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這是個皇帝該做的事情?
“是!”
顧飽飽一個激靈也不抹淚了,當即挺身站直,回答得是激昂有力。
顏以澤嘴角噙著一絲笑,伸手撫在她的臉側,指腹在她的皮膚上輕輕摩挲,歎道。
“果然是個小騙子,一滴眼淚都沒有。”
僵笑了一下,顧飽飽沒有接話,今天不是她表演不認真不走心,實在是昨晚睡得太晚,現在眼睛幹澀的很,但是她那哭腔還是拿捏的十分到位的。
不過今天這廝怎麽心腸怎麽如此硬,往回出一招就已經拿下了,今天把技能打完了他竟然半點沒受影響,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難道是用的太多次這廝免疫了。
不行,她要開發一些新的招數,不然以後怎麽在他手底下過日子。
抬頭正準備再為自己辯解一番,但是視線對上他的雙眸,顧飽飽知道今日自己沒有辦法再使什麽花招了。
玩笑的前提是對方也不會對此認真,可是大魔王眼睛裏明明白白的寫著受傷,她也不敢胡來了,反而有些愧疚。
反省了一下,大魔王給的其實一直比要的多,包括這次,他無非是想要一個反饋,可是自己吝嗇到一個笑容都沒有給。
她本不是什麽自尊心超強的人,不會死鴨子嘴硬,低頭道個歉很簡單的,沒有必要把事情弄複雜了。
“好啦,認真的說,提親那日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準備的很用心……可真的是太突然了。”
顏以澤挑眉,輕聲道,“你這麽說,還是我做錯了?”
“不是。”顧飽飽攤平手掌舉起,“我發誓再也不會有人比你這次更令人心動了。”
“發誓是你這個手勢嗎?”
“這……”她噎了一下,伸出另一隻手將拇指和小指掰下來,“這樣總成了吧。”
心裏長歎了一口氣,覺得有些悲哀,她難得誠懇的走心一回,怎麽全都在注意細枝末節,而不是她說了什麽,平時真該正經一些,不能再吊兒郎當的了。
“人家很認真的在談心,你能不能好好聽人說話嘛。”
“你什麽時候認真過。”
顏以澤這句話輕到幾乎聽不見聲,可顧飽飽還是捕捉到了其中濃烈複雜的情緒。
他說完退了一步,側頭,神情晦暗。
顧飽飽撓了撓頭,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憂鬱上了。
她一個不小心的失誤,有這麽大的影響嗎?
“你怎麽了嘛?我都道歉了。”
原本還想說一下他也有過錯的,不應該隨便準備驚喜,即便是好心,但是很有可能變成驚嚇,他所給的風光與她到長垣的低調計劃背道而馳。
幸虧家人們都不錯,她這般小心倒是顯得多餘。
可眼下她也說不出口了。
顏以澤頓了一會兒,突然似笑似歎,“算了,就這樣吧,這樣便好。”
顧飽飽更懵了,他是在跟她說話嗎?怎麽感覺是說給他自己的。
思索了一會兒,顧飽飽算算他年紀,也差不多了,或許隻是大魔王到了多愁善感的青春時段。
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她嘟囔道,
“咱們還要在這裏站多久,可不可以坐下聊啊,我腿都酸了。”
昨晚的聚會上,害怕冷場,她一直忙前忙後地張羅,幾乎沒有坐下過,早上散會那會兒,她都覺雙腿不是自己的了。
顏以澤猶豫了一會兒,將她抱了起來,正往裏走,突然一個急刹回頭,給顧飽飽都甩暈了,迷迷糊糊聽見他喊了一聲父皇。
父皇?!
這不是就身份最高的人物嗎?
顧飽飽趕緊定了定神,睜眼就見一個跟雲洛塵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他麵色尷尬的從一個花壇後麵起身走出來,
“澤兒還是這般敏銳。”
顏以澤低頭看了顧飽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這才歎道,“不是跟您說了很多次,別再做這樣的事嗎?”
“咳,父皇我又不是來看你的。”他說著,招招手,“快快,你把小姑娘放下,別擋著了。”
顧飽飽看不見,單聽見他的聲音,顧忌著他的身份,她也不敢亂動。
來找顏以澤不光是為了盤店盤地的資金,還有一件要事隻有他能辦,她希望大魔王能讓她偷偷看一眼皇上,她才能夠設計她的賀禮,沒想到本尊竟然找來了,聽話裏的意思,還是來看她的。
這算怎麽回事?她打算偷看的人來偷看她,這是個皇帝該做的事情嗎?
眼前忽然恢複了明亮,應該是顏以澤把手拿開了,不過不知為何,他卻沒有放下她。
從黑中回到光亮下,眼睛一時不大適應,顧飽飽虛了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人,從身形到樣貌,乍一看當成是雲洛塵也沒問題。
可是氣質差得太多了,該怎麽形容呢,顏以澤的父皇跟她想象的不一樣,意外的有些……憨厚。
或許多少還有些幼稚,從兩人的對話裏,他應該是沒少幹這樣的事情。
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還真不覺得,顏景湛甚至表露出了不滿,
“你藏這般嚴實作甚,快放下叫父皇瞧瞧。”
顏以澤晃了一下遮擋顧飽飽的手臂,冷淡道,“你瞧過了,快回吧。”
顏景湛左搖右擺的探頭,想一睹顧飽飽的真容,視線卻被顏以澤通通擋回去了,
“這能瞧出個什麽?”
“父皇,時辰差不多了,母後在等著您去用晚膳。”
“不急。”顏景湛笑了笑,似乎顏以澤的話正中他的下懷,“父皇來找你正是為了此事,你母後今日親自下廚,想請小姑娘吃個飯。”
最後這句是對著顧飽飽說的,因著是個小姑娘,加上他的調查,姑娘出生不高,怕她聽不懂,或者是太過威嚴正式覺得拘謹,顏景湛刻意將言語簡化的如民間家常一般。
說來有些得意,為了兒子他可沒少下功夫,不知道這回能不能在他那得個好。
顧飽飽瞧不見顏以澤的神情,卻能感覺到他的無奈,最終他還是放下了她。
顏景湛得了機會,圍著她轉了一圈。
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顧飽飽躬身並未言語,她沒提前做好功課,不知該此地和皇上打招呼該是如何,隻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