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離家
咔咔!
寒冰洞厚重的石門移開，苦修數月後，姬長空走出了寒冰洞。
洞外，韓海正自斟自飲，見姬長空出來，笑著問道：「長空，修鍊了幾個月，可有什麼收穫？」
「韓伯，洞內有蹊蹺，這寒冰洞，從此以後，……怕是再也不能用來懲罰我們了。」
「怎麼回事？」韓海站了起來，走到寒冰洞門前朝裡面望了望，突然驚呼一聲，滿臉驚駭地喝問道：「洞內的寒氣呢？」
心境一變，姬長空雙眸驟然起了變化，兩道冰寒的銀芒爆射而出，射在寒冰洞口的岩石上面。
堅硬的岩石，在姬長空雙眸的銀芒照耀下，突然覆蓋了一層寒霜。
心境再變，銀瞳恢復漆黑，姬長空苦笑道：「洞內的寒氣，怕是全部吸入我眼瞳中了。」
韓海：「……」
無語了許久，韓海苦笑不迭地搖頭，道：「長空，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水潭中修鍊了一段時間，等我醒轉之後，寒冰洞就沒了寒氣，倒是我的眼瞳發生了異變，……韓伯，我是不是很奇怪？」姬長空道。
「走，跟我去藏經樓見你莫婆婆！」韓海一把抓住姬長空，不由分說地帶著他前往藏經樓。
……
藏經樓中，莫雲衣聽到姬長空的敘述，也是一臉驚容，沉吟了許久，才輕聲道：「長空，你和一般人……可能不太一樣，但你不要有什麼心結，你身體的變化……並不是壞事。」
「莫婆婆，我怎麼會和一般人不一樣？」姬長空啞然。
「也沒什麼，只是你天資聰慧，不論修鍊速度還是身體的強度，都遠遠強過其他姬家兒郎。」莫雲衣有些閃爍其詞，似乎有什麼話不方便說。
遲疑了一下，她接著道：「長空，你如今已修鍊到三才天之境，如今寒冰洞的寒氣已經不在，你在姬家繼續修鍊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這些年來，你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姬家，這很好，不過你註定比你父親要優秀得多，你可以提前出去遊歷了。」
「莫婆婆，你是說，我可以出去見識見識外面的天下了？」姬長空喜形於色，他早想到外面闖蕩闖蕩，見莫雲衣主動提起，他顯然有些興奮。
「不錯！」莫雲衣一臉慈祥，笑道：「去和你爺爺、姑姑談談吧，就說是我說的，你可以走出姬家，到外面闖蕩一番了。」
「謝謝莫婆婆！」姬長空大喜，躬身一禮，轉身走出了藏經樓。
……
「會不會早了點？」姬長空離開藏經樓以後，韓海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說。
「有軒轅血脈在身，他現在出去，倒也不算早。每一代『軒轅』」，都應該早早放出去，只有在爭鬥廝殺中，軒轅血脈才能展現出奇特之處。長空心性堅韌，天資聰慧，暗中又有貴人相助，應該不會有事，身為姬家『軒轅』，這也是註定的命運，只有翱翔天際，他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莫雲衣一臉嚮往道。
「我們當年驗過血，他的鮮血，明明是鮮紅色的啊？！」韓海奇道。
「我不知道他的鮮血當年為什麼是紅色，但我敢肯定，這一代的軒轅，就是他！」莫雲衣不容置疑地輕喝，沉吟了一下，莫雲衣見韓海似乎還不相信，又道：「如今的姬家，只有我知道第一代軒轅當年的坐騎，正是天黿翼龍！老祖宗留過祖訓，說天黿翼龍只會和我們姬家軒轅血脈者親近，天黿翼龍比我們更能識別軒轅血脈者！」
莫雲衣將這件隱秘的事情說出來以後，韓海終於信了，驚呼道：「難怪了，難怪他可以喚動雲夢凶獸！這麼來看，事情應該錯不了了！」
「肯定錯不了！」莫雲衣斬釘截鐵道，頓了頓，她微微一笑，又說：「長空出身不簡單，這些年來，我知道有人曾多次夜半三更來過姬家，趁著長空熟睡的時候來看過他。來的人境界遠遠超過你我，要不是我有一枚元力珠可以探查出元力波動，怕是還察覺不出來呢！」
「是突然出現的賀浩然、陳怡蕙、拓跋烈三人之一？」韓海問道。
搖了搖頭，莫雲衣道：「那人比他們三個要厲害太多了！元力珠的波動一起，他竟然立即察覺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出手對付我，反而悄悄離去，事後我檢查過長空的身體，發現並無異樣，這才讓我知道他應該並沒有惡意，可能只是純粹來看看長空而已。」
「連元力珠的波動都能夠察覺！太可怕了！」韓海驚呼一聲，道：「長空的母親究竟是誰？」
「我不知道，不過賀浩然、拓跋烈、陳怡蕙三人既然出現了，事情早晚會揭曉，……這也是我讓長空出去遊歷的原因之一，他只有走出了姬家，才能夠慢慢知曉自己的身世！」莫雲衣道。
……
「爺爺，姑姑，莫婆婆說了，這個時候我應該出去遊歷了。」在姬逾勝、姬婉雲面前，姬長空將他在寒冰洞的遭遇說了一遍，然後又說起莫雲衣的提議。
姬逾勝、姬婉雲兩人，還未從他寒冰洞的奇事中反應過來，一聽他提出要離開姬家，都不再繼續追問他寒冰洞的細節，而是開始詢問起莫雲衣的說法。
「爹爹，你怎麼看待她的提議？」姬婉雲問道。
姬逾勝眉頭深鎖，沉默了許久，才有些不情願地說：「在姬家，沒有人比她眼光更準確了！既然她說長空可以離開姬家，那說明長空……應該真的可以出去遊歷了。」
「可是……當年我哥在四象天之境的時候，說要離開姬家，她都是極力反對的啊！」姬婉雲急道，她根本放心不下姬長空，在她來看，此時的姬長空還沒有獨自面對兇險的能力，外面的天下步步兇險，人心險惡無比，她怕姬長空重蹈他父親的覆轍，一樣有去無回。
姬婉雲這麼一說，姬逾勝又是沉默不語，許久許久之後，他才艱難道：「身為姬家兒郎，自當暢遊四方，此時多加磨礪，來日才能夠真正傲嘯長空！長空，由你自己決定吧！」
「我想出去看看！」姬長空神情堅定。
姬婉雲欲言又止，有些捨不得，但又覺得將姬長空一直留在身邊的確也不妥當。
「就這麼定了！」姬逾勝下了決議，對姬婉雲道：「將剩下的黑玉元晶和千年紫金蟾蜍身上的東西，包括長空從雲夢大澤帶來的一些奇花異草為他準備好。明日，我們送他到青岩城！」
「知道了。」姬婉雲輕嘆一聲，轉身回屋準備去了。
「長空，我和你談談一些外面的事情。」姬逾勝喝了一口水，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人心的險惡，告訴姬長空外面的情況有多複雜，讓姬長空要時刻保持一顆赤子之心，但也不能過分仁慈，對於那些會威脅到自己性命的惡人，一定要出手堅決果斷，切勿拖泥帶水。
……
轉眼間，一夜過去。
第二日，沒有和姬逾興等人打招呼，姬逾勝、姬婉雲兩人一清早動身，將姬長空送到了青岩城。
姬逾勝回去了，姬婉雲卻不舍他，又一路陪他穿過青岩城，看著他騎馬在官道上馳騁，直往凌雲城的方向行去。
長空，你的天空要比我們的寬廣得多，姑姑就在姬家，等你真正揚名天下！
等姬婉雲再也看不到姬長空的身影時，才在心中默默道，旋即黯然轉身，返回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