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要靠近她
“答應,喬兒妹妹提出的事情,若辰哥哥還能有什麽辦法,既然欠下了總要還清的,自是會達成喬兒所願的。”
容若辰提起酒壺又喝了一口,方冬喬見了,奪過了容若辰手中的酒壺,笑臉盈盈道:“既是若辰哥哥答應了,日後可就不許反悔了。來,拉鉤,這樣喬兒才相信若辰哥哥哦。”
她伸出她的小手指,輕輕地勾到了容若辰的小手指,忽然,她的指尖似碰觸到了什麽,挖開容若辰的掌心一開,那裏,血色斑斑。
“若辰哥哥,你的手怎麽會弄成這樣的?真是奇怪,難道你一個大男人去練習做菜了嗎?竟然會傷到這裏,那菜刀果然鋒利了一些。”
方冬喬說著話,就從衣袖裏頭掏出了一個藥瓶子,朝著容若辰晃了晃。
“若辰哥哥,我發現我自己很倒黴的,怎麽每次碰到你,你都會受傷呢,上次馬車裏也是,這次看個月亮也是,唉,幸好我是個大夫,隨身有攜帶傷藥解藥之類的東西,要不啊,你這手明個兒非得留下疤痕不看,到時候,可就難看死了。”
方冬喬滔滔不絕地念叨著,打開藥瓶子,給容若辰的手心塗抹上傷藥,又拿出隨身的幹淨帕子,給容若辰的手包紮了起來,打上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容若辰看了看這包紮好的手,無奈地笑了起來。
“喬兒妹妹打的結都如此特別,好看得要緊。”
“那是,喬兒打得結自然是很漂亮的,放心吧,不會有損若辰哥哥的形象的。”
方冬喬這般說著的時候,容若辰的嘴角隱隱地抽了抽。
“對了,還有哦,我說了,這酒喬兒也要喝了,這會兒都快被你一個人給喝光了,那可怎麽行,我可得趕緊喝點,等會被你喝高興了,可是一點兒也不會剩下給我了。”
方冬喬說著,就著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喝完,砸吧砸吧了嘴巴,覺得這酒還挺烈的。
“啊,沒想到這酒竟然這麽辣的,我先前怎麽都不嚐嚐呢。”
方冬喬懊惱著吐了吐舌頭,用雙手扇了扇臉蛋。
那容若辰這會兒直接從方冬喬手中拿過了酒壺去。
“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酒,小小丫頭,什麽不好學,偏偏學起男人喝起酒來了,以後變成了一個酒鬼,可沒人敢娶你這個小丫頭了。”容若辰說著,又喝下了幾大口的酒。
方冬喬見了,隻好悻悻作罷。“如此也就隻好便宜若辰哥哥了。”
方冬喬皺著小鼻子,似不太滿意這壺酒就這般便宜了容若辰這廝了。
那容若辰卻似心情好了很多,竟是伸手點了點方冬喬的小鼻子。
“怎麽,這會又舍不得你這美酒給若辰哥哥喝了,如此,就還給喬兒妹妹吧,那辦事的要求也就權當沒有,如何?”
“若辰哥哥,你不許耍賴的,你我可是拉過勾的,要是你敢反悔的話,明個兒你就會變成一隻小狗狗了。”
方冬喬伸出兩隻手指頭,對著容若辰搖晃著,此舉,逗笑了容若辰。
“你這個丫頭,誰教你的,怎會有這麽多花招呢?若辰哥哥估計這輩子也就見了你這麽一個有趣的丫頭了。”
“喬兒有趣點不好嗎?不好嗎?”
方冬喬笑臉盈盈地歪著腦袋瓜子問著容若辰。
容若辰見方冬喬那般架勢,若是他敢說不好的話,估計以後美酒美食都沒他什麽事了,因而自然是燦笑地回了方冬喬。
“當然好,有趣的喬兒自然是最好的。”
“這還差不多,雖然有些誇大其實,但是總算是一句好話。話說,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喬兒也不例外。這會兒若辰哥哥就算是撒謊騙了喬兒,喬兒心裏頭也是高興的。誰叫喬兒而是喜歡聽好話的呢。”
方冬喬一本正經地說著,這番措辭,自然又是惹得容若辰笑了起來,差點嗆到了酒。
“看來,你這個丫頭此番過來存心是想來戲耍若辰哥哥,想看若辰哥哥出糗發笑嗎?”
容若辰對著方冬喬直搖頭,無奈得很,隻是眼神裏頭多了一份寵溺。
方冬喬也不否認,她此來的目的不就是想要逗容若辰開心嗎,就像對待蘇離歌那般,過去是她太過苛刻了,對容若辰不太公平,日後她也對他好一些吧。
如此,方冬喬看著容若辰,調皮地動了動眼珠子,點頭承認了。
“沒錯,喬兒就是想要多看看若辰哥哥的笑話才行。畢竟美酒不可多得,我這若不占便宜回來,我怎麽都是舍不得將這麽好的一壺酒給若辰哥哥喝光的。”
方冬喬煞有其事地說著,容若辰見了,也隻是笑了笑。
“你啊你,拿你真是沒辦法啊。”
方冬喬這會兒不說話了,隻是嗬嗬地看著容若辰笑起來,拉著容若辰看天上的月亮,討論著今晚的月亮大不大,圓不圓,月亮裏頭有神仙嗎?
時辰就這樣流轉飛逝著,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
此時的方冬喬打了一個哈欠,她這個時候還真的很困了,靠在容若辰的旁邊,就看著他那樣喝著一口一口的酒,眼神漸漸地迷糊了起來。
終是沒熬住,還是倒在容若辰的身上睡著了。
容若辰看著身邊睡過去的方冬喬,眉眼一笑。
這究竟是誰要出來看月亮的,到最後竟是這樣迷糊地睡著了。
他搖搖頭,放下空空的酒壺,對著月亮笑了笑,心情卻完全不同了。
天亮的時候,方景書找過來,在庭院的台階上,就看到那樣一副溫馨如畫的場景。
長長的披風落散在台階下,一白一紅,相得映彰,女子微閉著雙眸,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倚靠在男子的身上,男子絕美的容顏沉靜著,眉眼溫潤祥和,薄唇微揚,竟是察覺不到平日裏一絲一毫的黑暗氣息。
這個時候,任何一個人看到這種寧靜安詳的美麗畫麵,自是會被這副畫麵所感染,從而在心底發出讚歎之聲,可惜這個人不是任何人,他是方景書,他看到這樣的畫麵,自然是隻會覺得刺眼,還有隱隱的憤怒。
這個該死的家夥,上次難道還不夠給他教訓嗎,竟然一次比一次過分,現在竟是開始慫恿喬兒做出如此失了禮數的舉止了。
方景書帶著幾分怒意,他急於破壞那道風景,卻在踏步靠近的瞬間,直直地撞上了睜開眼的容若辰。
容若辰那雙似看透了什麽的桃花眼眸,就那樣審視著他,眼神很平靜,一句話都沒有,方景書卻察覺到了他暗地裏湧動的強大漩渦。
“現在不要吵醒喬兒,等會,隨你處置,如何?”
容若辰小心翼翼地撿起台階上的空酒壺,嘴角微翹地看著方景書。
方景書見容若辰這麽一說,又看方冬喬睡得香甜,似乎看著很是疲倦的樣子,他自是不忍心,便遂了容若辰的意思,沒有說他什麽,隻是卻不容許容若辰再次插手,他自個兒將台階上的方冬喬輕柔地抱了起來。
睡夢中的方冬喬,不知道為何,似感覺到熟悉的味道,安心的氣息,小腦子瓜子一鑽,翻個身,抱住方景書,蹭了蹭臉蛋地繼續安睡。
容若辰看到方冬喬這副全然毫無防備的樣子,在方景書轉身邁步的瞬間,低沉地落下了一番話,那番話,令方景書整個身子僵硬了起來,再也邁不開步子。
“方景書,你若是大哥的身份,便能得到喬兒妹妹全然的信任,但有朝一日你若想換個身份再來麵對她的話,恐怕她躲你都來不及。要知道,最信任的人變成了對她有企圖的人,你覺得她會如何猜想你這個做大哥的呢?”
“容若辰,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明白的意思,我也絕非因為私心才會如此。你明明知道理由的,你不適合喬兒,喬兒可以嫁給任何一個人,唯獨那個人,不可能會是你,所以,你不要再靠近她了,就算我這個做大哥的,做朋友的,求你的唯一一件事情。”
方景書沉默許久,對著容若辰說了這番話,他抱著方冬喬,眼底光色閃爍著。
容若辰站在那裏,背對著方景書,任晨風吹亂他滿頭青絲,絕世的桃花眼眸裏,滿是淡淡的憂傷,那抹憂傷此時看起來是何等致命而美麗,美到極致,便是驚魂到極致,越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不是嗎?
方景書,連你也是這般想我的嗎?
本以為你不會這麽想的,初次見麵的時候,我便認為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是很幸運的一件事情,沒想到你也不能免俗,都想著我會傷害到別人,都想著我終究是一個災星嗎?
也許,也許隻是因為之前都沒有涉及到你看重的,這會兒一旦涉及到你心尖上的妹妹,你便開始尖銳,開始伸出冰寒的利劍,不惜刺傷別人也要守護你想要守護的嗎?
可是,方景書,你不覺得你這份守護太過沉重了嗎?恐怕連你自己都沒有發覺到吧,你越是這般守護著,你便會陷得越深,等到有朝一日你認為可以安心地將她托付給別人照料的時候,那便是你墮入地獄的瞬間。
“方景書,你也趁早收手吧。我壓根沒有對你妹妹有過什麽企圖,不過是看著她是個有趣的丫頭,想要多親近她而已,我根本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