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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篇 第三十九章 有仇當場就報

  淩風徹骨寒,寒風呼嘯刮著她淩亂的頭發,洛雲嬰看著麵前緊閉的宮門,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兩隻長矛擋去了她的去路。


  她冷笑一聲,目光淩厲暗自嘲笑,現在她才意識到,原來每個人都設法的囚禁她,每個人都各有所圖。


  她雖然不清楚這是為了什麽,但她不在乎,她隻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全被這群人給阻攔。


  “讓我出去!”


  十幾歲的女孩用從未有過的怒氣衝著那兩名擋著她去路的守衛嚷嚷著,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宣泄自己的不滿情緒。


  “沒有鳳君命令,其他人不可隨意出入。”


  其他人?誰是其他人。?這麽多天她默默觀察著,除了自己,其他的人全部都能自由出入,合著隻有自己是“其他人”唄。


  這不擺明了就是針對她無權無勢,年紀小唄!


  “我要出去!讓我出去!”


  小女孩氣上頭了,開始對著沒有痛感的冷兵器拳打腳踢,往外衝。不過這點力氣對於人高馬大的他們來說不過就是“螞蟻給獅子撓癢癢,鬧著玩嘛”。所以,即使洛雲嬰使盡了渾身解數,那兩名守衛在沒有鄔淙的允許下仍然無動於衷。


  兩名守衛看著不遠處的鄔淙,沒有他的命令,他們兩個是打死也不會給她開門的。隨即將洛雲嬰推開,重又將朱漆木門合上。這就相當於掐滅洛雲嬰的希望啊。


  洛雲嬰撲到門前,就在那裏一邊吵鬧一邊開門,隻要朱紅木門被打開一條縫,兩名守衛便再將木門重新合上。


  給了她希望,又讓她絕望。


  “我討厭你們!讓我出去!”


  小姑娘吵吵鬧鬧和這兩個守衛來回周旋了好半天,鼻子、小臉和小手都被凍的發紅,但還依依不饒的想要把門打開,從這裏逃離出去。看來那兩名守衛是和自己杠上了。


  “鬧夠了吧,回去吧。”


  身後鄔淙邁著穩健的步伐站在不遠處,如同一隻猛虎在貪婪的盯著獵物,嘲笑似的看著小獵物的可笑行動。


  “誰跟你鬧了,我要找我娘親,讓她治你的罪!”


  洛雲嬰轉臉瞪著眼睛看著他,重未有過這麽一刻生過他的氣。這個老男人實在過分,今天就是死,她也要從這裏離開。


  鄔淙無奈的笑了笑,雖然覺得好玩,但他可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她玩,更何況一開始隻是為了逗逗她,但發現她也並不吃這一招,反而惹怒了她。


  雖然生了氣的洛雲嬰對他來說並沒有半分的震懾力,但這小女孩在名義上也是自己的皇女,繼父也不能虐待女兒不是?

  高大的身體站在小姑娘麵前,一抬手就把她扛在肩頭,不管她如何抗拒吵鬧,徑直把她帶了回去。


  小丫頭片子,還挺倔,像頭倔驢。


  洛雲嬰眼睛血紅,淚珠一粒比一粒大,顆顆滴落在他錦衣華服上,一邊罵,一邊撕扯著他的衣服。


  難道她就這麽認輸了?就這樣屈服於他的淫賊了。她洛雲嬰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種悶氣。


  到底也是帝王的子女,再怎麽著血脈裏也有一股子勇猛不羈的氣質,她才不甘於就這樣認輸,被他人嘲笑。


  “放開我,我讓找我娘親。”


  “閉上嘴!”


  鄔淙絲毫不將她的話放在心裏,隻是恐嚇她怒吼了一聲,以此來削減她的氣勢。


  洛雲嬰眼看著反抗無果,腦袋裏靈光一現,抬手便摸到頭上的簪子,咬了咬牙,閉上眼睛決定賭上一把,接著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氣往他背上紮去。


  老男人,我把你紮的這麽疼,看你不放開我!


  背部的疼痛促使鄔淙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能感受到冰冷的銀製長簪刺穿了他的衣服皮肉,狠狠的插在骨頭上。


  背部正汩汩的往外流著鮮血,順著重力落到地上,溫熱的鮮血落到地上的結冰處,瞬間融化了冰霜,形成一團深粉紅色的液體。


  果然兔子急了也咬人,這小丫頭片子可真狠!

  恐怕這一下子是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氣了吧。疼就疼吧,再怎麽著也不能讓她從這裏逃出去。小丫頭,果然和她娘一樣腹黑歹毒。


  洛雲嬰能感覺環住自己身體的手猛地一緊,他肯定是疼,但就是強忍著。一下不行,就兩下。老男人,我看你能忍多久!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條陰毒的毒蛇,正露出陰狠的眼神盯著鄔淙。她將銀簪從他身體裏拔出來,接著就是更加大力的戳刺他剛才的傷口。


  刺骨的疼再次讓他打了個寒顫,倒吸了一口冷氣,上癮了?

  鄔淙大步走進房裏,一怒之下就奪過了簪子,毫無溫柔的將她扔在床榻上。又將那沾了人血的簪子一下插入木桌上,筆直的立在木桌上。


  殷紅的鮮血順著流蘇一滴滴的滴在桌子上,十分瘮人。


  “你…你別過來。”


  洛雲嬰見過刀劍立在地上,桌子上,卻還從未見過銀簪子可以直直的插在木桌上。


  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陰影中,她剛剛被扔在床榻上,不巧的是碰倒了胳膊肘,很疼,感覺胳膊肘的骨頭可能碎了。


  但看到鄔淙陰狠的樣子,漆黑的瞳孔裏滿是火山般的憤怒,似乎能將她燒灼成灰。


  她也無暇顧及其他,比起疼痛更危險的,是眼前這個人。


  這下自己真的將他得罪到極致了。


  洛雲嬰眼神慌張的看著麵前的人,自己手上沾著他鮮血的餘溫,鋪蓋上也蹭上了血紅。


  她相信,此時的鄔淙肯定恨不得的親手殺了自己。


  “你好好呆在這裏,別在試圖逃出去。不然,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鄔淙摸著自己肩後背上的傷,他竟沒想到,看似純良無辜的小丫頭竟然敢下此毒手,若是再狠一點,恐怕這簪子就插到自己的脖子動脈上了。


  心性上不如她娘,但膽色上一點也不遜色。


  “你放了我!”


  雖然輸的很慘,但氣勢上絕對不能輸,對於離開的想法,她心裏更加猛烈。


  “別跟我談條件。”


  鄔淙當機立斷的掐滅了她想逃走了的想法,視線又移到了被插在桌子上的簪子,又說。


  “看到桌子上的簪子了嗎?今日你用它傷了我。若是想逃脫我的桎梏,就用它解決了我。


  不然,終有一天我便用它了結了你的小命。反正就你的樣子,難成大事,更別提要繼你娘的位,成為新一任的女帝了。


  真想不通,你那計謀絕頂,聰明一世的女帝娘親是怎麽想的。”


  話一說完,鄔淙便轉身走了出去。


  背上還有傷,這可耽誤不得。將來有的是時間和她周旋。


  鄔淙走後,洛雲嬰探了探頭確保他真的離開才敢移動身子,然後拖著自己受傷的胳膊,悄悄關上房門並從裏麵上了鎖。


  她坐在床頭便開始回想她來帝都後發生的這一切。


  帝都,當初在她心裏可是個做夢都想去的地方,現如今看來她卻後悔的不行。


  若是再來一次,她死都不會再來。更不會和爹爹立什麽愚蠢的約定,繡什麽牡丹刺繡,愚蠢至極!


  聽鄔淙的話來說,此次娘親將自己找回是為了讓自己繼任她的帝位?

  雖然是親生的,但母女二人從未真正了解過彼此,她怎麽會輕易的信任自己,讓自己做女帝呢。


  再者說了,她才不要做什麽女帝。將來一有機會,她就要馬上回滄州城,再也不來帝都。這裏的人一個一個都是披著人皮的野獸,人麵獸心,心腸歹毒的很。


  什麽破帝都,白瞎了自己對它無限的向往與期望,也不過如此嘛。


  胳膊因為剛才的碰撞現在已經腫了起來,微微有些腫痛,又紅又紫。她冷吸了一口氣,又接著思量。


  娘親說了,自己前腳開了帝都,後腳爹爹就跟來了。不過爹爹不是去忙別的事了嗎?怎麽會這麽貼個時宜的來?

  再者,若是爹爹知道自己來了帝都,娘親又怎麽會通過那些殘忍的方法將自己帶回來?

  說到底,一定是娘親騙了她。爹爹根本不知道自己來帝都,自己是被瞞著搶來的,一切都是的陰謀。


  眼前的娘親也未必是她真正的娘親!有可能就是她們這群無情人的陰謀。而她也是這陰謀裏的葬送品。


  不行,她還是要想辦法和女帝當麵對質,找到爹爹把這一切搞清楚。


  堅實的後背上兩個黑紅的深深地傷口,此時正往外滲著血,深深的傷口看起來十分嚇人。


  “嘶~輕點。”


  鄔淙皺著眉頭,語氣生硬冷漠的命令著。


  “大人饒命…”


  身旁下人手上拿著金瘡藥顫顫巍巍的將藥粉撒在傷口處,時不時能聽到鄔淙因為傷口疼痛而發出的冷哼聲。


  本就畏於鄔淙威嚴的下人,手哆嗦的更加厲害了。藥粉都撒到了傷口外麵,若是被他看見了,肯定會將下人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這小丫頭下手還真夠狠的,若不是有衣服的保護,恐怕骨頭直接都能紮出一條縫來,鄔淙暗想。


  “鳳君大人,傷口給您包紮好了。”


  從床榻上起身,鄔淙又將衣服穿戴整齊,走到簾外對著跪在地上的婢女們吩咐。


  “聽小帝姬說你們對她不好,從今日起你們便以小帝姬的身份尊稱她,好好照顧。若是有什麽事情及時向我匯報。重要的是,看住她,若是她有個閃失,你們就有好果子吃了。”


  “喏…”


  “她的胳膊受傷了,你們兩個拿著藥去看看。”


  “是…”


  “退下吧。”


  曾經和洛雲嬰在一起相處的兩個婢女拿著準備好的跌打損傷藥便走出了殿,人還未走遠,兩人便開始嘰嘰喳喳的閑談。


  “鳳君大人怎麽突然變了態度?那小丫頭下手這麽狠,大人也不怪罪她。”


  “噓,現在要稱小帝姬。”


  “哦,對對對。”


  “你還真是笨,人家本來就是女帝的女兒,身份自然高貴。哪像我們天生就是下人命,給人做事。”


  “那我們曾經那麽對她,她不會報複我們吧?”


  “要報複早就報複了,何曾等到現在。”


  “對對對,你說得對。那我們怎麽辦?”


  “人為尊,我為卑,自然是敬著。”


  兩個小婢女你一句我一句說著,都為彼此當初做的事開始反省。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好好拍拍她的馬屁,省的日後遭到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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