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報仇無果

  白落看到片涯天的到來大驚失色，她故作鎮定，擠出一絲笑容道，“涯天哥哥怎麽過來了，莫非是想我了？父上已經賜婚，我們可以選個吉日……”白落話沒說完片涯天就開口道，“白落你說夠了沒有！舁兒是不是你殺的？”片涯天明顯知道萇舁的死是她所為，可他還是強忍著怒氣，先是責問她一番。


  白落柳眉輕挑，說道，“哦？你說的舁兒……可是那位凡間女子？凡人本就脆弱如螻蟻，她死了又與我有何幹係？”片涯天已經壓製不住怒火，上去抓起她被抓傷的手，嚴聲厲問道，“那這些傷呢？是不是她抓的，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白落甩開他的手，心虛道，“你弄疼我了！一個膽敢傷我的人我為何不能殺！”


  片涯天痛徹心扉，顫抖道，“沒想到……你這個女人竟如此蛇蠍心腸！”說完片涯天舉起手準備對白落揮去，白落恐懼地閉上了雙眼。


  門外又響起了香蘭的聲音，“天帝您終於來了，公主殿下和夢司大人……不是，夢司大人要……”天帝火急火燎地走進繁花殿，片涯天看到天帝到來一時間頓在原地。


  白落見狀像得到了救兵一般，慌忙躲到天帝身後，抽泣道，“父上……涯天哥哥他……他要出手傷孩兒！”


  天帝大怒，對片涯天斥喝道，“片涯天你別不知分寸！當年你仙鶴一族叛亂被滅，本君念在你是唯一幸存的幼鶴，不犯罪更不知罪，心生憐憫收留你入天宮並加封官職，你如今就是這般對待本君天神一族？”


  片涯天念在天帝份上強忍著怒火，說道，“臣並非對天帝你不敬，更無對天族不敬，公主殿下蠻橫無理濫殺無辜凡人，這難道是天族給定下的天理嗎？”天帝聽到“濫殺無辜凡人”幾字轉頭問白落道，“白落，什麽濫殺無辜凡人，你做了何事？”白落過了半會兒才開口道，“孩兒……沒有濫殺無辜凡人，那凡人囂張跋扈，偷練妖術，迷惑涯天哥哥真心，還打傷了兒臣，兒臣隻是替天行道！”說完她顫顫伸出那隻被抓傷的手


  片涯天反駁道，“你身為公主卻滿嘴讒言，還汙蔑一個已逝之人修煉妖術……”天帝嚴聲道，“放肆！神人之戀，像什麽樣子！傳出去豈不是造四海眾神笑話，笑話九重天的公主竟比不上區區一個凡人！”


  什麽天下眾生平等？神都看不起凡人，就連天神一族也是這樣想的，可笑，此乃千古笑話啊！

  片涯天諷刺的笑容，又似笑非笑，反而有點像哭，道，“人的命就是賤了嗎？那好，公主殺了臣之所愛，臣千秋萬世都不會娶公主的，天帝還是趁早放棄吧。”


  天帝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更說道，“你放任你之所愛傷本君之孩兒，今日她這副模樣又


  是拜你所賜，要如何定奪還是白落說了算！這賜婚還不是你說拒就拒的！”


  白落有天帝撐腰變得越發任性，說道，“孩兒非他不嫁，無論日後日子如何，孩兒定不後悔！”


  這恩仇情怨一時難以算清，白落又有天帝撐腰，片涯天不能與天帝抗衡下去，他還要等萇舁轉世，這種內心的苟且與煎熬隻有他嚐到。


  今日繁花殿場麵一片混亂，天帝下令讓夢司片涯天定娶公主白落，夢司揮袖離去，公主在背後痛徹心扉大喊，“難道你連死也不會接受我嗎！”夢司回曰，“涯天已死。”


  蒼生殿中。等尤禪聽得懷衣說繁花殿的動靜已是一個星期以後，便急急忙忙要起身去天涯海角尋片涯天。片涯天與天帝和白落鬧翻，怕是以後大家都尷尬，也幸得他是片涯天，不然換作他人，早已被開除仙籍。


  來到天涯海角，他開門直入，還是在夢河邊的樹下找到了片涯天，此刻的片涯天一改往日想象，頹廢、瘋癲……


  片涯天對著酒杯又是哭又是笑，身上的酒氣撲鼻而來，向冬對尤禪說道，“太子殿下你快勸勸我家大人吧，殿裏的酒窖都被大人喝光了。”


  情真是毒藥，能把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仙折磨成這副頹廢不堪的樣子。尤禪上去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片涯天大喊，“給我！給我……我還要喝！你……不要……管我！”尤禪又十分心疼他這般模樣，把酒杯還給他，對他說道，“給你喝，不就是酒，要多少有多少！”說罷便起身對向冬說道，“向冬你去蒼生殿，讓懷衣把殿中酒窖的酒都搬過來。”


  不出半晌，向冬與懷衣帶了一車隊酒運回夢河之畔。尤禪對片涯天說道，“來，我且陪你把這些酒都喝光，好讓你明白光靠喝酒是無任何消愁作用！”


  片涯天與尤禪在夢河之畔酩酊大醉了一天一夜，摔碎的酒壇瓦片數不勝數，兩人已經躺在地上開始了胡言亂語。


  片涯天口齒不清地說道，“我……真的……好沒用啊，連……喜歡的人被殺了……也……也報不了仇……”說完把手裏的杯子隨手一扔，砰地一下在地上又碎開來，敲擊在他的心頭。


  尤禪迷迷糊糊說道，“這……就是天命……天命就是不公平！”他開始狂笑起來，也學著片涯天把酒杯扔了出去，又是砰地一聲變得粉碎。


  兩個人在一起笑了起來，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笑什麽，就是覺得好笑，笑著笑著，他們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