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欣然,在他心裏的地位
有時候我也會不覺搖頭笑笑,我們這樣,算不算在談戀愛?雲淡風輕的時日,微風拂過我逐漸豐滿的麵容。在日本的七年時光,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早起,上課,打飯,一個人匆匆擠地鐵趕兼職。二十六歲,麵容尚好,碩士學曆,於此之前,卻未曾戀愛,隻因著,習慣了某種生活慣性,若身邊多出了一個人,大抵是會很不習慣罷。
但林先生卻是個例外的,在一起的時候,他和所有的工科男一樣,好不容易在情人節那日送了一束鮮花,仔細一瞧,卻是康乃馨,不由忍俊不禁,該哭該笑?他的工作繁忙而有秩序,我們互相留有餘地,上班時兩不相幹,於家時,他早早起床,做好早餐,匆匆離開。我應聘進了一所本地的高等學院,從事日語教師的工作,下班的時刻點他會開車很準時的在樓下等我。
後來我們結婚了,沒有立刻要孩子,得到了雙方長輩的理解和祝福。林先生是一個很有生活秩序的人,我們在一起的五年光陰裏,我見證了他,碩士畢業,買房買車,從容工作。在日本生活的時日久了,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逐步長成事事皆洞明的少婦。日本是典型的一個淘汰弱者,不容許弱者有任何喘息的機會的國家。不得不承認,一個人久了,愈發的愛護自己,總尋思著,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不肯犧牲掉一點本有機會屬於自己的利益。白天工作爭權奪利,唯有回到家中,方才有片刻的溫馨。
三十四歲那年,我懷孕了,休了半年的產假,他每天提早一個小時下班,燒飯做菜,替我洗水果,削蘋果。有時我的學生見了他,會起哄,黃老師的丈夫耶。
在一起,他並沒有讓我過得更好,卻也沒有讓我受一點委屈。如果你問我,我愛不愛林先生,我隻能回答你,我離不開他。
此生,寧靜足矣。
”葉大警官還沒忙完呢。”
葉毅鵬知識著眼於自己麵前的事情,對於其他的一切似乎並不在意。
在他身邊的女孩子看上去有點憂鬱,正在接受催眠。
十七歲那年,我上高二,喜歡上了我的曆史老師。
他不高,也不帥,,很年輕,雖然已經有了家世。高二文理分班,我放棄了我高分擅長的數理化,選擇了乏味的文科,也是因為他。
我是一個叛逆的女生,逃課已經是家常便飯,唯獨他的課,我沒有曠課過。高二年級的第一次月考,曆史隻考了25分,那些繁雜的理論和曆史年表,總叫我頭痛。
晚自習時,他叫我的名字,徐曉燕,你出來一下。
我趕忙將手機塞進了抽屜裏,然後站起身來,跟著他走出教室,誰也不知道當時我心跳的頻率有多快。但是,他隻是給我講題,教我背誦曆史年表,夏商與西周,東周分兩段,春秋和戰國,一統秦兩漢。
本來我對那些所謂的曆史年表毫無興趣,但是經過他這麽一提點,感覺脈絡梳理了。第一次,我那麽認真的聽一個老師講評試卷。
為了給他留下好印象,我把燙的頭發給剪了,不再蹺課,專心的做筆記。對於文科而言,有付出就有收獲。第二次月考的時候,我的曆史成績上了90分,一躍成為全班第二。他在全班的麵前表揚我,我的心裏甜甜的,心跳加速。
但是很快,他好像是察覺到什麽似的,有意無意,總是在回避著我,比如上課時,他會在目光對視的瞬間,急急忙忙避開視線。在我一下課就想要問他問題時,他脫口說學校那邊臨時有事,不能很詳細的給我講解。
高二的下學期,班主任臨時調走,他成了我們班級的班主任。
而我,也因為曆史成績好,當上了曆史課代表。
和這個年紀的所有女生一樣,我喜歡在網絡中發說說,寫日誌,我把自己的心事,都藏在了文字裏。
有男生開始給我遞情書,關注我的日誌。然後,終於有一天,他把我叫到了辦公室裏。
他一字一句,倍顯得堅定,中學生不允許早戀,會耽誤學習的。
我都快哭出來了,但還是倔強地忍住了眼淚。最後,我揚起臉,告訴他,老師,我喜歡你。
於此同時,有一個稚嫩的童音在門外悄然響徹——“爸爸”。
我看到了一個小孩子,肉嘟嘟的,臉上漾起笑意,跌跌撞撞奔向了他的懷裏。他伸出手去,抱住了那個小孩子,然後他笑著說,這是我的可愛的孩子,家裏,還有我賢惠的妻子。
沒有明確的拒絕,我卻早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回家後我抱著枕頭,哭了很久,哭夠了,到理發店裏重新燙了頭發,甚至,學會了喝酒。我感到惶恐、不安、難過,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發泄。
天黑時,我收到了他的短信。短信上,他寫道你還太年輕,我隻是你青春道路上路過的一個風景。
我把那條信息轉發給了遞給我情書的那個男生,然後,把信息刪除了。
我們,不過隻是彼此的風景。
我後來還是把頭發整理好了,也戒掉了酒,不再逃課,和所有的學子一樣,為高考而努力奮鬥。隻不過這一次,無關他。
時間會撫平一切的痕跡,臨近高考時,他申請調走了,從此再無聯係。高考過後,我這才明白,十七歲那年的雨季,印刻在青春的歲月裏,而在光陰的細縫裏,我們,都還在成長。那場記憶,無關愛情。
莫瑾言一直有一個偉大的夢想,在白婉儀的語文課上,她說我的夢想是做浮圖街36號花店的女主人。
想當數學家的朱毅橫把嘴巴都差點笑歪了,莫瑾言你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蘇州航就是再蠢,將來也不會蠢到將你這頭豬給娶回家的。
她才不相信呢!州航哥哥怎麽會不喜歡自己呢?每一次她到他的家裏,不管花店的生意有多麽忙,他都會抽空給她講解數學題的。
蘇州航是縣一中的學生,學習成績杠杠的,從沒有下過年段前10名,他的夢想可要比莫瑾言偉大得多了,是的,他要考清華。蘇州航的家裏開了一家花店,在浮圖街36號,閑時,懂事的他也常到店裏幫忙,莫瑾言就在一旁看,安靜的看,安靜的想,以及安靜的喜歡。
他用他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將一束純白如雪的玉蘭花包裝好,每一個動作都那麽恰到好處,柔和輕彈的花瓣兒輕輕的滑過,那麽的溫柔,生怕弄疼了花兒似的。
13歲的莫瑾言此刻總會莫名萌發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說,將來的某一天,一身優容書生氣息的蘇州航會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裏,讓她深呼吸,閉上眼眸,然後,他就像電視中所演的那般,跪下來遞上一束開得如火如荼的鮮花,他會深情款款的對她說——莫瑾言,請你嫁給我吧。
於是她就咯咯笑得響亮,全然不顧別人一臉鄙視的表情。
升入初二的第一次月考,莫瑾言的數學得了個28分,她傷心得差點就哭了,朱毅橫很體貼的勸她說莫瑾言啊你可要看開點,一次考試又不能證明什麽的。
一次考試確實不能證明什麽,他不覺有點心虛,但是多次考試都沒上及格線這可就能夠說明什麽了。
“蘇州航,嗯,他每天都給我補習……”莫瑾言使勁吸了吸鼻子,然後才說,“我卻考了這樣的分數,你說我對得起他麽?”
確實對不起。
在此之前莫瑾言都不知道蘇州航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她也曾想方設法套出某人的心事,比如她問他,州航哥哥,你喜歡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麽?
蘇州航的回答是不喜歡,然後從那個時候開始,莫瑾言就開始變得不怎麽愛說話了。
她又問他,州航哥哥,你長大後的夢想是什麽?
蘇州航皺眉,還沒想過,應該會幫父母將這間花店經營起來,嗯,然後找個女孩結婚,守著這個花店。
這正是莫瑾言想要的答案,她得意的在心裏說,州航哥哥,我正是你想要找的那個女生嘍!
可是,當她拽著28分的數學卷子去找蘇州航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想要當浮圖街28號花店老板娘的夢想差點被扼殺了。
蘇州航身邊站著的女生,她認得的,正是第二外國語學校文科班第一名外加班花的李燕玲。
原來蘇州航他喜歡會讀書的女孩子,莫瑾言差點就把頭低到塵埃裏,是啊,和李燕玲比起來,她顯得那麽渺小,別說是想要當花店的老板娘了。要想重新捕獲州航哥哥的心,看來不狠下心也不行了。
也就是打那個時候起,莫瑾言的拚勁兒讓朱毅橫覺得這個世界太奇妙了,比母豬上樹還叫人感到驚奇,那個平日裏一上課就犯困,然後很自覺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莫瑾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整天捧著英語書背英語單詞,盯著一道數學題想了半天的讀書人了。
期中考的時候,她得了個最大進步獎,進到了年段第五十一名,可是離李燕玲的年段第一名還整整差了五十名。
怎麽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加把勁兒,她在心裏給自己鼓勁兒,莫瑾言啊莫瑾言,為了未來浮圖街36號老板娘的身份,拚了!這句話一湧上心頭,就感覺渾身精神迸發,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之中讓她不得不埋首於題海之中,真比那些革命家偉人說的名言還振奮人心。
第二次月考成績下來,廈門市第二外國語學校公布了一個有史以來最為叫人跌破眼球的成績排行榜——廈門第二外國語學校初三11班莫瑾言位列第一名,李燕玲僅次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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