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番外十九
奈何宮凰玨的力道比她大多了,他那殘冷深邃的黑眸,此刻閃浮一道過於明亮的光色,他慢慢地低頭下頭來。
容喬心驚地看著他眼中那掠奪獵物的光芒,那誓在必得的堅定,令她不禁地雙腳往後退去。
她連連擺手道:“宮凰玨,我們,我們不開玩笑了,行不行?你大概今天有些發燒了,喝醉了,你回去吧,回去吧。”她推著宮凰玨。
他一個霸道的掠奪,那冷冰冰的唇瓣卻霸氣地落在她的唇瓣上,似帶著幾分懲罰一樣,吻得她的唇瓣有些刺痛。
而後他鬆開了他的手,定定地凝視著容喬。
“我說過,我喜歡上你了。”他不知道從哪裏突然拿出一個黑乎乎的鐲子,不由分說地套在了容喬的手腕上。
“這個是我們宮家祖傳的烏金鐲,給你了。我會補償一個像樣的婚禮給你的,就這樣了,你歇著吧。”
他說完,扭頭就走,根本也不管容喬答應不答應。
容喬從來沒見過那麽野蠻的家夥,他說喜歡她,她就得嫁給他啊,他是誰啊,怎麽天皇老子還是他拽啊,至少皇帝還得開口問問她的意見呢,他是誰啊?
她惱怒地去拔那個烏金鐲,可惜,那個鐲子怎麽拔,她都拔不下來。
怎麽會這樣?她看著勒紅的手腕,吃驚地看著那隻怪異的鐲子。
這幾天,容喬滿腦子都在想怎麽擺脫宮凰玨硬是套在她手腕上的烏金鐲,可是無論是用冰水,用菜油,還是用削鐵如泥的匕首撬,這烏金鐲就是拔不下來,它死死地黏在容喬的手腕上,就跟吸血蟲一樣,越拔它,它還越縮緊了。
搞到最後,方雲瑤都看不過眼了。
“我說財迷精,你有自虐傾向啊,看看你的手,就算我是一個旁觀者,我都看不過眼了。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麽可以像不是自己身上的肉一樣,這麽殘忍地傷害你的身體呢?再說了,我看這個鐲子金貴的很,人家都說是祖傳的了,那肯定就是個值錢的寶物了,宮凰玨既然送給你了,那你就先收著貝,幹嘛跟錢財過不去啊。這不是你自個的名言嗎?”
方雲瑤忍不住翻動白眼,撇了撇嘴角道。
她是個愛美人士,平生最愛欣賞帥哥美女,外帶豐富多姿的美食。
照她的話來說,身體發膚都得保護得好好的,美美的,那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父母。
還有,她看這個烏金鐲肯定是寶貝啊,這財迷精竟然不貪財了,這不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嗎?叫她不得不懷疑容喬的腦袋出問題了。
容喬狠狠地瞪了方雲瑤一眼,“你懂什麽啊?貪吃鬼。”
這種東西就算價值連城,她也不稀罕,要支付的代價是她的人身自由耶,這麽虧本的生意她怎麽肯做?
容喬皺皺眉,她還在死命地想辦法用磁場的引力將鐲子給卸掉,但是好像還是不成功。
“財迷精,我看你就算了吧,折騰來折騰去的,這個鐲子好邪門,敢日還是等小弟那家夥來了,請教他來看看,說不定還有些門路。”
方雲瑤剛吃了午飯,她覺得肚子有餓了,端著一盤桃花酥,不斷地吃著。
容喬當下頹然地落坐椅子上,她抬起袖子,一把抹去了額頭的汗珠。
她朝著方雲瑤輕輕飄過一眼。
“小弟可有說過,他什麽時候到忠親王府?”
“我跟他發過信件了,叫他盡早趕回來。大概十天左右,他應該有能耐甩掉那個番邦公主,趕到忠親王府的。”她說話間,又吞了一塊桃花酥。
“還有,最近京都也不太平,皇子們一個個都大了,野心也漸漸顯露出來了。另外,你爹的門中好像出了內鬼,你爹娘都回桃源島處理去了。還有,雖然當年二皇子跟四皇子都死在了那場午門之變中,可是他們的子嗣還有活著的。最近這段日子,當年二皇子,四皇子秘密組織的那個冷幽宮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而我家相公易水寒身為易門死士的首領,皇上派他全力調查此事。我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別說沒有姐妹情啊,你的那些生意鋪子最近最好不要惹出什麽是非來,尤其是你的當鋪,千萬不要因為貪財,將什麽東西都當進來,小心使得萬年船,那是沒有錯的。”
方雲瑤好心地提醒著容喬,免得這個家夥一看見絕跡的古董珍寶就眼睛發綠了而忘記了身處危險之境。
容喬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該死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嗎?一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的,那個位置就有那麽好嗎?不就是一把破椅子嗎?”
咳咳咳——
方雲瑤差點被桃花酥咽到。這個死女人,怎麽什麽話都說出來啊。
噓——
方雲瑤示意她小聲點。
“死女人,破財迷,別忘記了你這可是在京城,不是在桃源島,你可千萬不要說出來,一個弄不好,咱們的腦袋都得——哢嚓——”
她縮了縮脖子道。
容喬冷不丁地白了她一眼。
“貪吃鬼,除了這種討厭的消息的外,你的腦袋裏就沒有裝一下我喜歡的消息。”
方雲瑤嘟嚷了一下。“也不是啊,財迷精。”她吞了吞口水,咽下最後一口桃花酥。
“至少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消息,肯定是你喜歡聽的。”
“什麽消息?”容喬意興闌珊道,她壓根不期望方雲瑤能給她帶來什麽好消息。
方雲瑤卻神秘兮兮地靠在她耳邊道:“你知道嗎?嘿嘿,我收到大伯的信了,他說大堂哥到時候會帶著他家那一對活寶來看望我。”
“方糖糖跟方果果嗎?”容喬眼中閃耀著驚人的絢爛光芒。
“對啊,就是那一對金童玉女一樣活潑可愛兼有修羅個性的調皮搗蛋鬼。大堂哥的龍鳳胎是也。”
方雲瑤咬文嚼字道,差不多快二年沒有看到大堂哥了,她心中著實想念得緊啊。
如今得到他要來京都拜訪她,叫她如何不興奮。
哼——
容喬卻冷哼了一聲。
“那個見色忘友的男人,當年一去,音訊全無。大半年才來一封信,二年裏才三封信,信裏內容千遍一律隻有四個字。一切平安。他會特意來拜訪你?哼——依照我的估計,肯定是被他那個長了一張招蜂惹蝶臉蛋的娘子給拋棄了,所以這會兒才想起我們這群人來了,我看啊,八成是找我們來哭訴的。”
“喂,喂,喂,財迷精,你是孤身寡人,我能理解你嫉妒人家成雙成對的心情。但是你也別詛咒我們大哥,他對你已經夠好了,隔三差五的有稀罕的珍寶都送到你的府上,我告訴你,你小心我去告狀,讓他再也不給你那些稀罕珍寶,那你的損失可大了。”
方雲瑤惡狠狠地瞪了容喬一眼。
容喬瞪大眼睛,她跳腳叉腰道:“貪吃鬼,你現在在誰的地盤上啊,這麽跟我說話,誰嫉妒你了,你們要成全成對,就去對好了,我嫉妒你們啥啊。”
她一把奪走方雲瑤手中的桃花酥。
“還有,你別吃了,吃多了,小心你肚子裏的那一個也遺傳上貪吃的毛病。”
“喂,財迷精,不帶你這樣的啊,我現在是孕婦,當然什麽都得吃雙份的,你怎麽可以那麽狠心殘忍地虐待我的胃啊。”
方雲瑤趁著空隙,將容喬手中的桃花酥給奪回來。
容喬還想去奪回來,不給方雲瑤吃。
眼尖的方雲瑤大叫了一聲。
“宮凰玨,你媳婦的手弄傷了!”她承認很小人,但誰讓財迷精剝奪了她生命中不可缺乏的美食。
“你——”方雲瑤端著桃花酥就跑。
宮凰玨聞聽到方雲瑤的叫喊聲,他早就飛步過來了,但見他霸道地抬起了容喬的手腕,那隻戴著烏金鐲的手。
那手腕上,淤痕、紅印、紫青色點點。
宮凰玨劍眉緊緊皺起,一道犀利而危險的光芒,閃過他冰寒封殺的黑眸,他直直地盯著容喬清透的眼睛。
“就這麽討厭我嗎?所以連我送的東西你都不惜殘害身體地要拿下來?”受傷的眼神,一晃而過他的眼底。
呃——
驚愕的光色晃過她清透的眼眸,她凝視著他深黑的絕色烏瞳,一時間,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
宮凰玨眸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眼睛裏,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紅唇,等候她的答案。
容喬先是尷尬地笑了笑。
“冷麵男,先鬆手可不可以?很疼的。”她手腕稍微掙紮了一下,想要一點自由的呼吸空間。
宮凰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後冷哼一聲,放下了。
容喬看著他黑沉下來的臉,她討好地拍了拍他的胸膛。
“這個,這個你誤會了。我是挺喜歡你送的鐲子了。”宮凰玨聽了這話後,臉色有所好轉。
“可是——”容喬可是一出口,他好轉的臉色又轉陰沉了。
“我的意思是說,這個鐲子看起來挺貴重的,你說是你家祖傳的嗎?我擔心戴在手上不安全,所以我才想要拿下來好好珍藏著,免得出門給賊惦記上。你說,萬一賊人看見這個鐲子起了歹意,萬一將我的手臂砍下來呢,那怎麽辦?你說我說得有道理吧,冷麵男。”
眼下先安撫了這個家夥陰沉的戾氣才行,畢竟在他的地盤上,怎麽說人家一片好意嗎?送給她那麽貴重的祖傳鐲子,她總要有所表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