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誰不想做好人?
他這樣會不會嚇到她,他的阮阮會害怕這樣的他嗎?
他的一舉一動就盡落在阮清眼裏,害怕不安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拋棄。
想到這裏,她的心像是被無數根針一下又一下刺著,她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嘶啞了,“你有沒有受傷?”
身上被抱個滿懷,屬於他的氣息撲入鼻腔,阮清倒是覺得沒那麽抵觸了,她無力的手擁緊了他,“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聲音很低很低,低到阮清都能聽到他顫抖害怕的氣息,“阮阮,你會害怕這樣的我嗎?”
害怕?怎麽會,她生平第一次在他麵前落淚,有這麽一個為她生死不顧的男人,她還有什麽不滿足。
她拚命搖頭,眼睛很酸酸的要命,模糊了她的視線,身上也是很疼,但是她還是用盡全力抱緊了他,給他最後那絲安全感。
看著這一幕,老爺子老淚眾橫,沒忍心去打擾他們看,老天開眼啊,老天爺還是眷顧他們蘇家的。
房間裏。
阮清就那樣任由他抱著,許久許久不鬆開,直到她麵色越來越白,她又咳了一口血,蘇牧緊張萬分。
阮清抓住他的手,搖頭,“我沒事,就這樣抱抱我好不好。”
阮清笑了,回到了那段刻骨銘心的黑記憶。
“你知道嗎?在我的印象裏除了媽媽和外婆從來沒有人這麽抱過我,就連我的親生父親阮國安,他也僅是抱過一次。”
“世人都說我阮清心狠手辣,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下,可是誰又願意呢?換做是你……你願意嗎?”
“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關在籠子裏,像物品一樣被拍賣,而親生父親就在台下眼睜睜看著,無動於衷,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到嗎?”
“醫院裏外婆躺在病床上做手術,我去找他要錢,我跪下求他頭都磕破了而他依舊無動於衷,大冬天被人趕出來身無……”
他緊緊抱著她,聲音慍著怒火朝天的顫抖,“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心像是被是撕裂般痛,原來她是被阮國安一步步逼成這樣的。
阮清仰頭輕笑,“你相信嗎?這是我的經曆,我想做好人,可這世界偏偏要我做壞人。”
“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讓你……”
阮清美眸對上他深邃的眼眸,纖指堵上他微涼的薄唇,“可是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我,你會騙我嗎?”
他身軀一僵,騙?她是知道了嗎?
阮清捏起他的下巴,笑得有些陌生,“蘇牧,說實話,你有沒有騙過我?”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陌生,讓他炙熱的心髒涼了下來,他要是坦白了,她是不是會立馬離開他。
想到這兒,他心更沉更痛了。
他使勁兒搖頭,聲音奶聲奶氣認真道“沒有,小牧沒有騙阮阮,沒有騙人。”
阮清笑了,那抹笑是那麽的相信,她捏起他的下巴湊近,輕輕落下一吻,輕聲落下三個字,“我信你。”
因為那輕柔如棉花一吻,他沉淪了,笑著笑著他眼眸濕潤了,他多麽希望自己真的是個傻子。
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和他永遠在一起了。
這一晚,蘇牧失眠了。
阮清起得很早,蘇牧還沒有起床。
第一次她沒有走開,而是看著他安靜的睡顏,他的五官很精致,眉毛很濃,鼻子挺而立體,皮膚偏白色,卻絲毫沒有女人氣。
不由得她看得入迷了,卻未意識到男人的呼吸明顯變化了,他喉結有些癢微微蠕動,睜開那雙攝人心魄的墨眸。
大掌一伸,阮清被反壓在下麵,陽光灑在他半邊側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幹淨無邪的大男孩。
隨著唇角那一抹笑,阮清心像是被電了一下,慌亂了,她動了動手腕,有些生氣看著他,“蘇牧,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他動了動喉嚨,略帶沙啞的聲線輕輕響起,“阮阮,你好美啊。”
阮清臉紅了,她聲音加大了三個度,“蘇牧,你在不放開我,我可真的生氣了。”
但是她不敢動,因為一動就會觸碰到他身軀,那微微敞開得睡袍可見裏麵蜜色得腹肌,令人遐想無限。
蘇牧無辜看著她,笑問,“阮阮,為什麽要放開呀,你是不是怕打不過小牧呀,告訴你小牧力氣可大了。”
阮清總覺得他最後那句話好像在暗示什麽,她直接上腳,終於算是掙脫了開來,她小小的臉上慍著生氣,“蘇牧,敢耍我,你找死是不是?”
阮清揮舞著拳頭凶神惡煞嚇唬他,蘇牧順勢隨了她的意,捂著心口位置一臉痛苦,表情十分逼真,“阮阮,我疼。”
阮清緊張上前掀開他的睡袍查看,“怎麽了,哪裏難受,告訴我。”
看著她緊張自己的模樣,蘇牧可算是把昨晚那點害怕一點點壓了下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笑意浮現眼前。
他指著心口位置,“這裏痛?”
看著上麵未散去的淤紫,她眼底濃濃的愧疚,拿來藥輕輕塗上,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而照成的。
蘇牧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了,安慰她,“阮阮,不疼的,小牧已點都不疼。”
阮清沒有理會他,隻是捏著棉簽的手指在寸寸收緊。
林管家那邊傳來了消息,蘇鶴閑聯合公司股東召開了董事會,目的是讓老爺子讓出蘇家的權利,讓蘇鶴閑上位。
蘇耀沒有死,還在搶救。
阮清掛斷電話,深深擰著眉,“我們要去蘇氏集團一趟。”
他們這次算是把蘇鶴閑逼急了,隻是老爺子一個人在那裏勢單力薄,怎麽樣,他們也要過去。
過去之前阮清還匆匆辦了一件事,那就是和蘇牧把結婚證領了,然後他們一同去了蘇氏集團。
阮清還帶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帶著蘇牧不急不慢走進了蘇氏集團,等著吧,還有一場好戲要看。
公司上下的人都驚呆了,眼力勁兒的人趕緊去通風報信了。
蘇鶴閑聽到了一點兒也不慌。
繼續接下來的會議。
老爺子一身正裝坐在首位,旁邊的是蘇鶴閑,在往下就是一眾蘇氏集團的老股東。
“正威,我們都年紀大了,是時候放手讓年輕人去闖一闖了,你總不能霸權一輩子吧。”
說話的是蘇氏老股東也是蘇正威的好友,不過現在已經被蘇鶴閑收買了。
“就是,你看看這幾年來蘇氏虧損了多少,要不是鶴閑在這裏撐著,蘇氏早就沒了。”
“大夥兒都在,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就長話短說了,今日我們無論如何也要選出一個新的帶領蘇氏走向昌盛的領導人。”
“我提議舉手選舉。”
“我附議——”
“加一。”
一人一句完全不給老爺子發言的機會,老爺子身體本就抱恙,現在還這麽多人刺激他,他怒火更加大了。
“你們這是要造反是不是?”
“嗬,今兒無論如何蘇家都要選一個人出來,否則我撤股。”
“我也是。”
“我也撤股。”
“再加我一個。”
蘇鶴閑不緊不慢喝了一口茶,始終保持著卑躬謙虛,他一副偽君子模樣道“各位稍安勿躁,我有幾句話要說說一下。”
“我爸年紀大了,支持蘇家換選舉之人,這我很讚成,當然我也很容易被各位叔伯看中,我蘇鶴閑今日就把話落在這裏,隻要有我蘇鶴閑一天,我就會讓大家有賺不完的錢。”
“南城景瑞集團知不知道,最近在青城尋找合作商,蘇家阮家肖家白家都在同時發出邀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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