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
母女二人走投無路,母親隻好把自己漂亮的長發賣掉,即使十分節儉過了三天之後又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帶著一個孩子,母親四處碰壁很難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這天早上兩人正走在街道上四處遊蕩尋找一個能安身的地方,女孩突然看到牆角的一個草叢邊上好像是個皮革的錢包,“媽,你看牆角那裏是不是個錢包?”母親走近蹲下來仔細一看,果不其然,是個小巧的棕色皮包,翻開一看,裏邊有二十多塊錢和幾張糧票,還有一把拴著紅繩的小鑰匙,肯定是誰掉了的,“媽,我們把這個交給警察叔叔吧,前邊就是派出所了。”女兒指了指前邊,母親給人家拉好拉鏈,微笑看著女兒,拉起女兒的手,溫柔地說:“走。”
剛一推開玻璃門進來,就一眼看到旁邊椅子上坐著一位老太太,拐杖靠在手邊,平靜地和左邊的警官說著什麽,這位身著警服看起來像是管事的男人笑著從老太太旁邊起身。跟這位警察說了經過之後,他說正好坐在那裏的那位老太太剛來說自己錢包找不到了。
於是警察領著二人來到這位老太太身邊,說道:“表姑,你看吧,我就說了會有好心人的,這母女二人撿了你的錢包,給。”說著就將錢包遞了過去,老太太接住趕忙站起身來握住孩子母親的手,連連稱謝“這世道能遇上你這樣的好心人實在是太難得了,太謝謝你了,好心人啊,太謝謝了.……”正出來要分手的時候,老太太問道,“娘兒倆要是沒事,來我家坐坐吧,正好不早了,一起吃個晚飯吧,正好伺候我的那個小丫頭跑了,要是能幫幫我就更好了。”
母親本來想要拒絕,可是聽說那個伺候老人家的丫頭走了,說不定還能替她做個保姆掙點零花錢,再怎麽樣也比這兩天吃了上頓沒下頓強,再加上老人盛情難卻,先去看看再說吧,不行吃完再走也不遲。
母親拉著女兒的手,一邊輕輕摻著老太太來到外環這個看起來有了些年代不太大的四合院,灰磚青瓦,紅木窗門,院裏種著兩顆樹,一顆是淡粉色的桃樹,另一顆是略顯紅色的桃樹,地上靠西邊還有兩珠鮮黃色的月季花,多虧了有老人的悉心照料,才如此明豔飽滿。
老人說:“這院落很有年代的,是我老伴兒祖上傳下來的,原來他們姊妹兄弟都在一個院子裏,雖然顯得有些擠,但人多熱鬧,如今大家都另開門戶,兒女們走得老遠,就像我兒子在國外娶了個洋媳婦,一年過年有空才回來一次,我那女兒嫁了個海南的女婿,四五年回來一次都算是好的了。兒子本來想接我去國外,我才不去呢,去了也是給人家
添麻煩,給我點錢請個保姆一個人在家就挺好。說不想是假的,可孩子們都有事忙,我這當娘的得照顧好自己不去拖累他們就是最好的了。”
老太太是個很愛說話的人,而且說的越多越讓人覺得這人很有涵養,很有文化。
人家原來是城裏有名世家的小姐,嫁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丈夫,隻可惜丈夫先一步離她而去,十幾年來一直一個人生活,每次來照顧她的保姆都因為偷竊被攆走。別看這老太太十分和善,但對待任何事都一絲不苟,對於這種手腳不幹淨的家夥更是嫉惡如仇。
秀敏當然就把做飯的活一手攬了下來,洗菜切肉,炒菜做飯。
她覺得這老太太是個好人,就跟她仔細說了這一路的經曆來由,老人了解了這娘兒倆無處安身,便說:“不如你們娘兒倆就在這裏住下吧,要是不嫌棄,你就做我的幹女兒,一來咱們不用東走西跑,而來我也開心熱鬧。有這麽漂亮個孫女,我可再喜歡不過了。”這真是遇到了活菩薩,無以言表的感謝湧上心頭,母親趕緊拉著女兒跪下來磕頭,千言萬語說不盡對老太太的感謝,心想一定要盡自己所能好好伺候這位恩人。
接下來的幾天,老太太給女兒安排到了鎮上的初中念書,穿著新買的漂亮白襯衣,淡色花格小裙子。老太太原來是這裏有名的老師,這學校的校長是她的學生,所以可以免去很多複雜的手續,還受到很多方麵的照顧。
雖然這些日子過得很安逸,老太太人也很好,母親操持家務也井井有條,可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想辦法自謀生計才好,這裏再好也是寄人籬下,母女二人必須要找到女兒的親生父親才行。
母親也有時候和老太太提過要走,可老太太執意要留下這母女二人,怕他們出去又走投無路,食不果腹,而且有個人照顧,自己生活也容易些。
今天是秋分時節,母親收拾好碗筷,心不在焉回來到屋裏看著女兒寫作業,女兒一眼看就出來母親有心事,問道:“媽,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真是知母者,其女也。
母親看著台燈下可愛的女兒語重心長地說:“寶貝,媽是在想啊,咱們雖然在這裏好吃好穿,可畢竟這是別人家裏,不是我們自己家,不是我們長久待下去的地方,我們還要找到你爸,我們要有自己的家才好啊。可是媽跟老太太說了好幾次,人家就是不願意咱們走。其實媽也多少有點舍不得,老太太對我們不薄啊,對我們像親生的一樣,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媽你說的對,我們是得走,可是我們現在出去
之後怎麽辦,又在街上流浪嗎?”女兒靈機一動,有了主意,“媽,我有個同學,他爸爸是警察局副局長,我可以拜托他找找我爸,找到之後,我們再告別奶奶不好嗎?”母親聽了,親了一口女兒的額頭,不知不覺女兒都這麽大了,這麽懂事了,都能替自己分憂了。“好,就這麽辦吧,記得跟那個同學好好說說啊,隻好麻煩人家了。”說完好像又想起來什麽:“是時候給你看看你爸爸的照片了,看完明天帶給人家就是了。”,母親轉身從立櫃底層的包裏掏出來一個被折得破舊的信封,裏邊裝著一張黑白發黃的照片和一封泛黃的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