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甄選開始
楊孝祖和段飛帶了薄餅和豆湯過來，四人在一起草草吃了一頓。因為莫愁的關係，絕劍跟兩位兄弟也稍微熟絡了一些，略略有些交流。
聽說段飛乃是大理段氏的後人，絕劍忍不住看了他幾眼，眼中露出幾分熾熱，卻很快壓製下去。
四人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段飛突然警覺，站起來朝天上觀望片刻，嘬起嘴巴發出一聲響亮的哨音。沒過多久，一隻翠綠小鳥撲棱著翅膀疾飛而下，落在了段飛的肩頭。
“這是我段氏的傳訊翠鳥。”段飛解釋一句，從小鳥的爪子上結下一個錦包，掏出一張紙看了看，眉頭緊皺起來。
抬起頭，抱歉地對莫愁道: “二哥，很抱歉，小弟可能無法陪你一起參加甄選了。家裏傳訊，武當為避免觀戰人太多，秘密約定改換了決戰地點，算起日子，現在趕去已經非常緊張，我必須馬上動身。”
楊孝祖驚訝道: “這麽急，我陪你去。反正憑老二的變態天賦，入選鐵劍門是穩穩當當的事情。”
莫愁點頭: “不錯，有大哥陪你我也放心一點。你們先去，待甄選結束之後，我立刻啟程趕去，絕對不會錯過你跟武當一戰。”
段飛歎口氣: “也隻能這樣了。”湊近莫愁耳朵輕聲道，“決戰地點改換在了落鳳絕巔，二哥切勿尋錯方向。”
說罷跟楊孝祖一起拱手告別，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落鳳絕巔……”莫愁心中默念，將四個字牢牢記在心中。
回過頭，發現絕劍正閉目打坐，一根手指卻在模擬著薛品今日的招式。當下好奇道: “我說，你不是擁有什麽係統嗎，為什麽隻會一套基本劍法?讓你的係統整點絕世奇功出來練練得了，何必辛苦地在這裏等著加入鐵劍門?”
絕劍聞言苦笑，看周圍無人注意，才小聲道: “莫愁大哥，我雖說有至尊武學係統，但武學也不是憑空就能得到。我的係統將這方世界的武學分為了五個等級－－普通武學、中級武學、高級武學、超級武學和絕世武學。而且有個對我來說其實是限製性的條件，就是我必須首先能夠接觸到這種武學，才能學會它。我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係統自帶的隻有個《二十四式快劍》，我也很是無奈。”
莫愁點頭: “哦哦，怪不得你會來鐵劍門，原來是看上了【千機劍法】和【神行百變】兩大絕技。”
絕劍大方地承認: “不錯。我這個係統，普通和中級武學隨便我學沒有限製，但高級武學隻能學一百種，超級武學僅有十個機會，至於絕世武學，隻能學一種。我思來想去，鐵劍門的兩大絕學起碼也應該是超級武學了吧，所以就來參加甄選。”
莫愁挑眉: “明日你進了鐵劍門，豈不是立刻就能學會兩大絕技稱霸江湖了?靠，開掛的人生就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絕劍苦笑搖頭: “哪有那麽簡單，雖說立刻就能領悟，但想達到最高層次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中間有重重的考驗和條件，滿足後才能提升等級。莫愁大哥，你知道網遊裏麵技能的熟練度嗎?差不多的性質，我這個係統看似牛逼，其實坑爹的條條框框多的是。”
這小子將秘密道出來之後，也放開了，難得跟莫愁開起玩笑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用原來世界的詞匯交談，反讓她有種親切感。
莫愁哈哈大笑: “你可得了吧，快樂就在過程。玩遊戲一下子搞個滿級號也無聊得緊。也就是說你必須拿到秘籍才能學會，所以想要糅合百家，必須不斷去各門各派，要麽拜師要麽強奪要麽玩點計謀。嗯，以後的人生想想就很精彩啊。”
絕劍抹了一把臉，再次苦笑:“大哥，每種武學都需要時間來消化的，按照武學的等級不同，消化的時間也不同。如果鐵劍門兩大絕學真的是超級武學，隻怕不是三年五年能完全消化的。而且修煉到頂峰也需要能量啊，各種天材地寶絕對少不了。這也是我選擇來大門派的緣故。”
“笨蛋，學吸星大法去啊，不是還有什麽北冥神功什麽的，你都去學學，找些罪大惡極的家夥吸一吸，反正都開掛了，不利用白不利用。”莫愁聳聳肩。
絕劍無語，你這管理者不是要維護秩序的嗎？怎麽有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照這麽說來，你還真的不是這個世界霍亂的根源。”莫愁突然托腮道，“就算沒有我來，你也搞不出什麽大亂子，就算有了絕世功法最高不過就是成為雄霸一方的蓋世強者罷了。遠沒有禍亂世界使其失控的力量。”
絕劍不曉得莫愁在找什麽人，不敢插話，遂沉默不語。
兩人打坐半夜，臨近早晨，鐵劍山上傳來悠揚悅耳的鍾聲。鍾聲十二響過後，祥雲繚繞之處，雲霧迷蒙之巔，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威嚴恢弘之聲——
“鐵劍門十年一屆弟子甄選大會，今日開啟。開山門！”
嗡嗡——隆隆隆——
震耳欲聾的聲響從鐵劍山上陣陣傳來，劇烈的震蕩讓腳下地麵不斷震蕩，仿佛有千軍萬馬在身邊轟鳴而過。
最高的鐵劍峰上，道道劍氣衝天而起，化作霓虹彩光，將整個鐵劍山襯托得神聖而莊嚴，隨後無數身影從鐵劍山各個山峰飛奔而下，速度疾若閃電，分作不同方向疾掠而至。
每隔百米，就有一身影停下來，年歲都不大，身著藍色、紅色、白色、黑色不等的勁裝，背後斜插長劍，威風凜凜，皆帶著江湖第一大派弟子的傲氣。唯一相同之處就是左胸口皆繡著一個劍字。
青年劍客們停下後，皆做出相同動作，從懷中取出一份寫滿大字的紙張張貼在顯眼位置，隨後守護在紙張之旁，不許人輕易接近。
眾人紛紛找就近的位置看去，隻見上麵畫著一幅地圖，並文字飛揚地寫著甄選的注意事項。
莫愁和絕劍也擠進去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規矩”二個大字：
第一、隻有參與甄選者本人才能入山，沿山路上行三百米，有鐵劍門外門練功場地，此處設有三十處報名領取號牌之處，按上山早晚排隊，若有加塞或爭執者，取消甄選資格。
第二、甄選不分男女。領取號牌後現場等候，聽從安排，若有私自行動或交惡爭鬥者，取消資格。
第三、作奸犯科者、冒名頂替者、來曆不明者、行為不端者、心思狹隘者、不孝父母者皆一律不得報名，一經查實就地處置。
第四、年齡超過三十者不收、朝廷為官者不收、權貴子弟不收、已有門派者不收、背叛師門者不收。
第五、此次甄選，將收取入選弟子四百。三月後弟子考核，淘汰二百。前五十名直接晉身內門弟子，五十一至一百名為真傳弟子。後一百為外門弟子。
第六、所有入選者之親友皆受宗門保護，親人可移居天風城，亦可領白銀五十兩回歸原籍。落選者務必於兩日內離開天風城。
看完之後，許多武者慨歎鐵劍門甄選弟子條件之苛刻，，有的人直接歎息著轉身而去，更多的則是滿懷希望地衝向鐵劍山。
這一刻，不啻鯉魚跳龍門。隻要通過甄選，將徹底改變命運！漫山遍野都是雀躍奔跑的身影。
莫愁和絕劍沒有著急，閑庭信步地走在山路上。莫愁甚至還發了句感慨：“不愧是江湖第一大派，差不多把這一代的年輕俊彥全都吸引來了吧。”
絕劍亦歎道：“的確壯觀。真不曉得鐵劍門如何保密，就不怕有心人特意來竊取他們的兩大神功？”
莫愁嗤聲道：“你能想到，人家豈會想不到？為何有外門內門真傳弟子的分別，隻怕我們隻有成為那五十個內門弟子，才有機會接觸到兩大神功吧。”
聊著聊著就來到了外門練功場。此時場地中已經擠滿了排隊的人，因為此處本就是開山而得，因此麵積極為寬敞，莫愁粗略打量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個足球場大小，足夠盛開兩三萬人。
此處有個傳說，這外門練功場本是鐵劍門開山祖師‘開天劍’鐵木真人隱修之處，有一天西疆突現異域妖魔，鐵木真人為抗妖魔，遂以鐵劍絕壁為劍，一劍蕩魔。這外門練功場的平坦之地便是那時被一劍劃出的。而那妖魔的軀體，便化作了如今起伏連綿的天風山脈。
這故事雖是傳說，倒看得出鐵劍門對創派祖師的敬仰之情。
如今場地中少說聚集了不下萬人，卻秩序井然，靜悄悄沒有人隨意說話。都來到這裏了，誰也不想因為不守規矩而被取消資格。
莫愁兩人隨意找了一支隊伍排隊，發現男女果然是分開的，前來參加甄選的女性雖然不多，卻也站了四五排緊鄰的隊伍。大多低著頭，對這種聲勢浩大的場麵不太適應。
隊伍前麵不時有人發出歡呼之聲，也有人垂頭喪氣從隊伍間隙中離開。讓莫愁非常好奇，直到輪到他們兩人的時候，才發現隊伍前麵是有個帳子將人視線隔開的，進入帳子，麵前坐著數人，正一個個在甄選者的身上揉捏，上下摸索。就如同集市上買賣挑選牲口的農夫一般。
隨著這些人的一句合格或者不行，便決定了一個個甄選者的命運。而他們卻對這些或喜或憂的麵孔宛若不見，隻冷著一張臉刻板地作著評價。
輪到莫愁的時候，麵對的是一個留著花白胡須的老者，模樣跟一凡有三分形似，卻沒有老和尚的慈眉善目。麵無表情地將手按在莫愁身上，用力在鎖骨和後背按下去，突然露出疑惑之色。
“咦？這骨相……好生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