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曾經的天下，滿城風雨
雖然早已知道父親不是什麽簡單的存在，但雨陽還是想從火神口中知道更多的消息。
而且聽他說起來，好像知道的更多。因為火神所知道和牽涉的，乃是斬斷因果之前的父親，那個時候還沒有青流秀和花舞。
那時候的雨花落，究竟是什麽人？
火神回憶起往昔似乎有些神傷，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雨陽問道：“我父親是個很厲害的人嗎？”
火神笑笑：“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其實不能以厲害來講，其實在那個時候，雨花落雖然身在人世，但早早已經成神了，無論是元氣還是肉身，都已經霸道到令天庭眾神所忌憚，很少會有凡人會被天庭的一群神明所記住，你爹是個例外，而且是例外中的例外。他不單單是被天庭眾神所記住，而且是被眾神所忌憚。”
“斬神台下一半的神明都是被你爹從天庭中拉下來斬殺掉的，無論是我，還是斬神台下神明屍骨中最強大的虛無，都在雨花落拳頭下被打的隻剩一具屍骸，但比較有意思的是，雨花落殺了我們卻從不將我們打的魂飛魄散，而是故意留下來屍骨和魂魄，呆在斬神台之下。”
雨陽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火神笑道：“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別的神明談起過，有一種說法是雨花落看不起天庭的眾神，以為他們站在天穹俯視人間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惡心，所以就將他們打死扔在斬神台下，受盡冷眼。”
“還有一種說法是雨花落其實想要成神，這麽強大的存在連神明都能殺掉，凡人對他來講又算是什麽呢？在人間覺得無聊的他早早的就想成神了。殺掉神明，甚至一個個問出到底該如何成神。畢竟當時他要一拳打死我的時候就問過我這個問題。”
說到這裏火神的身體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好像是回憶到了不好的場景。
如果能看到他的臉，想必是忌憚和恐懼，不過現在會慘然一笑吧。
“那你當時是如何回答的？”對雨花落多了解一些，就能更接近一些，雨陽覺得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能放過，哪怕是小的微不足道。
火神歎了口氣：“不瞞你說，我雖然從凡人修成神明，但很少知道有關於他的更多事情，當時回答你爹的話，不過就是現在凡人都知道的，得到天庭玉牌，渡神江、截神山、世界盡頭和登神長廊。我知道你爹問的是細節，但我真的不知曉。最後好像是他一怒之下，將我給打死了。”
“之後還有無數的神明被打死，不可謂是不慘。那個時候，可以說是天庭最昏暗的時候，神明每日都要提防被雨花落拉下天庭處死。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我從未想過敕封為神明之後還能如此風聲鶴唳，簡直是倒了大黴。”
聽到這裏雨陽微微皺起眉頭：“我覺得不對啊，天庭神明諸多，我爹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和整個天庭對抗啊。”
火神輕輕點頭：“確實如此，一人之力哪怕能翻天覆地，也不可能承受得住整個天庭的怒火，尤其是你父親這種，殺了天庭眾神將近十分之一的存在，更是為天道所不容。你爹若是一個尋常人，早就遭受天塹身死道消了。逆天伐仙，入天弑神的存在，天道不會允許其苟活於世。”
“但是你爹其實並不是一個人，我問你，天荒古國現在是誰執掌大權？”
雨陽恍然大悟，想明白了火神此話的意思，但還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薑家。”
火神冷哼一聲：“沒錯，現在是薑家，但以前執掌天荒古國的可是雨家。”
早早就聽火神的話猜測到了這個結果，但此言一出雨陽還是有些震驚，果然自己並不隻是出生在近天帝國，果然實力超群的父親身份也不簡單。
雨家，曾經天荒古國的真正執掌者，唯一的霸主。
實力甚至比現在的薑家還要可怕，囊括了整個天荒古國。
火神道：“而你知道嗎？你爹便是雨家的一家之主，擊殺天庭神明這件事情，便是他最早先提出來的，那時的天荒古國實力極強，雨家的諸位大能，配合上雨花落，一手遮天，一手覆地，簡直就是人間的神明。”
“雨花落，外加整個雨家，匯聚了極其強大的氣運，所以即便是天庭眾神，也沒辦法將他完全滅掉，因為當時的雨家可是擁有和天庭神明開戰的實力的。如果上神不插手的話，甚至誰輸誰贏都說不定。”
雨陽吞了口氣，父親這厲害的也有點太霸道了吧。
火神驀地又想到了什麽，看著遠處和蘇小雲打鬧的風從雲說道：“而且其實當時並非唯有一家雨家，還有一個風家。不過風家是雨家的附屬勢力，算是對雨家唯命是從，合作夥伴？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這風從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也是風家的人，你和他能碰上，也算是緣分使然吧。”
“風家沒有雨家那般強大的實力，但卻是雨家的心腹，這風從雲雖然整天不正經，但對你也算是一心一意。”
雨陽點點頭，風從雲除了偷自己錢之外，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而且實力不強，但也算是跟著自己無二心。
不過雨陽知道並不能拿這種態度去看風從雲，兩人不再是雨家和風家之人，隻能說是朋友，從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變成的朋友。
火神喝了口茶，歎氣道：“哎，其實那個時候的天荒古國還是比較有意思的，雖然麵對它的時候所有神明都提心吊膽的，但好歹還有壓力，不至於死氣沉沉，為了不被雨家斬殺，會瘋狂的錘煉自己，當初天庭眾神的實力也達到了一個巔峰狀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再看看現在的天荒古國。”
“天荒古國再沒有凡人斬殺神明，其實不是什麽神人武夫變了，而是執掌山河者變了，從雨家變成了薑家。雨家性子剛猛，弑神為樂，外麵傳出的天荒古國弑神為樂，其實就是在說雨家。而薑家性子懦弱，改朝換代之後對天庭眾神露出諂媚之色，而且隻將斬神台當做錘煉肉身的聖地，再無任何神明死在上麵。”
“如此天庭眾神也沒了壓力，實力一個比一個弱。”
火神說完提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雨陽趁這個時間終於問出了自己做想知道的問題：“雨家到底是怎麽在天荒古國不見蹤跡的？雨雲他們又是怎麽回事？薑家怎麽變成天荒古國的執牛耳者了？”
出現在天荒古國的雨雲和雨化蝶等人，肯定就是當初的雨家，這一點在雨化蝶口中也聽說過。
不過，既然是連天庭眾神都能擊殺的雨家，若是不牽扯到上神能和整個天庭開戰的雨家，是怎麽消失的？
若是知道這些的話，雨陽可能就離父親更近了一步。
但火神卻搖了搖頭：“沒人知道，雨家在一夜之間覆滅，銷聲匿跡。雨家之人也死傷無數，當初我是在斬神台下，看到了天荒古國的變故。那時候每天雨家都會有人來到斬神台，躍入天庭拉下神明戰鬥搏殺，但在那天之後再也不見了。”
“而後沒過多久，雨花落就沒有了蹤跡，反倒是現在的薑家家主來到斬神台，對天祭拜神明，對斬神台下我們無數神明屍骨道歉，露出了凡人卑微的樣子，將天庭眾神奉為高山仰止的存在的樣子。”
“我雖然是神明，但也是凡人出身，斬斷因果成神之後看到雨花落能以凡人之軀弑神，其實也算是很開心的。即便是魂魄和屍骨呆在斬神台下，也終日有盼頭，期待著雨花落再殺一神明，亦或者說能有一神明將雨花落斬殺。可薑家換了之後，再也沒有任何期盼了。”
“那個時候斬神台下還能生長出千絲金花木，正是因為神明雖然隻剩屍骨和魂魄，但還是活得。現在，完全死了，而且也沒有千絲金花木出現了。說起來所有神明都挺遺憾的，對於雨家覆滅這件事情，最後談起來的時候，唯有物極必反，雨家強大鼎盛，總是不被天道所容，雖然有強大的氣運加持，但也支撐不住。”
“天道啊，即便是神明也不可能忤逆，唯有上神才能窺探到一絲絲，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明白呢？”
雨陽眯起眼睛，揆理度勢。
如火神所說，以前的天荒古國乃是以雨花落為首的雨家為主，風家為輔。
斬神天穹神明，讓人神共懼。
但突如其來的覆滅，當雨花落銷聲匿跡，恐怕就是這件事情讓他斬斷了因果，導致世人都不記得他，而後找到了青流秀和花舞。
再然後，雨花落便去到了近天帝國，到落日城，再到無名村莊。
想到這裏雨陽恍然大悟，難怪雨花落能擁有一巴掌拍碎四件半仙兵的能力，曾經連神明都能斬殺的存在，四件半仙兵有如何？
當時實力超天的天荒古國，哪裏是近天帝國這種地方可以比的？若是雨花落願意的話，甚至可以讓金天地骨覆滅吧？
尤其是在聽到火神說當年一拳將東洲一分為二的神人仙人就是雨花落的時候，雨陽更加確信了。
不過少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最大的問題就是雨家為何會覆滅，真的是天道所不容嗎？
而雨家覆滅，雨花落斬斷所有因果之後，為什麽去近天帝國和陽馨兒成婚，甚至如一個凡人呆在了無名村莊？那麽母親又是為什麽死掉？自己可能存在的兄弟姐妹又在哪裏？莫非還是因為父親？
每件事情都沒有道理，連接起來更是沒有道理，好像缺少了一個極為關鍵的因素。
根據雨雲和雨化蝶的憤怒來看，好像是雨花落當年做了什麽事情才導致雨家覆滅，難不成說是父親愧對自己以往做出的決定，所以才離開天荒古國？
既然如此，他現在又去了哪裏？
聯想到趙元良的身份和事情，雨陽覺得父親可能想要重鑄當年雨家的輝煌。
可這件事情現在好像是雨雲在做，那父親呢？莫非是去了中洲重鑄輝煌？
這也說不通啊。
越想越覺得古怪讓人捉摸不透，雨陽甚至還有些頭疼，下意識的捂住腦袋緊皺眉頭。
火神拍拍他的肩膀道：“別想那麽多了，呆在你的牢獄中我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你想找你父親，肯定沒那麽簡單，拋開父子身份，其實你現在就是一個無名小卒，即便驚才絕豔，也不是能和雨花落相比的。你想以此找到他太難太難。還是先提升實力再說吧。走得遠，知道的多，你就會明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