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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他監視了你五年

  於是,這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一個問題上麵——


  秦景淵真的愛她嗎?


  當年一場轟轟烈烈的相愛,真的隻是他有意的算計和欺騙,隻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嗎?


  紀南笙頭痛欲裂,她現在腦子裏十分混亂,她想相信章時宴告訴她、給她看的一切,可又總忍不住回想起當年秦景淵和她在一起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那個人陪了她那麽長時間,不是一天兩天,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而是一兩年啊!

  一個人真的可以偽裝到那種地步?

  他兩年裏對她的溫柔備至竟然全都是假的?他竟偽裝得那樣好,一次都沒有暴露過?

  紀南笙不敢深想。


  如果秦景淵可以在她這個親密的愛人麵前偽裝得那麽完美,那麽深情,那他該是個多有心計的男人?


  如果秦景淵跟她在一起時的所有溫柔所有愛意都是裝出來的,那麽,她豈不是從來沒有看透過那個人的內心?

  她根本從來就沒有了解過那個人。


  果然如古人說的,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連秦景淵都是一直在利用欺騙她,她忽然覺得周身仿佛湧上了一陣陣的迷霧,讓她看不清身邊的人了。


  誰對她是別有目的的?誰又是真心實意的待她的?

  此時此刻,她隻敢相信自己的爸爸媽媽哥哥,還有那個才五歲、並且是她自個兒生下來的孩子。


  其餘人,哪怕是章時宴,她心中都升起了一絲絲的防備。


  章時宴並不知道自己這一番作為雖然摧毀了紀南笙對秦景淵的所有情意,但同樣的也讓紀南笙對身邊的一切都開始失去信心了。


  他見視頻已經播放完了,於是從文件袋裏拿出另外幾張紙,一張一張攤在紀南笙麵前。


  紀南笙麻木的轉頭看向章時宴,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擺放著紙張,眼神漠然。


  知道了秦景淵當年對她的感情全都是欺騙利用,知道了秦景淵是親手策劃傷害她養了五年的女兒的劊子手,接下來,章時宴要給她看的會是什麽呢?


  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紀南笙薄唇微微勾起一絲譏誚的弧度,即使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章時宴和紀北霆,可她依舊覺得難堪,難堪得心都麻木。


  愛了那麽多年,等了那麽多年,為那個人痛了那麽多年,到頭來誰都知道這隻是一個滑稽的笑話,她怎麽能不難堪?


  如果不是想知道章時宴手中還有什麽更讓她不敢置信的東西,她現在都有離開這裏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的衝動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章時宴擺出來的東西。


  章時宴指了指上麵的資料,對紀南笙說:“這是前不久剛剛從Z市傳回來的資料。阿笙,你看一下吧。”


  章時宴歎了一口氣,哪怕再怎麽心疼紀南笙,也要讓她自己去麵對這殘忍的一切。


  除了她自己,沒有誰能夠代替她承受這些。


  紀南笙低下頭,俯身去看那雪白的紙張上一個個黑色的鉛字,其中還有人用紅色的筆劃出了重點,讓她可以一下子看到重點,不至於浪費太多時間。


  紀南笙跟著那紅色筆劃出的重點看過去,很快瞳孔一縮!

  她按著其中一塊用紅筆標出來的區域,聲音帶著一絲絲顫抖:“我小區房子對麵那棟樓……住的不是普通居民,是受雇於人的危險分子?”


  紀南笙因為太過用力,以至於指甲在紙張上劃破了一條深深的痕跡。


  “他……從我住進那裏開始,就一直在監視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紀南笙不僅聲音在顫抖,連同身子也開始一起顫抖起來。


  如果秦景淵不愛她、傷害了她的女兒,這已經是擊碎她心髒的一記重錘,那麽毫無知覺的被人監視了整整五年,這就是讓她心髒粉碎成一粒一粒粉末的晴天霹靂了!

  誰都是有自己的隱私的,不論是誰,哪怕是被關在監獄裏的犯人,在他們洗澡的時候,上洗手間的時候,睡覺的時候,這都是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就連警察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監視他們,讓他們毫無隱私可言。


  但她呢?

  她明明是一個正常人,她不是犯人,可她毫無隱私的被人監視了整整五年!

  哪怕現在看到這資料的時候她已經沒有被人監視了,她依舊感覺到一陣陣的後怕和驚悸!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那個人究竟拍到了她多少隱私的畫麵?

  在她自以為自己是單獨呆著的時候,在旁邊就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


  在她做各種私密之事的時候,那些畫麵都被人拍攝到了,這究竟有多恐怖,有多讓人崩潰!


  整個人就像是生活在透明的玻璃罩子裏,沒有任何自己的空間,好像被人殘忍的剝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哪怕感受到周圍滿滿的惡意看著自己,卻無能為力……


  紀南笙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她身子輕輕顫抖的幅度讓章時宴感覺到一陣不忍心,溫柔將她擁入懷中,低低的說:“你放心,我讓偵探去你們家查過,你們家沒有任何監控設備,那個人隻是在你屋子對麵用望遠鏡監視你,或者在你出門的時候跟在你身後,但你在家裏拉著窗簾時做的事情,他看不到,你也沒有暴露你任何隱私。”


  紀南笙緊緊咬著下唇,聽到章時宴這麽說,她心中雖然好受了一點,可還是覺得一陣陣惡寒和後怕。


  沒有被人監視到自己的隱私,沒有被人看到自己上廁所、洗澡、換衣服等等畫麵,就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曾經被人監視了五年的事實了嗎?

  不,即使那些隱私沒有暴露,她依舊心悸,依舊害怕。


  一個女孩子半夜回家時路上有人跟蹤她們一次兩次,她們都害怕得報警,膽子小一點的甚至會被嚇出毛病來,那才一次兩次啊,她是被人整整監視了五年!


  五年有多少日子呢?


  快有兩千個日夜,她一直活在那個人肆意觀察、肆意打量的目光中,而她全然沒有察覺。


  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恐怖害怕。


  紀南笙用額頭抵著章時宴的肩窩,忍著牙齒打顫的悸動,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安的抓著章時宴的衣裳,顫抖著問:“指使那個人做這種事的……也是秦景淵?”


  章時宴雖然很想一口咬定那個人就是秦景淵,但他也不是那麽卑鄙齷齪的人,用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來陷害人。


  他暫時沒有能夠證明這件事是秦景淵做的證據,所以他皺著眉頭說:“不確定。”


  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紀南笙,章時宴心疼的說:“不過十有七八,是他。”


  他一隻手摟著紀南笙給她溫暖,一隻手將桌上的紙張撥開,按照頁碼從裏麵找到了一張紙,拿給紀南笙看。


  “這是我雇的私家偵探查到的消息。在你還沒有整容變成喬唯一的時候,喬家的父女倆就已經在那個小區定居了,對不對?但在那之前,喬家對麵那棟樓的房子並不是如今的戶主。在你離開A市的兩個月以後,才有一個老人買下了那套房子。”


  他將上麵寫的東西指給紀南笙看,繼續說:“但那個老人隻是一個幫人買房子的中間人,之後老人離開了,那套房子就成了暗中監視你的人在居住。而在你前不久帶著喬諾離開Z市以後,那個人也跟著消失了。”


  “我找的偵探調查了很多天,也尋訪了小區裏的人,很多人都說那個人很怪異,平時除了出門買生活必需品,基本上不出門。”


  “還有人無意中說起過,她們曾經遠遠看到,你和喬諾出門以後那個人也出門了,不近不遠的跟著你們。那些鄰居們當時也沒有覺得奇怪,隻以為對方在追求你,像是一個暗戀者一樣默默地跟在你身後,所以他們也就沒有提醒你有人跟蹤你。”


  ……


  章時宴將偵探朋友調查到的東西全都告訴了紀南笙,讓紀南笙自己判斷。


  他沒有找到那個人如今的蹤影,就沒辦法證實這件事是秦景淵讓人做的,但從這些證據來看,已經足夠紀南笙確認一件事:這個暗中監視別人的男人,是衝著她去的,根本不是衝著原本那個喬唯一去的。


  還有一點,從她五年前離開A市時,對方就已經知道她去了A市——


  要知道,她當時是偷偷離開的。


  連紀家的人和章時宴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這個人是怎麽知道她的行蹤的?

  這說明,這個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要離開A市的決定,更知道她什麽時候離開,往哪邊走了。


  紀南笙幾乎都不用想,就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她眼中閃動著難堪和譏誚的淚光,哽咽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我知道是他。”


  章時宴和紀北霆十分心疼的看著紀南笙,恨不得能夠代替她承受這樣的痛苦,可是他們沒有辦法,這種事就像是女人生孩子一樣,他們再怎麽想代替對方疼,也代替不了啊。


  此時此刻聽到紀南笙突然說她知道對方是誰,心疼難受的兩人對視一眼,吃驚的地望著紀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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