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不談公事

  可柳雲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好意思蔣先生，我們這屬於私人聚會，不談公事，不好意思哈！”


  好直白的拒絕，蔣杞勵感覺烏雲罩頂。其他公子哥兒，也是不敢說一句話。因為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坐在外間的那些，都曾或多或少使喚過楚天。他們都曾覺得，屋內有楚天這樣一個人，實在太不和諧。


  誰也沒想到，楚天居然依傍著如此巨大的一棵參天巨樹。


  柳雲霄大步流星走向電梯，黑子則先下去給楚天討要工錢。司機忙著去按電梯，助理亦步亦趨。楚天和蘇蘇則拉著小手，慢悠悠跟在後麵。


  蔣杞勵還不肯甘心，他放棄找柳雲霄，直接厚著臉皮追上楚天。


  “楚先生，上次你不是要我電話麽？當時我很忙，沒來得及給你，現在給你名片……”他還是放不下自尊，說話口氣比跟柳雲霄硬多了。


  但是，明顯的，他的態度比以前好太多，甚至有一點和楚天平起平坐的意思。在蔣杞勵來說，這可真是不容易。


  其他人跟在後麵看，看到他如此‘低聲下氣’和一個圈外的人說話，都彼此驚訝地對望。尤其是剛才被楚天打的那個闊少，現在感覺臉上火辣辣，心裏緊張無比，生怕楚天一會讓柳雲霄幫他討公道。


  現在，得罪過楚天的人，都巴不得當個小透明，不被注意是最好的。


  楚天停下腳步，心裏感覺暢快極了。他看一眼蔣杞勵，雖然這貨還是硬撐著可笑的自尊，但明顯有些心虛後悔。


  楚天嗬嗬一笑，拍拍他肩膀。


  楚天的這一舉動，其實讓蔣杞勵心裏很不舒服。


  憑什麽？他可以接觸到自己墊起腳拚了命也接觸不到的人？憑什麽，他能牽著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孩的手？

  他算什麽玩意兒？一個地方上不知出處的鄉野小子而已！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


  蔣杞勵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社會的殘酷麵。


  他勉強笑了笑，等待楚天接他手裏的名片。


  可是楚天卻笑了笑：“我沒記錯的話，蘇蘇有你電話吧？那就行了，我還有事，先走咯，拜拜！”


  從頭到尾，楚天都很禮貌。可是他拒絕了接受名片！

  那一瞬，蔣杞勵仿佛回到同慶胡同私房菜門口，那天他似乎也說了類似的話。隻不過，兩人的身份對掉，從被求，到祈求。


  楚天說完，轉身拉著蘇蘇走進電梯。蔣杞勵看到，楚天和柳雲霄並肩而立，兩人有說有笑。


  電梯門逐漸關上，蔣杞勵知道，自己離柳雲霄，離蘇蘇，越來越遠了。


  楚天這天的心情是很爽的，黑子真的給他要到了工錢，雖然隻有一個小時午睡眼。此後和柳雲霄一起吃了頓下午飯，送他去機場。而後陪蘇蘇回家，當然是隻送到路口的。


  大街上人越來越少了，就算是本地年輕人，也都回到家裏去團年。


  在路口分別的時候，蘇蘇道：“今晚你打算怎麽辦？”


  楚天道：“還能怎麽辦，一個人在酒店。”


  “不和張帥一起？”蘇蘇還指望張帥能陪著楚天，驅趕楚天孤獨異鄉新春難熬的尷尬寂寞。


  楚天道：“他又不過年，而且這幾天也不放假，忙著呢。你不要擔心我，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蘇蘇無所謂地一笑：“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心情都寫在眼睛裏呢。”楚天道，“拿我當擋箭牌，我是沒意見，可你家裏呢？其實我都覺得奇怪，你為啥不去找個合適的做擋箭牌呢？”


  蘇蘇倔強不回答，其實是說不出口。


  如果找一個條件合適的做擋箭牌，那還叫擋箭牌麽？說不定她爸媽都撲過去，要人娶她女兒了。


  蘇蘇就是不想結婚，過早踏入婚姻，對她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


  她有好多事要做，很多抱負要施展。不想像媽媽一樣，為了家庭、丈夫和孩子犧牲自己的事業。


  衝楚天笑了笑，蘇蘇道：“那你快回去吧，一會兒晚了就沒車了。過年期間，和平時還是不同的。”


  這口氣已經非常關切，楚天不由一陣感動。蘇蘇雖然是生活在雲端的仙子，但是對他們這種凡夫俗子，畢竟還是沒有歧視的。


  兩人道別，各回各處。


  這一天對楚天來說的確難熬，他從沒有獨自一個人在外過春節。和家裏打了幾個電話，得知家裏一切安好。


  他想要和父母、宋佳多說兩句吧，但是大家都忙。


  一個要忙著坐月子、照顧孩子，一個要忙著準備年夜飯、看孩子。


  說了幾句，那邊就急著要掛電話，楚天隻好無語地將電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