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不坦誠,不談愛
梁嬌喝到第四杯,美人服軟,打起了太極拳,“我真的不行了……真的要醉了。”
嬌滴滴的嗓音,梁凡歆聽得一陣心煩。
她不明白今天的童薇出現到底在搞什麽名堂,也不知道她突然帶一個長得這麽像她的女人,而且名字也差不多的女孩過來,又在搞什麽名堂。
但是她不喜歡這個梁嬌倒是真的!
沒有人喜歡突然之間冒出來一個自己的仿製品,就好像你走在路上,突然發現有人跟你撞衫了,而且對方還比你長得好看,比你年輕,你心裏肯定會不舒服。
趙總不依,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梁嬌,“這才第幾杯你就喝不下去了,可是不給我麵子啊。”
“你夠了老趙,人家小姑娘剛成年,你存心的啊。”何崇光打趣。
趙總可不依,又順勢把酒杯塞到梁嬌的手裏。
梁嬌盯著酒杯,有些為難,兩道秀眉緊跟著皺攏在一起。
誰知,下一秒梁嬌突然朝著身旁的盧一帆看了一眼。
那神情動作都像是下意識,那麽自然又無縫銜接,隻是一眼就很快收回,好似隻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似的。
但是這一眼落在梁凡歆的眼裏,就變味了。
盧一帆雖然沒搭理梁嬌,但是梁凡歆卻看得清楚,剛剛那幽怨的如同小鹿般可憐兮兮的眼神,若是被盧一帆看見了,說不定會心動。
且不說她一個人女人看了這樣青澀的妹子都會心動。
加之這個叫做梁嬌的女孩實在是長得跟她很像。
梁凡歆心裏煩躁,突然間就想喝酒。
抓起酒杯,下一秒手被身旁男人攥住,好笑地打量她,“你幹什麽啊。”
梁凡歆來了氣,拂開了盧一帆的手,“我就是想喝點酒了,你別管。”
盧一帆笑了。
眼底是包容,寵溺,還有柔情。
這是隻有在麵對梁凡歆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流露出來的情緒。
俯下身來,倏然就在她耳邊,輕輕咬住了她的耳朵尖,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輕聲說道,“別瞎想,乖一點。”
六個字。
像是帶著某種魔力。
在一瞬間便將梁凡歆心頭翻湧的不悅和不安盡數壓下。
是啊,她不應該多想,要是鬧脾氣,反倒是順了某些不安好心之人的意。
再說了,盧一帆都讓她乖一點,這麽溫柔的語氣,可是隻有她梁凡歆一個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管你是梁嬌還是梁蕎梁嶠。
再像又如何。
盧一帆愛的那個人是梁凡歆!
這一點就足矣!
……
接下來梁嬌看樣子實在是喝不了了,婉言說要去洗手間,緊跟著就慌忙離開。
梁凡歆看著女孩的背影,哪怕隻是一個背影,都讓人覺得一股子青春的氣息。
是啊,人家才18歲,她已經24歲了。
六年的差距不容小覷,她已經不再是剛剛上大學那個懵懂又青澀的小丫頭。
但是現在,梁嬌是。
她輸給梁嬌的,就是青春。
梁凡歆又開始煩躁了。
是不是每個懷了孕的女人都喜歡胡思亂想。
她感覺自從懷孕之後,自己的腦細胞從來都沒這般活躍過。
坐在一旁的盧一帆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信息。
看完之後,男人眉頭瞬間擰緊了。
陰鷙和嚴肅隻在一瞬間,隨而就恢複了正常,摸了一下梁凡歆的頭發,用溫柔的語氣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這……
梁嬌前腳剛出去,後腳盧一帆也要出去這是幾個意思?
梁凡歆暗自歎息,自己現在真的是神神叨叨的,一點都不好!
“嗯,你快去吧。”
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麽多,盧一帆離開了座位,轉而便出去了。
梁凡歆一直在盯著盧一帆的背影打量。
明明知道不應該懷疑她的,但是她又不能不多想。
因為接下來,盧一帆和梁嬌幾乎是前後腳同一時間進來的!
這樣的情況怎麽可能不讓梁凡歆浮想聯翩!
該不是這個男人出去打電話,正好是在男廁所的門口,然後碰上從女廁所出來的梁嬌,同梁嬌閑聊了幾句,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想到這個可能,梁凡歆真心感覺自己要氣炸了肺泡。
但是這還不是最令她生氣的。
接下來坐落之後,那個趙總還是不放過梁嬌,又要給梁嬌敬酒,這一次替梁嬌擋酒的卻是盧一帆。
男人淡淡道“你就別難為一個小姑娘了,夠了吧。”
聞言,不僅僅是趙總一愣,連帶著梁凡歆也是一愣。
她沒看錯吧,盧一帆竟然替別的女人擋酒?!
梁嬌便紅了臉,輕聲對盧一帆說了一聲謝謝。
趙總這一下子尷尬了,緊跟著便悻悻收回了手。
他可以不給何崇光麵子,但是不能不給盧一帆麵子。
對於盧一帆的威嚴,他還是忌憚幾分的,畢竟現在盧一帆手裏掌握的股權也包括趙總的公司旗下。
一頓飯就這麽結束,就因為盧一帆那句擋酒的話,其他人倒是沒再難為梁嬌。
梁凡歆也因為這句話,然後晾著盧一帆整整一路。
回去之後,盧一帆主動負荊請罪,一到家就把人抱住往沙發上帶,“老婆別這樣,別不理我。”
盧一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梁凡歆不理他,或者是離家出走。
她和他之間已經錯過了兩年的光景,不想再錯過了。
梁凡歆哼了聲,“我幹嘛不理你,你犯什麽錯了,不就是替人家姑娘說了句擋酒的話嗎。”
瞧瞧,他這還沒說什麽事,梁凡歆就自動說了。
盧一帆憋著笑,“我就隨口那麽一說,你吃醋了啊。”
“哦,原來盧總是隨口一說啊。”
梁凡歆陰陽怪氣的調調,“哎呦,那你隨口可是真會說,你怎麽不替童薇隨口一說呢,也對,人家姑娘膚白貌美,還年輕,誰不喜歡年輕的小姑娘,我都懂。”
“你懂什麽。”
盧一帆突然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他心裏,自然是隻有梁凡歆一個人的。
但,為了保護梁凡歆,有些話他現在不能跟梁凡歆敞開了話,隻能選擇裝傻充愣,“我真的就是隨口一說,老趙太聒噪了,我怕你聽了心煩。你既然不喜歡,以後我絕對不會做類似的事情了,事實上那女孩長什麽樣我都沒看清楚,就大體上瞥了一眼就過,以後也不會見麵了,我就愛你一個,所以別生氣了好不好?”
在哄老婆這方麵,盧一帆還是很有一套的。
盧一帆好話說的一句是一句,梁凡歆雖然心裏還有氣,不過也沒那麽氣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
梁凡歆的肚子大了些,能夠看出來了,事務所的事情她的確是顧不得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幾天事務所的事情不少,她一個人自然是忙不過來,再加上少了一個俞紹千,其他人的工作能力可見一斑。
盧一帆幾次勸她把事務所轉讓出去,回盧天在他身邊工作,梁凡歆一開始不同意,不過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就答應了。
這年頭很少有人特別是女人,能夠一份工作做到老,先不說會厭倦,單單隻是因為這中間可能會麵臨著諸多變故。
家庭的變故,事業的變故都是阻力。
現在她的確是顧不得事務所的事情,等到生下孩子之後一時半兒也回不去,這麽拖著還不如轉讓,把事務所交給有能力的人管理,也算是不枉她的一片心血。
於是乎梁凡歆就把事務所租出去了。
現在成了盧一帆身邊的助理一枚,想什麽時候去上班就去,不想去上班就呆在家裏,不亦樂乎。
……
盧天在盧一帆的手裏越做越大,梁凡歆算著時間,盧遠辰似乎也快刑滿為期了。
之前因為商業犯罪,判了一年半的刑,緩刑一年執行。
從她走的那天起,就快到日子了。
梁凡歆知道,想必盧一帆也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盧一帆閉口不提盧遠辰,梁凡歆也沒再多問。
又過了幾天,某家知名財經雜誌想要采訪盧一帆。
這樣的邀約之前不是沒有過,但是盧一帆通通都拒絕,因為他不喜歡。
不過這一次是何崇光親自邀請的,因為那個雜誌社是何崇光旗下的,何崇光聲稱隻是采訪盧一帆幾個問題,不會拍照片露人臉。
看在何崇光的麵子上,指甲上何崇光又送了寄付珍稀字畫,盧一帆就答應了這次采訪。
采訪當天梁凡歆又在場,看到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上交疊雙腿,麵對主持人提出的問題,隻是冷冷回答幾個字,搞得梁凡歆哭笑不得。
主持人也很崩潰啊,從來沒見過這麽冷漠的企業家。
比如她上來就問盧一帆“盧總,可以給大家分享一下你經營一個這麽龐大的商業帝國,有什麽經驗嗎?”
盧一帆“沒有。”
“呃……”
主持人撓了撓頭發,麵對這樣冷漠的一個人,頓時很尷尬啊,“那盧總平時閑暇時間有什麽興趣愛好嗎?”
盧一帆“沒有。”
主持人頓時無話可說。
盧一帆看了一眼手表,許是不耐煩了,起身便要走,主持人不甘心一個問題都沒有問出口,很快又問,“盧總,傳言您家有嬌妻,方便透露一下您家中嬌妻是哪家的名媛嗎。”
聞言,盧一帆剛剛還冷淡的臉瞬間變得烏雲密布,沒好氣瞪了主持人一眼,似乎在責備她問的問題相當之愚蠢。
被這陡然寒峭的一眼嚇得一哆嗦,主持人便不敢再問了。
下了場的男人,目光落在一旁等候的梁凡歆身上,冷峻的眉目瞬間複梁,好似皚皚冰雪在刹那間盡數融化了。
“走吧,”應該是等急了,盧一帆攬過嬌妻的腰,“帶你去吃飯,是不是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