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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番外十一

  宮凰玨殘殺的黑瞳,漾起一道寒光。


  他將手中的皇榜撕裂粉碎,撒落地麵。而後,冷眸一掃四周。


  “今天的事,本王什麽都沒看到,也沒有聽到,你們呢?”


  眾人一驚,王爺這是在自己破壞規矩嗎?


  他們吃驚,卻並不遲疑,趕緊附和道:“我們也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到。”


  他們說得極快,生怕慢了一步,將墮入了地獄這種。


  宮凰玨淡漠地飄了他們一眼,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冷道:“沒事,都下去吧。”


  咳咳咳——咳咳咳——


  三天三夜未進點滴,加上受傷產生炎症,容喬到第四天嚴重虛脫,她臉色發白,唇瓣發紫,幹裂開來,扯動紅色的血色。


  她捂著胸口,不斷地咳嗽著,渾身感覺到一陣冷一陣熱,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好多蟲子鑽進她的腦門裏,在不斷地吞噬她的腦細胞,疼得她莫名地心煩,莫名地狂躁。


  她盯著陽光從小氣窗口透進來,那一小束的光源,便似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抱著一根火柴點燃的溫暖。


  咳咳咳——咳咳咳——


  胸口一口氣堵在那裏,熱氣不斷地湧動咽喉,她咳出的口水中帶著鮮豔的血絲。容喬盯著腐蝕惡心的鐵板上,那血絲融入了那堆發臭的汙水殘汁中,她忍不住又是一陣狂吐。


  吐完了,她癱軟地靠坐在鐵牆的角落裏,她雙手抱緊膝蓋,努力地將全身的熱量融合在一起,自己給自己溫暖。她抬眸,清亮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悲憤之色。


  想不到她容喬英明一世,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她真是陰溝裏翻船,翻得太大了。


  爹,娘,小弟,你們知道我在這裏嗎?

  我還能不能撐到見你們最後一麵,能嗎?


  想到他們三個人,朦朧的水霧,湧上她幹澀的眼睛。


  她莫名地心酸起來。


  說來,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二次遭受這種逆境。


  她打又打不過那個冷麵男,逃又逃不掉這個忠親王府,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難道她真的就命喪在這忠親王府裏嗎?

  不——不——不——


  她容喬都還沒報仇呢,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她清亮的眼眸中劃過一道狠絕之色,她就算要死,也一定要等到家人給她報仇,給她好好地收屍。


  咳咳咳——咳咳咳——


  瘋狂的咳嗽,幾乎將她所有的呼吸都給抽空了,壓製了,她眼前突然一陣頭昏目眩,視線黑沉,身體撲通一聲。


  若破碎的娃娃一樣,重重地倒落地麵。


  哐——


  鐵門卻在此刻打開了,門外,鬼魅一樣的身影,一雙冷意滲人的黑瞳,此刻飄過淡淡的霧氣。


  他在門外等候她三天了,等著她討饒,哪怕是呼叫一聲,他都有可能現身給她輸送內力,給她療傷。


  可是一句都沒有,她連吭一聲都沒有。隻有那催魂的咳嗽聲,聲聲急促,聲聲喘息。


  他蹲下身去,抬手莫名地撫上她白得嚇人的臉色,手指觸碰,熱燙的感覺,傳遞到他的手中。她在發高燒!


  “該死的倔強女人!”他低咒了一聲,莫明地氣憤。他抱著昏迷過去的容喬,直朝孤風樓而去。


  黑暗,眼前隻有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永無盡頭的黑暗,她心慌慌地摸索著黑暗之中的道路,慢慢地探過去,探過去。


  慢慢地,黑暗散去了,一道明亮的光斜照在她的身上,那銀閃閃的光,籠罩了她一身。


  在光源的頂處,她看到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


  他的臉是荒原一樣的冰寒,他的眼睛,比千年雪山的冰箭還要犀利,還要寒冷。


  黑色的,與黑暗的環境融合在一起。


  看著萬分危險,可她卻露出了笑容。


  她覺得,她得救了。


  可是等他靠近了,她才發現。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那刀雪般的寒光,正對準著她的心口位置。


  不——不——不——


  怎麽可以這麽對她,怎麽可以這麽對她,她搖頭後退著,後退著,退無可退。


  “賤人,去死吧!”


  匕首雪光一閃,撲地一聲,刺進了她的胸口。


  她來不及驚訝,呆滯地凝視著她胸前的血色,慢慢地印染開來,滴滴落地。


  “不——”雲塌上昏迷不醒的容喬,突然驚叫一聲,她的額頭上全是汗珠,滿滿的。


  宮凰玨殘冷的黑瞳,掠過一道快光。


  他掌心一發力,推上她的後背,將源源不斷的真氣輸入她的體內。


  黑暗中,渾身冰寒的她,突然感覺到一道暖和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僵硬的四肢慢慢地舒展開來,凝結的雙眉,若春風吹過幹枯卷縮的草葉,慢慢地舒展了眉峰。


  宮凰玨見此,他殘殺的黑瞳,冰凍的光澤斷裂一道縫隙,他將容喬身體放平,體貼地替她蓋好了被子。


  他微凝劍眉地看了沉睡中的容喬,而後冷漠地起身,轉身想要走。


  突然他的手臂,被一道強大的力量拉扯著。


  他深沉的黑瞳中,光色震開,他盯著容喬使命扣住的手。


  他抬手想要使用巧勁掙脫出來,沒想到,容喬抓得更緊,更狠,指甲幾乎陷入了他的肉中。


  “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聲音一聲比一聲高,無限悲憤之色從她的唇瓣透了出來。


  宮凰玨黝黑的子瞳,波光微微漾開,一圈又一圈。


  “我不是賤人,我不是賤人,墨雨堂,你汙蔑我,汙蔑我,你太狠了,太狠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墨雨堂!”


  雲塌上的容喬渾身開始發抖,她的音色顫顫的,似咬緊牙關地磨著。


  宮凰玨的手臂被容喬都刺出血痕來了,他卻隻是劍眉微微凝了凝,並未說什麽,也沒有什麽舉動,隻是任由容喬張牙舞爪地殘害著他的手臂,他連吭一聲都沒有。


  “墨雨堂!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一定要殺了你!”


  深仇大恨般似的,無意識中的容喬突然撲過來,用力地咬進了宮凰玨的手臂中。


  她咬得很狠很緊很深,不留任何餘力,簡直就像是要飲其血,斷其顱那樣地仇視。


  宮凰玨劍眉凝得更深了,他冷意的唇線微微扯了扯,卻再無其他的動作。


  這個墨雨堂究竟是誰?為何在她昏迷之際,她念念不忘的是那個人,他在她心中一定留有很重要的位置吧,要不他輕輕的二個字,賤人,就喚起了她痛苦的回憶,讓她不惜一切也要跟他鬥到底,讓她不顧性命地跟他拚過。


  那個人,究竟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呢?


  宮凰玨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容喬的唇瓣嚐試到血腥的味道,她的唇邊揚起一抹嗜血的淒涼笑容,她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安詳,很平靜。


  她慢慢地躺了回去,躺了回去。


  那扣得他手臂若鐵夾一樣的手,也緩緩地鬆開了,放下了。


  宮凰玨盯著他手臂被容喬咬出傷口的地方,他幽暗不明的眸光,漂浮不定,而後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門外,春蘭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她看到宮凰玨手臂上的血跡,她眸色驚詫,差點叫出聲來。宮凰玨殘冷的黑瞳,漠然地飄過她一眼。


  “好好照顧十七夫人。”


  留下這一句,他離開了,他想要去調查看看,那個墨雨堂究竟是何人?

  容喬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幽幽醒來,她睜開眼睛,抬頭揉了揉隱隱發疼的眉心。


  目光淡淡一瞥四周的環境。


  愕然的光色,瞬間浮動她清透的眼眸。


  這裏不是孤風樓嗎?難道是她出現幻覺了不成?她明明應該呆在那令人作嘔的鐵房子中,這會兒醒來怎麽會在孤風樓裏,莫非她夢遊了?

  她翻身下塌,虛弱的身體卻砰地一聲重重地摔落地麵。


  接觸冰冷的碰撞,容喬才敢相信,她確實從鐵房子中出來了,她人確實在孤風樓內。


  隻是她是怎麽出來了,怎麽到了這孤風樓,難道是爹、娘跟小弟找到她了,他們聽到了她內心的呐喊,所以千裏迢迢地趕來救她了嗎?


  她驀然雙眸大亮,雙手撐著地麵,微微不穩地站了起來,她靠著牆壁,慢慢地走出去,語帶狂喜地叫道:“爹,娘,小弟。”


  可是回答她的卻是一堵堅硬的牆,冷冰冰的牆。


  抬眸,那冷峻卓然的身影,飄進她眼角的餘光中。


  這個時候,她想看見的三張熟悉麵容,她沒有看到,她最不想看見的這個人,卻偏偏地站在她的麵前。


  容喬轉身便走,毫無顧慮她的身體是否支撐得住,她急步快走,卻不小心撞到了尖銳的桌腳,碰倒在地麵上。


  宮凰玨殘冷的黑瞳掠過一道快光,他冷硬的嘴角,緊緊地抿起,他上前一步,將倒在地麵上容喬抱了起來。


  “放開我,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黃鼠狼給雞拜年,壓根就沒安什麽好心。”


  她掙紮中,視線飄到他手臂上似沾染血跡,像是被什麽動物撕咬過。


  難道是他喂養的狼咬了他?哈哈——那狼真是太可愛了,替她間接地報仇了,敢日她一定要好好地去拜謝那隻狼,謝謝它咬了宮凰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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