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鳳紋兕觥
足山共分十域,從第一域到第十域。自古以來,一、二、六、八這四域最弱,結成了長久的聯盟。五、九、十這三域又是同進同退,實力也最強。剩下三、四、七三域又結成另一個勢力聯盟,這一方勢力不常出,頗為神秘。其中第九域和第十域是實力最強的兩域,即便他們不結成聯盟,以自身一域之力亦能縱橫四方。
風嘯穀就是足山第九域七大門派中排名第二的大勢力,足山第九域除了七大門派之外,還有八大世家,俱是一方豪強。風嘯穀之勢力之所以能名列第九域前三甲,概因其所在之處生產一種礦石——鳳鳴石。這鳳鳴石是打造仙器的珍稀寶料,因此風嘯穀中的弟子,人手一把仙器。對外殺敵,所向披靡,這也風嘯穀實力如此之強的原因之一。
須知,仙器頗為稀少,津渡門的大部分門人所使用的都是普通武器。如秦舞瘋、陳百步等修為不凡的修士,都沒有獲得仙器。可想而知仙器是多麽的稀少,然而這鳳鳴石生就有一種神妙的作用,用它打造武器,最差都是師級仙器。如果請得到逢離兩大世家的高手鍛造,那麽幾乎是百分百的能成為宗級仙器。
傳風嘯穀曾經獲得一塊毫無瑕疵的鳳鳴石,呈酒杯形狀,是極為難得的生杯胎。高三寸、寬一寸,玲瓏精致的和真酒杯一模一樣。此杯胎生有諸般妙用,比如可以讓渾水變清,讓清水變香……然而這酒杯最大的特質卻是重,沉重之極。如此的一個杯胎,居然重一萬三千五百斤。
如此寶胎出世,當然馬虎不得。風嘯穀花了極大代價請到了當世的兩大鑄劍王共同鍛造此胎。經過逢王和離王兩人聯手鍛造三年之久,嘔血三升,方才祭煉出了完美無瑕的庭級之寶——鳳紋兕觥,震動下。
庭級仙器是仙界的大器,稀少到甚至無敵者都不能擁有一把。比如強手中的大夏龍雀就是無敵者赫連氏的仙器,但這柄仙器非但不是庭級之寶,連宗級之寶都不是,乃是區區一把師級仙器而已……
庭級仙器不僅能作為攻伐殺敵的大器,且能為陣法所用。以之為陣眼創建一方稀世大陣,攻防兩端皆是無物可破。
傳,風嘯穀內有兩方庭級之寶流傳了下來……
……
“師弟,這三年你跑哪裏去了?”兩人踩著翼器飛翔在龍血戈壁的上空,朝著風嘯穀所在的方位而去。一路上飛行無聊,歸隨三刀因此發問。
“當然是閉關修煉了,師兄沒見我現在已經是凝元境中位的修為嗎!”
歸隨三刀點了點頭,“這幾年我們損失了不少的才修士,連白鹿洞的諸葛吹灰和鐵爪賀家的賀破軍都身死道消了……唉!”完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仙界修士的性命如雲聚雲散,死亡是常態!”
“話雖如此,可是他們二人是為人算計而冤死,並非為了爭奪什麽……”
上繁星點點,戈壁上的龍血樹也發出翠藍的幽光,與星輝相映成趣。戈壁深處,不時傳來猛獸的咆哮,打破黑夜的靜謐。
“他們是被誰所殺?!”
“是足山第五域和第九域的修士,共七名高強的修士圍攻他二人。足山第五域五人,就是上次在千門坊出現的那五人。還有兩人是足山第九域的修士,是第一大幫派雲遮的弟子。不得其真名,一人叫三師兄,一人五師兄。諸葛吹灰和賀破軍被這七大高手圍攻,逃脫不得,因此身隕神滅……唉!”
強點了點頭,“我和他們打過幾次交道,人人皆非凡俗!”
歸隨三刀笑道:“師弟能從他們手中全身而退,可見師弟更勝一籌啊!”
強傲然道:“若非他們人多,休想從我手中逃脫!別是他們,就是足山第十域神格女修那一行人,我都殺了一個!”
歸隨三刀動容道:“師弟殺的是哪一個?”
“臉上有七彩疤痕的那個,是我和金道友聯手殺死的!”
“是龐行橫,不錯!據他臉上的疤痕就是從妙舞先生手中逃脫之後留下的,此人的確非凡!卻不知那位金道友又是誰?居然能和師弟聯手殺死強大的龐行橫!師兄我心實慕之。”
強哈哈一笑道:“你也認識此人,是化形成功的異化之獸金槍獸!”
歸隨三刀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放出光芒道:“師弟真乃神人也,這才三年而已,你就助它化形成功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耳邊傳來一陣暖風,強無比愜意,緊接著搖了搖頭道:“是藥慧王的手段!師兄的綿音喜鵲王應該也化形成功了吧?!”
“原來如此!是的,拜藥慧王所賜,我那頭獸王的確化形成功了!”
強點了點頭,“如今你們怎麽沒在一起了?”
歸隨三刀興奮道:“獸王資非凡,遠在我之上,是我們族中重點培養的對象。因此沒和我在一起……況且它既然化形成功,那與我構建的契約就自動消散了,我也不能強行留它在身邊……快到了!”
啟明星在空中閃爍,東方已微露晨曦,兩人離風嘯穀不遠了。
“師弟,我等不要再飛行了,容易被發現!”
強點頭,兩人呼嘯而下,又在戈壁上奔行起來。遠處黛山青川已經漸漸清晰了起來,強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不禁問道:“師兄,前方山川之處就是風嘯穀嗎?”
“是的,已經很近了。我們暫且收起神識,以防被人發現!”
兩人收起彌漫而開的神識,貼地疾行了起來。還未奔行多久,強就發現前方有一處被風侵蝕斷壁殘垣處,依稀有兩個身影偎依在一起。
“師兄,你看!”
“師弟的是殘破的城池嗎?”
“你看,那是不是兩個人?”
“看不清,我們再靠近一點!”
幾個呼吸間,兩人離那斷牆處又近了一些,歸隨三刀這才看到了兩個人影。兩人不敢大意,連周身的元氣波動都收斂了起來,奔行速度又為之一降。等到再近一些的時候,那兩個人影也清晰了起來。
原來是一男一女兩位修士摟抱在一起,極盡廝磨。
歸隨三刀神識傳音道:“師弟,這兩人極有可能是風嘯穀的弟子!”
“是否需要繞道而行?”
歸隨三刀笑道:“師弟此言差矣!你想我們要潛入風嘯穀中,如何破開他們的護山大陣?這兩人不正好可以帶路嗎!真是助我等!”
強暗道自己愚鈍,尷尬一笑,“一切聽從師兄安排!”
歸隨三刀右手一伸,掌中多了兩團蕩漾著水光的的東西,“師弟請看!”
強驚奇道:“師兄好大的手筆,這是‘拘神流水符’嗎?”
歸隨三刀微微一笑,“師弟果真是識貨之人,連這等珍稀符文都認得。”
強頗為感動,想歸隨三刀為了自己救人之舉,毫不猶豫的拿出這等寶符,是重情重義之人。
“等下我們潛到這兩人身後,驟起發難。等控製住了他們之後,再給他們浸入此符。到時候他們就會乖乖聽命於我們了,進入風嘯穀不費吹灰之力。妙哉!妙哉!”
兩人又潛行了一段路程,等到斷壁下的兩人觸手可及的時候,強和歸隨三刀同時怒喝一聲。那一男一女嚇得摔倒在地,等他們轉過頭來的時候,強的大夏龍雀和歸隨三刀的昆吾刀已經架在他們脖子上了。
出人意料的是,被製住的兩人見強和歸隨三刀都是陌生臉孔,瞬間變得異常冷靜。歸隨三刀還沒發話,其中那女修就大喝起來,“你可知道我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敢對本姑娘無禮?”
歸隨三刀望著眼前這醜陋不堪的女修,假裝吃了一驚道:“不知仙子高姓大名?”
“哼!風嘯穀的迷三長老是我親爺爺,我叫迷安仁。你若動我一根汗毛,必受滅族之禍!迷三長老……”
強忍不住想笑,打斷女修問刀下男修道:“閣下可是潘安?”
男修點了點頭,“然也!”
歸隨三刀不禁稱讚道:“道友果然一表人才!”接著厲聲出言,“今得罪了!我什麽,你們就做什麽,否則別怪我辣手無情!”
潘安道:“可以!你們別傷害迷姑娘!”
歸隨三刀念念有詞道:“嗬嗬,迷姑娘……你!打開神識防禦!”
剛才還一派鎮靜的潘安,眼中立刻充滿了惶恐之色,戰戰兢兢道:“道友想做什麽?我放開神識,豈不是任你等殺戮?!”
歸隨三刀還未話,迷安仁早就高聲叫罵了起來,“休想!肮髒的賤人,我必叫我爺爺誅殺爾等……啊……嗚嗚嗚……”她話未完,就感覺到脖子中的刀已切入肉中,嚇得大哭起來。
歸隨三刀笑道:“我一刀就能讓你形神俱滅,你爺爺再厲害也來不及救你!你要不要試試!”
潘安歎了口氣道:“能多活一刻是一刻,來吧!”頓時,兩人的神識大開。
歸隨三刀一喜,左手甩出,掌中的的兩枚符文朝著潘安和迷安仁就去了。
那兩枚符文一碰觸到額頭,就隱沒不見了。片刻後,兩人的額頭又發起光來,強訝異不已。
等到光芒消失,歸隨三刀放開了架在女修頸中的刀,同時轉向強,“師弟,可以拿開刀了!神符浸庭,他們已不敢違逆我等了。”
潘安和迷安仁一臉哭喪之色,祭出翼器準備帶領強二人前方風嘯穀,強突然出手攔阻。
歸隨三刀嚇了一跳,疑惑道:“師弟?怎麽……”
強搖了搖手,轉過頭去厲聲問道:“你們可知風嘯穀中近來可有新修士加入?!”
潘安嚇了一跳,“並沒有!我穀中已多年沒有招收弟子了!”
歸隨三刀奇道:“卻是為何?”
迷安仁傲然道:“這是本穀秘密,不是爾等可以隨意打聽的,知道了你們性命難保!啊……”
她還是一副大姐的口氣,並沒有深刻認識到自己是階下囚的身份。歸隨三刀臉上微微一笑,暗中神識一動,那迷安仁瞬間痛苦的哇哇大叫起來。潘安連忙求饒,“我,我,還請道友收了神通!”
歸隨三刀這才收了手段,邊上的迷安仁滿臉大汗,醜陋的麵孔上盡是惶恐之色,再不敢胡亂吱聲了。
“皆因本穀穀主失蹤多年,因此穀中自那之後並沒有招收任何弟子……副穀主,要等到找回了穀主,本穀才會舉行‘開穀大典’。”所謂開穀大典,就是招收新弟子的比試大會。
兩人無意敲打,居然得知了風嘯穀的一段秘辛,歸隨三刀還想繼續發問。邊上強搶先開口道:“你們穀中可是有一位色先生?!”
潘安對迷安仁努了努嘴道:“他爺爺便是十大先生之一的色先生!”
歸隨三刀笑道:“很好!很好!得來全不費工夫!”接著轉向迷安仁和藹道:“還請仙子帶路,帶我們去找你爺爺吧!”
迷安仁這下沒有任何耽擱,也沒有任何的廢話,祭起翼器帶領一行人往風嘯穀而去,眼中閃過一絲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