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高興的心情!
聞言,周青樹的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房子給你,我不要……”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周青樹的心裏很委屈很委屈,很難受很難受。
他原本以為徐潔薇的心裏是會有他的一點位置的,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可是似乎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
在她眼裏,他這個老公,便隻是照顧她、伺候她的仆人和奴隸吧!
這些年,他一心都撲在徐潔薇的身上,什麽朋友也沒有,什麽親密的人都沒有。
父母親都住在國外,二老有養老金和撫恤金,也不用靠著他養活,倒是逍遙自在。
他什麽都沒得到,一段婚姻攜手走了一遭,最後兩手空空地便這麽回來了。
周青樹難受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想通了,想要去西北地區支教。
他想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想要忘記過去,從頭再來。
遙遠的大山,漫無邊際,這裏交通閉塞,信號不發達,幾乎切斷了與外界所有的聯係。
西北的夜晚很冷,北方蕭瑟著,呼號遍野。
曾經何時,周青樹會冒著大雪在寒冬臘月的夜晚,去接坐過站的徐潔薇。
然後被徐潔薇惡狠狠嫌棄一頓,為什麽不買車?
好,他買車。
曾幾何時,他也會在大夏天的夜晚,在地麵潮濕泛水上湧的時候,後麵背著徐潔薇,不讓她踩到水弄髒雙腳,自己拿著拖把一點點拖地。
然後又會被徐潔薇揪著耳朵亂罵一通,為什麽不買樓房?
好,他把平房買了,買樓房。
她是他的祖宗,她怎麽開心,他便怎麽來。
現在她終於不再是他的祖宗了,他隻需要自己活得開心就夠了,他不知道徐潔薇現在過得怎麽樣,頭頂藍天白雲,每日麵對著這一群朝氣蓬勃的孩子們,心裏的傷口再一點點的愈合。
可是無論再怎麽愈合,也是做不到痊愈的。
那道結了痂的傷疤,隻要是觸碰,便是血淋淋的痛。
平日裏,孩子們都喜歡纏著他問他,大哥哥你有沒有女朋友,大哥哥你什麽時候結婚。
周青樹但笑不語。
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他真的被愛情,傷透了。
……
天有不測風雲。
某天,山區突然發生了泥石流,房屋倒塌,周青樹為了救一個躲在桌子底下的一年級的小男孩,自己活生生被倒下來的房梁給壓死了。
臨死的那一天,周青樹的臉上掛著安詳又平靜的笑容。
他並不後悔挽救這條新鮮的生命。
自己這一生,平平淡淡,坎坎坷坷,為了一個女人葬送了大好的青春和光陰,活了二十多年,壓根沒做過什麽值得褒揚的事情,碌碌無為一輩子未免有些單調,這樣好事一樁,心裏也是圓滿了。
但是。
他很後悔,這一世的自己,一生都在為一個女人奔波。
若是有來世……來世,他一定一定不要再遇到徐潔薇了。
來世,他要為自己而活。
來世,他要做一個瀟瀟灑灑的周青樹。
他不要再去死心塌地地喜歡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喜歡自己的人了。
愛情是好的。
但,千萬不要因為愛情迷失了原來的你自己。
年年三歲半了,盧瀟瀟送她去幼兒園報到。
看著自己女兒邁著兩條小短腿,踉踉蹌蹌進去幼兒園,後麵的兩個小馬尾辮跟著一搖一晃的,盧瀟瀟突然有些感慨。
時間過得真快。
這幾年,她一個人,照顧著年年,沒有男人,也就這麽過來了。
曾幾何時,盧瀟瀟是認為,女人這輩子必須要有個男人照顧的。
不然一輩子孤孤單單的多落寞啊。
但是現在盧瀟瀟想法就變了。
男人算什麽?
女人沒了男人,一樣過得很好。
緣分這種東西,來了,她好好把握。
不來,她也不強求,又不是必須要不可的東西。
又過了幾個月,是年年的生日。
盧瀟瀟邀請梁凡歆一家人,盧靜璃一家人都來了。
看見梁凡歆,盧瀟瀟免不得是一通道歉。
時隔幾年,無論是第幾次看見梁凡歆,盧瀟瀟都心懷愧疚,為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愚蠢的事情。
梁凡歆懷裏已經是兒女成群,擺擺手歎了口氣,“都過去了,反正當時表姐你也受到了懲罰,就別提了。”
盧瀟瀟就跟著笑,“是啊,當時我被姥姥抽了十鞭子,現在想想還疼著呢!”
是句玩笑話罷了。
話這麽說出去,大家夥也都樂嗬樂嗬了
年年請了幼兒園裏玩的最好的小夥伴樂樂也來了。
兩個小丫頭年紀相仿,看樣子是誌同道合,也能說上話去。
快結束的時候,外麵一個年輕的男人來了,看上去三十剛出頭,說自己叫方澄明,是樂樂的叔叔,要來接樂樂回去。
盧瀟瀟衝著樂樂笑了笑,“真的是你叔叔嗎?”
樂樂嘴角咬著棒棒糖點頭,“嗯呐,是樂樂的叔叔,樂樂現在和叔叔一起住!”
樂樂的父母都在外麵打工,把孩子交給了叔叔照顧。
方澄明抱著樂樂,目光卻是一直落在盧瀟瀟的身上打轉。
末了同盧瀟瀟寒暄了幾句,才走了。
梁凡歆在旁道“表姐,剛剛那個男人八成是對你有意思,眼睛一直在你身上瞄呢。”
小年年拉扯梁凡歆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姑姑,什麽叫對媽媽有意思啊?”
“啊,就是想給年年做爸爸的意思。”
“不要不要嘛,年年隻要媽媽,不要爸爸。”
小年年許是以為樂樂的叔叔是要把她和盧瀟瀟拆散,就憋著嘴哭了起來。
盧瀟瀟抱著孩子哄,笑著說,“好了,你們就別逗弄孩子了,年年放心,媽媽一輩子都不會不要年年的。”
梁凡歆的第六感倒是還挺準的,翌日盧瀟瀟同往常一樣送女兒去幼兒園,緊跟著便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頭一看就是那個方澄明。
男人穿著一身休閑裝,雖說不是相貌英俊,但也看得過去,貴在個子高,目測大約有185左右,下巴有一點點的青色胡茬,不影響美觀。
方澄明衝著盧瀟瀟笑了笑,“昨天聽樂樂回去說,年年是她在幼兒園最好的朋友,我啊,平日裏工作忙,樂樂又是我哥的孩子,再加上沒有經驗,我對這孩子的關心也疏忽了,盧小姐要是方便的話,一起喝杯咖啡交流一下育兒經驗怎麽樣?”
是個很聰明的男人,從孩子的角度直接下手,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盧瀟瀟都懂,不過衝著男人的笑臉,還是點了點頭。
喝杯咖啡而已,又不能怎麽著。
經過一番交談,方澄明也了解了盧瀟瀟是單親媽媽,盧瀟瀟對方澄明的談吐也很是欣賞。
但是這人今年剛30歲,她都已經38了,不是沒有過姐弟戀,之前和洛津年就是差了近十歲,兩個人的矛盾日後便顯示了出來,所以這次盧瀟瀟並不打算同方澄明深入交往。
不過方澄明看上去對盧瀟瀟很有意思。
盧瀟瀟從小就在盧家長大,氣質卓然,再加上一張風情萬種的臉,這些年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也不像快40歲的女人,所以方澄明難免心猿意馬。
留了聯係方式之後,方澄明的電話和短信是一個又一個。
像是中介推銷似的,一天至少要打三次電話,每次無疑都是問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噓寒問暖的。
方澄明的聲音很好聽,三十歲男人特有的低沉,不是那種吆喝的破鑼嗓。
盧瀟瀟也是個正常女人,雖說經曆了好幾次失敗的感情,但並不代表她對愛情失去信心了。
她早就說過,緣分這種東西,若是來了,她不想抗拒。
現在有這樣一個談吐風趣得當的男人,時不時對她表示出自己的關切,這種關懷備至,盧瀟瀟已經很久沒體會到了。
就這樣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兩個人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但是盧瀟瀟沒想到,確立關係的第一天,方澄明就把她往酒店帶。
到了酒店門口,盧瀟瀟問他要做什麽,方澄明就笑,“都是成年人了,還用得著裝無辜不懂?”
“我是在問你什麽意思。”
盧瀟瀟的眉眼冷了下來,顯得整個人非常淩厲。
方澄明一隻手攬住女人的腰,繼續不以為然地笑著,“我們現在不是男女朋友了嗎,我睡你也是名正言順的吧,我知道你可能覺得太快了,畢竟我們剛剛確立過關係,不過瀟瀟,我已經三十歲了,你也不是小女孩了,咱都過了青澀的年紀,像是拉拉小手親個小嘴那種模式,已經不適合我們,遲早都是要睡的,今天這良辰美景,房間我都早就訂好了,進去共度一晚不是很好麽?”
盧瀟瀟“我不這麽認為。可能還是我們之間有代溝吧,我就算年紀再大,我也喜歡循序漸進,我沒到那種饑不擇食任誰都能的程度,如果你是為了這個才靠近我跟我交往,那我們還是分手吧,不適合。”
女人年紀越大,就收了心,越渴望著一個踏實安全的懷抱,這種快節奏的模式盧瀟瀟自己不樂意。
方澄明麵露難色,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瀟瀟,我保證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不嫌棄你離過婚,也不嫌棄你是個單親媽媽,但是以後如果我們結了婚,這一關還是得過的對吧,那方麵不和、諧的話,婚姻也不會幸福的,我倆你情我願,就當彼此磨合一下了,你說呢?”
盧瀟瀟還是搖頭,“你都說了是你情我願,我不樂意,你拿我沒轍。”
“可是我房間都訂好了,就在最上麵,是大套房,風景很好的。”
盧瀟瀟沒說話,隻是退後了半步,同方澄明之間拉開了半步的距離之後,轉而從錢包掏出十幾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塞在男人手裏,“這是房間的錢,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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