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拆穿!
“以前你遇到困難,首先想到的不是我,而是別人,再然後孩子沒了,兩個孩子,那也是我的骨肉,我的痛苦不比你少,你也沒打算依靠我,你說你要獨立,好,我寵你,縱容你,事事都包容你,在我這裏,你要什麽,隻要我能給的,通通都給你。”
“故意把這張單子放在我麵前晃悠,你想要證明什麽呢?我雖然不知道是誰告訴你這麽久之前的事情,但是,你心裏從來沒信過我盧一帆,我知道。”
他怎麽能這麽說?!
梁凡歆心裏又氣又急,憋著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你說我不信你,你又信過我嗎?我嫁給你之後,你嘴上說著讓我慢慢了解你,但是你為什麽和盧遠辰關係這麽僵的原因,你有告訴過我嗎?!肯定不單單隻是因為他是私生子這麽簡單吧,還有之前你為什麽會被狼叼走,這都是別人告訴我的,你通通都沒說!”
“還有,之前你和我叔叔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同我叔叔一起來算計我到你床上,又為何想方設法地想要得到我?目的究竟是什麽?難道你對一見鍾情嗎?我不相信!……這林林種種堆積起來,我不問,你從來也都不說!”
事實證明,男人翻舊賬,是永遠沒有女人厲害的。
盧一帆閉了閉眼,陡然覺得一陣無力。
雖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奈何他和梁凡歆今天的這個問題有些嚴重。
首先是牽扯到梁凡歆父母的問題。
他能否認說一點關係沒有麽?
當然是有那麽一點半點的關係的,哪怕是關係不大,但另外還牽扯到梁大國的問題。
對於梁大國,隻要是梁凡歆想知道,就會知道她和梁大國的血緣關係了。
另一方麵,信任。
這是令盧一帆覺得最可悲的。
盧一帆突然發現,結婚這麽長時間了,梁凡歆真的從未信任過他。
到底是為什麽呢?
是哪裏出的問題,是他把她纏的太緊了嗎?沒給她安全感?
盧一帆心裏很難過。
梁凡歆眼睛紅了,望進男人那雙好似深盧的黑眸裏麵。
她難受,他的難受也不少。
今天這個問題,注定是她同盧一帆婚姻的一個重大導火索。
“盧一帆,現在你跟我說,我父母的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明明確確地告訴我,從此以後我都相信你!再也不會懷疑你!”
“那若是我說和我有關係,歆歆又想怎麽辦?”盧一帆施施然地反問。
這個問題把梁凡歆問住。
是啊,她從未從心底深處去思考過,若是假設是成立的,她應該怎麽辦。
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分離!
梁凡歆抿了抿兩瓣嘴唇,沉默了片刻,這才毅然決然道……
“這事關我父母的性命,若是真的跟你有關,我們就離婚吧,我爸媽在天之靈,肯定不願意他們的女兒和殺死他們的凶手生活在一起。”盧一帆緊跟著沉默了。
那雙瞳眸,幾分複雜的光亮在閃爍。
“其實真正的答案就在你心裏,我說什麽,都是無所謂的。”
“歆歆,要不這樣吧。”
盧一帆看向梁凡歆,難得嚴肅起來,連同臉色都是凝重的。
“如果我們要像這樣相互猜忌過一輩子的話,這不是我想要的。或許是之前我一直粘著你吧,跟在你身邊寸步不離,事事也都為了你考慮,我本以為這樣做你也會全心全意信任我,看樣子是我錯了。”
“如果你想冷靜一段時間,我給你時間冷靜。”
盧一帆說完就摔門走了。
明明是平心靜氣的語氣,卻透著一股子決絕。
再然後盧一帆整整一晚上都沒回來。
梁凡歆就這麽窩在房間裏麵,哭了整整一晚上。
這算什麽事啊。
什麽叫她自己想。
當年他自己做沒做,她又怎麽會知道?!
還說什麽給她時間冷靜。
想跟她離婚就直說!
用不著這樣拐彎抹角的!
然後第二天,梁凡歆還真的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盧一帆給她買的東西她什麽都沒帶,公司那邊也早早地寫好辭職報告發過去了。
更重要的是,臨走之前,還給盧一帆留了一封離婚協議書!
某人看都沒看那離婚協議書一眼,直接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裏麵。
他是不可能離婚的。
他說的給她時間冷靜,又不是離婚的意思。
盧一帆這次淡定了,頭一次老婆跑了,也不去追。
盧靜璃倒是不淡定了,指著垃圾桶裏麵的離婚協議書,對著自家哥哥的榆木腦袋破口大罵,“哥!我嫂子要跟你離婚啦!”
他怎麽還這麽淡定哎喂?!
盧一帆“她跑不了。”
“是是是,您是如來佛祖,我嫂子是孫悟空,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不過離婚協議書都寫了,你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莫非是你背叛我嫂子啦?”
盧一帆眼風鋒利地掃過去……
“你很閑?!”
“我這是關心你!”
“不需要你關心!這件事情,你不準亂說聽到沒有?”
“那若是有人問我嫂子去哪了,我怎麽說啊?”
“就說她去旅遊了。”
“……哦。”
即便是盧靜璃不說,這件事情還是被盧家的人都知道了。
夏侯老太太哭著讓盧一帆把梁凡歆找回來。
盧一帆“歆歆是去旅遊了,她玩夠了自然便會回來了。”
“你這混小子!當年我怎麽勸阻,你都不聽,現在歆丫頭走了,你又這麽淡定了,該不會是同你爸之前那樣似的,在外麵惹了風流債回來吧?!”
“奶奶,”盧一帆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我這輩子都不會做對不起歆歆的事情,無論身體,還是心。”
有盧一帆這樣一句話,夏侯懷瑜這才稍稍放心。
另一邊,盧靜璃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宮振冥,企圖讓宮振冥勸勸自家這個假淡定的哥哥。
宮振冥也是無語了。
之前媳婦兒跑了,比誰都要著急,這次到底是怎麽了?
如果說盧一帆不愛梁凡歆了,那麽宮振冥是不相信的。
兩個人之間發生矛盾,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但是問盧一帆,他又不說,隻是讓宮振冥別插手他的事情。
梁凡歆一走,盧遠辰就開始動手了。
用遠辰的股價開始阻擊盧天的全部股價。
這件事情在整個江城鬧得沸沸揚揚的,說親兄弟已經開始內訌了,不再相互偽裝了。
盧遠辰的手裏是掌握著夏侯懷瑜、盧瀟瀟連帶著童薇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總共是百分之三十,同盧一帆手裏的百分之四十也隻不過才百分之十的差距。
笑話了,盧一帆守護了盧天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輕而易舉交到別人手裏?
對於盧遠辰大兵小將的伎倆,盧一帆表示自己並不放在眼裏。
但是盧一帆不著急,坐在家裏的老太太卻急眼了!
這不明擺著讓外人都看他們盧家的笑話的嗎?!
“遠辰啊,算奶奶求求你,放過盧天吧。”
老太太現在是真的別無所求了,彌留之際隻求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盧遠辰點了根煙。
吞雲吐霧。
眼圈將他的輪廓模糊了,聲音都一並跟著模糊了。
“當年我和我母親流落街頭,你可曾考慮過要放過我們母子?”
“當年我媽那件事情,始作俑者不僅僅是盧崢嶸和盧謙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還有你,給我媽兩千萬先是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再然後又背地裏找人把她輪幹,從此以後你們這群豺狼虎豹過得瀟灑了,卻可憐我的母親,在精神病院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夏侯懷瑜眸光一閃,“遠辰呐,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情。”
“不關你的事情?你說不關,我會相信?奶奶,我並不想要傷害誰,我隻是想奪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罷了,讓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和我母親的人都為此付出代價,包括你。”
盧遠辰將門拉開。
門外,盧一帆長指夾了根煙,額前的碎發散落下來擋住了眼睛。
剛剛在書房的對話也不知被他聽了幾分去。
盧遠辰深深看了他一眼。
什麽話都沒說。
緊跟著便離開了。
……
一棟約摸著有100平米的出租房。
黑色的牆壁,黑色的窗簾,黑色的沙發和桌子。
極致的黑。
這樣的黑色總令人第一念頭,便想到是男人居住的房子。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照不來一絲光線。
客廳的沙發旁,頹廢著一團不明的物體。
“咚咚咚。”
敲門聲一聲接著一聲。
那團原本一動不動的不明物體終於動了動,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誰呀?”
如同被火烤過的聲音,沙啞,低沉,根本聽不出是男是女。
不過看那纖細筆直的身軀,倒知道是個女人。
搖搖晃晃著去開了門。
撲鼻而來的煙味和酒味混雜的味道,叫敲門的人瞬間皺眉。
“冷嫣,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那人說著,直接推開門進來,透過門外照過來的光線,環顧一圈,掃到滿地的酒瓶、煙盒。
桌上都是早已經摁滅的煙頭,黑色的沙發一角是被煙頭燙過的痕跡。
男人揉著額角,重重歎了口氣,語氣裏麵含著顯而易見的恨鐵不成鋼,“呐呐,你是不想活了吧?自我毀滅?”
“你怎麽來了。”
冷嫣的聲音很沉,很沙,坐在沙發上又點了根煙。
青白色的煙圈嫋嫋升騰。
冷嫣剛抽了一口,緊跟著煙就被奪去,頭頂是一聲不悅地低喝,“別抽了!你瞧瞧你現在這副德行,跟行屍走肉沒什麽區別!”
“三兒,你少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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