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會麵
原來，姚紅也曾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她很幸運地嫁給一個愛她的男人。
可是婚後不久，這個男人就患癌症，傾家『蕩』產治療半年後，身亡。
“我看著他從一米七五的男子漢，變成一捧灰。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幸福不再屬於我。”
說這番話時，姚紅很心酸。
她告訴楚天，原本男人換個腎髒就能多活一二十年。但是沒有錢，沒有腎源，這一切隻能成為奢望。
“再後來，我出去打工，遇到他爸，生下他，可他爸卻悄悄走了，我連月子都沒出，就成了單親媽媽。”姚紅苦笑，“可我想，世上總算有個人和我相伴了，就算吃再多苦，也要把他養大。誰曉得會是這樣？”
交不了社會撫養費，孩子就落不了戶。為了賺錢，姚紅選擇下海。兩三年時間，她經曆了太多。
也就是在這時候，焦宇走到她生活裏。看她還有點姿『色』，便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順便拉她入夥。
再後來，孩子得病，姚紅和焦宇的合作，便一路順延到現在。
楚天聽了這個故事，心裏感慨良多。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日子那麽富足，那麽幸福。
“我願意配合你，但是你得幫我照顧我兒子。我是誰，假如……”姚紅沒說完，楚天卻什麽都知道了。
他點頭：“好著咧，我會跟我警察朋友說這件事。乖乖，以後我也會一直管下去。”
簡單的承諾，姚紅信了。
離開姚紅家裏，楚天回去的路上，把這件事告知齊小凡。
齊小凡聽到他竟然和姚紅打成一片，非常生氣。氣得直多說，話都說不清：“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聽勸，我不是讓你別和他們摻合嗎？這幫人窮凶極惡，根本不值得信賴。你要是出事，你爸媽怎麽辦？”
劈裏啪啦，連罵兩分鍾不帶重樣的。
雖然被罵了，楚天心裏卻很暖，他知道這是好朋友對自己的掛念。
“嘿，放心吧。”楚天笑道，“對了，我和她說了，帶她去見你一麵。你找個地方吧，她可是很重要的證人哦。”
“知道了。”齊小凡歎口氣，“先掛了啊，我這邊要開會呢。”
“嗯，再見。”楚天道。
掛了電話，齊小凡怔怔地看著外麵的雨，雨夜是模糊的。可是她腦海裏，楚天的樣子卻異常清晰。
時間約在第三天晚上下班，這期間，小茹一直在房間裏睡覺，楚天隻好睡客房。
許娜娜自從做了那件事，差點害死小茹，事後非常自責。雖然也有吃味，但是總歸羞愧，時常默默幫小茹做一些事。
楚天感慨，這丫頭太善良，要是沒個強勢的人站在她背後，恐怕她會被這社會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他在不知不覺間，也主動擔負起這個責任來。
時間很快到了約定的那晚，三個人約在肯德基，因為乖乖想吃肯德基。而且在這種氛圍中，姚紅可以比較放鬆，也不易被某些人察覺。
盡管楚天事先和齊小凡打好招呼，當她看到乖乖掛著『尿』袋的時候，還是深感震撼。
家境優渥的齊小凡，從小就不缺吃不缺穿，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努力學習、工作。她從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群人，每天為了生存下去而掙紮著。
乖乖長相隨母，十分乖巧可人，齊小凡一眼就喜歡上他，給他買了好大一份兒童套餐。
而姚紅呢，雖然心裏忐忑，怕兒子身體出問題，但有楚天在身邊，她也就強迫自己放下心來。
齊小凡一出現，姚紅就下意識的緊張。盡管身著便裝，而且非常隨意，可是齊小凡的氣場仍在，掩飾不住。
而且，姚紅非常驚訝，居然有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去做警察，實在是可惜。
齊小凡又何嚐不是把姚紅打量一番？她感覺很別扭，通常和犯罪分子接觸，要麽是在抓捕現場，要麽是在審訊室。
像這樣麵對麵在餐廳裏坐著，還是頭一遭。她忍不住有點心虛、自責，但想到這或許是破案的關鍵，便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而後，她發現自己居然關注起姚紅和乖乖來。尤其是乖乖那麽粘著楚天，哥哥長哥哥短，但小眼神，分明是把他當作父親一樣崇拜。
再看姚紅，雖然已經可以稱得上徐娘半老，卻仍風韻猶存。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披風，黑『色』打底衫，成熟而略帶風塵氣。正是這股風塵氣，構成她身上獨特的氣質。
齊小凡承認，自己心裏稍稍有些吃味了。
楚天看得出兩人的尷尬，趕緊嘻嘻一笑，從中打圓場。
“小凡，她就是我說的紅姐。紅姐，你有啥事，直接跟她說，她會為你負責。”
兩個女人彼此點頭致意，話題在沉默中，逐漸展開。
齊小凡拋不下警察的職業習慣，開始盤問問題。楚天暗中踢了她一腳，給她發個微信：“不能這樣問，要接地氣。”
“那你跟我說，怎麽個接底氣法！”齊小凡突然發來一個怒火衝天的表情，隔著兩個手機屏幕，楚天都覺得自己快被燒傷。
他『摸』了『摸』後腦勺，正想怎麽應付，姚紅卻突然笑了。
“咯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釋然，心頭拘謹、害怕，在看到楚天為難的臉孔時，一掃而空。
楚天是乖乖最喜歡的人，也是她們母子上岸的希望。就憑這一點，姚紅就要為他著想。
“姑娘，你別為難他。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姚紅的笑聲中，透著滄桑與無奈，她把自己和焦宇怎麽勾搭上，勾搭之後，都做了哪些事，一一告知齊小凡。
但顯然，姚紅並沒能真正融入焦宇的核心。雖然她的供述很有用，卻無法明確將焦宇定罪。
一頓飯吃下來，乖乖心情異常的好。他拉著楚天：“楚天哥哥，我們去那邊玩！”
遊樂場有一幾個孩子在玩，楚天和乖乖過去之後，孩子們的家長迅速將自己孩子叫走，仿佛乖乖是個傳染源。
乖乖分明停滯了一下，楚天卻微笑著牽著他繼續往前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姚紅十分感慨地說：“多虧他，我兒子才越來越陽光。”
齊小凡呆望著他們，突然發現她對楚天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麽了解。
楚天仿佛是個萬花筒，每轉一個角度，就能有一次新的有趣的發現。
“姑娘，你喜歡他是吧？我告訴你，遇到這種男孩，千萬別放手。我是老了，要是年輕十歲，我一定倒追他。”姚紅道。
齊小凡唰地羞紅了臉，低頭狂吸『奶』茶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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