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河燈會(下)
司馬茗說完這句話,差點給自己舌頭咬下來,活這麽大終於體會了一次什麽叫做色令智昏。
蒼玄輕笑“逗你的,要真有事便去辦。”
司馬茗嘴角微抽,他居然是故意的,而且自己居然這麽容易就上鉤了。
司馬茗是真沒事要辦,他雖然是候爺,但也隻是個隻拿俸祿不作為的侯爺而已,有許多事都是地方官員辦好,也隻有重要的事才立個方案,讓她意思意思的過目。
司馬茗是真閑著,蒼玄好歹是東南傾的東家,雖然不怎麽管事,但收畫賣畫都得經過他之手,東南傾雖建成不久,但名頭還是有的,更是有人憑借蒼玄的渾然天成的氣質,猜測是從京都來的哪位達官貴人的官宦公子,因此慕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有些人擲千金就為了求他一副畫。
司馬茗坐在一旁旁觀的傻了眼,前幾日她真沒看出來東南傾生意有這麽好,難道是因為她沒在東南傾坐一整天的原因,看見一雙腳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司馬茗仰頭看著蒼玄“你們東南傾生意一向這麽好?”
“不。”蒼玄接過阿玉遞過來的茶“我開東南傾快兩個月了,也就今日生意好。”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一幅畫還能被人搶著抬價。
“今日?這些人吃錯藥了。”若是沒吃錯藥,怎麽都不可能將一幅再普通的畫賣到了天價。
“許是有人想用他們混淆視聽。”雖然沒明白蒼鬱到底想幹什麽,但今早的異樣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嗯?”司馬茗沒聽明白。
“有人趕趟的送錢,不收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美意。”蒼玄笑著說完,問道“餓了嗎?”
“你不收錢了?”那些人出的價格,連司馬茗看著都眼饞。
“累了。”蒼玄雖然說不出幾個字的應付那群人,但一直都注意這司馬茗他倒是沒想明白,為什麽蒼鬱會這麽執著於抓司馬茗,他到不覺得蒼鬱會是想與司馬茗到朝堂上來一個當堂對峙“出去吃,還是上樓?”
“你不是累了嗎?上樓吧。”
蒼玄就猜到她會這樣說,輕笑了下“你先上去,我去趟後廚吩咐一聲,再上來。”
“嗯。”
司馬茗剛走到樓梯前,便有幾個人要跟上來,司馬茗剛上到梯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悶響,司馬茗看見蒼玄的背影微愣,他不是去後廚麽?什麽時候上來的?
蒼玄對著摔在樓下的幾名男人,冷淡的道“二樓不對外開放。”
那幾名男人尷尬的笑著道“抱歉抱歉,我們見那位公子上去了,還以為樓上也字畫,得罪了。”
那人捂著胸口,說完壓低聲音道“走。”
司馬茗注意到那人手捂著的那一塊似乎有個用灰塵印上去的印記,有點像鞋印,司馬茗腦中有個想法,這幾個人不會是蒼玄踹下去的吧。
蒼玄回過頭,喚了她一聲“走吧,可能要上去等會。”
“唔,好。”
司馬茗第一次在東南傾吃飯,咋一吃東南傾的廚子的水平,絲毫不遜色青祁第一樓,摘星樓的水平,對比她府內的廚子,她府內的廚子簡直能被甩十八條街,“蒼玄兄,你這的廚子可否借我幾日。”
“借廚子?”蒼玄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借廚子的,知道司馬茗並不是單單因為喜歡這人的廚藝,而單純的借回去吃幾天,問道“為何借廚子?”
“我覺得我府上的廚子可能缺個師傅。”司馬茗十分鬱悶的道。
蒼玄嗤笑,看著司馬茗道“你要是真想借,便和趙叔說聲,他給你安排。”
司馬茗突然想到問題的關鍵“我借走你廚子,你吃什麽?”
“借個廚子而已,又不是斷我糧了。”
“那我待會找掌櫃的說。”她神廚是借到了,就是不知他府上的主廚,能不能順利出師,不過反正她反正是仁至義盡了。
蒼鬱聽著從青祁傳來幾次抓司馬茗都失敗了,氣的火冒三丈“蒼玄,你離朝這麽多年,就非得一入世便與我作對嗎?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顧兄弟情了。”
兩人頭日便約好,司馬茗去東南傾與蒼玄匯合再一同去城西,剛一出府發現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趕車馬夫見有人出來了,便迎來上來“侯爺,東家在馬車內等您。”
司馬茗微愣,她總算明白頭日蒼玄說的不用麻煩指的是什麽了,感情是沒同意她去東南傾與她匯合,而是打算親自來侯府接他。
司馬茗上馬車,坐在蒼玄對麵,道“原來,你昨天說不用麻煩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去往城南正好要經永安侯府,何必舍近求遠,讓你多跑一趟?”
司馬茗居然發現蒼玄說的挺有理的,她確實沒必要反其道而行去東南傾,反正是一個方向,但這個人為何昨日不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
蒼玄看了她一眼,沏了一個一杯茶放在司馬茗麵前,這馬車上的桌子和杯子都裝了磁石,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即便顛簸再大,桌上茶杯等東西也不會傾斜。
司馬茗想不明白,忽然一股清香入脾,司馬茗對茶也就認識那麽幾種名貴的,而這茶“雨後龍井?”
“嗯。”
“這個時節似乎不是產這種茶。”司馬茗不怎麽喝茶,但唯獨偏愛雨後龍井,雨後龍井與其他茶比起來有所不同,它泡茶出來的茶水,清透見底,入口清香,後有回甘,隻可惜每年生產不多,每兩賣出的價格高的嚇人,若不非富即貴還真喝不起這茶。
“四月初時,有位好友送了我一些,我平時沒怎麽喝,我猜你會喜歡,便用露水泡上了。”蒼玄看著抿了一小口的司馬茗問道“感覺如何。”
“嗯,味道甚好。”司馬茗本就不熟茶道,若是真要她說個什麽來形容這茶,她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
“喜歡便好。”蒼玄笑著道。
城南離永安侯府還是有段距離的,到時兩人已經喝了一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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