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提頭來見
(各位朋友,中秋快樂!這是本書與朋友們過的第二個中秋,高興!)
大夏龍雀乃赫連氏所用之器,見證過無敵者的輝煌。這下居然被力瀾雙手抓住,強暗讚不已,同時也激起了一顆奮鬥之心。元氣加速流轉,大夏龍雀的刀鋒猛然青光一閃,緊接著強倒翻而出。借助這一倒翻之勢,大夏龍雀的刀鋒勢要斬斷力太子的十根手指。
力瀾感覺到了壓力,急忙鬆開十指。強以退為攻,那刀離手時,力瀾已抓住了戰機。他六指如鉤,向著強的後背抓去。這一抓甚是奇怪,左右手的食指和無名指呈蜷縮態,而雙手的拇指、大拇指和中指卻彎曲伸出呈爪狀。整個姿態呈收攏之勢頗為氣,與力瀾的身形極不匹配,讓人看得有些別扭。但就這麽像是殘疾狀的一抓,卻激起嗡鳴之聲。可想而知,這一抓若是抓中了,強必受重創。
“是‘蠅爪微巍’!”趙傭臉色凝重。趙傭身為棍王之後,自然見多識廣。棍王什麽樣的對手沒遇過呢,所以趙傭一下就認出了力瀾的神通。這一抓正是從‘鐵箭蠅’捕獲獵物時獲得的啟發,從而創造的神通。‘微巍’二字意義明確,第一個微是微微,微的意思,用來形容‘鐵箭蠅’的形態弱。第二個巍是巍巍,巍峨的意思,用來形容這一神通的非凡威力。
趙傭瞬間就認出了‘蠅爪微巍’,力瀾心中驚懼更甚,愈發堅定了要逃跑的念頭。此刻在他心中,強敵不止強、金大、金二三人了,這認出他神功的人也是一位高手。敵人四大高手虎視眈眈,己方就自己一人。若認不清形式強鬥下去,今日勢必有隕落之危險。
後背神通未至,強虛空一個轉身,大夏龍雀又朝著力瀾的十指削去。從敵人的手中抽刀、翻騰、轉身一氣嗬成,絲毫沒有滯澀的環節。從觀戰者的角度來看,仿佛不是強去削力瀾的手指,而是強在演練招式,力瀾自己主動把十指送到敵人的刀鋒上一樣。
強預判無雙,力瀾也是應變神速。他畢竟是離完整的訣別境隻有一步之遙的修士,已經擁有了不可覷的空間神通。強的刀剛要撞上力瀾的手背,力瀾就從虛空消失不見了。原本是向下的一刀,此時猛然劃過一道急速的弧線。同時腰往後扭動,那一刀便向著自己腦後的虛空處斜斜砍去。
“咦!”眾人有些驚訝,可瞬間又驚呼起來。因為刀鋒落處,力瀾太子剛好從那裏的虛空處閃將出來。力太子剛一從虛空出來,不偏不倚,就看見一把大刀衝著自己雙眼之間砍來。驚懼交加時,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幸好他雙手早已在胸前,原本是呈攻擊狀,準備一從虛空出來時就抓碎強的頭顱。此時情況瞬息逆轉,攻擊態的雙手就順勢往自己的眉心一封。這一急變妙手偶得之,實在是化解強攻勢的授之法。雙掌油光閃爍時,強的大夏龍雀已砍中了他的雙手。
“咦!”強詫異。大夏龍雀仿佛是抹了油一樣,從力瀾的雙掌之上滑開。這連番的算計,幾乎是竭盡強的全部心智,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兔起鶻落的瞬間,力瀾已是驚懼交加,全身大汗漓淋。那大汗又瞬間被能量場侵襲蒸騰起來,變成一團白霧裹住身軀。這詭異的一幕,讓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都什麽時候了,竟然還有閑工夫去玩這種奇幻的戲法。
力瀾不知眾人的想法,更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心中隻想著什麽時候逃跑,怎麽逃跑。自己的一切應變,居然全在敵手掌握之中。如此被動下去,簡直是有敗無勝。對手似乎和自己心意相通,但卻是單向的相通。對手能知道自己的心意,而自己卻不能知道對手的任何動作。如果不是自己的應變奇快,危機時刻用出‘十麵埋伏之黃油手’這一招,恐怕早已受到重創。此時方才認識到,對手可能比自己預估的還要可怕。
非凡的戰鬥!
金二欣賞不已,卻並沒有話,而是朝著金大看了一眼。那時,金大欽佩的目光也同時飄了過來。兩人對撞一眼,眼中盡是欣喜之情。趙傭和詹玉山兩人觀戰不休,時而癡呆恍惚,時而沉醉雀躍。而黃正、黃壯兒、胡賢和蒼蔚然四人卻有些看不懂戰場,眼中迷離之態不斷。但他們深知,這是非凡的戰鬥,即便看不懂也嚐試用心去揣摩。因為今從中獲得的好處,不定明就能於危難之中挽救自己一命。
兩人形成的場域,形狀變幻不定。對外隔絕對內壓迫,兩人始終是糾纏在一起。力太子雖打起了逃跑的主意,可是麵對強淩厲絕倫的攻勢,卻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邊上的金大和金二隱隱分開,一個浮現在虛空之中,一個立於懸崖邊上。看樣子,他們也看出了力瀾的逃跑意圖。兩人一人站在實地上,一人在立在虛空中,就是為了盡可能地封堵了力太子的逃跑路線。最少,也要阻止力瀾輕鬆逃離戰場。
強經過‘元力之眼’的洗禮,身上的元氣之充沛,簡直像濤浪一樣綿延無盡。戰鬥良久,隻有間歇性的疲倦。一提氣又精神百倍,麵對力瀾一直是壓迫式的打法。如此一來,力太子根本沒有輕易逃跑的空閑時間。不得不,力太子強悍非凡。如此劣勢之下,還能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態勢……
江麵月光跳動時,郭蟈已經追上了溫儀。就藏海境修士來,翼器是最佳的逃命手段。但是大師兄郭蟈的翼器飛得比溫儀的還快。溫儀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致命的漏洞,迅速落在山澗草木之中奔越而行。借助大地、山石、樹木的力量,奔行的速度遠遠快過飛行的速度。溫儀一躍百丈,在這漆黑的夜晚奪路狂奔。
後麵人影消失不見了,溫儀嘴角流出一抹弧線,又是一個前縱。“咦!”突然之間,他又發出驚呼的聲音。前方月光之下赫然一個人影停留在山石之上。
大師兄揮了揮手,好整以暇道:“跑什麽!就我一人。”
溫儀將信將疑,眼睛四周亂轉,再一挺身指著郭蟈道:“廢物,本人在此何曾跑過?!”
“此地隻有你我二人,我們公平一戰如何?”
溫儀眼睛斜睨他,恢複了氣度,“就你?!”
郭蟈點頭,“就我!”罷雙手捏訣,頓時周身湧出股股能量。能量在他胸前三尺處匯聚,越聚越多,不久又映射出皓月之光。須臾之間,大師兄郭蟈的胸前就出現了一張棋盤。棋盤非常,約莫隻有半個巴掌大,靜靜地懸在虛空之中。棋盤之上縱橫十九道,已經出現了一白二黑兩個棋子。
“咦!”溫儀突然心中一慟,心頭居然有種悲淒的感覺。顯然,這是神功術法,但是可以惑亂人的神智。溫儀打起精神,一震身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廢物!我道是什麽神功仙法,就這麽點威力?還不夠看!”溫儀沒有出手,他想要戲耍一番對手,出出胸中這口亡命奔逃的惡氣。
棋盤之上偶爾會浮現出一大一兩個身影,顯然那身影是對弈的兩人。但是,身影極為朦朧,也遠遠不能持久。大師兄沉默不語神色莊重,輕輕一指道:“出!”棋盤上的一枚黑子就朝著溫儀射去。
棋子的速度奇快,溫儀還來不及反應,神庭就被洞穿。屍體直挺挺站立著,還沒倒下。棋盤散去,大師兄走上前去輕輕推了一把,屍體仰麵而倒。
“‘北海絕弈’的滋味還好麽?這是我的賦神通,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大師兄輕言細語,目光是深邃無比。
如果臨死前還來得及想一些什麽,恐怕文順公之子溫儀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就是,敵人竟然和十大太子是一個級別的修士。若和十大太子不是一個級別,怎麽可能一擊殺死自己。可笑的是,自己還想要貓戲老鼠。溫儀悔恨不已,雙目猶未閉合。如果早知道對手這麽強大,早就祭起父親留給自己的法寶‘禮春秋’了。還好自己已死,否則臉上會浮現出羞恥的紅暈,定會貽笑大方……
大師兄回頭就走,對於溫儀身上的寶藏絲毫不動心。一個衝而起,人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離遠思、黃直、胡仙兒、蜀桑梓、川雨五人都身覆‘機甲傀儡’,正在拚命地追趕向潮生。機甲傀儡不僅在攻防兩端有著驚人的效用,就連速度都奇快無比。就在大師兄追上溫儀後的一點點時間,五人就追上了向潮生。
此時,五人站成一圈,把向潮生圍在中間。五具機甲傀儡沉靜如黑色的雕塑,可裏麵的人卻心潮激蕩。這是他們第一次正麵應對公級靈仙子嗣——初代上仙!
戰火已在他們胸中猛烈地燃燒著,不焚燼敵手誓不罷休!
向潮生心中疑懼意,法寶‘柳槐車’早已祭出!夜風吹過,空中傳來了宮、商、角、徵、羽五音階的妙音。向潮生見多識廣,立刻就知曉了這是弦傀,“是五弦傀!”
正是五弦傀,這兩具傀儡分別屬於離遠思和蜀桑梓。兩人悄然對望了一眼,五弦傀額頭立刻飄出五道光弦。兩具傀儡總共飄出十道光弦,如一張網對著向潮生著落。十光弦如輕絲琴弦,這是弦傀的自帶神通,有莫測之威。
向潮生博學通曉,對未知事物總懷畏懼之心。此時麵對弦傀絲毫不敢大意,咬破舌尖張嘴一噴,鮮血就全都被‘柳槐車’所吸收。那車開始還是青白之色,一經鮮血的洗禮,立刻變成了赤紅色。同時液態漩渦的形狀急速放大,最後形成一個穹頂的模樣把向潮生罩在裏麵。柳槐車剛把向潮生罩住,十道光弦就到了。
‘呲呲、淅淅……’光弦全都撞擊在柳槐車上。柳槐車把光弦納入其中,帶著它瘋狂地旋轉起來。頃刻間,又傳出流水的‘嘩嘩’聲。車紅得更厲害,轉速也再次加快。
就在離遠思和蜀桑梓發動攻擊的時候,黃直、川雨和胡仙兒也動了。與此同時,一片一尺見方的‘墨雲’罩在離向潮生頭頂一丈距離的上空。‘墨雲’變幻形狀,轉瞬間又灑下墨雨。這‘墨雨術’正是川雨施展的術法,由於身覆‘機甲傀儡’,此刻‘墨雨術’的威力比平時要大上許多。
向潮生沒有躲避,他拚命催動‘柳槐車’來抵禦十道光弦。光弦早已呈包圍之勢,陷進了赤色的液態漩渦之中。幾個閃爍間,光弦就滅了,向潮生心頭一鬆。可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胡仙兒和黃直的攻勢又到了。左側是一顆頭顱大的岩石,岩石漆黑如墨,像是外隕石。右側是一朵七彩玉花,玉花如鬥閃爍著七色光芒。兩者擋住月光,瞬間殺往向潮生。
‘墨雲’懸在頭頂,不斷灑下墨雨。墨雨有極強的腐蝕性,滴在‘柳槐車’上不斷發出‘滋滋’作響聲,並且冒出黑紫色的煙。川雨心中一喜,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墨雨術’展現出這麽大的威力。向潮生見這墨雨厲害想躲,可一時間卻躲不開,那‘墨雲’始終懸在自己頭頂三尺處。
‘柳槐車’是文莊公年輕時在秘境之中曆盡艱險獲得的法寶,可抵禦完整的訣別境修士神通,防禦之強堪稱變態。但是防禦超強的同時,這門法寶有一個極大的弱點。就是在防禦的同時不能進攻,修士隻能躲在液態漩渦之中被動挨打。眼見玄色的岩石和七彩玉花又到了,向潮生隻能跳躍躲閃。
“砰!”黑色的岩石砸在液態漩渦上,漩渦一陣晃動。與此同時,七彩玉花如抽芽一般,從中長出五條光練。每條光練是一種顏色,共有五色,同時抽打在液態漩渦上。哀嚎作響,漩渦竟然濺射出點點赤紅的水滴。水滴濺在半空又倒射而回,顯然是被液態漩渦拉扯而回。這‘柳槐車’不愧是至寶,奇妙莫測。可想而知這五條光練的威力有多大,竟然抽打得液態漩渦都失了形狀。
經這兩招重擊,液態漩渦光華大作。其身影開始朦朧起來,似乎不能維持眼前的形態。向潮生急火攻心,‘哇’的一聲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柳槐車’仿佛是有生命一樣,拚命吞噬著鮮血。不一會兒,液態漩渦就完全變成了黑紫色。轉動再次加快,‘嘩嘩’之聲為之一變,變成了浪濤拍岸之聲。
離遠思雙手一合,又猛然一拉形成一條光幕。光幕蠕動,從裏麵衝出一條玉龍。玉龍有大腿粗細,在月色之下如被氤氳,龍吟之聲在風中響起。‘呼!’玉龍矯健充滿著澎湃之力,瞬間就擊在‘柳槐車’之上。車的顏色隨之一黯,速度也滯澀了許多。
諸人動容,認出了這是離家的特別功法‘五龍吟’,威力驚人。蜀桑梓、川雨、黃直和胡仙兒不甘落後,四人同出第二擊。五門神功全都打在液態漩渦之上,向潮生再也支持不住。柳槐車被打回圓形,急速縮的同時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飛到他手中。
眾人大喜,就要出第三擊,一舉滅殺向潮生。剛想出擊,異變又生,向潮生原地消失不見了。
“咦!”離遠思驚呼出聲。餘下四人這才看見向潮生已經不見了。他們剛想發動第三輪進攻,敵人居然原地消失了。
“怎麽辦?”黃直跺了跺腳。
“一定是使用了隱匿符文,他肯定還在這附近。”離遠思猜測對方應該是使用了從十大古獸身上獲得的寶符,才能如此犀利地隱身。
“不能讓他跑了!”蜀桑梓恨恨連聲。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胡仙兒輕聲道:“我來試試!”
頓時仙音飄出,嫋嫋徐徐往前罩住向潮生消失的地方。黃直、川雨、蜀桑梓等人雖然早有準備,可聽見仙音還是感覺神魂都要失守,紛紛躲到胡仙兒的身後。
仙音模模糊糊朦朦朧朧,與她之前的歌聲大相徑庭。“劈裏啪啦!”草木山石紛紛化作粉碎!
仙音湮!
這正是胡仙兒剛剛獲得的賦神通——仙音湮!這是連金大和金二都要震動的高階賦神通。胡仙兒不停地吐出音波,音波在向潮生消失的地方肆虐不休。
“啊!我受不了了!”不久,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有風的黑夜。
“啪!”緊接著,一個人掉了下來!
離遠思沉聲道:“有了!”言語中不能掩飾地急切興奮,一馬當先往人影掉落處衝去。餘人跟上一看,果然是向潮生。隻見他七竅流血,全身上下一道道讓人驚怖的裂痕在蔓延。身下的血流成一灘,他身軀一動不動,已然死了!
看著掉在地上的向潮生,胡仙兒搖搖欲墜。不過臉上卻是白裏透紅,白是因為精力透支,紅卻是激動興奮所致。向潮生是初代上仙,並且是公級靈仙的子嗣。身份高貴不,一身神功更是強大非凡。在賦神通、機甲傀儡的加持之下,胡仙兒一擊殺死如此人物。饒是她安靜如水,此時心中也湧動著滔滔波瀾。
蜀桑梓、川雨和黃直呆若木雞,離遠思隻悄悄瞥了一眼胡仙兒,便走向那具殘破的屍體,伸出雙手硬生生扭下向潮生的頭顱,揮手道:“我們走吧!”
川雨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胡仙兒,蜀桑梓和黃直上前分別取下向潮生的法寶‘柳槐車’和儲物戒。五人急速趕路,不久就來到了江邊。明月之下,江邊崖岸之上,強和力瀾依舊在生死決鬥!
五人緩緩落下,離遠思把頭顱仍在廖秋的屍體旁,黃正、黃壯兒、胡賢、趙傭四人輕呼出聲。大師兄郭蟈早到了,此時點頭對離遠思笑了笑。
詹玉山臉上已有絕望之色,身軀止不住輕輕顫動。力瀾太子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早就注意到了邊上異狀。離遠思一扔出向潮生的頭顱,他嘴角就是一陣抽動。
“嘶!”手背被強的刀鋒輕輕劃過,鮮血飄灑而出。
“好!”郭蟈、趙傭、離遠思高聲喝彩。
力瀾一個轉身,就要逃跑!恰逢此時,兩個身影急速而來,雙雙攻向強。力瀾知援手已到,信念一動,剽悍的身軀又是一個轉身。戰力勃然爆發,與那兩個身影同時攻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