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來到景安
從那以後,蘇婉寧和謝城軒的關係逐漸僵化。
倒不是因為謝城軒不理蘇婉寧,而是蘇婉寧變著法的躲著謝城軒,偶爾撞見一次也是相顧無言。
蘇婉寧對他,仿佛就是對待陌生人一般,每每擦肩而過之時,連看都不看一眼。
謝城軒也不哄她,每日隻做自己份內的事情,巡查路況,保護蘇婉寧,就這樣和平無事的度過了一段時間後,謝城軒離開了這裏。
按謝安的說法說,唐羽已經完成了任務,回去向太子殿下複命。
對此,蘇婉寧的心裏很是不好受。
今後她是太子妃,而他仍做他的大將軍,他們之間已經成了君臣關係,而不是往日親密無間的好友,今後已經再無可能。
如果讓外人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那麽最終的結果便是,兩個人都沒有好下場,所以,他們也隻能是陌生人。蘇婉寧這樣想著。
她覺得心裏有些堵,很難受,這種感覺壓的她喘不過氣,她想哭,可是她不能。
因為這世間已經再無唐羽,從今以後,她要學會堅強。
轉眼間又過了數日,來到了今天。
三月桃花盛開,景安城外滿是桃花的香味,香氣撲鼻,整條路上都是沁人心脾的桃花香。
而今日是三月十一日,一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在這樣一個日子裏,蘇婉寧來到了景安。
一路上,桃花味飄香,非常的沁人心脾,可是,她卻因為病痛纏身,又經不起長時間的奔波,身體已經很虛弱,所以對這沁人心脾的桃花的香味,委實提不出什麽興趣。
蘇婉寧來到景安,在城門口下車,換乘上為她專門準備的轎攆。
她看到城樓上景安兩字,心裏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燕都的城樓與這何其的相似,昔日從燕都出嫁,城樓上的燕都二字是那麽的顯眼。
可是恍惚間,她已經距離燕都有萬裏之遙,她來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在這裏,她沒有父母的陪伴,沒有親戚朋友的幫扶,她隻能和采兒兩人相依為命。
她有一股不真實的感覺,恍惚間,似乎過了很久,但是曾經的事情又曆曆在目,讓她難以忘卻。
這才幾個月?
被賜死、重獲新生、遇到唐羽、被關入刑部大牢、又被放了出來、過了幾天安寧的生活、又被下藥、每日和病痛抗爭、和唐羽生活、他走後漫長的等待、等他終於來到,她卻踏上了和親之路……一切的一切仿佛過山車一般發生,仿佛夢一般的不真實。
可這一切發生過的事情,仿佛發生在昨日,她曆曆在目,並且永遠難以忘卻。
而更加不真實的是,她竟然要成親了,和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男子。
她竟然要嫁給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的男子,而這個她將要托付終身的男子,在外界的傳聞中竟然是那麽的不堪。
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精通算計,城府頗深,似乎是對他最多的評價,而這樣一個人,卻手握大權,震懾四方。
她竟然要嫁給一個這樣的人,一個那麽危險的男子,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夢一般的不真實。
可是,眼前諾大的“景安”二字,又時刻提醒著她,這並不是一場夢,她真的要成親了。
她本來有打算和那個人成親,因為曾經在路上她總是想,就她這樣病病歪歪的身體,一定會死在路上,如果她死了,自然不會見到這個男人。
也就不用麵對這樣一個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的他。
可是,命運弄人,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竟然沒有死,竟然能活著來到景安,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即便是再怎麽不堪,她都必須直接麵對,而且還要在這個男人麵前小心逢迎,和他一起度過餘生。
等他登基之後,她又要坐上那把冷冰冰的皇後寶座,看著一場場精彩的宮鬥大戲,甚至被卷入,被迫鬥爭,這讓她感覺很可怕,但是這又是不得不麵對的事情。
前世在宮裏的鬥爭,讓她覺得頭皮發麻,沒想到重活一世,躲過了何宇,終究還是沒有躲過這一場場精彩的宮鬥大戲。
她換成上了轎攆進城。
齊國對兩國的聯姻很是重視,或者說,謝城軒對兩國的聯姻很是重視。
今日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而且準備的很是用心,為了歡迎這位未來的太子妃,排場也弄得特別的大。
景安城旌旗蔽日,道路兩旁結花納彩,朝中權貴全部到了現場,百姓夾道歡迎,一切的一切,高調的做事風格,隻為了迎接蘇婉寧這位未來太子妃的到來。
“小姐,您是不是困了,還有這操作好一段時間才到驛館,您先睡會吧。”換上了轎攆,采兒見蘇婉寧臉頰蒼白,麵露難看之色,便知蘇婉寧身上不好,需要休息。
坐轎攆比坐馬車舒服許多,轎子裏的布置很是用心,座榻很軟,轎子裏也很是暖和,一切的一切,都能看出準備的人,非常的用心。
按慣例,外國來的和親公主在成親之前一般都是下榻在驛館。
此時驛館已經被精心打掃過,一切準備就緒,隻為迎接蘇婉寧。
“我真的有點困了,我要睡會兒。”說著,蘇婉寧歪到采兒肩膀上,就著她的肩膀眯上了眼睛,轎子裏很香,而且坐榻很軟,蘇婉寧有點犯困。
剛剛在城外迎接她的官員很多,上到王爺、王妃,下到朝廷三品大員,數不清的人去迎接她,幾乎所有的權貴,全部到了現場。
而三品以下的普通官員,這沒有到達現場,因為三品以下的官員屬於品級比較低的官吏,他們是沒有資格見蘇婉寧的。
麵對著這麽多朝中權貴,謝城軒給她那麽大的麵子讓那麽多權貴去迎接她,蘇婉寧就算是再不情願,也要給他麵子。
但是謝城軒大費周章的派那麽多人接她,但是他本人卻沒有到場。
蘇婉寧對此毫不介意,不來就不來,聽聞那謝城軒心思沉重,毫無原則可言,可見他本人有多嚇人,能不見就不見,她倒是巴不得和他一輩子都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