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驅狼吞虎
消息立刻驚動了莫愁幾人，王偉年輕，頓時有些著慌。莫愁示意兩女不要作聲，自己一人來到王偉麵前道：“別慌，現在不知道是什麽事，你趕緊通知杜老，我去開車，有鑰匙嗎？”
“有有。”王偉急忙掏出車鑰匙遞給莫愁，手忙腳亂地拿手機打電話。有莫愁在身邊，他竟奇異地略微感到有些安心。
“你們早點休息，我一個人去看看就行。”莫愁交代一聲，轉身沿著樓梯朝外麵走去。王偉快步跟出來，後麵跟著申豹和劉學強，皆是一副緊張的表情。
“杜老呢？”莫愁邊開車門邊問。
“聯係不上他，電話打不通，人也不在房間裏。恐怕又是找牌友打牌去了。怎麽辦，師爺打起牌來什麽都不理會的。”王偉額角已經有了汗水。
“沒關係，我們先去。帶錢了沒有？說不定用得到。”莫愁淡定地看了一眼三個毛頭小子，坐上駕駛座。
“帶了帶了。莫愁大哥，師傅現在的位置是市中區石橋路附近，距離這裏有十多公裏的路程。”
“坐好。”莫愁待三人坐定，腳下油門猛地踩下去，汽車發出劇烈的摩擦聲，炮彈般竄出去。在大都市的璀璨燈火中，莫愁駕駛著車子遊魚一般在馬路上穿梭，沒有任何路況能夠阻攔他們的前行。
王偉等三個年輕人被莫愁的車技震撼得忘記了擔憂，驚歎連連，一路不停地叫喊著各種感歎詞。對莫愁的崇拜又提升了一大截。
莫愁嘴角露出微笑，這點事情對曾經拿過幾次全M國公路越野冠軍的他來說隻能算小菜，細心地在每個監控路口計算著角度，完美閃避過了所有能夠被拍攝到牌號的可能，如同幽靈般穿越了大半個城市，不到十五分鍾就來到接近石橋路的拐角路口。
“對對，就是這裏。”王偉急忙取出手記打電話。
莫愁此時卻反常地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凝眸通過車窗觀察四周，淡淡道：“事情不對，你們先不要下車，我自己去看看。”
“莫愁大哥，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申豹比較膽小，立刻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問道。
王偉連打了幾遍電話，都沒有接通，正奇怪，一個陌生號碼卻打了過來。接通後一個陌生沉悶的聲音傳出：“將電話給冥王，別羅嗦！”
“誰？”王偉疑惑，一張大手已經把手機從他手裏拿過去，貼在耳邊緩緩道：“說吧。”
“王，我是螞蟻。事情不簡單。震威健身的老板鄭震龍參加全國武術比賽中途，被牽扯進了地下錢莊的賭注中，不少勢力明裏暗裏給他施壓。鄭震龍嫉惡如仇，便報了警，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在前往機場的路上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落入了對方的埋伏。戒於鄭震龍功夫了得，華夏又不方便用槍，對方從國外高價請來了一個人對付他。”
電話中傳來螞蟻明顯壓抑著激動的語調：“來的恰好是我們在地下世界的老朋友，‘毒牙’莫森。我調查了一下，請他來的金主正是上次協助殺手刺殺老勒姆的‘天下強能’，而莫森此來更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出我們一行的具體下落。有‘天下強能’在背後支持，鎖定我們的信息也是遲早的事情。”
莫愁眼神微閃：“你的意思讓我暫時不出麵？”
“恰好相反，我和手雷正在趕來的路上。既然莫森並不知道落入了我們的眼中。有心算無心，或許可以借華夏人的手先把這個馬前卒收拾掉。這家夥在地下世界總是帶著一支隊伍在身邊，想搞他不容易，這次機會無論如何不能錯過。”螞蟻話語裏帶著一絲迫切。
莫愁略作沉吟：“好，你們過來，不要驚動公主和玫瑰。”說完掛掉電話扔給申豹，囑咐道：“事情有點出乎預料，這邊有我的……戰友來幫忙，我下車後，你們立刻原路返回。找到杜老，告訴他坐鎮震威健身，說不定會有人上門尋釁。”
王偉三人對視一眼，遇到這種事，他們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隻能點點頭。王偉道：“莫愁大哥，我們相信你。師傅這邊有勞您幫忙，我們立刻回去找師爺。”
莫愁下了車，看著他們驅車離開，轉眼路邊兩輛自行車飛馳而來，正是螞蟻和手雷。
氣喘籲籲將車子停在路邊，手雷打開手機掃了掃二維碼，將車子上了鎖。莫愁哭笑不得，指著車子道：“就這麽來的？不怕累死！”
螞蟻無奈：“華夏的堵車比單挑一隊雇傭兵都可怕。老大你是沒體會，騎這東西比開車還方便。再說這單車滿城都是，費用也便宜，有機會您也試試。”
莫愁懶得理他，而是盯著拐角一邊的街道道：“從這裏到鄭震龍所在的賓館有大約五百米，雖地處鬧市，卻明顯看得到至少有六波行蹤相對固定的人在賓館前滯留，分明是戒備用的。賓館四層和六層的窗子隻開了一條縫隙，是極為方便安置狙擊手的位置。而停靠在賓館前的三輛車子，清一色悍馬，明顯也不是普通人的配備。”
手雷看了片刻，下結論：“對方應該是故意讓鄭震龍傳出消息，圍而不獵，似是等待著什麽。王，我們怎麽辦？”
莫愁嘿嘿輕笑：“在華夏，有屬於華夏人的處事方法。驅狼吞虎有時候比逞個人英雄效果更好。手機拿來。”
手雷遞上手機，莫愁按了一串號碼打過去。電話接通，傳來朱業輝略顯詫異的聲音：“哪位？”
“朱首長，是我，尹莫愁。”
“原來是冥王先生，你果然還在華夏。怎麽，對我之前的提議有興趣了嗎？”
莫愁嗬嗬輕笑：“先不提那事。有個事情您或許有興趣，之前參與E國大使刺殺活動的‘天下強能’又有動作，這次是為了操控全國武術比賽而對有望獲勝的種子選手動手，光天化日的，有點太不將華夏軍方放在眼裏了。”
啪，那邊明顯傳來拍案怒起的聲音，朱業輝哼道：“因為兩國元首會晤，暫時沒動他們，倒顯得我軍方無能了。”沒有掛掉電話，朱業輝就召集了幾位軍官，很快將任務布置下去。
隨後朱業輝非常心急地想要繼續跟莫愁攀談，話還沒來得及說，莫愁卻先知先覺地掛掉了手機。隨後直接關機拔卡，將卡折斷扔進了路旁垃圾箱。
“等著吧，華夏軍方的行動力絕對快速，我們見機行事。”莫愁找了個地方坐下，看向螞蟻，“手雷是便利店員，你又是什麽工作？”
“科技公司程序員，距離你們都遠一些。“螞蟻在他身旁蹲下來，“跟公主所在的電台倒是挺近的，可惜她為了你寧可舍棄電台提供的宿舍，天天東西城的來回竄。27歲的姑娘了，舍下千萬億的龐大家業不繼承，心甘情願跟著你在地下世界刀尖上打滾了十年。雖說中間換了多個男友，那也是被你給熬的。你是不是考慮一下把她給收了？”
莫愁沒說話，手雷卻蹬了螞蟻一腳。“蠍後”羅仙兒的死始終是冥王心頭無法撫平的傷痕，這時候刺激冥王根本沒有用處。公主本人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就是在等而已。
正說話間，三輛警車從幾人身邊駛過，徑直開向了賓館那邊。從車窗可以瞥見，裏麵坐的並不是普通警察，而是全副武裝的軍區戰士。
來了！莫愁打起精神，一揮手，三人緊跟著警車追了上去。因為人流較多，警車開得不快，卻已經驚動了賓館前的幾波謹慎防備的家夥。
“不好，這樣會打草驚蛇。大庭廣眾中可不好下手。”螞蟻皺眉。
“華夏軍方不是傻子，耐心看著。”莫愁對朱業輝倒是有信心。
果然，賓館門口迅速出現了一行黑色西裝的人，神色中帶了一絲警惕，很快朝著三輛悍馬跑去。就在他們即將接近悍馬的時候，旁邊原本閑散逛街的行人們突然同時行動，迅雷不及掩耳地將他們製服，眨眼間按倒在地，一個也沒能跑掉。
“手雷留在外麵，見機行事。螞蟻隨我進去。”莫愁急喝一聲，抓住螞蟻肩膀，趁眾人注意力都被吸引的機會，瞬移術激發，瞬間兩人來到了賓館之中。
三輛警車之中的武警戰士也不再偽裝，迅速從車內出來，將一眾黑西裝包圍起來。很快押上了警車。
賓館三樓的一個房間內，一個滿頭金發，相貌極為俊美邪異的男子用手槍指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看著呼嘯而去的警車，露出一絲邪笑。旁邊倒著一個四十多歲中年男子，已經昏厥過去。
魁梧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臉色剛毅，對額頭上的槍管視若不見，哼道：“跳梁小醜，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倘若你們敢傷害我家人，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毒牙”莫森露出春風般溫暖的笑容，操著生澀的漢語道：“鄭震龍先生，你一定是搞錯了。華夏的警察被我的人吸引走了，我肯定他們查不出任何問題。而你之所以到現在都充滿自信，是因為等待你的師傅杜長山先生吧？”
鄭震龍身軀一震，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怎會知道？”
“嗬嗬，你的師傅杜長山，可是有過一段神奇的過往。看來你這個徒弟並不知情啊。我之所以接受這次雇傭，其實也是衝著杜先生來的。否則憑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值得大老遠來到華夏。隻要能將杜先生的生命收割回去，這一趟辛苦還是極為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