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黑屋
警察局。
莫愁被帶到審訊室坐下，隨後羅正樸和兩個嫡係的警員就走進來。非但沒有解開莫愁的手銬，反而又加了兩幅手銬，將他的胳膊固定在了審訊椅上，冷冷陰笑著看他。
莫愁渾然無懼，看了看四周，又看看胳膊，笑道：“這是要動用傳說中的私刑嗎？不錯不錯，雖然設備簡陋了一些，但起碼架勢足，我打個七分。”
羅正樸將警服外套脫掉，問手下：“監控關了？”
“放心，都關了。不相幹的人都外派出去了，局裏現在沒幾個人。”
羅正樸仍不放心：“吳局長沒回來吧？”
“在省裏開會呢，一時半會回不來的。羅局您可以放心做想做的事情。”
羅正樸哈哈大笑，隨即陰狠道：“很好。這位兄弟看起來很像體驗一下小黑屋的滋味，你們好好招待，別怠慢了。隻要做得好，來年轉正的事情我會優先考慮你們倆。”
兩名警員大喜，立刻會意，皆脫了外衣走到莫愁麵前，冷笑道：“放心，我們不打臉。保證看不出傷痕。”
莫愁聳聳肩：“隨便。你們隨便來就好。”
“媽的，讓你狂！”警員甲一拳來個黑虎掏心，直接朝著莫愁的肚子錘去。
拳頭馬上觸及莫愁的小腹，莫愁嘴角冷然一笑，小腹陡然深陷，警員甲的拳頭根本沒有碰到肚皮。
莫愁順勢腦袋向前一頂，砰地頂在警員甲的鼻子上，隻聽咯嘣一聲，警員甲殺豬似的嗷嗷叫喚起來。鼻孔中鮮血橫流，已經被莫愁的頭錐頂斷了鼻梁。
警員甲痛得眼淚鼻涕齊流，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打滾，嚎叫著：“快打急救電話，我的鼻子，啊啊啊疼死我了！”
“臥槽！媽的反了你了！”警員乙大怒，仗著莫愁無法動彈，直接跳起來踹向莫愁麵門。這時候也不在乎是不是會傷了人，全身力量都用到了腳上。
莫愁雖然功力失掉大半，但修為境界卻在，在他眼裏這種花架子實在沒有威脅。腦袋略略一偏，躲過迎麵一腳，肩膀迎著警員乙的小腿往上一頂。警員乙頓時失去平衡。
莫愁伸腳在警員乙的襠部補了一腳，警員乙慘嚎著跌出去，捂住襠裏疼得在地上打滾。
冷笑一聲，莫愁淡淡道：“想對我出手的人都死了，這話不是誇張。雖然我打算安穩生活，但也不是任人欺負，你們敢對我動手，懲罰還是要有的。”
扭頭看著吃驚瞪大了眼睛的羅正樸，莫愁兩隻手不知做了什，三個手銬嘩啦啦掉在地上。
“啊，你敢拒捕、襲警。你完了，我會把視頻交給上麵，判你十年八年！”羅正樸嚇得後退一步，卻色厲內荏地恐嚇莫愁。
莫愁抬頭敲了敲監控，笑道：“不是為了動刑關閉監控了嗎？要不然我還不會放心下手呢。再說，就算你開著監控又怎樣？公司前的視頻是不是沒有我動手的片段？所以才想要把我屈打成招？”
羅正樸麵色大變：“你……你怎麽知道？”突然意識到失語，麵色更加難看，緩緩後退，打算丟下兩個警員打開門逃開。
與此同時，正在省委開會的吳誌遠接到了宋宗致的電話，因為會議正在進行，掛掉了兩次。所以剛剛結束會議，他就趕緊撥了回去。
無論如何，宋宗致都是目前J市最大的地產商，行業涉及十幾個門類，對政府幫助很大，加上宋氏跟軍部好友的關係，更讓他不敢怠慢。
“宋先生，剛剛開完會。您有什麽事情嗎？”吳誌遠口氣很客氣。
“吳局長，有件事可能需要您出手幫忙了。”宋宗致語氣有點著急，“是這樣，我女兒的司機，也是他公司的副總，上班過程中無緣無故被人堵著打罵了一通，報警後警察過來，卻不由分說重重扇了他一巴掌，還給她戴了手銬押到了警察局去了。我的女兒很生氣，已經找到了律師，準備連肇事者和打人的警察一起告了。您知道，我女兒是搞互聯網的，要是被她宣傳開來，可能對貴局形象是個極大的打擊，所以我暫時攔住了她，看看能不能通過您將事情解決掉。”
吳誌遠大吃一驚，幾乎控製不住嗓音，大聲道：“什麽，竟然有這種事！混蛋，您知道涉事者都是誰嗎？我立刻就會調查，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絕不會讓任何人受冤枉。這是我們人民警察的準則！”
宋宗致：“打人的叫羅紅，是小女公司中的財務，一直很霸道，因為跟貴局羅正樸副局長關係甚密，所以小女也不敢太過約束。今天來打人的警察，據說也是羅副局長本人。小女公司有監控視頻，您隨時可以調查取證。”
啪！吳誌遠氣得差點摔了手機。怒不可遏地吼道：“羅正樸，我忍你很久了，人民警察中不允許有你這種濫用職權，欺壓平民，隻為自身得失考慮敗壞警察形象的混蛋。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調查，絕不再給你機會！”
看著莫愁漸漸走近，羅正樸霍地抽出配槍指著他大吼：“停下！我警告你，再不停下我就開槍了！”
跟我玩槍？莫愁聳聳肩，做出您隨意的姿勢，但步子卻沒有任何停留。
“你……你……啊！！”羅正樸轉身拉開門驚恐逃竄，開槍他是不敢的，雖然到了副局長的位置，他跟吳誌遠最大的不同是沒有開過一次槍，全是靠走關係一步步巴結上來的。
剛跑出小黑屋的門，卻發現辦公室裏已經有不少人，之前被派出去的警員們已經回來了不少。看到羅正樸麵色驚惶地出來，立刻有人問道：“羅局，怎麽了？您怎麽會在那裏麵？”
羅正樸立刻壯了膽，將手槍悄悄插回了腰間，回頭指著小黑屋裏麵道：“快，裏麵的犯人襲警，小李小趙都被他打傷了，快製住他。”
“什麽，還有這麽大膽的罪犯！”
“啊？沒銬起來嗎？”
眾警員立刻吃驚，小黑屋是什麽性質大家心知肚明，一般都是勸下手輕點的，怎麽破天荒會被犯人給揍了？
眾警察你看我我看你，雖然吃驚，卻都不想摻合進去。
現在風氣變了，上麵對警察係統也進行了整改，目前大多數警員的素質和意識都很明確，一般人不會輕易對涉案人員動手。加上吳誌遠上任後以身作則，不管做什麽都秉公處理，對下麵人影響頗大。再考慮羅副局長平日的作風，竟沒有人起來幫忙。
至於小李和小趙兩人，平日見了羅正樸總是一副巴結奉承的姿態，眾人早就看不慣，因此也無人願意過去看看。
“混蛋，你們聽不見嗎？我命令你們，進去將犯人給控製起來！”羅正樸惱羞成怒，感到了自己在眾警員心目中的地位，頓時厲聲大喝。
眾警員無奈，隻好一起站起來。既然羅正樸說對方厲害，眾人也不得不小心，一起到了門口，發現是個相貌平平的男子，一臉溫和地坐在審訊椅上，雙手被銬起來，連兩根胳膊都被牢牢銬在椅子上，別說打人，連動彈一下都難。
小趙和小李兩警員躺在地上哼哼，明顯疼得不輕。
眾警察麵麵相覷，說實話沒人相信那被銬住的男子有能力出手打人，但副局長說話了，眾人也不好意思當麵反駁他。當下有幾個警察打了急救電話，先把兩個警員送到醫院去治療。
鈴鈴——
警局的電話響起，一個警員拿起來，裏麵傳來吳誌遠氣急敗壞的怒吼聲：“羅正樸在不在，讓他給老子接電話！”
仿佛處於暴怒中的獅子，聲音大得所有人都聽得到。
羅正樸最怕的人就是吳誌遠，每次見到他，都覺得自己是陽光下最陰暗的角落，總讓他全身上下不自在。但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又不得不每天麵對。別人可以嘲笑吳誌遠是從小縣城提拔上來的土包子，他卻沒有膽量取笑，總是情不自禁地心虛，能避開就避開。
聽到吳誌遠的怒吼，羅正樸猛地心髒劇跳，一種不好的預感籠上心頭。慢騰騰走過去，拿起電話：“吳局長，我是羅正樸。”
“混賬，你幹的好事！你簡直給全市的警察丟盡了臉，趕緊把人放了！”
麵對著那麽多同僚，羅正樸麵子有些難看，艱難地從嘴裏擠出一句話：“吳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別顧著你那點不值錢的麵子了。什麽不知道，你抓的人在哪，我要跟他通話！”吳誌遠絲毫不給他台階下。
“吳局，就算你是局長，也不能當著這麽多同僚徇私舞弊吧？”羅正樸也豁出去了，擺出義正言辭的姿態道，“那犯人出手傷人，而且還襲警，小李小趙都被他打得進了醫院。這樣的暴力分子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這是我作為人民警察的基本原則！”
說完之後，羅正樸正氣凜然地掃視一圈，讓大家都看到自己是為了什麽。
“別作態了。”那邊吳誌遠冷哼一聲，“我和紀委的王主任同時接到了實名舉報，舉報人提供了詳細的視頻和其他資料，將你三年內收受賄賂、包養情人和肆意排擠同僚，毆打平民的的劣跡全數展露出來。紀委的王主任已經親自帶人到局裏去找你了，你的秘密情人羅紅也跑不了。”
“還有，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所拘禁的男子叫莫愁，乃是軍部秘密部隊的特勤人員，正在執行秘密特殊任務。你的作為已經讓軍部震怒，等待你的將是正義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