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合作
有人說過，洛陽有三座城。
一座外城，一座內城，還是一座皇城。
皇城位居中央，氣運匯聚之地，內城沿著皇城而建，延綿百裏之地，外城是在經過幾次拆建之後才形成，如果沿著中央大道自城門口一直長驅直入，可以清晰地看到擴建形的幾處分界點。
皇宮位於皇城中央，在皇宮前有座水雲，高達近百丈，是大漢皇室耗盡十年人力物力才修建而成，他們認為在距離天最近的地方，在此地呼喚可以得到仙人的回應。
這裏本是皇室祭祀祈禱的地方，現在卻被一個外人占據。
來自天語樓第六層的呂溪默默坐在水雲台上，以期能夠感悟天地至高處泄露下來的一絲機緣，然而他在此地枯坐五年，始終無所得。
一人匆匆上得水雲台，在台下最末一層台階處停步，等待著準許。
水雲台上，是呂溪自留之地，任何一個人在未得允許前都不能登臨，曾經有人帶著絕密情報神色匆匆之間一時不查，半隻腳觸碰到水雲台，當場就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大手捏得粉碎，連帶著懷中的情報也化為烏有，那一次損失了三名天境，然而呂溪卻根本不在乎。
所有人才知他的底線，從此以後，不管有多急的事，都會在最末一層台階上靜靜等候。
一段時間後，呂溪的聲音傳來，“上來。”
那人上前一步，站在水雲台邊緣。
“什麽事。”呂溪問。
“外城損失了兩個人。”
“什麽人動的手。”
“黑虎幫。”
呂溪忽然高聲大笑，他緩緩起身，他的很高很矮，隻及常人六成的高度，可是當他站起來時，在那人眼中，卻似一位通天巨人拔地而起。呂溪轉身，望著巍峨的皇宮，“你終於忍不住了。還是你覺得已經有把握對付我了？”
皇宮中有大陣。
五年前那場事，出了一點小意外，導致他進不去，裏麵的人也不敢出來。
大漢所有的旨音都是出自他的手，與皇宮無關。
在這裏，他就是大漢最高的主宰。
“吩咐下去。配合外麵的老鼠，將所有人全部揪出來。”
“是！”
那人匆匆離去。
“風雨欲來啊。”
呂溪靜靜望著死寂一般的皇宮，突然一揮衣袖，片片烏雲匯聚在皇宮上空，轉眼間下起了一場雨，雨如針，鋒銳似劍，落在皇宮大陣，泛起道道漣漪。
“哼。”
呂溪冷哼一聲，衣袖再次拂動，烏雲散開，帶著雨飄向四方，“看你還能撐多久。”
接著他回身，再次坐到水雲台上，靜默不語。
……
“所以，我算是恰逢其會，還是……你們在利用我？”
方平冷著臉問道。
正在講述中的周懷水突然
停下，心中一突，不知所措的望向方平。
長街上一那劍，在他慶辛之餘，更是他心中揮不去的陰影，他知道若是方平翻臉，在場沒一個人可以擋住有如九幽勾魂之鎖一樣的劍。
他忽然間有些後悔。
後悔在沒有做好準備之前，就和方平全盤托出，使得雙方的力量處於極不對等的狀態。
“我不知道！”
他如實解釋，“五年前皇宮巨變之時，我們護送太子逃離，走之前得到陛下托話，當龍溧山升起煙時，才可以再回洛陽。我向你保證，馬車上遇到你，完全是個意外。”
方平點頭。
這句話，應該是真的。
他從小莊村走出來時，一路上遇到五個人，所以他放過了前麵四輛馬車，直到第五輛出現時，才攔了下來。
如果這一點都能被人利用，那麽大概隻有仙人才可以做到了。
“繼續吧。”方平道。
周懷水道：“接下來已經沒什麽好講了的，我們也沒想到，王家安排的住處居然和你在同一條長街上，相隔不遠，至於他們……”
他望了望高瘦中年。
方平問道：“這也是意外。”
“算是巧合吧。”高瘦中年人突然開口。
方平望著他，道：“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黑虎幫幫主？”
“從來都沒有什麽黑虎幫。”高瘦中年人解釋道，“我叫卜巨。黑虎幫隻是對外宣稱而已，實際上我們都隻是從武衛退下的人。龍溧山周圍的那些人，有我們的兄弟，也有我們的徒弟，他們的雖然選錯了路，也承受了代價，但這個仇，我們自然要幫忙，但來自太子的命令，我們也要遵從。”
方平點頭，沒有說話。
司馬文這時道：“王家的背叛，我對城中世家都已經失去信心，現在的武衛都是五年前投降之後再加擴充而來，我更是無法信任，想來想去，城中能相信的，也隻有他們了，可惜……”
他搖了搖頭。
可惜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虛假的天境在地階麵前，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想要擊殺，千難萬難，這些曾經的武衛後備能想出這種以命換命的法子，已是相當不容易，成果有也，兩名死去的天境就是最好的證明，隻是代價太過慘烈了。
隻是不知道四兒子橋上橋下的屍體，還有偽裝駐地中的兄弟們，是不是會有人幫忙收殮。
想起了死去的兄弟，卜巨和茶館掌櫃眼框微紅。
他痛苦的說著，“太子殿下，罪臣該死，將手上的力量白白葬送，若是您能早一點聯係我們就好了。”
司馬文沒有說話。
周懷水卻是歎息一聲。他知道實情，也明白他們的處境，所以在四兒子橋前，他才攔住方平，就算沒攔著，他們這支力量，
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隻是這些話，他不能說出來，尤其是不是能當著他們的麵。
方平笑了笑，道：“你們四人來到洛陽，就這麽點力量？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周懷水立即解釋，“城中還有力量，而且還不小，隻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下，暫時不宜接觸。後麵同樣會有人補充進來。”
方平點點頭。
對於他們的力量，他並不抱什麽期望，也不在乎。如果到時候真的無法救出大周的使團，大不了他就在洛陽城中殺個痛快，算是替他們報了仇。隻是眼下，雙方的目標都在皇宮中，算是一致，暫時合作一番也無妨。
“我們商議一下吧。”方平道。
周懷水頓時轉憂為喜。
司馬文的眼中露出一道精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