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番外十七
“那麽我就押注在那個冷麵男身上,十招之內定輸贏,若是冷麵男小勝了,你就得認輸。”容喬打著小算盤笑道。
“沒問題。”方雲瑤應承了容喬的賭約。
而後,她們的視線分別轉向激戰中的易水寒跟宮凰玨。
“相公,你最棒了,加油哦,要加油哦,我賭了你十兩銀子,你可一定要贏哦!”方雲瑤朝著易水寒作了飛吻的姿態。
“親親哦,相公,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你一定會贏的哦。”
旁側的宮凰瑞聽得是渾身起雞皮疙瘩。咦?——
容喬接下來的話卻讓宮凰瑞摔了跟頭。
“小玨玨,你最棒了,你一定要贏哦,親愛的,嗯?——我好愛好愛你哦,真的好愛好愛你哦,你的身手真是太棒了,一級的哦。嗯?——”
容喬朝著宮凰玨發嗲,眼睛裏飛出三百六十瓦的高蓄電流,拋著媚眼。
咚——
洪亮的一聲,宮凰瑞直直地栽了下去,跟大地母親來了一個最直接的親吻。
半空中跟易水寒交戰的宮凰玨聽到容喬的叫喊聲,他心中所受到的震撼不小,可是麵上卻依舊若荒原一樣冰寒,毫無表情。
容喬眼見宮凰瑞被她如此小小的場麵言辭給驚撲了,她不由地翻動白眼,呶呶嘴角。
“同樣是一個媽生的,這差別怎麽那麽大呢?孺子不可教也!”
“同樣是一個爹出來的,這承受能力有著天壤之別,朽木不可雕也。”方雲瑤在旁側加送了一句。
她們二人會意的眸光在空氣中交錯而過,而後朝著宮凰瑞同時作了一個很鄙視的動作,伸出兩手,大拇指統統朝下。
切——
鼻音幾乎一致發音,冷哼了一聲。
狗爬式地趴在大地母親懷抱中的宮凰瑞,他水眸汪汪,晶瑩剔透的光澤一閃一閃地晃悠在他那雙漂亮溫潤的子瞳上。
他起身,瀟灑地拍去長衫上的煙塵,一臉不滿地看著容喬跟方雲瑤二人。
“你們,你們——好男不跟女鬥!”
哼——他惱羞成怒,麵色發紅、氣嘟嘟地揮灑一道美麗的弧度,翩翩玉宇地離開了她們的視線中。
方雲瑤搖搖頭,搭上容喬的肩膀,她皺皺眉尖道:“財迷精,剛才那個白麵小生跟你有什麽關係嗎?他好像氣得不清,開不起玩笑啊。看樣子斯斯文文的,像個文人模樣,自古書生最傲氣,同樣也最酸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跟他之間有啥絲絲縷縷牽扯不清的瓜葛啊。”
容喬嘴角扯了扯,她不感興趣道:“貪吃鬼,你說他啊,喏——”
她手指朝向空中激戰中的冷麵男宮凰玨。
“那個家夥的弟弟,嗯——實話呢——”她皺緊了雙眉。
“我跟他還真有那麽一絲絲一縷縷的瓜葛。”
“什麽瓜葛?”
“我名義上的小叔子。”
“小叔子?!”方雲瑤震驚地盯著容喬,而後她看了看空中的宮凰玨。
“那麽他不就是你所謂的相公?!啊——”方雲瑤突然大叫一聲:“容喬,你嫁人了?!”她嘴型成O型,幾乎可以吞下一個鴨蛋了。
容喬蹙了蹙眉頭,她犀利的視線,從頭到腳掃了方雲瑤一回。
“貪吃鬼,你嫁了人之後,沒想到某種細胞正在擴散中,看來易水寒那個家夥太能養了,竟然將你養得跟豬頭三一樣。”
“財迷精,你是說我變難看了嗎?哪裏,哪裏?給我看看什麽地方變難看了?是不是皮膚水色不怎麽好了?還是我真的開始變成黃臉婆,成了黃花菜一朵了?”
方雲瑤緊張兮兮地拿出隨身的一麵小鏡子使命地照啊照,當她看到鏡子中自己依舊紅潤水色,膚色細膩而光滑,她一時鬆了一口氣。
“死容喬,就知道嚇我,明明沒啥啊。哦——”她似忽然想了起來,點了點她突出的腹部。“也就是這裏多了一個球,身材變樣了。可是等我的寶寶出世了,我才能去恢複身材的,現在,你就勉強看看吧。”
容喬仰天長歎。
“天才果然是寂寞的,爹啊,娘啊,你們在哪裏啊,我真受不了跟個白癡呆在一起。”
“死容喬,你竟然拐著彎損我智商低下?”
原來她剛才說的不是身材外型問題,而是在說她的智慧問題,方雲瑤一時火大了。
容喬白了她一眼。
“我是直白,非常標準的直白,我說話根本都沒有拐彎過,誰叫你腦袋裏的愚蠢細胞長多了,這麽明白的話都聽不懂?”她順便飄了一眼方雲瑤腹中的那個球體,無奈地搖搖頭。
“我真替你的後代擔心,也不知道這智慧是疊加上去,還是相減下來。”
“死容喬!”方雲瑤氣得七竅生煙,她卷起衣袖。
“我向你下戰書!你這個死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忍無可忍了,你怎麽可以詛咒我的寶寶。”她雙眸冒火,朝著容喬攻襲而來。
“行啊,打輸了,你得再輸給我十兩銀子。”
她就要刺激她,刺激得她糊裏糊塗地輸了銀子,讓空中的易水寒分心,嘿嘿,容喬的算盤打得可好了。
果然——
“死容喬,我輸了,我給你五十兩銀子都行!”方雲瑤已經氣糊塗了。
然就在方雲瑤氣瘋了朝容喬攻襲而去,就在容喬打著如意算盤的一瞬間,在空中交戰的易水寒跟宮凰玨已經雙雙飄然落地,他們各自站在方雲瑤跟容喬的身前,相似的冰冷黑瞳,有激賞的光芒,一致地閃過他們的眼底。
容喬眼見易水寒跟宮凰玨不打了,她心中一沉。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英雄惜英雄,打架打出一個惺惺相惜來了?
果然——
“容喬,你的小算盤恐怕要失算了。”易水寒冷冷道。
宮凰玨殘冷的黑眸掠起一道寒光,他盯著容喬的臉道:“你們是朋友?”他的口吻中帶有三分隱隱的怒氣。
容喬心中一凜,糟糕,這個冷麵男終於搞清楚狀況了。
那她的賭注怎麽辦?十兩銀子加上方雲瑤的五十兩銀子,那可是六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她怎麽說也不能白白損失從貪吃鬼身上好不容易可以刮到的一筆銀子,鐵杆公雞易水寒加貪吃吝嗇的方雲瑤,她容喬今日就算為了賭一口氣,也一定要讓這個貪吃吝嗇的白癡品嚐一下失去錢財的肉痛感覺。
當下容喬笑嘻嘻的臉龐收起,她垂下眼簾,欲言又止地地拉扯著宮凰玨的衣袖。
“這個,那個,宮凰玨,其實我該告訴你的,可是,可是我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位仁兄叫易水寒,容喬平日稱呼他一聲四哥哥的,那位孕婦是我的表姐,是我四舅舅的女兒,她叫方雲瑤,他們兩個是夫妻。”
容喬話到這裏,她驀然抬眸,她視線定定地落在易水寒俊美冷然的麵容上,那是一種又愛又恨的表情,很明顯,毫不掩飾,但卻在回眸間,又慢慢地退隱了回去,不見任何痕跡。
這是一種難度極高的演技挑戰,容喬一般經商中都不需要用到這麽有挑戰性的演繹,但是她知道,她麵對是不是常人,是宮凰玨。
所以她得用上這一招,雖然有些小人了,但是,但是——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一個男人為了麵子問題,一定不會容許他的小妾對別的男人流露中這種愛又愛不得,恨又恨不得的表情。
宮凰玨看到容喬這種表情,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他深惡痛覺的名字——墨雨堂。
他們名字雖然不一樣,但是依十七這個女人流露的表情來看,眼前這個叫易水寒的定然跟墨雨堂有某種聯係,要不這個女人不會一看到易水寒的臉,就會毫無保留地將那份又愛又恨的情感表露出來。
他真的跟墨雨堂有關係嗎?
當下,宮凰玨濃烈的雙眉高高挑起,他冷冷地看著易水寒道:“墨雨堂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易水寒劍眉微了皺,似在沉思。
墨雨堂他是今年榮登三甲之首的昀洲才子,是皇上將要禦賜的狀元郎,他此問是何意呢?
而容喬聞聽到墨雨堂三個字,她明顯地感覺到胸口有一種無形的刺痛劃過,那不是演技,而是真實的痛。
這個冷麵男為何在她麵前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為什麽要提?
她心中某個角落裏隱藏的傷痕,似被牽拉了出來,血色淋淋,痛得她臉色發了白。
方雲瑤驚愕眼前這個陰沉冰寒的男人,怎麽會知曉容喬深藏的秘密?
她不由地上前攙扶住容喬,逼問宮凰玨道:“你怎麽會知道墨雨堂的?”
易水寒訝然地回眸,雲瑤怎麽也會知道有墨雨堂這個人?
他們三個人的神情,一點不漏地落在宮凰玨的黑瞳中,他誤會了!他覺得易水寒跟墨雨堂一定有關係!
莫名地,心中徒然升騰一股怒火。
他朝著易水寒冷道:“你,跟我之間的交戰,還沒有分成勝負來。”
他話音剛落,也不管易水寒有沒有防備,致命的殺招直朝他撲去。
容喬知道她的小算盤可以達到了,但此刻她卻已沒有心情了,她眼中水色飛起,朝著宮凰玨大吼了一聲。
“夠了!宮凰玨,你要是敢傷了易水寒,我跟你沒完。”
冷冷的,絕情的吼聲,讓半空中出招的宮凰玨不知道為何硬生生地收回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