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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中國近代最悲慘的曆史之一

  八種距離最新章節

  夏青在旁邊把一切看在看在眼裏,搖了搖頭,在心裏歎了口氣,單飛雪這樣的表現,要讓她放棄張慕跟著陳世賢,恐怕上帝都不可能做到吧?


  張慕看著沿途緩緩而過的梧桐樹,卻生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現在城市到處在升極,但願這些大樹以後不要被拆遷改造給改沒了,那不知道會有多可惜?”


  大巴車先是到了明孝陵博物館,接著是美玲宮,最後才上中山陵。


  一路上夏青充分展示了她在曆史學上無以倫比的深厚功底,給大家充分講述了明朝開國至定都南京時的那一段曆史。


  在講到朱棣奇襲南京的曆史時,張慕不由得感慨:“當年朱棣不顧一切,全力突襲南京,朱允文不肯遷都,結果成就了成明祖。


  幾百年後李自誠破了潼關,朱由檢也是死守著北京不肯離開一步,結果大明四分五裂,才讓多爾袞找到機會一一擊破,看來朱家子孫全是死腦筋。


  這兩次戰爭中,如果兩個皇帝能臨時遷一下都,可能結局完全不一樣,當然了,曆史沒有什麽如果,我也就是瞎說。”


  陳平靖點點頭:“小慕你這點提到好,的遊擊戰略是要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在運動戰中充分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從金陵、寧遠、北平、楊州,朱家子孫向來喜歡對固守城池者十分欣賞,而善於打遊擊戰的毛文龍卻被摘掉了腦袋,唉!大明亡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夏青的臉上突然充滿了悲傷:“金陵被無必要的固守,並不隻有一次!”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默哀!


  國殤!


  不能不默哀!


  到了中山陵,張慕沒有選擇景區的電瓶車,而是沿著山路拾級而上,到了孫中山墓室時,回頭望去,一邊蒼茫,整個中山陵以台階為中軸線,極盡莊嚴,極盡壯麗。


  張慕不由的歎道:“剛才看介紹說,這中山陵號稱是中國近代史上第一陵,我看如果不看陪葬物品,如果光看占地麵積之廣,這中山陵在古代帝王陵中也可以排得上號了。”


  陳世賢點點頭表示讚同:“國父領頭推翻了封建帝治,推行三民主義,在國家曆史上之地位無可取代,有此殊榮,毫不為過。”


  羅家濤卻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夏青奇道:“羅總,你有不同的觀點嗎?”


  羅家濤嗬嗬一笑:“你在這兒,我也算是班門弄斧一會,可能會冒曆史之大不韙,還請你們別見怪。”


  張慕笑笑:“既然出來遊玩,當然是隨心所欲,自由發揮嘍,又不是曆史考試,誰會管你說什麽,說的好,大家鼓掌,說的不好,也就當是一哂,何必認真。”


  羅家濤點點頭:“我一直都以為,孫先生的中國革命黨對於推翻清政府的作用十分有限,最多就是一個旗幟的作用,並沒有產生實質性的效果。


  推翻帝治核心力量並不是革民黨人,而是來自洋務運動和戊戌變法以後漢人中的那些覺醒力量,尤其是戊戌變法真正動搖了清政府的國本,革民黨人隻是適逢其會。”


  夏青頓時來了興趣:“哦?何以見得?”


  羅家濤道:“原因很簡單,革民黨中的革命力量組成也很複雜,國父隻是其中的精神圖騰。


  雖然他和宋教仁、黃興等人在1905年在日本成立了中國同盟會,成為意圖推翻滿清政府最重要的力量之一,但這即使在同盟會內部,關係也很複雜,國父實際不具有掌控能力。


  更何況,同盟會早年起義的武裝以及活動經費都來自於日本的黑龍會,日本政府對滿清政府早有圖謀,俗話說無利不起早,他們如此不遺餘力的支持同盟會推翻滿清政府,未必一定存了什麽好心。


  要知道同盟會成立的時候,1904年-1905年,正是日俄在東北開戰的時候,這是中國近代最悲慘的曆史之一,兩個國家在中國東北開戰,清政府卻宣布中立。


  俗話說匹無罪,懷壁其罪,這樣糯弱而無能的清政府,就如同鬧市中抱著大塊金子行走的三歲小孩,沙俄盯上了,日本這樣的狼子野心也盯上了,幸虧兩頭野獸相互對恃,清政府才苟延殘喘。


  你們說,日本政府在這個時候支持中國成立同盟會,怎麽可能是抱著什麽好心,怎麽可能是為了中國的複興?反正我對於同盟會中某些成份很持懷疑態度的。


  既然我會有這樣的懷疑,那麽當時中國國內的改革派自然會有懷疑,所以梁啟超、康有為等人拒絕與其合作,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固執的擁立帝製的緣故,一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總而言之,作為一個意圖吞並我國的日本政府支持的反叛組織,就算國父本身動機確實很純潔,也一定會被支持他的力量帶偏掉,所以我個人對革命黨人中的純淨性表示懷疑。


  最重要的是,清政府在實質上並不是革命黨人,而是被清政府中的漢人力量所推翻的,而且嚴格說起來,不應該是推翻,而應該算是被架空,或者說是禪讓。


  革命黨人的本意確實是暴力革命,所以國父自1900年開始便在國內搞過一係列的起義,可是從來沒有半點成功過。


  真正推翻了滿清統治的是武昌起義,其核心力量並不是革命黨人,而是洋務運動以後成立的“新軍”。


  而讓新軍逐漸產生自主意識是戊戌變法,袁世凱等人雖然在最後關頭背叛了戊戌變法,但卻在實質上掌控了新軍。


  不僅如此,新軍的實力徹底壓倒八旗的力量,以袁世凱為首的一群漢人新興軍官的力量也逐步架空了滿清的中央集權,尤其在地方上,這種勢力對比更是明顯。


  這些大勢的變化,才引發了後麵的“保路運動”。


  而武昌起義的真正原因也不是被國父或者黃興等人鼓動的,而是因為‘保路運動’讓清政府中央政權與地方漢人的新興力量產生了嚴重的利益衝突,所謂革命不過是新軍想要掌權的口號罷了。


  所以國父被從美國請回來以後,隻當了一個掛名的臨時大總統,實際上就是一個傀儡,而宋教仁則直接被袁世凱幹掉了,真正掌權和推翻滿清政府的,就是執掌新軍的袁世凱。


  即使袁世凱稱帝不成死去以後,革命黨人也沒有執掌中國,名義上國家的合法政府是北洋政府,一個最沒有實權的政府。


  我這就麽說吧,國父從來都沒有真正執掌過一支軍隊,他更象一個工具,一個象征,被幾個有野心的軍閥請過來,成為征討另一支軍閥的旗幟,所以他連續搞了幾次護法運動,都以失敗告終。


  他或許是一個有理想的人,卻絕對沒有當領袖的才能,他唯一真正做過有魄力和有意義的事,是在廣州成立了黃埔軍校,這支力量才是後期國民黨幾乎統一全國的基礎。


  而這件事,他也隻是做了開頭,真正讓黃埔軍校產生戰鬥力的是蔣校長和周主任,所以我還是開頭那句話,國父的地位,抬的偏高了,當然,也可能是被刻意抬的高了。”


  羅家濤說的這些未免有點驚世賅俗,讓周圍的一群人聽得越來越覺得不靠譜。


  他看到周圍的聽眾越來越不以為然,趕緊總結陳辭:“算了算了,再說下去就有些胡言亂語了,反正我對於國父的那一套東西很不以為然,覺得很不適合,所以他不應該擁有那麽崇高的地位。”


  眾人笑笑,無人反駁,也無人響應。


  隻有夏青倒是挺感興趣的:“想不到羅總除了做生意十分成功,對國家近代史倒是頗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羅家濤歎了口氣:“曆史是個小姑娘,被勝利者粉刷,再被下一個勝利者修改,想怎麽改就怎麽改,改到後麵,什麽是真,什麽是假,隻有天知道了。


  我以前跟人講過一個笑話,也許一兩百年以後,有人拿著當年國民政府的關於擊斃朱毛的戰報發個貼子,然後論證開國大典上的朱毛,並不是一開始南昌起義的朱毛,因為當年戰報裏,朱毛被各種掛了可不止三次。”


  夏青抿著嘴巴嘻嘻嬌笑:“我覺得你這不是異想天開,完全有這個可能性!”


  看著對自己態度變得十分和善的夏青,羅家濤心裏滿是遺憾,這見鬼的老爸,談什麽拿出一半股份嘛?


  如果自己再認真研究一下曆史,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觀點,也許就此能夠吸引夏青,贏得美人的芳心呢?

  現在還能有機會嗎?羅家濤有點想入非非。


  他忽然想起來,今天早上張慕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叔叔,那以後自己不是得喊夏青一聲“嬸嬸”?

  一想到這兒,羅家濤對自己的老子簡直有點咬牙切齒。


  這以後如果自己對夏青有想法的話,豈不是成了“”?

  羅家濤覺得自己的眼前簡直一片黑暗!

  張慕見夏青與羅家濤在這個方麵言談甚歡,倒也沒覺得意外,夏青本來就特別喜歡曆史,當年她跟自己獨樹一幟講起那個四大美女的故事,後來在秦皇陵給兩個小丫頭講對秦始皇的看法,都顯示了她在這方麵的特別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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