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掉入騙局
一個多月前。
溫時子身上帶著些傷剛從辰梭族奴隸營裏逃出來,來到凡界的時候他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奄奄一息地昏過去。
再次醒來,他已經在一間屋子裏,眼前坐著一位少女,穿著紅色的鬥篷,幾縷黑發從帽簷散落出來,夜裏的蠟燭照映著她的肌膚白如月光,一雙狐狸眼美得勾人心魄,他意識到這女的肯定有問題。
白落撫摸著自己的頭發,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應該先感謝我救了你?”
他看了一下身上,稍稍活動過後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沒有了那些疼痛的感覺,拉起袖子,那些傷疤奇跡般的消失不見。見白落這樣說,他當然相信是她救了自己,而且她的本事定然厲害。
卸去剛剛的防備,他問道,“你是何人?”
“你不必管我是誰,我隻想知道你能否為我所用,如果不能,我就是白救了你,你於我來說無用,我也隻好把你給除了。”
他剛剛卸下的防備又重新回來,他戒備地抓住腰間的刀柄,唰的一下雙刃刀已經亮出一半,卻還是快不過白落,她的手已經穩穩地掐住他的脖子,他試圖掙紮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白落看清楚他腰間別的刀,麵露喜色,“雙刃刀?赤梭族的玩意兒,聽說你們赤梭族已經淪為辰梭族的奴隸,你現在此處,顯然是逃出來的吧?那讓我再往下想想,你一定是——為了光複昔日的赤梭族才出來的吧?”
溫時子想要說些什麽,無奈他的脖子正被她掐住,拚盡力氣也無法吐出半個字。
白落又說道,“我忘了你不能說話,以你赤梭族現在的實力想要打敗辰梭族怕是太牽強,如果你能幫我幹件事,我可以考慮把我手下三千天族軍馬借你一用,保你赤梭族比往日還要強。”
她鬆開手,溫時子的表情顯然還是不信她,他說道,“你憑什麽說服我相信你?”
“憑什麽?憑你的命我輕而易舉就能取走。”她又拿出一個白玉令牌,“事成之後,這個給你,可調取我的天族兵馬。”
令牌上有天族的龍印,傳說中天族嫡係子孫可以擁有天族玉令,玉令可以調動天族的一部分屬於他自己的兵馬,這些兵馬是不歸軍符所管轄的,看到白落這般傲慢目中無人,這不是天族一派的作風嗎?於是他確信這是可以調動兵馬的令牌無誤,“你想讓我做什麽?”
白落滿意地笑道,“你現在的這座城裏有一座宋府大宅,你要做的就是幫我把這戶人家上下都給除掉,盡量幹淨利落,我可保你全身而退。”
此時的溫時子早就被兵權蠱惑,信心滿滿說道,“這個簡單。”
答應白落條件的溫時子卻不曾想自己早已掉入了白落的圈套,還傻傻地想著他們赤梭
族的複興有望了。
再後來就是大家所知道的宋府慘案。
辦完事後他再去找白落卻發現她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他被滿城搜捕,他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她早說好可保他全身而退現在卻連影都見不著。不僅見不著影,他還發現了自己被下了失語術,他才意識到這是一個騙局,現在悔恨已來不及,追捕他的人隻要有些風吹草動他都要拚命逃跑。
追他的人來自於一個叫做白鹿堂的地方,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白鹿堂的存在,還知道他那天滅門還漏了宋府已出嫁回家探親的千金宋玲瓏。
現在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或許那個人想讓他殺的正是漏掉的宋玲瓏,他沒有事先打聽好宋府都有些什麽人,按道理說,他漏掉的這一個他也沒想到恰恰是最重要的那個。
他是無法接受白落食言並躲開他的事,想著可能是他還漏了一個人,說不定還有可以談判的餘地,盡管宋玲瓏有白鹿堂保護,他若想下手還是可以的。
小聰明並沒有讓他的計劃得手,反倒是露出來馬腳,然後他就開始一路逃亡,輾轉之間終於又遇見白落,白落突然的出現並不是偶然遇見,她的出現也沒有給溫時子帶來所謂的希望,她似一盆冷水澆在他最後的希望火花上。
“好久不見。”她還是那一幅瞧不起人的樣子,她傲慢的語氣讓他怒火中燒。
他努力想要對她的承諾提出質疑,扯著嗓子半天都擠不出一個字,他放下赤梭族王子的傲氣跪在他的麵前,她盛氣淩人的樣子,雖然殺了他是分分鍾的事情,但是她讀不懂他現在要表達什麽意思——他是想要解開失語術還是要拿令牌?
無論要求哪一個,白落都不會幫他實現,她要的是萇舁的命,結果他在血洗宋府上下的時候偏偏漏了她,叫她怎麽吞得下這口氣,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不能讓這個手腳已經不幹淨的人在自己身邊,越早撇清幹係越好。溫時子沒了可以再找一個,可不能讓他什麽都抖出來髒了自己的手。
可憐了他一副可憐的模樣跪在白落麵前,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看著他緊張卻說不出一句話的樣子她居然還很高興,彎下腰輕拍他的臉,“聽著,你好好逃命吧,就當我從來沒見過你,你也不要妄想在我這裏得到些什麽。”
留下這些讓溫時子萬念俱灰的話她就消失在他的麵前,他現在是無比後悔,抽出雙刃刀胡亂發泄著,周圍的樹木都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
再後來就是他被擒住然後在白鹿堂衝破失語術灰飛煙滅。由始至終,溫時子都是因為因為自己的無知才掉入騙局最後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場。
在溫時子彌留之際,白落感覺到自己下的失語術已經失效,知道他身死後她還鬆了口氣,她最後的一點良心讓她感到些許愧疚。但想到萇舁還有片涯天,溫時子這條命對她來說什麽都不是,隻不過是她普普通通的一顆棋子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