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碧霄帳中星河卷
(注:中的星宿、星座是作者加以發揮的產物,與現實不盡相同不用太過較真。現實中一個星座之中有多顆恒星,其亮度與所發光芒各不相同,所以不能形成一個純種的顏色。中單一星座的純種顏色純屬作者臆想以利描述,不用太過糾結。)
場景太過離奇詭異,趙傭和離遠思等人並沒有跟上去。一則自身的實力與強、郭蟈、金二等人相差太遠,即便是追上去也無濟於事,若真有大危險,自己等人無疑是個累贅。二則那未知的一幕實在太過詭異,詭異到讓靈魂深處生出了恐懼。諸人驚魂未定,離遠思和趙傭率先清醒過來。他們畢竟是與慧王論過道的修士,器量非凡。離遠思走到金大邊上,試問道:“金兄,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等他們回來吧!我們現在出發也晚了!”
大雨沒有停止的跡象,虛空之中不時還有修士破開雨幕朝著大江方向飛去。單看其速度,就知道這些修士全都異常強大。前麵幾人剛過,後麵又來三條人影急速滑過。他們一模一樣的裝飾,顯得非常特別。均是藏青色袍子上繡著一隻占滿整個後背的赤烈鳳凰,鳳凰似霞如生,直欲破衣而出。
川雨道:“你們看!是他們!”
金大不是很了解,問道:“他們是誰?”
“是‘鳳舞九’的人!”
“想不到他們也來了!”
黃正冷笑道:“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如今足山十域,除了‘龍王廟’外,他們‘鳳舞九’已經算是最後一方淨土了。”
“‘鳳舞九’滅了‘風嘯穀’,對於我們來也可以算作是朋友!”
“朋友?道兄此言大謬!滅‘風嘯穀’是為私仇,見我等死而不救是為私利。一個隻知道私仇私利的勢力怎麽可能是我們的朋友?!”
“嗯……師兄的是對,但是如今這世道朝不保夕人人自危,不能計較太多。先前的仇怨不得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要團結大多有可能成為朋友的道友。若不如此,我們隻怕覆滅得更快。”話者是蒼蔚然。她體會過絕望,知道生命的脆弱也知道生命的珍貴。更加知道如果一任意氣沒了生命,一切都沒了。
黃正突然轉過身來,直視蒼蔚然道:“那還不如爬到靈仙麵前,搖尾乞憐跪在地上乞求他們放過我們。”他頓了頓,轉身望向雨幕,捏緊拳頭道:“若有那麽一,我連‘龍王廟’都不會放過!”完眼中光芒閃爍,一邊在體驗著神識海被‘龍意墳’改造的充沛感。
……
他們還在各抒己見。金大看了蒼蔚然一眼便不再去理會這些事,望向那消失在煙雨之中的大江略顯擔憂。
……
幽靈馬速度極快,但是仍然追不上那漫的嬰兒,也看不到他們的蹤影,仿佛就不曾存在過。
大雨初歇,前方的大江越發地清晰起來。不僅如此,江邊又猛然騰出衝霞光。強心中一緊,幽靈馬一折便往那霞光處衝去。
霞光詭異,並不是每個修士都能看見。但是看見這霞光的修士全都加快了速度,一齊往霞光處飛去。霞光乃祥瑞之兆,極有可能是重寶現世的征兆,甚至有可能是‘無上法則碎片’顯蹤,諸人盡皆興奮莫名。
幽靈馬幾個隱現,強就聽見了滔滔江水聲。再看滿霞光,果然是從前方不遠處的江邊發出的。
秘辛將現,強沒有著急,而是定下心來騎馬緩行,‘得得得,得得得……’幽靈馬踏在江邊的鵝卵石和碎石之上,發出節奏明快的清脆聲響。望著前方的霞光,耳中濤聲震響,鼻中草木濕香濃。
霞光越來越近,甚至裏麵會迸散出濤浪碎屑。再定睛一看,霞光之中隱約能看見一老一少背對自己負手遙望江麵,他們不時轉動著頭顱,似乎正在交談著什麽。
霞光帶出碧色,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照在人身上不僅有溫度還有質感,像是輕紗不斷拂過。強詫異無比,胳膊垂下雙腳一夾走了進去。
一腳踏入的瞬間,地間驟然一暗。緊接著一股悠遠空曠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湧來,隨之肉身一輕,靈魂深處湧出要將自己吞噬殆盡的孤獨感。
強漫出強大的神識,試著看清周邊事物。沒有任何作用,強大的神識盡皆為無邊的黑暗所吞噬。青光一閃,大夏龍雀便出現在手中。大刀閃爍著青光,清晰而明亮,可是絲毫不能照亮黑暗。強眼中隻能看見這把大刀,而與大刀緊鄰的黑暗比剛才還要濃鬱許多。
“這是哪裏?”強自言自語。
無邊無際的黑暗襲來,幽靈馬也有些焦躁,發狂似的狂奔而前,想要擺脫這種無所依的感覺。強正要安撫它,突然‘咦’了一聲。抬頭一看,隻見黑暗之中傳來一道亮光。亮光暈暈然並不刺眼呈煙栗色,直衝著強而來。等光暈染而開時才發現那原來是一顆星星,一顆煙栗色的星星。
煙栗色的星星朝著強而來,這是真真正正地流星墜地。不過幾個喘息,流星就在視野急速放大。強臉色驟然變化,大夏龍雀的青光映在他煞白的臉上,形成的青白臉色頗為恐怖。要知道星星是多麽地遙遠,怎麽可能如此變化?竟然在瞬息之間急速變化,這已經超出了常理。再看那星星,一開始還是隻有戒指般大,不一會兒就成了拳頭大,下一瞬又變成了頭顱般大。
變化驟然加快,之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星星仿佛是在躍動變遷,從頭顱大漲到山峰大,從山峰大又變成山脈大……不久又成了一顆完整的星球,星球之上的景物都清晰可見。巨大的峰巒插空,寬長的河流蜿蜒,暴戾的大風肆虐,鮮紅的岩漿騰空,狂亂的雲彩流動……這一切,都曆曆在目。幽靈馬也禁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對著星球不住地嘶鳴。
星球無邊無垠,擠滿了所有空間。站在星球之下的強感覺到自身比塵埃還,心中戰戰兢兢,但此時此刻也隻能任由惶恐在神庭之中蔓延。星球掠過強向著前方飛去,強此時心中又生起了奇妙的感受。雖然星球在眼前掠過,但是卻感覺到自己是在另一處空間觀察著這一切。
星球之光徹底照亮了整個黑暗,強轉過身來,依稀看見遠方又出現了七顆星星。星星閃爍時,強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喃喃自語道:“竟然是在星空!”
那顆煙栗色的星球漸漸遠去,越來越。與此同時,遠方那七顆煙栗色的星星同時飛了過來。它們連成一線,照樣和之前一樣在躍動變遷。深空之中時間和空間不再敏感,或許是一瞬或許是很久。等到一群群煙栗色的星球飛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星球了。
強回過頭,那煙栗色的星群此時已成了星點大。凝神一看,星群正好構建成一副琴形圖案。琴邊緣星光黯淡,但是依稀可以看出琴身兩側有雲紋起伏。整個琴形圖案閃爍著微芒,但琴上之七弦清晰可見,亮度分明要高一些。
“是星座琴座!”強瞬間反應過來。
傳眾神君之中有善琴者——撫瀾神君,他以落霞式七弦琴為兵器,居住在琴座。據其撫琴時能汲取‘琴座’眾星的偉力,一弦動時輕則破除星球‘界壁’,重則擾亂‘星域’。若七弦齊動,將滅絕尺度內的一切生機。
上繁星無數,但是星座卻有限,一個星座隻能容納一位神君。這些有自己專屬星座的神君,全都是地間的超級強者,他們具有毀滅‘星域’的恐怖偉力。神君不比元古山神這等毛神,誰也沒有見過他們的蹤跡。隻有在神話傳之中才能略聞一二,而這些夜空之中的星座才是他們的傳。
傳‘九變仙株’能使修士一朝封神,但是封神之後要想達到星座神君的地步卻是渴望而不可及。不要星座神君,即便是元古山神這等低級別的神祗,也不是吃仙株而封神的神所能相比的。如撫瀾神君這等以琴為器的神君,那更是無法相比。因為即使是在諸位神君之中,撫瀾神君都是威震眾神的存在。諸神君之中,以居住在水瓶座、摩羯座、蠍座的三位神君,神通最為廣大。三大神君並駕齊驅,在諸神君之中是執牛耳般的存在。
琴座已經遠去,星空再一次回歸黑暗。強兩眼茫然,不能理解眼前的景象。自古以來就有關於星座的種種傳,但是以如此視角探查窺視各色星座,還是震撼莫名。正在思緒紛亂時,從琴座離去的方向又飛來一顆琥珀色的星星。星星一如既往的從一點點光亮躍變成一顆巨大無比的星球,星球在頭頂上空橫過,壓迫了所有的空間。接著又是三三兩兩琥珀色的星星追著前一顆星星而去,最後又構成了一副圖案。
“是豺狼座!”強想著時候母親在夜晚教他分辨空中的星座,此時腦海中全是夏日夜幕上的星空之景……北秘色的貓座、南水碧色的孔雀座、中曙色的爐座、中練色的白羊座、北百草霜色的獵犬座、南花青色的杜鵑座、南青豆色的船帆座、中胭脂色的海豚座……一時之間,強腦中滿是童年時的記憶。緊接著他又癡呆了起來,對於飛過的烏鴉座、水蛇座、飛魚座、箭座……等各色星座渾然不覺。甚至那蠍座突然耀出強光又驟然黯淡下去的驚人奇景,他都絲毫沒有察覺。
揉了揉眼睛,強悵惘無限。振作精神,又凝視著黑暗的虛空。自此,夜空之中再也沒有星星出現了。不久,耳邊傳來了江水濤濤聲。隨之眼前亮了起來,一老者湊了過來,笑意吟吟道:“友,我這‘碧霄帳’中景色可好?”
強還沒回答,就注意到了十大太子、金二、郭蟈、蘇照、杜望帝、鳳舞九諸人……等一批非凡的修士,圍在一老一少兩人身邊。那少者更是奇特,身軀不斷地隱現。除了老者和少者、金二、郭蟈、金鐸太子、大將軍等寥寥熟人外,其他人包括力瀾、傀儡阡陌、蘇照、杜忘帝以及鳳舞九的修士等人全都直愣愣地盯著強胯下的幽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