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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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平傑一代才俊,外表雖冷傲孤高,但內心卻正義剛直。當初在競峰秘境之中,他們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如日方升。擊殺相陌後,在強身受重傷之際,熊段兩家的修士要對他不利。幸賴沐雲沐風信平傑信平燕等人及時阻止,才解除了強的危機。所以強一直以來對信平傑等人都頗具好感,心存感激。
如今猛然聽見信平傑自殺謝罪,可以想見那是多麽的悲涼和慘烈。聽他自競峰出來之後,就步入凝元境極位了,加上他在玄武祖源之地獲得的‘沁神果’,破入臧海境隻是朝夕之間的問題。可就在這個時候,被逼的自殺,可以想見他是多麽的無可奈何,多麽的不甘,強感同身受。
淵掌櫃見強情緒低沉,不好意思再多留他。再三問他是否要護送之人,強隻是沉默不語,臨出門時才搖頭而去。淵掌櫃看著強落寞的背影,忍不住喜歡上這個年輕人了。接著長歎了一聲:“唉!仙道途中似他這般,把感情看的如此之重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淵掌櫃久久的佇立在店門口,凝視著望著強離去的方向。又是長歎一聲,往裏走。樓上走下來一位眉目清朗的瘦削年輕人,迎了過來低聲道:“三叔,要不要……”
淵掌櫃不等他話完,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怒罵道:“蠢貨,你們遲早要害了家族!”罷就走入包廂內。
那年輕之人被這突兀而來的一巴掌,打的懵了。正手捂著臉頰呆立原地,任由嘴角溢出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淚水在他眼眶之中打轉,原本有神采的雙目此時充滿著戾氣,惡狠狠的盯著淵掌櫃的背影。
行走在山林之中,頭上皎月依舊,可是強此時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清風徐徐,送來陣陣芳香。強往前一看,隻見三簇五簇的火紅花朵正在開放。
是曇花,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更加顯得火紅鮮豔。此時是六月份,六到十月份正是曇花開放的季節。強駐足觀看,居然是少見的紅色曇花!探出右手摸上前去。卻不料,手剛一到花跟前,那盛開的花朵瞬間枯萎下來,變的又幹又皺,如那曬幹的水藻。曇花一現,唉,曇花一現!多麽美麗的花朵,隻不過開放一個時辰左右,何其短也!正要起身離開,旁邊一株曇花的花苞正在輕輕抖動,慢慢的一片片火紅的花瓣依次打開,如仙女層層疊疊裙幔一樣,又如那信平傑的一襲紅衣,美麗至極。
強猛然轉身大踏步離開,邊走還邊吟唱著兒時父母捕魚時唱的漁歌。
突然強一陣淒厲的喊叫之聲穿了過來,強飛身而前,降落在一顆參古樹上。在月光之下,目力更強,前方山穀處正有一位修士被三名黑衣修士包夾。
“是段山河!“強眉頭微皺,他怎麽被人圍在這裏?再定睛一看,那段山河衣服破爛,嘴角溢血,顯然受傷很重。但更嚴重的是,他左臂已然被人斬斷,情狀極為淒慘。原本修仙之士斷臂再生是很很平常的一件事,觀那段山河想必是在敵人圍攻之下,根本無暇恢複他那斷臂。
一時之間,強血衝頂門,就要飛身下去相救。但轉念想到這段山河的為人,競峰秘境之中還妄想取他性命。暫時忍住,更何況他還沒到生死關頭。
三名黑衣修士,隻有兩名對段山河狂攻不已,另外一人手持長劍站在一旁觀戰。這觀戰之人儼然是臧海境修士,而那兩位圍獵段山河的修士隻是凝元境。
強暗想,不能啊,再怎麽這段山河也臧海境修士啊,麵對兩名凝元境修士的圍攻,不至於這樣啊!不過片刻之後,強就明白了。
原來,每當那兩位黑衣修士有危險的時候,那站立之人便會從旁相助,每每重創段山河。這情景,仿佛是凶狠的老鷹教鷹捕食一樣。段山河如瘋如魔,但無濟於事。想殺又殺不過,想逃又逃不了,憤恨難當淒慘異常。
這黑衣修士明顯是神劍閣的弟子,有臧海境弟子坐鎮,段山河哪裏是對手。如果不是對方鍛煉凝元境的新人,估計用不了幾個回合,就會滅掉段山河了。
“要學會合力,而不是夾擊。你們兩人不要分開攻擊,合起來攻擊一點,就能早點殺死他了!”那臧海境修士邊觀戰邊出言指點這兩位凝元境修士。
果然兩人又是合力一擊,往段山河左胸擊去。段山河費盡力,移開一點點,逃脫這一重創。但是,正好那斷臂被兩劍擊中,隻疼的又是一生怒吼。又氣又怒又惶恐。
“唉!偏了!沒用的東西!看我的!仔細看好了!”完一劍,依然循著那兩位凝元境修士的方向,往段山河左胸擊去。瞬間擊中,段山河被這一劍穿胸而過,若是凡人,這一擊之下就會要了他的性命。隻見他胸口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往後飛出,淒厲的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那三人如鬼魅一般,飛身追了過來。強心下憐憫,就要飛身而出之時。那臧海境黑衣修士已經發現了強,朝著強所在之處怒吼一聲:“什麽人?敢窺視我神劍閣之人!”接著飛身而起,往強這邊衝了過來。行至半途又急轉直下,落回原地。
強正蓄勢待發,原地不動以逸待勞的想給對方來個當頭一擊。見對方飛到一半又極速退回,還納悶不已呢。片刻後才響起一道聲音:“幾位道友深夜在此殺人,閣中可知道?”
段山河此時已經爬了起來,臉上呈現一片激動之色,聲音嘶啞道:“尚方道友救我一命!”
強這才發現,戰場又多了兩人,均是一襲白衣,一男一女。那男的英俊挺拔,氣宇軒昂,在月光之下更顯不凡風度。那女修卻正是多年未見的尚方雪了,強一顆心髒砰砰的跳動起來,想不到在如此情況之下見到她……
“幾位道友如何這般欺壓本地修士?”尚方雪冷冷道,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染塵埃。
“不管你們的事,休要多管!”那黑衣臧海境修士盯著白衣男子道。那白衣男子儼然也是臧海境,否則這黑衣人必不跟他多話,早就殺之了。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我也想殺了幾位,不知道可不可以?”完,便轉向強所在之處。強暗道,此人的修為很是不凡啊。
“樹上的道兄一並下來吧,不要鬼鬼祟祟的!”他是把強當成神劍閣在邊上埋伏下來的弟子了。
強微微一笑,暗道此人的確魄力不。一個轉身,又換了一副容貌,飄飄然,斜飛而下。
“再下是過路的,並非神劍閣之人。”強此時化作一個年五十左右的幹枯老頭,和當初在夜醒晝眠花處相遇的雷神通老者有些相似。當然他這千幻策的變化之道的相幻,重在借鑒,相似是免不了的,隻要不露自己長期化身的那個相貌就行了。
尚方雪盯著強看,強轉過身去,嘿嘿一笑道:“你們殺你們的,不用管我!”
“好,道友既然不是神劍閣之人就好!”接著轉身對神劍閣的三名弟子道:“來吧!你們三個一起上吧!別我以少欺多!”
那神劍閣為首的臧海境弟子,怒不可遏,一劍就向白衣男子刺了過來。
白衣男子又是一聲冷哼,別以為隻有你們神劍閣之人才會用劍,今讓你們知道什麽是劍法。他也是一劍往黑衣修士撩殺而去。
隻聽見錚的一聲,黑衣人手中長劍應聲而斷,化作兩截。
那三個黑衣修士都驚的呆了,旁邊兩位凝元境修士臉色煞白。而手中持一截斷劍之人更是驚駭的無以複加,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柄利劍是多麽的非凡。然而就是一招,被敵人削斷了寶劍。
“你,你……是何人?用的什麽武器?”黑衣人這次心裏發虛了,以他的性格原本不可能如此問話的。他向來靠實力話,即便是話也是斬釘截鐵言簡意賅。
強也驚的呆了,這白衣男子,太犀利了!僅僅是個臧海境而已,一招之間就削斷同是臧海境對手的仙器,這是多麽的不凡。難道,難道他手中長劍是本源仙器?強突然想起那農夫和亭慕蘭,這,這人的武器居然也在向本源仙器進化,當真了不得。
這決戰還如何進行?來人太厲害了。神劍閣三人,此時已經打定主意,要撤了。
“與你聽也無妨,長生聞梅向雪!”他手中長劍依然指向對方。
“你就是那修出雷神通者之人?”黑衣人道。
“然也!”
“你我都是名門弟子,沒有必要自相殘殺吧?傳出去,豈不有害我們兩派的關係!”黑衣人明顯害怕了,這話一出,很明顯就是求饒的意思了。
白衣人一點也不領情道:“誰和你們神劍閣關係好了?我長生聞弟子從來不做這種以多欺少,偷雞摸狗的勾當!”罷,眼睛轉向尚方雪,似乎在征詢她的意見,眼前這三人是殺還是放。
尚方雪道:“算了!我們剛到炎城,暫不要多殺生!”
白衣男子點頭,收起長劍,對著三名神劍閣弟子道:“你們可以走了,奉勸你們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那三人如蒙大赦,趕緊禦空而去。
段山河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撿回一條性命,猶不敢相信,怔怔的呆立原地。等尚方雪和梅向雪二人要離開之際,才趕緊上前道:“多謝兩位道友的搭救!”
尚方雪道“你我俱是炎城修士,就不用客氣了!”完和白衣男子禦空而去,眼神猶自瞟向強。
強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心事重重。長生聞連這等核心弟子都從總部派了出來,所圖之事肯定是重之又重……
段山河正在原地邊恢複傷勢,邊陰冷的盯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