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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那是雨花落

  慕容曜說的很對,雨陽和秦落二人,真的沒有一人放手。


  即便兩人全都身受重傷,但還是使出渾身解數。


  過去一天後,在第二天的清晨,兩人用神人武夫戰鬥了整整一早晨,最後仍是沒有分出勝負,分不出個孰強孰弱,各自斷了幾根肋骨,斷了幾次手骨,雙方力竭,隻得各自坐在遠處休息療傷。


  秦落拿出諸多天材地寶和藥材恢複元氣和肉身的傷勢,來自秦家大底蘊的天材地寶,一兩個時辰便恢複如初。


  雨陽肉身的強橫,再加上七品蓮台恢複元氣和肉身的消耗,七品蓮台不愧是來自八祖其斬邪神之前的天地誕生的無上異寶,媲美秦落手中的天材地寶,也是用了幾個時辰便恢複過來。


  等到下午,兩人緩緩起身,以神術對抗。


  秦落的火之神術略勝一籌,雨陽的雷電神術雖然霸道,但因為沒有太多的神通,隻能笨拙的以天雷轟擊。


  最後還是用上了吞噬和音喝雙方牢獄,才和秦落鬥個不相上下。


  最後的結局仍是雙方力竭,元氣都打幹了,仍是沒有分出勝負。


  當休息完之後,再次以法寶對拚。


  雨陽不敢使用玉七星短匕上的碎玉,姚玲說過的話,讓他後怕,若是玉七星短匕七顆寶石全都破碎,是否真的就碎掉三魂七魄,變成傀儡?

  雨陽不敢試。


  隻能用玉七星短匕的強橫對戰秦落的幾樣法寶。


  好在秦落自恃其才,一身神術修為高的不行,以為自己不需要太多的神兵法寶,身上真正算是底牌的,也還有離火神爐一個,其他的法寶撐死神兵之列。


  根本對付不過身為重器的玉七星短匕。


  秦落更不敢拿出離火神爐,已經被劃開一道裂痕,再來一道,恐怕這件稱手法寶便成為碎片留在山河圖當中。


  如此,兩人法寶的對抗仍是沒有分出勝負。


  等到最後一天仍是如此,雙反分庭抗禮,誰都沒有打的過誰。


  並且雨陽和秦落經過一番交手,沒有任何一人破開當前巔峰境界的桎梏,躋身到萬物或者天地境。


  沒人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若是真談起來的話,便是雙方的廝殺還不夠吧。


  和同實力的神人仙人交手了三天,仍是不夠。


  若是傳出去,不知道落日城的神人仙人該驚訝到什麽程度。


  得是怎樣的妖孽才會在不斷抽幹元氣破碎肉身的戰鬥下取不到絲毫裨益呢?


  他們的境界壓的委實太厲害了。


  當然秦落還說得過去,畢竟是人人皆知的天才妖孽,可為何那個來自青葉鎮的泥腿子也有這般實力?


  雨陽大口喘氣,身上白袍仍是破碎一半,僅剩下半身。


  秦落衣衫多處開口,也是狼狽不堪。


  兩人站在山河圖的

  地麵上。


  應該是一座山頭上,怎奈三天的戰鬥山頭全被炸碎成為齏粉,畫卷中隻是一方平地。


  秦落緊握雙拳,怒不可遏:“你這家夥真有本事。”


  雨陽擦擦嘴角,有些幹渴有些想喝茶:“生氣了?以一名萬物境巔峰的實力打不過我陰陽境巔峰的實力,生氣了?”


  秦落沒有說話,但他如何不生氣?


  自己可是人中龍鳳,落日城中年輕一輩的第一人,以往碰到一些囂張跋扈的神人仙人,更是能以萬物境巔峰的修為,越級殺掉天地境的存在,有時就是魂魄境的,也能勉強一戰。


  可今天竟然和陰陽境的神人仙人打得不相上下!


  這對秦落來講是莫大的恥辱。


  而秦落生氣,雨陽如何不生氣?秦落的戰鬥力出乎意料,雨陽以為以神人武夫的肉身、仙人法術的雷之神術、外加雙方牢獄、三境妖獸一隻、玉七星短匕重器一柄,輕鬆斬殺秦落,誰知打了三天,不分上下。


  入城主府之前打算了在落日城各方大佬注視不到的地方強行殺了秦落,之後遠遁落日城。


  誰知道三天了,沒有結果。


  秦落擦去嘴角鮮血,怒道:“你真的很有本事,但你真的惹怒我了。”


  雨陽麵無表情,臉上古井無波:“如何?你還要殺了我?都三天了,你還沒明白嗎?你我之前的戰鬥力,不相上下。”


  秦落大口喘息:“落日城外那麽多人盯著我,等我從城主府中出去,要麽躋身天地境,要麽拖著你的屍體。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雨陽坐在地上,終於是忍不住拿出茶具沏茶喝:“所以呢?你現在想殺我殺不掉,還要怎樣?莫非是靠畫卷外的慕容曜?”


  秦落笑笑:“慕容曜?我不會靠他的。”


  雨陽熟稔的沏茶,隻是雙臂發痛,舉起杯子有些顫抖,不太順暢:“那你想怎麽樣?”


  秦落找到一塊碎石坐下:“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麽嗎?秦啟青和秦塵韋的仇,我是一定會報的,不過你若是能讓我躋身天地境,我倒可以留你一命,讓你能去神霄山看一眼,之後葬在神霄山上。”


  雨陽終於沏了杯茶,忍不住聞一聞茶香喝了一口,心曠神怡:“然後呢,我沒有幫你躋身天地境,你又如何報仇秦啟青和秦塵韋的仇?”


  秦落捶打著肩膀:“很簡單,送你去神霄山,但那裏,必將是你的葬身之處。”


  雨陽差點一口茶水笑噴出來:“憑借你的實力?都三天了……”


  秦落哈哈大笑:“你腦子聰明,但沒有想明白一點。”


  雨陽放在嘴邊的茶水突然停下,望向秦落。


  他沒有說話。


  秦落得意的笑道:“屆時我會在神霄山上等你,再和你交手一次,屆時無


  論成敗,你都要死在神霄山上,你實力再強,莫非還能強的過千修境的神人仙人?就是你再施展出一次大寒流,莫非還能凍住一件半仙兵?”


  雨陽緩緩放下杯子:“秦落,你還真要臉啊,竟然想讓別人出手殺我,還是千修境的神人仙人。”


  秦落道:“不是我要殺你。你可知道落日城之外,所有人都等著你我二人的結局?所有仙家勢力。而這幫家夥哪一個不想看我秦落落敗?這樣就能好好嘲笑秦家一番。同理,秦家你覺得會忍得住別人嘲笑嗎?如今落日城第一大家族,不會受此恥辱的。”


  “但你非要負隅頑抗,沒辦法,你活著離開城主府,但不可能或者離開神霄山。所以不是我要殺你,而是秦家要殺你。”


  “其實入城主府之前,秦家都做好了打算,隻要你活著出來,那就要了你的命。但我也能活著出去,一定會讓秦家等等的。”


  雨陽怒道:“秦家這麽做事?讓千修境的神人仙人在神霄山殺我?莫非你想讓秦家被人恥笑,說你秦落打不過我,便搬出家族供奉?”


  秦落哈哈大笑:“所以我才留你一命去神霄山。神霄山前段時間有異樣迸發,不知是何緣故,如此便作為了年輕十人的饋贈,可去神霄山曆練。所以能入神霄山的,隻是年輕十人。”


  “別的仙家勢力窺探不得,我秦家若是改了規矩,到時候我提著你的腦袋走出來,誰知道是千修境神人仙人殺了你,還是我秦落殺了你?”


  雨陽緊緊握著茶杯,恨不得將熱茶潑在秦落臉上:“真是卑鄙小人。”


  秦落道:“為了秦家的麵子,我隻能這麽做,要怪隻能怪你負隅頑抗,若是就這麽死了,不就沒那麽多事情了?”


  雨陽沉心:“你讓我坐以待斃,引頸受戮?”


  秦挑挑眉毛:“你不會,所以你我最後的戰場,在神霄山。”


  雨陽長長吸一口氣,突然笑罵道:“你還真是個混蛋。”


  秦落也大笑:“生我的氣卻又沒辦法?我如何不是!一個鄉野的泥坯子,竟敢和我分庭抗禮,我一定會讓你死的,當然還會把你的腦袋掛在城主府上三天三夜,以緬懷你我在此戰鬥了三天三夜。”


  雨陽放下茶杯閉上眼睛,往後一躺,拚命思考著對策。


  親落道:“你想逃離這個必死之局?死了這條心吧,現在整個落日城的入口,都由我秦家把守,你覺得你還能逃得出去?”


  雨陽沒有說話,其實帶上瘋子和一件半仙兵的話,倒是能逃出去。


  之前便是如此打算的,雨陽還真不信秦落能將家族所有的供奉放在每個出口,甚至還一人配一件半仙兵。


  倒不是必死之局。


  但雨陽還是很失落,沒有殺死秦落,已經是


  最壞的結果了。


  但就此放放吧,或許瘋子說的對,還是且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且先離開落日城,之後再做打算,哪怕等未來境界攀升,回來再殺了秦落也不遲。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秦落起身望向天空:“事情就此結束了,城主府的機緣我也沒有興趣,雨陽,我期待你去神霄山的時候。”


  雨陽突然睜開眼睛:“年輕十人入神霄山,你還覺得你能帶一名千修境的供奉去截殺我?”


  秦落看著扔在糾結此事的雨陽:“看來你黔驢技窮了,不然也不會如此糾結了。帶千修境去神霄山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自然有辦法的。你等著死就行了。”


  話音閉落。


  秦落一躍而出,離開了畫卷。


  慕容曜道:“走吧。”


  秦落點點頭,突然對慕容曜說道:“你不會亂說出去吧?”


  慕容曜道:“我現在就是說不說,還有什麽用嗎?別人都會看到那家夥離開城主府的。”


  秦落歎了口氣。


  兩人就此離開。


  雨陽也從山水畫中走出,姚玲急忙跑過來,拉著少年赤裸的手臂:“你沒事吧公子?”


  雨陽顫顫巍巍的抬起手來,揉了揉姚玲的腦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姚玲,你不要和我走的這麽近了,會有危險的。”


  姚玲搖頭:“沒事的公子,師傅他會保護你我的。”


  雨陽問道:“有關於神霄山,你知道多少?”


  姚玲想了想道:“神霄山曆來便是一處奇怪的地方,傳聞是當年八祖齊斬邪神之前休憩的地方,蘊藏諸多元氣,前些日子更是發生了異變,原本落日城各大家族要去一探究竟,誰知剛好觀星峰要重新開始年輕十人的選拔,這才有人興起,讓神霄山的異象生出,成為年輕十人的機緣一件。”


  雨陽問道:“誰定下的規矩?”


  姚玲撓了撓頭:“各大家族勢力一致決定的。公子,秦落是不是威脅你,說了些什麽話?不如離開城主府之後就去落花穀吧,還能有個庇護。”


  雨陽搖搖頭:“不需要,你先走吧,能找到最後一份機緣去就找,找不到的話……沒多少時間了。”


  姚玲拉著雨陽的手臂,不想放手。


  雨陽看了她一眼,用力將姚玲的手摘下:“走吧。”


  姚玲泫然欲泣:“公子,師傅說過為了公子不怕和秦家為敵的!公子孑然一身,和秦落結下梁子,沒地方去了。”


  雨陽沒有管姚玲,往城主府更深處走去。


  姚玲大喊了幾聲公子,仍是聽不到回應。


  少女蹲在地上抱著紅色竹傘泫然欲泣。


  雨陽隻身走上四層,不說去尋找一份機緣,起碼躲開姚玲,除了瘋子之外,少年沒有任何能在落日城活下去的


  理由,和秦落結下梁子,卻是很麻煩,但最麻煩的事情,還是把落花穀牽扯進來。


  雨陽已經離開了衛家,如何在找上落花穀?


  庇護?沒人庇護的了自己。


  雨陽停下腳步,猛然一拳轟在牆壁上,打得整個落日城一陣顫抖。


  “混蛋家夥!”雨陽咬牙切齒,少年竟然麵露怒色。


  一路上恬淡,不苟言笑麵無表情的少年,真的生氣了。


  其實並非生氣,而是被逼到了絕路。


  雨陽頹然坐在地上,繼續思索解脫之法,想來想去,還是隻能靠瘋子拿著雷鏈強行破開秦家的毒手,遠離落日城。


  別無他法。


  可之後又要去哪裏呢?

  不是去哪裏活下去,而後去哪裏找到父親留下的因果。


  百思不得其解,雨陽在四層徘徊,以此靜心。


  四層皆為近天帝國饋贈給落日城的機緣,不算很差,但也算不上太好。


  起碼雨陽心中提不起一絲勁頭,一件法寶機緣都不想找。


  突然,雨陽想去五層看看。


  那裏是曆代城主府的住所,姚玲說過放在那裏的法寶不少,但是全都是城主的私人物品,隨著城主離開,機緣法寶也都被帶走了。


  當少年離開四層登上五層的時候,發現這裏和下四層截然不同,少了一股陰沉的味道。


  雖然沒有陽光照射進來,但不知為何還是暖洋洋的。


  少年久違的感覺到一種溫暖舒適,好像躺在家裏的硬板床上期待著明天和父親吃飯一般,那時的日子總有盼頭,雖然無趣,山頭、打水、家三點一線,但少年很是充足。


  自從父親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


  也是如此,少年才想尋找父親的吧。


  啪。


  突然,前方一間房屋門前的鎖或許因為懸掛太久導致生鏽,支撐不住重量掉在地上,雨陽走過去撿起鎖,神使鬼差的望向門內。


  他伸出手推開門,見到尋常的家具擺設。


  少年走進去環視四周。


  城主的屋子,和尋常的屋子並沒有什麽差別,尋常的家具,日用品,照片,掛像,和一些私人物品。


  突然,雨陽死死擺在床頭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兩人模樣成熟,應該是一對夫婦。


  在兩人身下,還有一名男孩,這男子眼角有一顆和雨陽一模一樣的淚痣。


  少年快步上前,死死盯著照片上的男子。


  眼角淚痣、身材魁梧、氣宇軒昂,衣著平凡但卻流露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雨陽眼角溢淚,激動的手足無措,捧到那張照片歇斯底裏:“爹!”


  照片上的男人,那是雨花落。


  突然,雨陽麵前一黑。


  被送出去城主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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