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驚喜

  盧潤鄰陪著蕭明輝將張偉明和梁經天送到角門邊，看著他們出去了，兩人才折回頭來，蕭明輝抬手指了一下東邊：“咱們到花園裏走走吧。”說著就邁步走了過去。盧潤鄰趕緊落後兩步跟了上去，一邊笑道：“蕭總，股票方麵有什麽問題嗎？”


  “你有沒有發覺秦聰近來到我這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蕭明輝說道。


  盧潤鄰早就意識到了，不過麵上還是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才說道：“平時還沒感覺，不過您這一說，我再一琢磨，好像還真是。”


  蕭明輝輕輕點著頭說道：“我感覺他最近跟我……跟我有點離心離德的意思，不太聽使喚了，偶爾見一下吧，他抱怨還挺多。你每天上班都能見到他，你說說他這是怎麽回事？”


  秦聰的“病因”盧潤鄰心裏很清楚，但要不要告訴蕭明輝呢？聽他話裏這意思，說了沒準他覺著自己也是在抱怨，可轉念一想，自己將來要是成了基金經理，也要麵對這個問題，到時候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反倒更不好跟他說了，不如就借著眼下問題還在秦聰身上的時候跟他說說，也算是給他打打預防針。


  略微一權衡，打定主意，盧潤鄰就說到：“秦總的問題要說複雜複雜，可要說簡單也簡單，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長盈一號賺的太多了。”


  “什麽意思？詳細說說。”


  “秦總一共管理著長盈一號、二號和悅金五號三隻基金，其中長盈二號和悅金五號是幫著長盈一號賺錢的。去年年初長盈一號剛成立的時候，資產規模是不到6億，我記得那時候長盈二號的資產規模是11億多，淨值1.15左右，悅金五號資產13億多，淨值1.2左右，兩隻產品加起來接近25億資產，用25億資金來幫6億抬轎子賺錢，很輕鬆的事情。可是一年半多下來，長盈一號越賺越多，再加上業績好，如今淨值已經超過1.57，申購的人也越來越多，盤子就越來越大，另外兩個卻越虧越少。眼下長盈一號的資產規模已經超過11億了，可長盈二號虧的、被贖回的，卻隻剩下6億6000多萬，悅金五號盤子也隻剩下不到11億，兩個加起來資產也就剛17億，要去幫11億規模的長盈一號抬轎子，自然越來越難了，這是秦總發愁的一方麵。另外還有一方麵，秦總他還要應對業績考核，每個季度、每年都要考核，您也知道，要不是黃耀明出了事的話，沒準7月份那次秦總就下去了，可馬上10月份、年底都還有考核，不可能每次都有個黃耀明出來墊背，所以秦總他壓力也大啊。”


  蕭明輝停下腳步，半回轉身看著盧潤鄰，似笑非笑的說道：“照

  你這麽說，我把他扶上去當個基金經理是坑了他，把他放在火爐子上烤了？”


  “那不是！絕對不是！”盧潤鄰急忙搖搖頭笑道：“秦總他是有個問題沒想明白。要不是您把他扶上去當了這個基金經理，他像我一樣當個研究員或者是基金助理，每年掙的錢正常來說也就十來萬，除非當年業績特別好，否則基本不可能超過二十萬。可他當基金經理這兩年多快三年了，哪年拿到手裏的下過百萬？這還隻是明麵上的，還有借著基金經理的方便，私底下賺的呢？那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所以他如今就算是考核排名末尾被淘汰了，算總賬他還是賺大了，一點不吃虧。秦總他就是沒轉過這個彎來，估計他心裏總覺著要是被淘汰就吃虧了，所以才著急犯愁。”


  “是這道理啊，我要不幫他，他什麽都得不到，我幫了他，他起碼得到過，掙了那麽多錢，如今隻不過是要讓他帶著這幾年掙的這麽多錢回到過去，他就不滿意了，還抱怨起我來？”蕭明輝輕輕搖晃著腦袋苦笑道：“我也就納悶了，這人怎麽就那麽沒良心呢，隻記得他為我幹了什麽，卻從不想想我給了他什麽。”


  這話盧潤鄰也不好接，隻好默不作聲的跟在蕭明輝身後。走了幾步，蕭明輝才又說道：“長盈一號這個基金，我大約有3億5000萬份，如果我全都贖回，這隻基金是不是就搞不下去，秦聰這個基金經理也就幹不了了？”


  3億5000萬份！算下來價值大約5.5億，盧潤鄰心裏暗暗咋舌，嘴上答道：“基金倒是還能繼續存續下去，不過……不過如此一來的話，秦總的位子確實就懸了。他管理的三隻產品，那兩隻都虧了不少，也就靠著長盈一號撐個門麵，幫著平均一下考核業績，如果長盈一號一下子沒了一半，那秦總的業績就隻剩下四個字了——慘不忍睹。”


  “嗬嗬。”蕭明輝冷笑了一下：“也不是我非要跟他為難，不過我往後一段時間確實要動用大筆資金。剛剛收購近華地產才掏了5000萬出去，接下來還要買九方地產，看目前這架勢，至少也得1億2800萬以上，另外還有計劃給明輝地產注資的3個億，這些錢短則幾天、長的幾個月之內，都得陸續到位，到處都等著錢用呢，我總不能為了幫他保住位子，耽誤我自己的事吧，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不過倒也正好，我贖回基金，讓他下去，等過了這一陣子，我的錢閑出來了，又正好扶你上去。”


  “謝謝蕭總栽培，等將來我上去了，一定好好報答您的知遇之恩。”


  “什麽栽培、報答的，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這叫合作，你是聰明人，我

  喜歡跟聰明人合作。”蕭明輝笑了笑，又說道：“對了，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點驚喜，現在就帶你去瞧瞧。”


  蕭明輝說著就轉頭往前院走去，片刻工夫來到前院，徑直來到東廂一個房間門口，笑道：“自己看看。”


  盧潤鄰推開門一看，房間裏有床、有衣櫃、有梳妝台，還有一張小圓茶幾。茶幾旁邊站著一個盤著頭發、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乍一看很是漂亮，感覺有點眼熟，稍微多看了一眼才認出來，就是林菲菲，隻不過以前沒見過她這麽打扮，所以第一眼沒認出來。不由得暗自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客觀的說，她確實是個大美女，否則當初黃耀明也不會那麽喜歡她，給她各種各樣的關照。過去幾個月那麽粗暴的對待她，似乎是有點糟蹋了，看來以後可以對她稍微好點。


  林菲菲看著門口的兩人笑了一下：“蕭總、老……盧哥。”


  蕭明輝笑道：“你前幾天介紹她來這兒的時候我就瞧出來了，她是你的女人，所以專門給她一個人安排了這個房間，往後你到我這兒來，晚上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了，可以住在她這兒。”


  盧潤鄰心裏暗自罵了句娘，這算什麽驚喜啊，麵上笑道：“謝謝蕭總，您……您對我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您了。”


  “哈哈，又見外了不是？隻要你滿意就行。”蕭明輝說著就走了進去，在茶幾邊一把椅子上坐下，一邊又說道：“我又想起個事，就是你那個兄弟向南那事。剛才也說了，明年我就想辦法支持你幹基金經理，咱倆之間往後還有很多合作的地方，所以我也不想糊弄你，就跟你明白說了吧。如今這時代，求人辦事，肯定少不了得給些好處，更何況是他們家這麽大的事，對吧？”


  “嗯，那是，我知道。”盧潤鄰一邊在林菲菲幫忙拉開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一邊點頭應道：“我們私下也聊過這事，向南他自己也明白，求人辦事肯定沒有空口求的道理。蕭總您放心，等事情有點眉目了，該有的禮數他一樣不會缺。”


  “事情有點眉目？”蕭明輝撇嘴笑了一下：“我剛才說了，我也不想瞞你，其實我早就探過侯部長的口風了，侯部長說他家這事不符合眼下國家進出口政策，除非他有本事找到胡主席、溫總理去，別的人找誰都不管用，鐵定辦不成，這就是眉目。”


  “唉……”盧潤鄰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告訴他。”


  “你就這麽告訴他嗎？”蕭明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


  “這……”盧潤鄰隱約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明輝嘿嘿一笑：“剛才咱們在花園裏的時候我還在跟你說，我眼下有很多地方等著錢用，就包括將來申購基金、推你上去當基金經理，都少不了錢啊。這都送到嘴邊的錢了，又放過去，是不是太可惜了點啊？”


  盧潤鄰默默的低著頭不吭聲。


  “怎麽，你剛才可還在說將來一定好好報答我，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我之類的話，碰上這麽點事你就為難了？”蕭明輝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你們是兄弟，我明白你的難處。不過你換個角度想想，他那麽有錢，可什麽時候會自己主動想著幫幫你，讓你弄個基金經理幹幹，多賺點錢啊？恐怕沒有吧，相反，我倒是在琢磨著怎麽讓你上去。況且，這事要成了，我也不可能讓你白幹，除去侯部長的那份，當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了。”


  盧潤鄰還是低垂著頭沒吭聲，兩人靜默了片刻，蕭明輝忽然站起身來，輕輕歎了一口氣，又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你放心，我這人從來不愛勉強人，反正我約了侯部長星期三晚上在這兒吃飯，如果他來的話，讓他準備好1000萬，如果他沒來，那麽……我想我大約也就明白你的心思，或者說你的選擇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哈哈。”


  蕭明輝笑著就走了出去，盧潤鄰還在低頭發愣。


  “老公，你……你怎麽了？”


  直到聽到林菲菲的聲音，盧潤鄰才回過神來，扭頭四周一看，蕭明輝已經不在了，房門也關上了，隻有林菲菲站在身邊。心裏頓時又是一愣——這矮矬子什麽意思，之前就兩個人在花園裏的時候他不說這事，非要到這兒來當著林菲菲的麵說？

  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蕭明輝確實準備“廢了”秦聰，扶持自己上位取代，這是要讓自己納投名狀了。自己如果不幫他騙向南，那麽基金經理什麽的也就不用想了，沒準就連下個月就到手的基金助理都會飛了。而如果幫著他幹了欺騙向南這事，這就是一個把柄交在他手裏了，一旦他把這事泄露給那幫兄弟，那自己在他們麵前就身敗名裂了。林菲菲的作用就是一個證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讓她出來作證，證明自己跟他串謀騙向南。


  不過他為什麽會選中林菲菲來做這個證人呢？這種合謀騙人的事情當然不是誰都可以知道，所以做這個證人的人首先得是個信得過的人。這一點倒好解釋，因為他認為林菲菲是自己的女人，自然信得過。但必要的時候這個證人還得願意出來為他蕭明輝作證，也就是他還要能控製得了，他既然認定林菲菲是自己的女人了，憑什麽還會認為他

  能控製得了呢？難道他也像自己一樣，手裏握有林菲菲的什麽把柄不成？

  想到這裏，他就指了指旁邊剛才蕭明輝坐的那把椅子：“你坐下，我有話問你。”林菲菲微微一愣，似乎是對他如此客氣有些不習慣，然後才默默地坐下，他就說道：“在這兒還好吧？”


  林菲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現在這樣，還能有什麽好不好的，不過……不過比之前肯定是強多了，起碼衣食住宿不用發愁。”


  “他有沒有問過你咱們是什麽關係？你怎麽跟他說的？”


  “就是按照你教我那樣說的啊。”


  盧潤鄰告訴蕭明輝說林菲菲是黃耀明的助理，因為受到黃耀明的牽連，工作丟了，還背著未清的刑事問題，找不到工作。因為此前為保秦聰而舉報黃耀明的時候得過她協助，所以想讓她在這兒暫時安頓一段時間，蕭明輝也沒多說什麽就答應了。


  盧潤鄰又問道：“他是不是抓了你什麽把柄？跟我說實話，我手裏有你多少把柄你自己清楚。”


  林菲菲低垂著頭輕聲說道：“他讓人拍了我的裸照。”


  “就這個？他沒……沒對你幹點別的？”


  “沒有、真的沒有。”林菲菲急忙搖搖頭：“就是拍照他都是讓幾個女的來拍的，他自己也不在場。”


  “幾張裸照就想跟我玩，我手裏連你的錄像都有。”盧潤鄰撇了撇嘴，又說道：“往後我會對你好點，不過你別誤會啊，可不是因為他的原因。隻是我覺得……我覺得這幾個月以來，我糟蹋你糟蹋的也不少了，咱倆算是扯平了，從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以後……既然他說咱倆是情人，那以後你就算是我的情人吧。”


  “嗯，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