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失血過多,不曾懷疑
蘇黎找到筱嫿的時候,就見她幾乎意識全失,隻是憑著腦海中的執念身體本能的向前爬去,爬過的地方拖著條長長的血跡,比剛死裏逃生的人都還慘,簡直都看不下去了。
蘇黎將人扶起,那已經沒了意識的人虛弱地睜開雙眼,看到他後,低低的說道:“蘇黎?”
“你怎麽回事要搞成這個樣子?”蘇黎準備將人抱起帶走,筱嫿卻是嘴角蒼涼一笑,弱弱的說道:“我真傻,居然沒想過懷疑祁緋。”
蘇黎沒有回應這話,卻是明白筱嫿話裏的意思,將人抱起。“你堅持住。”
筱嫿隻能模糊的看著蘇黎焦急的表情,耳邊嗡嗡作響,聽不清蘇黎跟她說了些什麽,腦袋已經不受控製的,眼皮重重的,重到她無法再支撐。
蘇黎著急的跑著,一路都在和懷裏的人說話,但當感覺到懷裏的人腦袋徹底無力的偏向一邊,流血的雙手無力的垂下,隨著他奔跑的動作晃動,跑過的路都有著她的血滴落,蘇黎有瞬間的恐懼在心底蔓延。
匆忙的將人抱回祁緋所住的別墅,蘇黎都不知道他一路到底在說著什麽,隻是不斷叫喚著,希望筱嫿不要陷入昏迷。
龍岩派了許多人在別墅裏找,當遇到蘇黎抱著人回來的時候,看著那滿是血的手,隻是微皺了皺眉,快速的吩咐人去安排房間,又派人去祁緋那邊通知,順便將小七帶過去。
蘇黎抱著人回到之前筱嫿所待的那間屋子裏,隨便找了間房就衝進去了。
龍岩跟在後麵,眼神在屋內掃了一圈,看到沙發旁邊的血跡時,腦袋裏迅速就得出了結論,筱嫿割手的原因是為了緩解乙醚的作用。他派人下的手,自然知道用了那種乙醚,本來她人就不該這時候醒過來,所以即使醒過來了乙醚的藥性還在,必然走不了,但這種極端的做法,他卻也難以給出稱讚。
蘇黎將人放在床上,她流血的手臂迅速的將白色的床單染紅,急得蘇黎一時忘記該怎麽做緊急處理,扯破旁邊的另一個枕頭,就將裏麵的棉花拿到筱嫿的手上堆起來按住。
“你要是換個地方按住,我當真以為你想殺了她呢。”龍岩走進來就見蘇黎那行為,頓時就是一陣諷刺。
“我靠!你別說風涼話啊,這血能少流點也是好的,你沒看到她爬過的那一路,血流滿地的情景,血要是不厚這時血都流光了。”被龍岩這一說,蘇黎思緒也冷靜了些,看著室內飛揚起的棉花,也不管那麽多了。
小七很快就趕來了,同時來的還有祁緋。
一踏進屋裏,聞到那濃重的血腥味,他暴怒的眼眸怒氣就已經快壓製不住了。
居然拚了命想要離開他身邊,真好!
“蘇黎想害死誰啊?”小七一走進房間就揮動著手扇走飛過來的棉花,出口更是不留情。
小七拿著醫藥箱走到蘇黎身邊,將蘇黎一腳踹開,自己坐在床邊,將那一手的棉花都給弄走,全往蘇黎那張俊臉上扔。
棉花拿開,露出兩道不平整但很深的傷口,她“嘖嘖”出聲,邊處理傷口邊說道:“她真的不是想要自殺嗎?這傷口割得有點深啊。”
小七吩咐人打來水,為筱嫿清洗傷口,用酒精為傷口消毒,上藥,所有的程序熟練得如同日日包紮傷口般,但無論她動作是粗魯還是輕柔,躺在床上的人半分都未動,臉色蒼白,毫無生氣。
“蘇黎,龍哥,跟我去拿點器材來,我要給她驗血輸血。”包紮好後小七洗掉手上的血跡,就往外走。
路過客廳時,蘇黎看著在外麵沒進去的祁緋,想起筱嫿昏迷前所說的話,讓龍岩和小七先走,他腳步一轉走向祁緋。
“少爺,你守著人,否則斷氣了救不回來我可不管。”小七走出門前很不負責任的說道,嚇得蘇黎一步差點沒落穩腳。
“老大,你們夫妻間的事我管不著,但見你這樣也是怒了,可她現在這樣歸根結底你有一份責任,所以你千萬別把這怒意往她身上撒啊。”蘇黎故作輕鬆的說道,他和祁緋很像,唯一不像的是性子與經曆,所以他能明白溫暖對於他們而言就如毒藥,接觸到後就不會放手,拚命想要吸取,緊握住那點溫暖。
筱嫿是個溫暖的人,她雖然不是個特別好的人,但卻是率真的,所以她說出來關心的話都很直接,或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的隨性狀態。她給過祁緋怎樣的溫暖,蘇黎不知道,但祁緋能怒說明他有在乎這麽個人,所以他才想說這些話。
蘇黎往前走了兩步,頓住,說道:“她是相信你的,逃是因為她以為落入了壞人手裏,所以用這種極端的方法逃跑。”
祁緋不懂是聽見沒有,都未曾說話,但能感覺到那壓迫著空氣的怒意緩解了不少,說明是有將話聽進去。
祁緋踱步進房間,盡管房間的門一直打開,但空氣裏的血腥味還是很濃。以往血腥味隻會讓他更興奮,第一次鼻翼間的血腥讓他內心有平靜的感覺。
床上躺著的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呼吸聲也很微弱。祁緋的眼眸深沉如墨,琥珀色的眼睛裏冷傲殘忍間有絲銳利,有絲霸道。
他單膝跪在床上,一手撐著床逼近昏迷的人,嘴唇覆上那蒼白的唇啃咬著,直到要出血才鬆開。他用舌尖將她唇瓣上的血卷進嘴裏,品嚐著那有絲絲鐵鏽味道的鹹腥血液,滿目無情且霸道的道:“你是我的,祁傲休想得到!”
小七和龍岩回到醫務樓後,小七卻是沒有立即著手準備所謂的器材,而是臉色凝重的站在一個位置上默不作聲。
蘇黎進門就見他們沒有動作的站著,尤其是小七的表情特別嚴肅,讓他也不自覺的嚴肅起來。“小七,怎麽了,你的小血庫缺血?”
“沒有,她血型平常,血有的是。隻是……”隻是之後小七的更加嚴肅了。許久才下來決定說出來。“我前段時間不是研究出一種有毒液體,但這種液體你就是用手去碰,或者是聞都沒有問題,但隻要接觸到血液就是毒。為了確定不爭對任何人的體質有差別的中毒反應,我就裝了一杯放在剛才那屋裏。”解說完畢後見他們都沒怎麽聽懂,小七很好心的補充一句。“用玻璃杯裝著。”
“不會吧!”蘇黎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但見小七越發嚴肅的神色就知道了,就是無巧不成書,筱嫿剛好就是用的那玻璃杯劃傷自己的,而給筱嫿檢查身體的又是小七,她肯定是看出了才會如此說。想起小七臨走時說的那句不負責任的話,原來是真有緣由的。“那應該有解藥吧,你的研究一向很有保障。”
“後一句我很認同你的看法,但前一句我不敢苟同。”小七認真的說著。
蘇黎已經不知該如何說了,著急的拍拍額頭,急得亂轉。倒是龍岩鎮定的發問。“中毒後會怎樣?現在做解藥來得及嗎?或者先穩住再做解藥。”
“如果她身體沒問題的話大概能撐個二十四小時,畢竟身體裏那麽多血液感染百分之八十需要時間,但她現在失血過多,哪怕沾上的毒素不多,她身體虛弱,坑體無法抵擋與分解毒素,那點血液感染完就真的可能會隨時斷氣。”小七攤攤雙手,聳聳肩,這會說得倒是輕鬆愉悅,似乎在為她研究成果高興,一時讓其他兩人摸不準她到底是說真話,還是和平時一樣開些玩笑而已。
蘇黎懷疑的問道:“那你讓少爺去守著是為什麽?”
“擔心她回光返照,醒來沒人交代遺言死不瞑目,也讓少爺能夠抓緊機會和活著的她在一起。”小七轉身往醫務樓裏麵走去。
整棟樓,除去主廳外,其他的地方都擺滿了各種意料設備,大型設備也不在少數。
穿過設備小七腳步停在試驗台旁,試驗台上有著許多試管,試管裏裝著五顏六色的藥水,她隨意挑了兩瓶,將藥水混合在一起,搖晃之後倒入密封瓶裏存了起來。
蘇黎坐在醫務樓的台階上,臉色有些暗沉,龍岩則是安靜的站在旁邊。小七的地盤不能隨便進去,否則稍有不慎可能他們都會出事。
一坐一站間,兩人均是沉默著,蘇黎懊惱的揉著頭發。
如果他在得知情況後就去找她,沒有讓她誤會這是別人的地盤,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或者就不該對抓她回來的事情置之不理。
小七在實驗室裏麵等了很久,都沒見本該跟上的兩人進來,大喊道:“你們兩個倒是滾進來啊!”喊過之後依舊沒有人進去,她一臉怒氣的走出來,見醫務樓前的兩人臉色都很嚴肅,有些自責,明顯是相信了她的話。“不會真相信了吧?”
聞言,蘇黎臉色一黑,猛地站起身,右手摟住小七的脖子,左手握拳頂著她的腦袋轉動。“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