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版權

  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所以，這不是來向單小姐商量版權的問題嗎？”


  顧單突然一笑，亦如曾經那般不笑則已，一笑驚人。


  “林總裁真是好興致，來奶茶店談工作！”


  聞言，林朔眸子深邃了些，灼熱的視線直逼對麵的顧單：“我想……單小姐應該知道為什麽約到這裏！”


  兩人之間的對視，最後敗下陣的，還是本來就不堅定的顧單。


  “星炫娛樂一直和我保持著合作，《孤星》版權自然會給你們的。”


  說完這句話，顧單便轉身離去，她怕再待下去，會摧毀她所有的倔強。


  H高的畢業聚會一直都是與成人禮一同舉辦，既是高中生涯的結束，也是人生旅程的另一個開始。


  此刻的禮堂裏，來往的男生打了領帶，女生踩著高跟鞋，成熟妝容上洋溢的是稚氣未脫的笑容。


  似籠中鳥一樣被束縛了很久的他們，在出了考場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的壓抑都被興奮和莫名的惆悵取代，膽子也大了許多。


  就像現在，一樣木訥的學霸班長竟然在向隔壁班學霸美女告白，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充斥著禮堂的每一個角落。


  顧單安靜的端詳著手中的酒杯，低垂的眸光閃過一絲悲涼。


  是從何時起，她已經徹底脫離同齡人的世界……


  就在這時，學霸班長告白成功，周圍的歡呼聲又高了許多。


  旁邊的喬西捅捅顧單的胳膊，嘖嘖道：“這是夫妻雙雙考名牌的節奏啊！”接著又隨口問道：“小單，你準備報哪個大學啊？”


  顧單頭也沒抬的說：“Z大。”


  朦朧燈光中，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少年驀然一怔。低啞的聲音裏有一絲近乎祈求的期待：“決定了嗎？”


  顧單感受到那殷切的目光，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神色如頭上的閃光燈一樣，飄渺不定，仿佛在無聲的歎息。


  如果他們都沒有長大，需要考慮的，也沒有那麽多……那該多好！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

  萬千思緒，最後隻化成了一個字：“恩。”


  聞言，許昭臉上露出意料之內的淒涼笑容，使他本就安靜的身影孤寂了幾分。不過很快又恢複麵對她時一貫的溫柔，笑著說：“那我和你……”


  顧單先一步開口：“不用。”


  顧單怎會不知道他想說什麽，決然打斷它接下來的話，看著他受傷的神色還是不忍的將語氣放緩了些：“以你的成績，阿姨是不會讓你放棄Q大，去上一個藝術學院的。”


  許昭看著顧單精致的麵孔，柔情愛意溢於言表，還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


  他們從小就很近，但自從那件事後，她變了，變的很安靜，總是一個人承擔所有的

  痛苦。好像疏遠了包括他在內的全世界。就算她在他麵前，也會讓他感覺他們距離好遠，好遠……


  “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嗎？”少年明亮的眸中有一種叫祈求的東西。


  顧單被他的目光盯得發麻，索性站起來，深深呼了一口氣：“不說了，我先回去了。”


  臨走前又交代一句：“記得送小西回家。”


  沒給許昭回答的時間，就轉身離開。留下看著她背影發呆的許昭，還有一臉複雜的喬西。


  出了禮堂大門，顧單望向漆黑的夜空，雙眼有些發酸。


  她的成人禮，結束了！一個人！


  獨自一人走夜路，不是第一次，但今天，好像比以往都要淒涼。天空偏偏又下起了雨，也許是在幫她流出她留不出來的淚。


  顧單走到一家奶茶店前躲雨，對麵大廈上的廣告屏正在放著MV，裏麵的少年與她年紀相仿，長著一張能迷倒萬千無知少女的俊臉。邊唱邊跳還擺pose，再加上漂亮唯美的畫麵，引得旁邊一樣在躲雨的女孩一陣花癡的傻笑。


  顧單把手伸到外麵，感覺滴滴答答的雨點落在手上，額頭輕輕皺起。


  看樣子，這雨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了。


  遙遙望見不遠處有家便利店，顧單戴上衣服上的帽子，準備去買把傘，一個捂的嚴嚴實實的身影突然衝過來，把她跨在半空中的腳又撞了回來，還濺了一身泥。


  那人一邊拍打著身上的雨水，一邊隨後吐出兩個字：“抱歉。”


  顧單被撞的退了一步，聽到對方道歉後不在意的收回目光。然後伸出腳甩甩鞋子上濺上的泥水，好巧不巧的拌住了那個準備向前躲雨的人。


  眼看就要摔下來了，沒想到他的身體柔韌性還有反應能力都不錯，竟然在最後關頭扶著門穩住了。


  那人轉過隻露出兩隻眼的頭，怒氣的聲音有些刻意的壓低：“做什麽？”


  顧單淡定收回腳，看著已經幹淨的鞋子誠實的說：“鞋子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