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秀水峰
秀水峰，鐵劍山最靠西側的邊緣絕峰。再向西就是連綿無盡的天風山脈，這裏算是鐵劍門的西陲屏障。距離其他的山峰較遠，加上是太上長老的潛修之地，因此幾乎沒有人敢來此打擾。
莫愁來到秀水峰已經是一天之後。靠小青在山林間穿行，莫愁絲毫沒有趕路的意思，反倒沉住氣將這幾日的收獲好好整理了一番。
《洞水暗影劍法》、《千機劍法》、《千機心法》、《神行百變》，加上之前的《斷水十三劍》和《禦手》。
粗略數數，自己來到武俠世界之後竟然學會了如此多的武功。有神奇無比的防禦型武功，有短距離內堪比瞬移術的絕世輕功，還有攻伐無雙的劍法。
這些武功被莫愁一股腦兒扔到了啞巴那邊，有他推演領悟，自己不但省了大量時間，也給啞巴找了事情做，省的不停給自己找麻煩。
時空之力凝結的內力好處多多，非但被人察覺不到，對敵之時也有多種妙用。莫愁一路上將大多數時間用在了此處，越琢磨越覺得這種力量可開發的功能實在是很多，實用性極強，沉浸其中，不知不覺來到了秀水峰頂的兩間瓦舍之前。
楚雙河蹲在瓦舍房簷上，正擼起袖子修葺屋頂，看莫愁來到立刻吩咐道：“去把房子後麵的菜地除除草，媽的，老子這才多久沒回來，破敗成這幅樣子。”
莫愁從小青身上跳下來，示意它自己找地方玩去，一個人來到房子後麵。看到所謂“菜地”後露出苦笑，這哪是菜地，根本就是長滿了草的荒地，草葉高茂盛道一人多高，漫山遍野看不到盡頭，哪能清除得幹淨？
抬起頭：“您多久沒回來了？”
楚雙河撇撇嘴：“不長，七八年吧。當初為了追一個潛入鐵劍門的神秘家夥離開，結果被那廝糾結了十幾個人反殺我，老子跟他們鬥了這幾年，已經把人殺得差不多了，終於在上個月摸到了那廝的蹤跡。下次老子多帶點人過去，把那家夥的老窩給一鍋端了。”
楚雙河說得輕鬆，莫愁卻聽得眼神發亮，這個太上長老簡直太對他的胃口了，冥王軍團在地下世界的作風就是這般，隻要結仇，不死不休。這老家夥脾氣跟手雷也極為相似，頓時印象大好。
嗬嗬笑道：“下次帶上我，我喜歡這種風格。”
楚雙河眉毛一挑，倏地閃到莫愁身邊上下打量，嘿嘿笑道：“小子，說大話呢，憑老子的手段都要靠玩陰謀詭計才能搞定對方，你去了豈不是找死？”
莫愁迎著楚雙河眼睛：“前輩，玩陰謀詭計我也很擅長。”
楚雙河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拍著大腿蹲在地上使勁地笑，連眼淚都飆了出來：“好好好，莫愁小子，你真是對了老子的脾氣，我喜歡！跟前麵那些小正經們說話太累，做什麽事瞻前顧後沒個決斷。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你跟著老子混，我保你比他們強！”
莫愁摸出一把長劍，笑道：“正好請前輩指點。這些荒草全當我練劍的對手吧。”
說罷身體倏然鑽進荒草從中，劍光閃爍，先從《斷水十三劍》開始舞起。
劍勢一旦展開，莫愁仿佛立刻沉浸到了另一個天地之中，劍劍貫聯，展示出無窮無盡的組合，將自己修正後的劍法展露得淋漓盡致。無數荒草在劍勢中飛揚半空，嫋嫋飄落，將莫愁襯托得飄逸無比。
楚雙河意外哦了一聲，喃喃道：“把九劍完善，還能自行推演多出來四劍，將原本的劍勢完美融合為一個整體，變化卻多了百倍，果然是難得的人才。”
刷刷，莫愁劍勢再變，鋒芒全部收斂，落日夕照之中仿佛化作了一道幽暗殘影，無聲無息在荒草間詭異出沒，聽不到一絲破風之聲，更見不到一片閃光。隻有無數長草被肢解成漫天碎屑，在呼嘯山風中洋洋灑灑飄蕩向遠方。
楚雙河臉色認真了許多，評價道：“不錯不錯，脫胎於《洞水光影劍法》，卻把光色褪去，將劍勢完全隱藏於暗影之中。雖然少了華麗，卻更加難以捕捉蹤跡，乃是偷襲刺殺的絕好劍法。妙，這改動簡直絕妙！”
舞到極致，莫愁突然劍勢再變，劍影突顯，點出璀璨絢爛的劍光，帶著刺破一切的犀利氣勢，散化在整片空間之中，從四麵八方密不透風地集中到一點。
驀地喝道：“千機劍法第一式——今夜星光璀璨！”
楚雙河雙眸大亮，卻見莫愁驀地身化虛影，將千機劍法和神行百變兩式結合在一處，片刻間閃動了十幾個角度，每次閃動都揮出一次“今夜星光璀璨”。頓時整個瓦舍後麵的曠野中到處充溢這鋒利的劍光，宛若漫天繁星匯聚，周圍數十丈範圍內的荒草頃刻間被一掃而空，寸草不生。
楚雙河猛地跳起來，拍手道：“好，真他娘的好！剛剛入門就有這份本事，將兩種絕技完美融合在一起，一下子邁過了別人幾十年都邁不過的坎。小子，老夫現在才有點你是天才的感覺了。”
莫愁謙虛地收了劍，微笑不語。有啞巴在寶典空間推演，很快就能幫助自己找到第二式第三式乃至更多的融合之法，剩下的僅僅是熟練而已。
這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力量，這是來到武俠世界最大的收獲。
楚雙河卻皺眉道：“你的劍法今後先放放，在我看來同儕之中已經沒有對手了，就算麵對四代弟子也不落下風。倒是這神行百變隻停留在用上，實戰方麵還需磨煉。”
莫愁疑惑：“何為實戰？”
楚雙河嗤聲道：“你這廝忒地小看了神行百變。當年鐵木老祖劍法通玄，一劍揮出天地變色，如此神通卻始終奈何不得神行百變的雲鶴子，兩人鬥了接近百年，其實誰也奈何不得誰。雲鶴子單憑這一門神功，便登頂武林絕世高手的席位，任誰都不敢輕易得罪。你覺得這門功夫會這麽簡單？“
莫愁聽得心馳神往，喃喃道：“想不到師父當年如此牛逼，那我學不好豈不是很丟臉？”當即問道，“前輩，請指點小子修行。”
楚雙河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蘇忘歌傳音給我，說你是鐵木和雲鶴兩位老祖的隔代傳人，讓我好生調教你。媽的，這不是輩分還在我之上了？老子很不爽啊。你最好想點什麽辦法讓我開心一下，否則免談。”
莫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晚輩來時已經準備了一些小東西，或許前輩能有點興趣。”
走到之前從小青身上下來的地方，拿起一個布包，裏麵鼓鼓囊囊裝了不少東西，來到楚雙河身前打開。
先摸出一瓶從半島酒店帶來的五十年窖藏陳釀遞給楚雙河：“前輩嚐嚐這酒，是晚輩自釀的，味道很誘人哦。”
楚雙河不屑地擰開酒瓶灌了一口，突然眼神大亮，仰起頭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地看著空瓶，舔了舔嘴角：“再給老子來一瓶。”
莫愁微笑：“沒了。”
“媽的，老子信你才怪。”楚雙河伸手奪過布包打開，發現果然沒有了酒。拿起一張薄薄的紙袋問道，“這又是什麽？”
“這叫披薩，是晚輩家鄉特產，前輩嚐嚐？”
隨後莫愁一個個拿出布包裏的東西介紹道：“這是法國鵝肝，美國熱狗，KFC，速溶咖啡，幹紅葡萄酒，肉鬆火腿腸，玫瑰精華糕……”
楚雙河一個個嚐過來，覺得每一種都特別鮮嫩誘人，忍不住大口朵頤起來，很快就風卷殘雲吃了個幹淨。吃完後拍拍肚子，打個飽嗝，舒服得眯著眼，嘿嘿笑道：“不錯不錯，小子。每天給老子換著花樣的弄吃的，我答應訓練訓練你。”
莫愁收拾一下笑道：“沒問題，前輩，每天在咱們的飯食保證都不重樣。”
“酒也能換？”
“放心，能換。”
“好，哈哈。小子，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莫愁收拾完畢，攤開手：“前輩，今天要做什麽？”
楚雙河招招手，帶著莫愁來到懸崖邊，指著下麵道：“看到什麽了？”
莫愁定睛瞧去，發現懸崖下麵有塊凸出的大石塊，直徑大概十米。石塊極不平整，上方掛著密密麻麻的刀刃，在山風中不斷搖晃，彼此碰撞發出陣陣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
楚雙河慵懶道：“這叫風刀林，專門訓練神行百變第一變實戰的東西。隻要風起，刀亂而人不傷，神行百變的第一變就算練成了。之後蒙上雙眼，堵上耳朵，在刀林中毫發無傷，即為第一變大圓滿之境。”
莫愁第一次聽說這個概念，奇怪道：“第一變？難道所謂神行百變真的有百變之說？”心中思索雲鶴子傳下的各種晦澀口訣，並未發現這個說法。
楚雙河翻個白眼，半躺在石麵上道：“老祖宗傳下來時候自然沒有這個說法，但後人們也不全是蠢貨，自然有所發展。為了準確考量自己輕功的水準，自然有了所謂的分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