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來一次？
“五年前，天語樓進入皇城，我原本以為他們是懷著善意而來，想不到卻是引狼入室。他們逼迫朕交出皇宮大陣的秘密，朕不允，有道境強者一夜滅殺大漢所有天境，此後呂溪配合朕那逆賊叔父，攻入皇宮，裴將於皇宮城門鎮守，直到身死而亡。朕自知不敵，便命人趁機逃出皇宮，將朕之命令傳於各方，同時安排人將你送出皇宮。”
司馬空緩緩說道：“之後朕以願意交出皇位為由，將呂溪騙出皇宮，果斷開啟大陣，將其阻隔在外。他破不了陣，隻能鎮守飛雲台。不過此時，朕的實力也幾乎為空，身邊隻有少數可用之人，而朕那逆賊叔父卻數位地階相隨，朕無奈之下，隻能躲入皇宮秘庫之中，秘庫有一座小陣，他們攻不破，裏麵有足夠的存糧與水源，短時間內倒也是無憂。兩年前，朕發現那逆賊身邊空虛，果斷出擊，將其殺死在皇位之上。”
皇位上染著血。
血已變成黑色，深深融入皇座的質地中。
司馬空隻是簡單介紹，但聽得人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驚心動迫，以及司馬空的果決。
“那一戰，也是不容易，朕身邊護衛五去其四，唯一活著的也受了重傷。”
眾人的目光望向一隻腿孤立在司馬空身側的身影。
他隻剩下一條腿，兩隻手齊碗而斷。
從始至終，他也沒有說過話，因為他的臉上被一劍洞穿，斷了半截舌頭，再也說不出話來。
“朕親手殺了逆賊，可是也僅此而已了。有呂溪鎮守飛雲台，他不得入，可是朕也不敢出。雖然拿下了皇位，可也隻是活動的範圍大了一些，除此之外，並無兩例，大漢依舊不是我的大漢。”
司馬空道：“朕每日讀書寫字，其實心中亂的很。有時候也會走到大陣邊緣，看看台上的呂溪。朕雖然看不到他，可是知道，朕在看到的時候，他也在等著我。我們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殺死對方的機會。”
說到這裏時，司馬空起身，對著方平鄭重行了一禮。“大周使團的到來，讓朕看到了一絲希望。”
方平這時問道：“呂溪怎麽會同意使團入皇宮的？”
司馬空搖搖頭，“朕不清楚。或許朕以為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吧。”
這個解釋算是合理，方平點點頭。
“大漢無天境，朕也是無奈，所以才出此下策，以此希望大周能派天境前來，替朕除了呂溪。”
“想法很好。”方平笑笑道。
司馬空也笑著，道：“結果也不錯。”
方平不再說話。
“這件事是朕有虧於大周，等朕處理完事務，會親自向大周請罪。”
司馬文張張嘴，有心想在阻止，但看了方平一眼後，又什麽都沒說。
方平搖頭道：
“這是你與秦弘和之間的事，我現在隻關心使團的情況。”
“放心，他們一切安好。”司馬空解釋道：“剛開始時，他們相當不滿，有一個叫第五的人，當時已經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等朕解釋清楚後，他們也同意了朕的計劃。”
司馬空忽然笑了笑，道：“當時第五所講，大周絕對不會派秦王爺前來，而是有可能會是一個隻是人階的武院新生。老實說，朕當時很慌，盡管第五明言這個人可以比擬天境，朕也是不信。想不到，卻是朕錯了，不過第五也沒有說對。你不是人階，而是地階，不是比擬天境，而是遠超天境。”
方平聽完，淡淡一笑，沒有反駁，司馬空所說的話都是事實，沒有什麽反駁的必要。
此時，司馬文忽然問道：“父皇，既然你早就已經有所準備，為何還在等待五年呢？”
司馬空道：“因為皇宮大陣，隻夠支撐五年。”
眾人心中一凜，臉色瞬變。
五年一過，不是生，就是死。放手一搏而已，如同他兩年前果斷走出秘庫一樣。
方平此時算是看出來，這位大漢的皇帝，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都有遠超於他們的放手的博的勇氣，隻是他不清楚，在這勇氣背後，究竟謀定而後動的必然，還隻是一場豪賭。
但無論如何，在他這種勇氣之下，是由無數人命填成的階梯，收斂完備整整齊齊擺在皇宮殿下的屍體，就是最好的佐證。
司馬空同樣望著殿外，歎道：“他們都是勇士，為國而亡，朕也不能讓他們走得心寒，七日之後，舉行國葬，朕要親自為他們送行。”
眾人齊齊而呼，“陛下聖明。”
方平聽著，無動於衷。
所有人的性命，僅僅換回了一句聖明，他不知道他們的死，倒底值還是不值。
正想著間，他已經在一句小宦官的帶領下，來到了皇宮偏僻處的一座雅舍。
“就是這裏了。”小宦官指著緊閉的門，悄然退下。
門沒鎖，方平推門而入。
“誰！”
抱著刀，靠在門後的第五一躍而起，拔刀而出，交過一記刀芒。
刀芒一閃即逝，一根手指穩穩的抵住刀鋒。
“方平！”第五看清來人，連刀都不要了，直接扔到地上，一把抱住方平，“可想死我了。”
“有多想？”方平笑問。
第五眨眨眼，“像我想喝酒那樣的想。”
方平又問，“你有幾天沒有喝酒了？”
第五豎起三根手指，“三天。”
方平一巴掌將他拍倒在地上。
第五笑嬉嬉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就猜到大周會派你前來。果然，真是你來了。”
方平笑問道：“人階對天境，你是想讓我死麽。”
第
五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我還真的點想看看。”
方平又是甩出一巴掌，第五直接從雅舍的院門砸開屋門摔進大堂中。
沉睡的使團成員受驚而醒，以為是漢皇敗了，敵人殺到這裏，紛紛起床查看。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睡。”第五起身，舔了舔嘴唇，望向方平，“再來一次？”
方平搖頭，“不急。等你消化了再說。”
還未進門，他就已經查覺到第五就在門後，而後者距離天境也隻是臨門一腳，剛才兩巴掌是替他夯實根基，讓他這一腳可以邁得更快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