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天城、後山、深穀、深淵!
趙元良愣了一下,以為是雨陽的自言自語,便沒有在意。
少年突然回首看向趙元良道:“一定是的,邪穢之氣的源頭一定在深淵之下,整個落花穀就那裏能藏匿邪穢之氣了!”
意識到雨陽不是瘋言瘋語,趙元良正色道:“什麽是深淵?懷穀他們不是將落花穀找了遍嗎?沒有你所說的深淵啊。”
莫非雨陽能比落花穀還熟悉落花穀?
雨陽搖搖頭:“他們知道,但是他們沒有去找,我第一次帶清心來落花穀的時候,她便看到了落花穀的異樣。”
“此處雖是深穀,但每逢四個時辰便四季交替,其原因在於春夏秋冬四季在天城、後山、花穀、深淵來回更替,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四季會沿著四處地域轉換就是了。”
雨陽回頭瞧了一眼,發現趙元良一臉茫然。
少年笑道:“忘了告訴你,清心曾經以洞察因果的雙目看到過,其實落花穀並非隻有一個深穀,說是落花穀,其實是由天城、後山、花穀、深淵四個地方組成的。”
趙元良撓撓頭:“這些有什麽差別?”
雨陽若有所思:“我也不太清楚,清心告訴我的並不多,應該是天地的鬼斧神工造出來的偌大一個落花穀,但是落花穀這一仙家勢力世世代代都以深穀為根據地,至於天城、後山、深淵諸如此類的地方一直沒有去過吧?”
趙元良點點頭:“公子的意思是說邪穢之氣極有可能在這四處地方的深淵之下?”
雨陽道:“不錯,我觀落花穀四季更替,才突然想到這一點,這幾日我們跟著落花穀的弟子尋找,卻一直在落花穀徘徊。但山河社稷圖指出邪穢之氣的源頭就是在落花穀,四座不同地域交織,深穀又未存在什麽蛛絲馬跡,自然要在深淵下尋找了。”
趙元良深吸一口氣:“公子能想得到,為什麽懷穀他們想不到?按理說他們要比公子還清楚落花穀吧?為何沒將深淵算在其中尋找邪穢之氣的源頭?”
雨陽摩挲著下巴:“依我來看,便是深淵有什麽忌諱,天城、後山、深穀、深淵,落花穀有四處地域,而懷穀他們偏偏在深穀處紮根生存,絕對有其難以啟齒的原因。我想隻要問一下,了解原委就可以了。”
“公子有多大把握?”趙元良直視著雨陽道。
少年深吸一口氣:“把握很大,懷穀不是什麽不通情達理之人,牽扯到冥魔和邪穢之氣,一定會出手幫忙的。不過會不會自己親自出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落花穀的深穀處,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深淵下一定有東西!”
兩人去找了懷穀,將推測和事情給說了個明白。
一直臉色如常的懷穀登時有些為難,他看看坐在身邊的姚千目,悄悄低下了頭。
雨陽道:“穀主,莫非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隱?大可說出來。”
懷穀點點頭:“不瞞你說,其實一切真如公子所言,落花穀有天城、後山、深穀、深淵四處地域。”
姚千目看著懷穀,接過他的話說道:“我接任穀主一職的時候,上任穀主告訴過我,落花穀的四處地域哪裏都不能觸碰,隻能在深穀處生存,這也是為何四處地域為何隻能在深穀做勢力根基的原因,一代代傳承下來都是如此。”
懷穀繼續說道:“不過出於好奇,我們兩人曾經去過天城、後山和深淵調查過,發現它們根本就不是人能生存的地方。”
姚千目說道:“天城極高,乃是一座懸空的城邦,遠遠眺望便能見一堆殘垣斷壁,應該是遠古時期的一代遺址,至於為何在落花穀這邊無人知曉。天城周圍有無數的強風,依我們兩個的實力,也難接近分毫。”
說罷,懷穀和姚千目兩人同時掀開手臂,隻見白皙幹淨的手臂上有無數道密密麻麻的疤痕。
懷穀道:“我們當初強行禦空而行要去看看天城上有什麽,可千修境的實力,被強風強行吹下,更甚者被強風刮開諸多道傷口,這麽多年都沒有恢複。”
趙元良不禁吞了口氣,同為千修境,他自然知道到達這個境界,不管是神人武夫還是仙人法術,肉身都已經很強橫了。
雖說在戰鬥中,哪怕是與天鬥中會受些傷害,但是以元氣哺育自身,再重的傷勢也能恢複。
譬如自己身上被半仙兵獵神落日弓射出的幾道傷痕,已經完全恢複了,雖說有七品蓮台的幫忙,但不得不說更重要的還是千修境的肉身。
他不敢想象竟然還有東西能將千修境的肉身劃開,以至於幾年都恢複不了嗎?
而且看懷穀和姚千目身上的傷痕密密麻麻,更無任何可以恢複的趨勢。
想到這裏,趙元良不禁吞了口氣:“那天城上一定是一位不世出的大能坐鎮,亦或者說有其他強大的法門。”
懷穀和姚千目也是這樣想的,同時點點頭:“不然的話不可能以強風將我們傷成這個樣子。”
趙元良問道:“後山呢?後山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懷穀和姚千目對視一眼說道:“後山倒是沒有如天城那般可怕天城有天然的禁製,顯然是不想讓我們接近的,強風加持我們無法接近分毫。但是後山卻不同,我們以深穀為起點,登上後山那有千丈高的山峰雖說有些累,但算是暢通無阻。”
“隻不過站在後山山頂,自身的元氣好像被壓製一般,我們當時去千修的境界,赫然化作尋常的魂魄。”
趙元良眉頭微皺:“千修壓境至魂魄?這後山也不是什麽簡單的地方。”
尋常剝奪神人仙人境界一說,唯有自己壓製境界。
或者就是如柳若依那般達到修神的境界,對此還有一點點的研究,如此才能將重傷的杜柳芳所有境界剝奪,將其以千修萬境壓製萬物境和雨陽對敵。
但除了柳若依,這天下還有第二人嗎?
不見得,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是一座大山。
偏偏落花穀的後山做到了。
懷穀和姚千目說道:“或許就是後山的壓境讓我們無法接近天城,但總而言之,那次讓我們兩人真正了解到了為何以往落花穀隻選擇在深穀處做宗門的根據地,而且將天城、後山和深淵視作禁地。連我們兩個千修境的都有不適傳出,更別提尋常的弟子了。”
雨陽點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
“也算是風聲鶴唳,以後我們將天城、後山和深淵等地方設下的禁製更強了,不允許任何一位弟子進入,這麽多年也從未有人來到過。索性如此,才沒有多少弟子步我們後塵。”姚千目黯然神傷。
兩位千修境都遍體鱗傷,其他弟子去了不當場身死道消?
雨陽恍然:“所以你們才沒有去過深淵之下?也不敢讓弟子們去深淵之下?”
懷穀和姚千目點點頭。
雨陽吐出一口濁氣:“還真是麻煩啊,既然如此,冥魔就更有理由在落花穀下放置邪穢之氣的源頭,連接西洲的邪穢之氣了。”
少年站起身來,趙元良會意同樣起身。
懷穀道:“公子不會想去深淵處吧?”
雨陽點點頭:“我們既然是來找邪穢之氣的源頭,那深淵是必須得去的,若是真如我們猜測,不快些將其斷掉,是很危險的。”
懷穀欲言又止,姚千目道:“深淵我們雖然沒有去過,但是時常傳出來陣陣陰風,詭異至極,隻怕比天城好不到哪裏去。公子你……”
雨陽搖搖頭:“還是要去的。”
趙元良點點頭道:“要去的,如今我也算是九龍帝國的皇帝了,我的天下和山河社稷,都被冥魔吞噬,我怎麽能袖手旁觀?若是所有人都化作了冥魔,我九龍帝國算什麽帝國?無民哪有國?”
兩人態度都極為堅決,懷穀和姚千目不說趙元良,起碼對雨陽的性子還是很熟悉的。
說好聽點叫信念堅定,說難聽點就是一根筋,他認定的事情很難再改變了。
懷穀歎口氣道:“明明你們是落花穀的客人,卻要讓你們去闖那深淵之地,我……”
雨陽拍拍懷穀肩膀:“穀主不必擔心,總會化險為夷,轉危為安的。”
懷穀突然想到:“不如公子稍等片刻,我們將此事告知三大家族的家主,既然同為邪穢之氣,他們肯定願意來幫忙的。”
雨陽道:“是個好辦法,那就拜托穀主了,不過我覺得我們兩人還是要先去深淵的。”
“這……”懷穀不解:“公子這是為何?”
少年道:“既然天城和後山都如穀主所說那麽危險,若深淵也是這般,貿然讓三大家族的家主來此,豈不是危險更大?暫且讓我探探路,若是有危險的話再商量一個對策出來。”
落日城如今畢竟是依靠三大家族運轉的,若是他們三人貿然出動,豈不是很危險。
趙元良笑道:“還有我。”
雨陽回望這位九龍帝國的皇帝,笑了笑沒有說話。
勸不走的。
思來想去,懷穀和姚千目沒有辦法,隻能任憑雨陽和趙元良去了,待為兩人指出去深淵的路之後,懷穀和姚千目就趕忙去找三大家族了。
沿著落花穀低處走,地勢越來越低。
並且慢慢的周圍打理的極為好看的花草樹木也開始變得有些雜亂,原因很簡單,越來越接近禁地,很少有弟子來此。
植物就隨著它們自己瘋狂生長了,沒人管轄自然越來越亂。
當周遭的環境越來越暗,時間走的越來越快,雨陽和趙元良突然感覺有些發冷了。
少年抬頭,隻見天空灰蒙蒙陰沉沉的,好似隨時都有大雪紛飛的樣子,他說道:“落花穀的春夏秋冬以天城、後山、深穀、深淵來每逢四個時辰轉換,我們在深穀的時候是冬天,那時的深淵是春天,如今四個時辰要過,深淵便要成為冬天了。”
麵前傳來諸多的陰風,夾雜著半空中的寒氣和零星雪花,詭異的地域讓千修境的趙元良都有些發冷的感覺。
不多久兩人牙齒打戰,不住的顫抖。
趙元良拿出一壇子酒痛痛快快的喝了起來:“酒暖人心啊,大冬天的有一壇子美酒,真是救命稻草啊,公子來一碗?”
雨陽擺擺手拒接:“你若是想讓我喝的酩酊大醉,那就給我倒上吧。”
趙元良笑笑:“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天氣這麽冷,公子境界還是天地,遭不住的。”
“公子……”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陣嬌音。
雨陽和趙元良回頭一看,竟然是懷抱紅色竹傘的姚玲從草叢中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