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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赴死而來

  驕大會,百紀難逢,是生死界中的超級盛會。韓清夫傳下百道,震動寰宇,惹得各方勢力蜂擁而至。就連許多傳中的神秘勢力,如今都遣送了驕過來。他們無比強大,居住在神秘疆域,從不輕易現身。比如信平傑,比如橋忘世,比如法陣才,比如藍歡兒,比如賀蘭牧……


  戰鬥中的花九姑和茅阿炳兩人與台下時的畏畏縮縮判若兩人,此刻的氣勢拔地參汪洋自肆。


  且不茅阿炳和雲耕鬥在一處,眾人都翹首以待,看花九姑如何破開滕清渠的神格。


  花九姑一身湛藍粗布衫,腰處係著一塊碎花圍裙,頭上的發髻用木釵綰著。木釵既不精致也沒有光澤,一看就知道是沒有任何講究的劣質貨。她全身上下樸素至極,更沒有裝飾任何奇珍異寶。


  神格女修滕清渠是之驕女,眼高於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如今見到如此粗俗的炊婦也膽敢挑戰自己,不由得感到屈辱萬分,漲紅著一張臉。袍袖一卷,就向著花九姑殺去。


  這一袖如風卷流雲,不僅在招式瀟灑飄逸,更是從衣袖中吹出陣陣狂風。


  觀眾席上有許多非凡人物,有人早就認出了神通。特別是強,因為早就見識過一樣的神通。


  “咦!竟是風神通!”


  “是啊!想不到她除了神格,還有風神通!”


  “此女也是心高氣傲之輩,她竟不屑於使用神格,而是想憑借風神通打發對方。”


  有人反駁道:“風神通怎麽了?後三大神通之一,若修煉到深處,以後憑此技晉升無敵位也不是不可能!”


  那人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精光,“她如此年歲,能修煉到什麽地步呢。一個風神通而已,怎麽可能打發的了對手,我看她定然要吃不的虧。”


  反駁之人還想再什麽的時候,轉瞬間又被台上一幕驚呆了。


  花九姑麵對滕清渠來勢洶洶的一招,眼睛都不眨動。張嘴一吹,從裏麵吹出一縷清風。這一陣風與滕清渠袖中卷出的不同,不僅聲勢全無,並且有了些許殷紅之色。


  這一縷清風仿佛是成了精的梭子,破開滕清渠的風神通往她卷去。滕清渠心中一喜,暗道叫你看我的風神通,待會兒有你受的。


  然而她心中思慮未完,臉上的喜色還未褪去,那風梭便到了跟前。她左手輕抬,又猛然下壓,想一擊破掉風梭。但下一秒,她就臉色大變。那風梭趁著她左手下壓的時候,猛然一個向下滑出,猶如遊魚。又一個旋轉,立時卷住了她的腰身。


  滕清渠大驚失色,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卷入半空之中。花九姑仍舊是一臉哀容,跟著往前踏出一步,伸出右手往滕清渠抓去。這一抓熏赫地,眾人都驚叫了起來。那手如電般往空中的滕清渠而去,行至半途化作一隻磨盤大的巨手,一把就抓住了滕清渠的蠻腰。


  滕清渠嚇得花容失色,暗道要遭,趕緊釋放神格。


  花九姑嘴角微翹,不知是憂是喜。接著巨手用力一擲,滕清渠就被甩下了擂台。


  滕清渠還未來得及釋放神格,就被粗婦摔下擂台。一時之間,腦中一片空白。隻是機械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像是失掉了靈魂的木偶。狼狽不堪,所幸並無大礙。隻是一張臉比先前更紅了,差不多能滴出血來。她默默地走向座位,並沒有幾步的路程,卻顯得比一萬年還要漫長。


  “噓……”、“嗬嗬……”、“嘿嘿……”、“嘎嘎嘎……”、“哈哈哈……”


  觀眾席上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音,有驚歎、有可惜、有震怒、有恐懼……


  荊順之等人盡皆呆若木雞,目瞪口呆,“這,這怎麽可能?!”


  中年文士凝視著花九姑,久久不語。


  強、曲流觴、賀蘭牧、陳魚等人無不震驚非凡。


  花九姑看也沒看滕清渠一眼,飄身下台,臉上又恢複了戚容。


  未等眾人回過味來,邊上那方紫金台驚變又生。


  隻見超脫者雲耕被一團烈焰包裹著,忽而飄在空中,忽而墜在地上,掙紮不休。通紅的烈焰吞吐著青藍色的凶猛火舌,一個勁地往雲耕體內鑽去。幾十條火舌舞動,燒透雲耕的軀體。一會兒從前胸燒出一個血窟窿,燒到了後背。一會兒又再從後背燒出一個血窟窿,燒到了前胸。如此來回往複,雲耕隻被燒得千瘡百孔。


  這烈焰不僅凶殘,且詭異莫名。火舌一鑽入雲耕軀體,就形成一個血窟窿。血窟窿的血水流將出來,飄灑於雲耕周身。那火舌仿佛是有生命一般,猛然往前一伸,炙得血水瞬間全無。而火舌自身,比之剛才燃燒的更旺了。仿佛是地獄的血鬼,以死屍之血養命一般。


  荊順之、魚漪、中年文士、強、金寒秋……甚至信平傑和橋忘世等一幹人都看得心驟然一痛。其他的化龍境修士也是忍不住想嘔吐。


  有人邊看邊囁嚅道:“竟是三大神符之一的‘紅的地獄魔火符’,啊!”


  邊上一人道:“道友可否細一番?!”


  那人自身亦是一方宗匠級別的符師,隻見他凝神蹙眉道:“傳中有三大祖符,分別是‘紅的地獄魔火符’、‘剛的九仙雷符’和‘明的星海妖風符’。‘紅的地獄魔火符’是采集了地間九種魔火雕刻而成,以尋常之火刻煉成符原本就是開辟地的手段。更何況是用九種威力強大的魔火融合而成,可以想象這種符文是何等的強大絕世……”


  邊上諸人盡皆震動,聽過用神金、寶石入符的。哪裏知道這虛飄無常的雷、火、風竟然也可以製符,這簡直是聳人聽聞。


  須知,一般的符文都是用動物或者植物的皮作為符床,再把各式材料鐫刻成的圖案、符號、文字融入符床,經過神識和元氣的鍛煉,才能成為一張威力巨大的符文。而有些宗師級的人物卻能以寶石、神金等作為符床煉製符文,威力比之動植物的皮毛又要大的多,可以是一個上一個地下。但是這種宗師級別的人物有可能幾百上千年才能出那麽幾個。因為用寶石和神金作為符床鍛刻符文,實在是太難了……


  又一符文宗師歎了一口氣道:“是啊,‘紅的地獄魔火符’啊,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得見傳中的三大祖符之一。”


  諸人既震驚又遙想聯翩。


  超脫者雲耕剛開始還有力氣掙紮,此刻再也支持不住倒在紫金台上。乞丐茅阿炳舉起拐杖,一聲輕響後,從裏麵射出一道青芒。青芒朝著雲耕激射而去,瞬間覆蓋住了他整個軀體。隻聽得‘嗤嗤’連聲,雲耕全身覆蓋了一層白芒,有若寒霜。片刻後,那幾十條詭異的火舌被寒霜封凍。


  眾人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詭術,連三大祖符之一的‘紅的地獄魔火’都能冰封,簡直是不可思議。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茅阿炳的殘杖再一晃。‘卡茲卡茲’之聲連綿不絕,眾人看見一條條裂縫從雲耕垂死的軀體上漫延而開。


  “叮鈴鈴……叮鈴鈴……”


  支離破碎的火舌又紛紛碎成了冰粒,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很快就不見了。不一會,雲耕便恢複如初。茅阿炳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一張臉更顯哀容,轉身下台。


  眾人鴉雀無聲,癡癡地盯著緩緩下台的茅阿炳。他原本佝僂的身材,此刻卻變得無比得高大。如巨山如瀚海,凜然不可侵犯。


  就在眾人行注目禮的時候,從看台上傳來一個聲音:“你可願加入生死門中!”韓清夫微笑著開口道。


  茅阿炳剛要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轉過身來,麵有戚容的盯著韓清夫,一字一頓清清楚楚道:“我不願意!”


  諸人皆驚,韓清夫也吃了一驚。他隻是隨口而已,因為這是一句廢話。誰不願意加入生死門呢,毫無疑問,來這裏的生靈,哪一個不是衝著加入生死門而來的呢。雖然是廢話,但是也要上一。如此一來,不僅顯得自己愛才,也得以在下豪傑麵前展示自己的無上風度。


  然而他這一問之後茅阿炳的回答,顯然讓他始料未及。一時之間,腦子不太轉得過來,隻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為何不願意?!你此行前來不正是為了加入我門中嗎?!””


  突然,茅阿炳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清輝之中。那清輝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出點點金光,襯得茅阿炳有如聖王。他擲地有聲道:“我不屑於加入生死門!”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嘩然。吃驚、震撼、不解……種種情狀不一而足。強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從靈魂中生起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韓清夫皺了皺眉,再次開道:“為何?!”


  “韓公修為,冠絕當世。值此下大難之際,卻絲毫不聞不問。任由生靈塗炭,修士滅絕。我看不起韓公,更看不起生死門!”


  韓清夫不答話,邊上的元古卻臉色大變,一指彈出。


  強全身有如篩糠,怒吼道:“不可!”


  這一指之威,堪比煙波釣叟,茅阿炳如何能躲。隻是一瞬之間,就灰飛煙滅了,不見絲毫痕跡。


  元古厲聲道:“再辱生死門者,殺無赦!”


  諸人盡皆驚得呆了,臉色煞白,一顆心髒砰砰亂跳。‘砰砰’、‘砰砰砰’……幾乎要跳將出來。他們沒有任何心裏準備,就看見了茅阿炳被殺的一幕。惶恐、窒息、腦中一片空白。


  強煞氣焚燒,再也忍耐不住。狂吼一聲,跳了起來。他升入半空之中,麵色猙獰道:“哈哈哈……哈哈哈……”狀若瘋癲。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他。


  曲流觴隱隱感覺到不妙,急得汗如漿湧,可又不敢輕動。


  強眼中射出滔的恨意,咬牙切齒道:“我同樣看不起生死門!也不屑加入生死門”強勝過了蘇邁,蘇邁是正式弟子,所以強也算是正式弟子了。隻是比武還未完,生死門中還沒來得及宣布。


  金寒秋神色異樣的看著強,內心同時一緊,怕強步茅阿炳後塵。


  整個演武場內安靜得可怕,橋忘世、信平傑、滕清渠、雲耕、荊順之、藍歡兒、陳魚、朱妹、長弓少年、鄧厚章、鄧凰珠、陸雲晴、譚冠慶、魚漪、胡蝶、馬凰、楊幽昌、楊崢嶸、孫守義、梁處仁、歸隨三刀……等所有的驕,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強是破開神格,輕挑蘇邁的絕世驕,前途不可限量。如此一幕,他們隻感覺到匪夷所思。他們不能理解,前途無量的強何以以身犯險。


  性命,難道不重要嗎?!


  修仙,難道是兒戲嗎?!


  元古眉頭微皺,沒有立刻出手。因為強是陰陽蝴蝶花葉片的主人,曾借葉片給他參詳了三年。若出手滅殺強,無論如何都不過去。他們都是絕世的大人物,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這是因果的大道玄機,當然不可輕易扯斷。


  強以赴死之姿,決然道:“這絕非是我等修仙之人所期盼的仙界……”


  元古看了看韓清夫,韓清夫沒有人任何表示。元古咬了咬牙,不等強完,又是一指彈出。


  諸人全都啊的一聲叫了起來,毫無疑問的,強也灰飛煙滅了。一瞬之間,諸人又仿佛墮入了冰窟。彌漫著整個演武場的殺機,讓人遍體生寒。


  “咦!”韓清夫驚奇了一聲。


  眾人看見在強消失的地方,漂浮著一片葉子。碧油油,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竟然散發出團團氤氳之氣。


  陸雲晴、陸雲霞、千百方、林動風、何秀、楊幽昌、楊崢嶸等幾人這時才知道明陽無岸就是強。內心深處是悲慟欲絕,可是表麵上卻不敢絲毫表現出來。如此恐怖氛圍籠罩之下,他們怕稍微露出哪怕一絲同情悲慟的表情,就會被生死門滅殺。


  金寒秋心情複雜,曲流觴肝腸寸斷、歸隨三刀咬牙切齒、楊幽昌悵然若失、眉忘慧愁腸百結……當初和強一起在慧王論道處的足山第二域的修士,以及化蝶嶺之行足山第一域的驕們也都相顧無言。


  元古再次轉向韓清夫,韓清夫道:“他沒死!”


  元古吃了一驚道:“韓公何出此言!”


  “他吃了‘月夜水搖光’!”頓了頓,又輕喃道:“原來是抱著必死之心而來……”


  元古心中一動,神情嚴肅道:“可否……”


  韓清夫擺了擺手,“不可!你不能再出手了!”


  元古不解道:“為何?!”


  “這是秩序!”


  ……


  兩人以神念交流,外人都不知道。


  邊上的中年人看了看韓清夫,轉身對著演武場內諸人道:“不想加入生死門的道友,可以即刻下山,生死門絕不為難!若有人再辱生死門,這兩人就是前車之鑒。不論你再如何絕世,都定斬不饒。接下來,比試繼續!”


  足山十域的本土修士,人人心中都是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那一片碧綠的仙葉,依舊漂浮在空中,發出聖潔的綠光。


  元古手一揮,就想攝過來。可下一秒,那葉子就從虛空消失了。


  諸人看著葉片消失的地方,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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