一批敢死隊已經打沒了，第二批的正在繼續上。
秦國皇宮，譚玲兒躺在床上不斷地流淚。“世賢”一聲大喝，譚玲兒睜著眼睛坐了起來。
“稟夫人，奴婢們在”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們趕緊出聲安慰。
“稟青瑤姐姐，夫人不知何時發了高燒，還一直在呼喊著陛下的名字。”青瑤趕緊穿上衣服，“去，招太醫，還有稟報丞相夫人，讓她速速進宮。”
丞相府裏燈火通明，所有的兵部和戶部全部聚集在一起，時刻不停地接收和分析前方軍報，京城也一到晚上就開始戒嚴。
現在三麵受敵，陛下身在戰場，蕭丞相這個攝政大臣也已經很久沒有休息。
“丞相，宮裏來人了。”
“快讓進來”。
“稟丞相，夫人不知何時發高燒，一直燒到現在，還一直在喊著陛下的名字，青瑤姐姐希望讓夫人進宮照料。”
“快去請夫人。還不快去”丞相催促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