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雪地遊戲
“我覺得我舌頭僵住了!”鹿覺突然變成了個大舌頭,說話及其地不利索,他一隻在凡界好好呆著的鹿被片涯天帶來這樣的極寒之地受凍,臨走前也不打聽一下這邊的天氣,也好讓鹿覺多備上幾件厚衣服,就不用像現在一樣冷得瑟瑟發抖。
片涯天沒有理他,垢桉非神非妖,換成凡間的一個說法就是他已經變成了冷血動物,喜冷怕熱。鹿覺覺得自己失望透了,捂著自己帥氣的臉說道,“你看著我凍成這樣你的良心過得去嗎?算了,你個沒良心的!我這張臉凍壞了該如何是好,陵城的小姑娘看見了會傷心的!”
就算是凍死,鹿覺也不能閉上他那喋喋不休的嘴,片涯天從乾坤袖裏拿出可當毯子亦可作為披風的鬥篷,鹿覺立刻兩眼放光,趕緊接過套上了身。鹿覺裹緊鬥篷,說道,“你不冷嗎?”
“仙氣護體,自然不覺得冷。”片涯天平日練習的術法裏也有克製自己的術法,例如禦寒和劈穀。
乾坤袖自然是內有乾坤才被叫做乾坤袖,不過鹿覺覺得很好奇的是片涯天乾坤袖裏哪裏來的這種毯子,“你怎麽有這種鬥篷?”
片涯天頭也不回,一臉嚴肅,“那自然是提前準備好的,聽說凡間夫妻吵架會分房睡,所以為了避免寒氣我為自己準備了這件鬥篷。”
鹿覺扯著鬥篷,記得片涯天的準備理由特別好笑,又說道,“你這麽早就知道你們倆鐵定吵架,還準備好東西分房睡,我可真是感到服氣。“
天兒真冷,鹿覺覺得片涯天乾坤袖裏全是寶貝,沒準兒還有個兩室一廳,拿出來隨處搭個房子。
走了一段路,雪之城停下,跟他們說道,“就這裏吧。”
這裏有一個老翁在候著,這是幾人來到這裏後除了雪之城之外終於見到其他人。老翁看起來很慈祥,他微微笑著,臉上粗細不一的皺紋湊到一起,他的頭發已經全白,步履蹣跚。
看來老翁是雪之城的下人,見到雪之城後他就低下頭向雪之城請安,這無邊之境的一切東西都屬於邊境使者雪之城,這裏的一切生靈,包括雪鳥也要對她無限順從。在這裏雪之城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一切都可以由她編排,包括這一場的遊戲。
老翁拎過來一張椅子,雪之城坐下,衣擺微微傾斜,露出她腿的潔白肌膚,襯得她更加孤傲冷豔。她抱著手,歪著頭,表情看起來是在思考,她應該還沒想好讓他們玩些什麽。
良久,幾人又聽到她的聲音,“我要你們相互決鬥,最後剩下的,便可隨我一同前去取梵淨果。”
可憐又弱小的鹿覺又一次感覺自己小命難保,三人決鬥,他肯定是最早被除掉的那個。這時垢桉的眼神已經充滿殺意,他已經被雪之城勾
起鬥誌。片涯天把鹿覺拉到身後,鹿覺隻是陪他來取梵淨果的,他不可能讓鹿覺因此把命給丟了。
垢桉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劍,對著他們兩個就是一劍過去,兩人立馬從兩個方向分開,讓垢桉撲了個空。垢桉又轉個方向,這時倒黴的是鹿覺,鹿覺見躲不過就閉上眼等死算了。鹿覺發現了一會兒還沒有動靜,睜開眼看到片涯天正擋在他麵前,雙手合十夾著垢桉的劍,手上還不停向外湧著鮮血,這時片涯天手腕發力一掰,把垢桉的劍從中間折斷。
“你冷靜點!”片涯天抬腿對著垢桉就是一腳,垢桉重重向前摔去,一口血噴出來。鹿覺第一次見片涯天如此生氣,還是因為自己生的氣,突然覺得自己的地位又得到了些提升。
垢桉用斷劍支撐著自己起來,發現自己完全站不起來,成為墮仙的他身體本就脆弱,片涯天一腳讓他受了傷,劇烈的疼痛讓他終於清醒過來。片涯天扭頭跟坐在那裏的雪之城說道,“如果你所說的遊戲是讓我們互相殘殺,那麽這梵淨果我不要也罷。”
霎時間雪停了,雪之城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欣賞,片涯天的傲氣吸引了雪之城,雪之城靠在椅子上,仰著頭。片涯天不吃她這種裝腔作勢的套路,帶著鹿覺轉身就走。
“等等,我們可以換個遊戲。”兩人再回頭時雪之城正歪著頭看著他們倆,眼神特別地寒滲。
片涯天其實沒有把這個無邊使者放在眼裏,他隻不過是聽了萇舁的話,不想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是鹿覺在這裏,他不去解決這些麻煩就會波及鹿覺,他能全身而退但鹿覺不可以,所以為了鹿覺,也為了梵淨果,他還是再嚐試一下,不過鹿覺必須在他的身後。
雪之城盯著他們,片涯天也用著犀利的眼神盯著雪之城,這時候起飛了,片涯天白色的衣衫與這茫茫無邊的雪景融為一體,雪之城稍稍抬手,她的坐騎雪狼朝著三人走去,再仔細看,附近出現了不止一隻雪狼,體型差不多大的雪狼有十幾隻。
雪之城的坐騎雪狼是這群雪狼中的領頭狼,現在以那隻狼為首的狼群緩緩地走過來,領頭的狼低聲怒吼著,眼睛泛著紅光,突然之間領頭狼停下腳步仰天長嘯,狼群鉚足了勁兒衝了過來。
片涯天的職位不需要什麽兵器,他平時也不喜歡弄造兵器,多虧了尤禪平時愛搗鼓這些兵器,幾百年前尤禪打造的幽冥劍大功告成,片涯天終於有興趣多看兩眼,尤禪一副求之不得的姿態把這把幽冥劍送給了片涯天。這把幽冥劍一隻藏在片涯天的乾坤袖裏,估計再不用就要生上一層老鏽了,現在遇上了可以亮劍的機會,片涯天把幽冥劍拿出來,先用尤禪費盡
心思研究的變化弓狀的形態,瞬間幽冥劍就變成了一張幽冥弓。
他從來沒用過這把兵器,沒想到今日用起來倒是稱手得很,他一拉弓對著遠一點的地方連射三箭,箭無虛發,三箭連中三隻雪狼,一隻受傷兩隻倒地。雪狼的速度太快,箭都來不及射就已經衝了過來,片涯天再把弓一拉,又變回原來劍的模樣。一隻雪狼往垢桉衝了過去,垢桉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去躲避雪狼的攻擊,隻見片涯天及時出手,一劍命中雪狼喉嚨,狼血噴灑在垢桉的臉和身上。
還有好幾隻雪狼,片涯天擋在垢桉和鹿覺的麵前,準備憑一己之力去斬殺這些雪狼。片涯天的雙手又滲出鮮血,這樣雪狼變得更加興奮,集體衝著片涯天過去。
狼群的配合太過於天衣無縫,片涯天覺得自己難以招架,隻能一直與狼群周旋,漸漸地體力也處在了劣勢,必須要抓緊時間,不然結果就是被這些狼給撕爛。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片涯天考慮到自己正處於逆境,隻好集中接下來的精力去對付領頭狼,一隻小的雪狼趁他一個不注意咬傷了他的左腿,他一個踉蹌跪下,低頭就一劍貫穿了小雪狼的脖根。
死去的小雪狼極有可能是領頭狼的孩子,領頭狼看到小雪狼被殺後明顯變得憤怒,狼是記仇的動物,有仇必報,領頭狼齜牙後就撲向了片涯天,速度之快,鹿覺和垢桉都不禁捏了把汗。
最後關頭,片涯天跪著後仰,領頭狼撲了個空,片涯天還順勢用劍把領頭狼給來了個開膛破肚。剩下的幾隻狼見領頭的狼倒下後,紛紛散開逃竄。
片涯天的白衣被雪狼的血染紅,斑斑駁駁,像是雪地裏開出的一朵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