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路人甲 言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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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光川的臉勃然變色,沉聲道:“還有這等無法無天的事?任何對煙雨市進行投入的人都是煙雨市的有功之臣,對投資商進行威脅,就是破壞煙雨市大力對外招商的基本政策,就是破壞煙雨市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麵,你把這個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可以向你保證對這種現象零姑息!”
夏青忍著笑偷偷拉了張慕一把,原來從張慕一開口開始,渠百勝已經苦著臉偷偷地對夏青告饒了,夏青故意不動聲色,看渠百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黑,後來對她拱手作揖幾乎快要下跪了,才終於偷偷拉了一把張慕。
張慕明白了,話鋒一轉:“煙雨市有丁市長這樣的父母官,正是煙雨人民之福,也是我等投資者之福,我也給那個人一個機會,如果到時候他真的對我不利的話,我一定告訴丁市長。”
丁光川餘怒未息:“小張,你隻管放心,在老哥哥的一畝三分地上,絕不會讓你受委屈,有對你不公的,我絕對替你作主。”
張慕點點頭,和夏青一起站起來舉起酒杯來敬了丁光川一杯酒。
這時候林動出來了,他在衛生間裏呆了半天,把褲子洗了又用衛生間的烘幹機吹幹了,現在他看張慕的眼神裏有了深深的懼意,張慕也敬了他一杯酒,冤家宜解不宜結,和林動半點仇也沒有。
林動其實很不想喝,不想給張慕這個麵子,不過他現在跟朱導一樣成驚弓之鳥了,那怕是張慕揚揚手的小動作,都能讓他膽戰心驚的,現在別說張慕讓他喝一杯酒,就算張慕讓他把所以酒都喝下去,估計他也不敢拒絕。
最後張慕和夏青一起又敬了眾同學一杯,幾個同學現在多少已經了解到張慕不是個簡單人物了,連藍冰蓮都不敢不給臉,一起陪了一杯,對張慕來說,今天同學會上該演的角色到這裏也算演到位了,對夏青也夠交代了。
眾人又開始和諧起來的時候朱導回來了,一臉冷笑,直接懟上了張慕:“你死定了。”
丁光川對朱導皺起了眉頭,朱導視而不見,他覺得隻要那位央企的大佬到了,他就再也不用給任何人麵子了。
“言星河!”“張慕”兩個人都愣了!這個還真是冤家路窄,bxf事件中,張慕可是把言星河給得罪死了,雖然他沒有具體了解過言星河,但是他知道言星河所代表的中星海,對他來說真的如同海一般的存在。
bxf項目能贏,不能說他強過了言星河,他可以相象,如果論商業才能,言星河甩他幾條街,他無非是占了先發優勢,而言星河顯然對他過於輕敵,對自己身後的中星海又過於自信了。
不管怎麽樣,張慕都不願意看到言星河這樣的對手,就如同他看到許辭,看到劉小午,如果正兒八經的去搞一個商業計劃針鋒相對,他連一點點勇氣都沒有,人貴有自知之明,張慕知道自己的不足在那兒。
但不管怎麽樣,張慕也從來沒有怕過誰,這是張慕的天性,永遠都不會懼怕任何人,他一直把自己當一個赤腳的,對言星河這樣的穿鞋者來說,他永遠有心理上的優勢。
朱導現在意氣風發,他獻寶一般介紹言星河的身份,央企中星海公司的中層,七星海公司的掌舵人,真正的紅三代,隱形的富豪什麽的。沒人懷疑他的話,從言星河進門開始,這個年青人的舉止就懾服了在場的許多人。
但朱導很快失望了,在看到張慕和夏青的一瞬間,言星河突然失去了那種成竹在胸、智珠在握的氣度,而是變成了一個路人甲,在與丁光川一番客套以後,他完全沒有討論關於煙雨市煙雨湖南岸開發的事,而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張慕,完全不發表意見。
朱導很納悶,他從沒見過言星河這樣隨意的態度,而且最重要的是,言星河與張慕看上去很熟,還好,顯然不是朋友,於是他忍不住插了一句話:“言總跟這位張慕以前認識嗎?”
他的話說完,門口又有人進來了,給言星河遞了一份東西,還輕聲在言星河耳邊說了一些什麽,言星河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示意讓來人出去了。
張慕微笑著先打破了僵局:“言公子,聽這位朱大導演說,您是特意過來打我臉的。”
言星河也在一瞬間換了一張笑臉:“張會長真是說笑了,就憑我對張會長的敬重和仰慕,怎麽敢對您有絲毫不敬呢,老實說,我這次來浙省,不光不是來打臉的,而是特地把臉送過來讓你打的。”
此話一出,再一次把周圍的人給震驚了,這個張慕究竟是什麽人啊?不管友是敵,說的是正是反,憑言星河這番話,足以證明張慕的地位絲毫不弱於言星河,甚至隱隱比言星河還強一點,朱導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把張慕得罪的有點太慘了?
張慕愣了一下:“你是說,你是特意為了我才來浙省的,你怎麽知道我在浙省的,又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言星河正色道:“雖然沒有具體信息,但是衛生部可能會在近幾日承認目前在國內所發生的新病毒,也會正式向聯合國醫療合作組織和世界衛生組織承認這次國內發生的新病毒疫情。這將是整個國家即將麵對的一件大事!”
張慕一愣,他第一時間想到給李小午打電話,卻發現自己手機關機著,才想起來從正式簽約開始,為了不必要的節外生枝,自己和夏青的手機全關了,到現在都沒有開機。
他打開手機,立馬跳出一堆的短信提醒,其中有李小午五個小時前的一條信息:“這幾天實驗室工作特別煩重,暫時不要聯係我,有空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
張慕馬上回了一條:“知道了,千萬記得保重身體,想你!等你!”
信息才發出,一個陌生電話進來了:“小慕嗎?”
“我是,您是?”
“我是表哥,你現在在煙雨市什麽位置?”
張慕想起來了,是閔靖元,估計與藥水的事有關,他連忙回道:“煙雨大酒店666號包廂。”
“知道了,你別走後,我半小時後到你那兒!”
周圍幾個同學不太搞得清病毒是什麽情況,開始竊竊私語,丁光川顯然也知道一些情況,但是卻不詳細,開始與言星河小聲的交流起來。
張慕神色凝重的看著言星河:“這麽說,秘密處理失敗了,病毒已經失控了嗎?”
言星河搖搖頭:“現在一切資料仍然被封鎖著,除了剛才的那個消息外,其餘的消息都是猜測的,並不準確,一切要等正式公布才會有準確的消息,我估計這次的事情會引發強烈的後果,得有些人為這件事負責。”
他又苦笑一句:“出了這麽大的事,總得殺幾個人以儆效尤的。”
張慕疑道:“可這件事,與你來找我有什麽關係呢,我們在這件事上應該沒有交集吧?“
言星河苦笑一聲:“我剛才說過了,我是送臉過來給你打的。”
病毒危機爆發在即,中星海一直想借此機會擠入醫藥市場,卻沒有什麽核心產品和技術可以獲得話語權,中星海上層無意中得到一個消息說,浙省的一個企業正在上報一款專門針對新病毒的新消毒藥水。於是就把任務落給了言星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取得這個藥水的獨家經銷權。
言星河一調查,卻發現閔靖元早就跟這款藥水掛上了鉤,而這款藥水真正的幕後推動人卻是他的死對頭,張慕。
言星河心頭一陣酸爽,怎麽張慕象是自己命裏的克星一樣,莫名其妙怎麽又跟張慕掛上了,他知道自己跟張慕的關係並不理想,此事不能電話溝通,必須當麵解決,於是去楊木找張慕,結果撲了個空,沒人知道去那兒了。
言星河腦筋一動,跟不住張慕,卻可以跟住閔靖元,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結果他便跟著閔靖元來了浙省煙雨市,沒想到在半路上跟丟了,他也沒有辦法,隻好先在煙雨大酒店落了腳,還跟朱導的選秀碰上了。
算起來,朱導的幕後女大佬是掛在中星海下的,女大佬又把文化公司移到了他七星海的旗下,中星海根本看不上這種產業,隻是某些個公子哥可以在文化公司裏麵物色一些女朋友,因此朱導也算跟言星河有個臉熟。
朱導給言星河打電話的時候言星河本來不想來,但既然市長在下麵,而且又說開了,出於禮節自己總得拜訪的,不料踏破鐵鞋無覓處,自己正想要找的張慕居然也在席上,這究竟是幸運還是尷尬?言星河哭笑不得。
言星河先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張慕:“北川公司2.1%股份,本來價格是1.1億,但是最近北川的股價漲了不少,現在的價格是1.35億,我把他折成了現金,這樣可以省掉稅金,卡、密碼、網銀的密鑰,全部在這個信封裏,現在移交給你了,張會長需要去查一下嗎?”
張慕淡淡然:“如果換成是你,會去查嗎?”
言星河也是笑笑,不接話,又拿出一包資料:“這裏是帝都東城區的一套小四合院的產權轉讓手續,您簽個字就行了,稅得您自己去交,反正也沒幾個錢。”
張慕把兩件東西都接過去:“東西我收下了,那言公子該說說您真正的來意了。”
言星河卻道:“這兩個東西,隻是當日我棋差一招,願賭服輸的賭注,早就該交給張會長,隻是今天趁今天方便,把這個尾注了一了罷了。”
張慕笑嗬嗬地對言星河道:“言公子,無事不登三寶殿,閃爍其辭可不是你的風采和氣度,有話還請直說。”
言星河撲哧一笑:“張會長快人快語,本人確實另有一件重要的事,其實你也應該猜得到,我這個時候來,而且來得這麽急,是為了你那個消毒藥水而來?”
張慕愕然不解:“言公子怎麽對這個消毒藥水也有興趣,中星海的主業不是做石油化工產品的嗎?”
言星河道:“中星海設立七星海的目的,就是從石油化工再滲透入醫藥化工,從基礎化學向中間體延伸,再轉向成品,而張會長的消毒藥水,將會是中星海正式進入醫藥產為的一塊很好的敲門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